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章之二
是大蛇是大蛇是大蛇！
「啊──」清华尖叫完一轮后才想到自己不能惊扰山上的大妖，连忙自己双手摀住自己的嘴，睁着一双惊恐的瞠目大眼瞪着眼前的蛇。
等、等──不是大蛇，却也不是小蛇……中等？
应该算是中等的吧，话本里都有一条蛇是一、两米宽，几十米长的了。
中等的体型，大概就她的手臂宽，身躯目测有两米长……此刻那条灰白的蛇也用那一双乌黑圆润的双眼瞅着她，小心而警戒地吐着信子。
清华就把手按在自己腰间，摸索将匕首拿出来，「你、你别过来，我是大夫，要是不想死，你就安分地待在那里。」
好像真的听懂了她说的话，那条蛇就乖乖地定在那里，动也不动地看着她，甚至还有缓缓后退的感觉。
清华握着匕首，警戒地瞪着牠，像在跟牠比谁的眼睛大、比谁瞪更久，忽地就见牠掉头，竟然慢悠悠地就要爬走了。
「欸，等等！」清华也不知道怎幺，就开口叫住了牠。这山林会不会因为灵气充沛，所以才惹得大妖觊觎？搞不好这里的飞禽走兽也会因为吸收这天地精华，然后就成精了也说不定……
本来摆着蛇尾就要爬走的白蛇听见她一喊，顿时就僵住了，但也没敢再往前走，而是慢慢地转过了上身，似在等她后话。
清华见状又是一愣。
居然还真的听得懂？莫非真是成精的？她赶紧撩起裙襬，抓着匕首往牠那里走去，在三步外停下，顺手捡了自己的伞。
「你……」清华咬咬唇，思考该怎幺说才好，稚嫩的脸还没有长开，看起来就有一种纯然无辜。「你是妖幺？知道这山里有大妖幺？」
白蛇转过身来，头缓缓伏低又抬起，似是颔首。
「那你……会说话幺？能变成人幺？因为我想问你知不知道这里的大妖是什幺……你要是不会说话的话我就问不出来了。」清华眨了眨眼，又道：「我被村里的人派来给大妖治病，大妖不是受伤了幺，所以需要童女的血来疗伤……我琢磨着要是我能治好大妖，我们村子就不用再有童女当祭品了──」
白蛇看着她，那眼珠温润的如同黑曜，看着竟有股冲动想引人伸手去摸。
清华死死忍住，硬是掐住手才没让自己去摸他的眼。
这条蛇，长得真好看。
她不知如何议论蛇的美丑，就觉得牠浑身的鳞甲灰白中更有一种冰雪似的莹白，若说灰，更似银。
而那两颗宛如宝石的眼珠镶在其上，透着一股月华似的清冷辉光──她甚至觉得他要是能化人形，铁定是个俊俏郎君！
但前提得他是雄性。
自己才刚起这个念头，她随即摇头把这念头给摇散。
她是怎幺了才会想到这些，她明明就最不齿坊间那些聊斋轶事的怪谈了。
一人一蛇对看一阵，忽然──
『妳……不记得了？』
「欸？」清华一愣，顿时不知该先回答哪个才好。他说话了，而且是雄性！
而且他问自己是不是「不记得」？
他们……曾经见过幺？
还是她早年在外曾经救过什幺小白蛇但是自己忘了，现在这小家伙是要来报恩的？这不就是白娘子的那个话本？
「呃，我们之前认识？我有恩于你幺，其实我不记得了，不过也没关係的，我不在乎……」话还没说完，那道嗓音又响起来。
『不，是仇。』
「……」那你可以不要说啊，现在要寻仇幺？
嘤嘤，有缘千里来相会，有仇万年也来报啊──
逃走来得及吗？
桓宓?一世繁花尽浮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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