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宁愿为妾
进城好死不死遇见莫宛容,以为可以一耻雪恨,没想到这两个彆脚奴才,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要不是逃得快,搞不好现在全都进监牢吃免钱饭去了。
躲回破庙莫宛若气沖沖道:「我叫你们杀前面那个女人,是前面那个!」她气得双手抱胸。以为用身体可以换得这两个匹夫帮她出口怨气,没想到这两个简直是无可救药的庸才。
「我们是要杀妳说的那个女人,怎知道另一个女人忽然推了那个女人,害我们失手,这不能怪我们啊。」两个大汉粗鲁地坐在乾草上,拿起水壶呼鲁鲁灌着,样子不止大而化之,简直粗俗的令她生厌。
「你们不会两个都砍吗?」莫宛若气得瞠大眼,像要用眼神将他们两个蠢蛋销毁一般。
「我们是要这幺做,」男人不想被看轻,强词夺理着。「可是,妳并没说跟她们在一起的还有两个男的,待我要挥刀人家就追过来了,追过来还不打紧,追过来那男的武艺还不错,我还差点被他掐死。」
「算了,算了!」折腾一天,莫宛若累得和衣躺下,想起这段居无定所的日子,只能跟着这两个土匪到处游蕩将就过日,真不知自己的未来在何处?
想了想,就算她真的教人将自己妹妹杀了有何意义?她还是在这里过着没有天日的日子。洩了愤又怎样?可以将她丈夫抢过来,还是变成事事幸运的她?
冷静想了下,她真的好想回家。
***
昏迷两天,何绣终于清醒,可是伤口痛得让她生不如死。
「绣儿,妳忍着,过两天疼痛即会好转,我在厨房帮妳煎药,待会要好了喝了药好睡,伤口就不疼了。」莫宛容试着安抚全身疼痛得眉头深锁的何绣。
以前都是何绣在照顾她,这两天她们主僕身分似乎不同了,莫宛容成天为何绣忙进忙出,她昏迷发了烧,她帮她拭澡,夜晚她更是不敢阖眼,深恐何绣有何万一,她会愧疚不已。
幸好,她终于醒了。
醒前何绣又烧了一阵,退烧全身又是一滩湿,莫宛容帮她换了衣服。听闻何绣醒了司徒牧忙完公务即赶过去。
「你来了?绣儿醒了!」难得挽起袖子的莫宛容端着髒水正要去倒掉。
「给我,我来就好,」司徒牧见盆水笨重不捨她拿,欲接手,可以她娘子不放手。
莫宛容撇一眼斜躺于床上闷闷不乐的何绣,跟司徒牧道:「你陪陪她说话,我去看药煎好没?」
「喔,好吧。」目送娇柔的妻子端水出去,司徒牧讷讷地往床沿坐下,脸色惨白如纸的何绣显出病容,司徒牧知她心情不好,大夫说她右肩上的伤,伤及筋骨,将来可能不灵活,未来也可能连端碗都成问题,这些司徒牧跟莫宛容仍未告诉她,这两天莫宛容因此内疚不已,他们还在商量由谁来说这事,她醒来不知发觉手不灵活了没?
「绣儿,感觉如何?伤口还疼不疼?」司徒牧柔声问,见她神色黯然,心生怜悯。
她伤口痛得无法平躺,只能侧躺,一翻身即痛不欲生,这些他能体会?他能抚慰她吗?说了谁又懂?
见何绣心事重重,不像往常的她,司徒牧感受到她低迷情绪,绽着笑容问道:「还疼是不?待会喝了药会舒服些,大夫放了止疼药方,妳也好睡。」
「喔。」何绣淡淡应了声,眼神始终没离开眼前那张俊容,可是视线却逐渐模糊,眼泪在眼眶里缓缓泛出。
见着她的泪水,司徒牧略显无措,慌忙的在床边四处找手绢,直到听见啜泣他依然没找着,急忙伸手擦拭她脸上泪珠,紧张喃喃:「那里不舒服说啊,再请大夫来给妳瞧瞧……」他以为她伤口疼痛难耐。
「我这里不舒服……」流着泪的何绣捉着胸口悽楚道。他近在咫尺,她已脆弱的没了理性。
司徒牧暗地抽了口气要自己镇定下来,撇一眼屋外……容儿看药煎好没,怎去这幺久?
「我去看看容儿药煎好了没?顺便叫小技帮你找大夫来看看。」司徒牧装不懂,起身离开。绣儿情绪正差,才感情用事,他不想让她误解,还是走为上策。不是不解风情,而是无心收受。
可是司徒牧一起身,伤心的何绣不捨,伸手欲捉住他,「司徒公子,为何不听我将话讲完呢?」
司徒牧定住,没有回头,看着前方幽然叹气,「绣儿,我已是有家室的人,更何况我妻子将妳视为手足,再说司徒对绣儿毫无非分之想。」
「我不在乎,司徒公子……」何绣只想可以爱他,不在乎他爱不爱自己。「倘使绣儿可以为妾,今生今世陪伴司徒公子左右,将死而无憾……」
「绣儿……」司徒牧猛然回头,斥责,「司徒并非好色之徒,绣儿不该有此杂念。」
语毕司徒牧愤而转身离去,何绣心痛大喊:「司徒公子……司徒公子……啊……」她举不起右手,痛得滚下床,撞到伤口,痛得一脸纠结可怜的匍匐在地。
「绣儿,要不要紧?」司徒牧连忙奔过去蹲下扶住她,本想抱她上床,可又想到她方才那席话,他赶紧放手,免得被误解。欲跟她保持距离,何绣却用仍有力气的手紧拉住他的手臂含泪倾诉。
「司徒公子,绣儿的心早都是你,绣儿仅盼能服侍公子,公子成全绣儿吧。」她含着泪恳求。
司徒牧想扯掉她的手,又想她受伤正当心灵脆弱,不想伤她心, 四两拨千金道:「我扶妳上床休息,伤好了妳心情即会好转,别再胡思乱想。」
司徒牧无奈。没料到何绣会如此剖白令他万分为难。他原只想扶她,何绣却整人窝进他怀里,无计可施下,司徒牧勉为其难的抱住她。只希望数日后她会平静下来。
可是,毫无距离之时,何绣心里感情作祟,对司徒牧的遐想掩没了理性,当他抱起她时,何绣脸凑过去,堵上了司徒牧炙热的唇,霎那间司徒牧一怔,放了手,正想说话,何绣却趴过去又堵上他……
「绣儿……」司徒牧慌张推开时,门外愕然响起铿锵声,莫宛容手上药碗滚落地上,药汤溅了一地,莫宛容眼底充满诧异与痛心,不等司徒牧从地上爬起,被眼泪淹没的莫宛容赫然转身伤心决然奔离他们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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