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吃鱼的猫》小结:《婚礼》08(完)

    小结：《婚礼》08(完)

    他这辈子没做过这幺离谱的事，但又很快乐。梦生领着他跑到距离教堂最远的一片大草地，她踢掉高跟鞋，头部靠着他的肩膀，喘了几口气，再抬头稚气地笑着 :「你刚才有没有看? 我爸妈跟gordon的爸妈都气疯了，我还是第一次看见我爸的脸这幺黑。还有你弟弟，嘴巴大得可以塞进两只鸡蛋了……站在封玮旁边的也是你弟弟吗? 他在用手机拍片! 还有……」

    「你怎会认识我弟弟?」封瑜没头没脑地问。

    柳梦生拉他坐下草地。教堂里大概乱成一团，竟然还没有人跑出来追他们。封瑜错觉今天就是他跟柳梦生的婚礼 : 他穿上质料最好的黑西装，用髮蜡抓了抓头髮，戴上隐形眼镜，因为她老说他的眼睛比她的更漂亮。他要勾引她，只好出尽奇招，用男色诱惑，陪她做恶作剧跟傻事。柳梦生现在是一个不像新娘的新娘 : 没有头纱跟捧花，赤着脚，双腿半张地坐在草地，没有半点仪态。

    「你弟弟就是我的学生。你真是个大蠢材，我教了你弟弟四年 : 他中四五时，我教他数学，他中六七时，我教他中文。还有，你弟弟的女友我也认识，她也是我的学生。」

    「原来……我怎会这幺蠢。」封瑜羞恼得无地自容。自己的女人是弟弟的教师，但他多年来竟然不知道，可见他以前对梦生多不上心。只要问一声，他就能知道她在什幺学校教书，老早可以天天到学校等她，今天就不必丢脸。

    梦生抽出几只髮夹，解开髮髻，几根长辫子跟微鬈的长髮如烟波放下来，垂在后背，她深呼吸一下，仰望不知何时放晴的蓝天 :「真是好玩。封瑜，我好多年未试过这幺快活、这幺胡闹，虽然我知道我的下场会很惨烈，但也没关係。谢谢你陪我好好玩了一个游戏，」她脸上带着温容的微笑，温柔的眼波使我迷醉 :「谢谢你让我追了你十年。」

    「别怕，无论后果是什幺，我这次也会跟你一起承担。」封瑜紧了紧她的手，兴奋退却，他谨慎的个性令他开始担忧 :「我们刚刚跑出来前，你妈的面色不太好。我们现在就回去跟宾客请罪，而且我这样乱来，你爸妈要是讨厌我，那就麻烦。」

    「不要紧，那种事不去想也没关係。」柳梦生用力推封瑜的胸口，一阵天旋地转，他已看见一片蓝天，腰上多出一份熟悉的重量，梦生的俏脸披着暖阳，佔据他的视线範围，她说 :「今天就是我退役的一天。」

    「什幺退役?」

    「我以后不再当你的兵。」

    「什幺当兵?」

    「封瑜，你就是我的男神呀。」梦生轻抚他的脸，低说 :「虽然我很喜欢你，可是在你身边待久了，我就慢慢没了自己，所以我再也不要当你的兵。」

    封瑜的个性向来古板，不谙流行文化，不知道什幺男神、女神、当兵的，只是心下一阵慌乱，梦生好像离他愈来愈远，她说着他完全不懂的话。他只能拿出押在箱底的绝活，以梦生曾经很想要的东西利诱 :「我们不要说那些奇怪的事。梦生，你昨晚答应，如果今天我成功带走你，我们今晚就立即上网预约婚姻注册的。今天平息了这件事后，我们就回家，好吗?」

    「你说什幺?」梦生柔弱的身子贴上他的，俏皮地在他的衬衣领落下一个唇膏印 :「我昨晚什幺都没有答应，只是你在自言自语。封瑜，还是别说这个，今天是我这辈子最后一次穿婚纱了，你以后也没机会看，要好好记着，知道吗?」

    封瑜这才听出她真正的意思，但她不愿意再给机会他辩驳，捧起他的脸，坚定地吻下去，跟他分享唇彩的人工甜味，她顶着、挑弄他的舌，比情交时更热烈，像是爱他爱得想吞下他的一切，几乎令他忘记她刚才无情的话。

    在吻与吻之间的空隙，她说 :「婚纱play也不错，不过野合还是不太可能。」

    「柳梦生! 你闹够了没有! 我分不清你什幺时候认真、什幺时候在耍我……这样好玩吗?」封瑜紧抱着柳梦生，反客为主的将她压在草地，她才安份地羞红着脸。就像许多年前的平安夜，她淘气地吻了他的脸，在大街乱叫着她得了他的「第一次」，他恼得用大衣裹着她的身子，她就沉默起来，显出女儿家的娇态。

    「闹够了，」梦生双手环在他颈后，拉近彼此的距离，声音轻柔得不可思议 :「再吻我一次，以后我不再闹。」封瑜没权反对，唇就被柳梦生採撷，她的眼睛挟着几分迷幻的醉意，领着他的灵魂沉沦。

    终于忘却最初的目的，他只想在这一刻把握着身下的女子，抓紧她，让她不要遗弃他。

    (《不吃鱼的猫》第一部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