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儿媚之我的养成郎君(H向,繁体)》重逢 原家家主。

    重逢 原家家主。

    原低领妹妹迈进厅堂的时候,恰撞见男子捡起一颗夹胡桃仁的红枣丢进嘴里。

    ……主人?

    她止步突兀,星目挺鼻、一袭章丹直裰的原昂闻声抬首,鼓着腮朝她略点了点头。

    久别相逢,疑是梦中。1

    她从未想过此生会再遇到他。

    他这衣裳……是原皕给染的?原低默默同情了会儿曾经的同事。

    陈秉杉端坐上首,就算陈要仪一个飞扑,也没能成功破坏其架势。他揉揉幺女的小脑袋,慈爱地唤长女:「阿堤来了?这位是,咳,杨『公子』杨公子。」

    他自方才就在惋惜:若「杨公子」并非假名,那其爹娘未免也太轻率了。

    「杨公子」拍掉手上碎屑,浅笑:「陈姑娘,我与令舅是旧识。」

    舅舅攀上了原家家主的高枝?

    原低觉得两辈子都没可能。

    她微躬身:「见过杨公子。」却是武人才行的抱拳礼。

    原昂未露讶色。玉永镖局总镖头的外甥女拜彭峻茂为师、上月方返家之事,不难查到。

    令他好奇的是别的。

    「客气。未知陈姑娘芳名?」他坦蕩极了,仿佛初识的男女互通名姓天经地义。

    原低噎住,偷觑陈秉杉:他正听陈要仪的悄悄话,顾不上她。

    「在下……陈元堤。」

    原昂忽眨了眨眼,长睫翻飞似蝶。

    「始之元,岸边堤。」而非原家的原,低昂的低。

    姑娘垂着眼,叫原昂咽回了「今日有幸得见,无怪人道『南国多佳人,莫若大堤女』2」的戏语,目光却还留在她平凡无奇、只双眸尚算妩媚的面上。

    男子的注视藏着深意,叫原低莫名心慌,在习惯性地喊出「属下知罪」之前,她生硬地拗了话题:「杨公子用着还好?」

    她问的是那盘红枣夹胡桃仁。那本是她一个一个挖核剥壳弄好,要给小黄瓜做零嘴的。

    原昂却盯着她的莹白手指略出神:细长匀称,并无老茧。且女子脚步本就轻盈。他竟摸不透她的实力。

    「甜涩中和,滋味绵长,是陈姑娘的杰作?」

    他是嗜甜,却容易腻味。无心插柳,倒在旁人家里吃着了好东西。

    「杨公子谬赞,您若喜欢,我……便着人再多备一些。」她颇纳罕:上辈子嫌弃此物得要死的人难道不是您?

    「如此,有劳了。」男人微笑,眼睛弯成一钩月。

    可惜原低榆木脑袋睁眼瞎,浪费了美景:「敢问杨公子至寒舍有何贵干?我着家不久,许多事并不清楚。」

    原昂抚抚衣摆褶皱,道出来意:

    「陈姑娘,不知温公子如今可在府上?」

    *

    温居择迷迷糊糊醒了複睡,渴极了才悠悠睁眼,呆愣愣地望着床帐。

    「居择?」候在一旁的原低端了杯温水靠近。

    温居择猛打了个颤:不是做梦!他摸了阿低的乳儿,还问她能不能给他看……

    该死!他内心纠结狂躁,恨不得以头抢地,外表勉强镇定:「……师姐。」

    「来。」

    原低扶他坐正,递过水去。见人咕噜噜喝着,手抚背帮忙顺气。

    「多谢师姐。」温居择身心舒畅,又决定暂时装傻,作讨好状,「什幺时辰了?师姐用过饭了吗?」

    原低先前恍恍惚惚,没注意这个,听他问起才慌道:「啊,天都黑了,许是戌时?你饿了?中午熬了百合粥,先将就一下?」

    在睡梦中不治自愈的某人闻言皱眉:「师姐,妳该叫醒我的,坐着等多没趣。」他揪住女子一只袖子轻轻摇了摇。

    她没制止他。她觉得连这片刻都奢侈。

    「师姐,我……师姐?」

    温居择刚想同心上人说几句悄悄话,却见她眼眶溢泪,一颗水珠砸在地上。

    啪嗒一下,自己的心仿佛也跟着碎了。

    「出了何事?师姐别哭啊……」

    他手忙脚乱地半跪着,撩起中衣去抹她面上泪渍,手不慎重了些,几抹红痕立现。

    他不知所措;她动也不动,无声泣涕。

    原低想:小黄瓜,小黄瓜,小……孝煌啊。

    这一天终是来到了。

    温居择在旁急得发疯,心头像烧了把大火:她哭了。她为什幺哭?不能让她哭……

    阿低,阿低。

    妳哭得我的心好疼啊。

    他捧住她的脸,吻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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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1化自白居易「久别偶相逢,俱疑是梦中」。2出自唐代张柬之《大堤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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