《夜娘》46 亡命鸳鸯

    46 亡命鸳鸯

    洪坤得听闻他的名字被秀菊在公堂上招了出来怕得要死，一听见风声他即开始打点盘缠，準备落跑。可是，要落跑也要无声无息，光天化日如何掩人耳面，等天黑再说吧。

    一整个白天他装作若无其事，其实开始在他娘经营的迎春酒楼暗地搜刮──正确点说法是偷那些妓女的财物，好远走高飞，要是再不走，恐怕他就得去吃牢饭了。

    莫宛若却一刻都等不了，再等下去就是等官府来捉人了。

    到了门庭若市的迎春酒楼，莫宛若匆匆忙忙进去，一大堆酒客和姑娘，怕被认出她显得慌张，遍寻不到洪坤德她乾脆直接问，忙碌的小二东晃西晃、左瞧右瞧，刚才看他在这怎不见了？他只好道：「没看见人了。」

    「没看见人？」心慌的莫宛若嘴里喃喃，动了动脑筋，洪坤得平常去她那里伸手要钱，还有在这玩弄女色，还会去哪里？会不会又去赌钱了？这人想想还真不学无术！

    莫宛若转动眼珠子，再次确认洪坤得没躲着，她又想，或许他躲在哪个房里跟哪个女人上床了。

    趁小二不留意她往上楼走去，那儿有一间间房间，就是给有钱的大爷买春时好休息用的。

    她抱着包袱，鬼头鬼脑跑去偷窥第一间，有声音传出，但听不出是不是洪坤得，她用口水沾了湿点破窗户，看见一个老男人抱着两个妓女，满脸陶醉酩着酒……听见声音，有人走过，她装做没事自在地走过去，又趁没人，她又赶紧用同法子看第二间，第二间床上有人，她看见两个**身体在那扭来扭去，她赶紧移开眼睛……

    「怎找？」还有好几间厢房，洪坤得这人到底在哪？真浪费时间！她看向远处，不知怎办，就再看看那间好了。

    她又偷窥了旁边一间厢房……怎都在做这事的？她移开眼睛，却感觉刚才瞄到的男人很像是，她又多看一眼，果真是他……

    她抱着包袱，一脚用力的踹开门，大喊：「洪坤得……」

    看见男人转身她马上吓得花容失色，大叫：「啊……」不是洪坤得。

    「妳这女人在干嘛？」男人从女人身上抽出身咆哮着。

    「啊……」莫宛若吓得摀起脸跑出去，一出去好巧不巧马上撞上洪坤得，洪坤得见到她一脸愕然，马上拔腿就跑。「洪坤得，有胆你别躲！」

    莫宛若追了过去，两人追了两条街，洪坤得终于停下来，气喘吁吁对着上气不接下气的莫宛若说：「那事是妳自己做出来的事，可别拖我下水。」

    「洪坤得你拿了我那幺多好处，我有难你竟想过河拆桥是不是？」

    「事到如今我只能保住我这条小命，顾不了妳。妳家有的是钱，可以叫妳爹拿钱去买通官府。」

    「我是说，我们找个地方躲一阵子，还是一辈子，我一个人会怕，我带了很多金子，我们远走高飞。」现在洪坤得就像救生的浮木，她紧捉不放。

    洪坤得探首看着莫宛容摊给她看的那些金子、银子，他数数也没多少，以莫家财富那些连九牛一毛都称不上，他不屑。「拜託这些能用多久，不一年就没了，我才不会为这单单几个银子去送死。」他想逼她再回去多拿些。

    「妳这什幺意思，我都没嫌你是狗杂种了，你还嫌钱少。」莫宛若气得将放银子的包袱包紧。

    「我是狗杂种，总比妳这人尽可夫的女人来得清高些。」洪坤得睥睨道。

    「洪坤得你太没情没义了！」莫宛若一气之下拿出预藏在包袱里的匕首一刀往洪坤得腹部刺过去。

    「妳……」洪坤得愕然，腹间一阵刺痛，痛得瞠大眼，没想到她会来这招。握着刺入身体的刀柄，他痛得支吾道：「妳……妳这女人……真是、狠毒……」鲜血从刀子刺进处汨汨流出。

    霎时莫宛容被自己的冲动吓住。「我、我、我杀人了！」她失神喃喃，胸口急喘，脸色苍白，不管刀子仍在腹中的洪坤得，血流不止倒地，慌张抱着包袱疯狂的逃窜而去。

    「糟了！糟了！我杀人了！」她吓得发着抖逃窜而去。

    ***

    就在莫宛若刺杀洪坤得同时，衙门的人已到莫府搜索逮人，大夫人赵氏、二夫人萧氏，及家丁、婢女都被集合到大厅，捕快们怎找就是找不到莫宛若。

    「莫宛若人呢？」捕头再次逼问莫家人，所有人三缄其口，因他们真不知。

    「你们不是在搜了，莫府就这幺大，你们找不着我怎会知道。」大夫人赵氏道。若儿这女孩儿歪脑筋一向动得，应早逃之夭夭，怎可能在这坐以待毙。反正都不是她生的死几个都无所谓，管她容儿还是若儿，见萧氏一脸忧心忡忡她还有点幸灾乐祸呢。

    「最好别窝藏嫌犯，免得妳们一起重惩无赦。」捕头严厉道。他们已在莫宛若房里找到几天前司徒牧担心被莫宛若销毁而移放在枕头下的药包。现在人证物证皆有，只差缉拿逃犯──莫宛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