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与抱枕》花与抱枕分节阅读1

    

    书名:花与抱枕

    作者:波斯老中医

    文案:

    花与抱枕是不同的,抱枕没人照料只会落灰,花会死。

    ——连程璧云自己都不明白对何珮的占有欲究竟是怎么回事,只是像个种子一样在她心里阴暗处悄然生长着…

    内容标签:破镜重圆 花季雨季 因缘邂逅 近水楼台

    搜索关键字:主角:程璧云,何珮 ┃ 配角: ┃ 其它:校园,清水

    ☆、第 1 章

    大三下学期的三月,程璧云送了何珮两盆花。网购,送到广东的时候正值回南天,可程璧云不了解那边的气候,何珮也没向她提过。

    何珮的生日在三月,花是作为礼物送过去的。

    程璧云买东西总有股过冬囤货的劲儿,恨不得把喜欢的一次性买全,所以她本来只打算给何珮凑一小盆多肉就了事,看着购物车里那明显超数的几样也自我说服挤一挤总栽得下,最后添了个小鸟模样的花盆就下了订单。

    何珮收到的时候很高兴,她室友也围在旁边搭手帮忙,全程都给程璧云传了照片。程璧云也没想到那个小鸟花盆居然是一对的,心里多少有点奇怪的滋味。

    她本来送她花就有些难以名状的私心。

    两人高二的时候有段往事,那时也恰逢何珮生日,她送了她一个很大的团子抱枕,后来两人不过一月就分开,那抱枕最后如何也不得而知。但是这次不同,她送了她花。

    花与抱枕是不同的。抱枕没人照看只会落灰,花会死。

    多少有点作茧自缚的报复心。

    程璧云远程指导何珮把多肉种进去的时候还尽心尽力的画了张示意图,哪个品种摆在哪里,生怕那个没有艺术细胞的何珮把她的宝贝儿们全搞砸,但是图传过去她们就开始吵架。

    “你这根本放不下!你知道这个盆有多小吗!”何珮劈头盖脸就是这句。

    程璧云当场就要爆发,咬咬牙给忍下来了,开始耐心地说:“怎么放不下了,那么小一株,我自己种过我会不清楚?”结果多少还是冒了点火星。

    “好!我给你看看!”何珮说完就给她传了一张照片,一株多肉连着它的塑料小盆放在小鸟花盆的里面,满满当当。

    本来看到她打的字就够冒火的程璧云这下彻底火了,“智障,你把它□□重新种里面不就行了?你以前的盆栽就直接连盒子放的?”回车键敲下去“傻逼”两个字就跟了过去,她却还觉得不解气。

    “对啊,我以前买的就这样的。”何珮回答得自然,好像完全没有已经把人惹火的自觉,只觉得自己在陈述一个经历、和对方心平气和的交流。

    程璧云恨得牙痒。她从以前就讨厌何珮这个性格,自傲又爱故意与人唱反调,从来不肯好好理解对方,还毫无自觉。

    明明高一刚开始的时候不是这样的。

    高一她们认识的时候对程璧云来说多少都有种“宿命缘”的意味。

    高一的第一天,随便坐的位置,晚自习班主任要每个人都上台自我介绍,还得首先找张小纸片写上自己的名字和爱好特长,每组每列排头的人去收,交给他。

    何珮就是程璧云这一列来收小纸片的。

    她记得何珮那天穿的一件明黄色的超人s标志的短袖,牛仔裤,运动鞋,扎马尾,刘海稍长,显得乱糟糟的,戴个无框的眼镜,垂着头等她这一小块的人把纸给她,谁都没看。

    像是一见钟情——其实不是。程璧云心脏被她一个无形闷锤打中的瞬间脑海里想的是“找她讨债的来了”。

    程璧云的中二期有点长,初中又过得精彩,所以高一还没缓过劲儿来。她初中的时候和一个假小子玩得好,那个人对她的感情多少她也猜到一些,却有种恶劣的“明知故犯”的意味,觉得折腾别人好不快乐,对方也因为喜欢她任她折腾,怎么都认,着实好得没边,后来因为分班不在一起,关系就淡了点,假小子却还是时常有空就来找她。

    程璧云这时长大了些,开始明白这样再玩下去就不太好了,就疏远她、冷淡她,开她和其他人像一对儿的玩笑,本想就这么慢慢地撤了,却没想到对方默默忍了、忍到忍无可忍初三开头就告了白。

    程璧云懵逼了。心里咯噔一跳就直接拒绝,乱七八糟的理由找了一堆,说自己不好,你能找到更好的,你要喜欢我这样的高中多得是,乌拉拉越说越黑,怎么都说不了自己不是同性恋这样的话,总觉得说了像是歧视对方性向一般,心软的地方莫名其妙。结果最后怎么说对方怎么不信,程璧云自己都快被中考压力和对方的强势逼得崩溃,索性放开了牙尖开始伤害对方,哪里痛踩哪里,直到把她刺得恨自己恨得要命才脱身。

    她自己是内疚的,总觉得以怨报德,所以得遭点罪才能还上对她的亏欠,所以她在见到何珮的第一眼就冒出了那样奇怪的想法,却没有由头。

    她压根就不认识对方,只觉得自己死定了。

    这惴惴不安的情绪让她根本就没听那些在台上自我介绍的人说的都是什么,只故作镇定的和旁边同寝室的人拉近关系,让自己别去想了。

    谁知道第二天正式调座位何珮就变成了她的同桌,还是贵宾级二人位,比中间那两组三人连坐合起来就是六人的位置宽敞许多。

    程璧云觉得自己真完了,这就是命,现世报,所以对对方就有几分不自在,表面却掩饰的分毫不漏。她不知道她叫什么,坐了三天同桌才反应过来,又觉得问了会显得自己不好,便偷偷的瞧了一眼她的作业本,没敢正大光明。

    向珮。

    都是四声,念出来怪怪的。

    那一阵子她觉得她这同桌不好惹,因为对方几乎每早每下午到教室,御宅屋都是砰的一声砸桌上的,气势汹汹,明眼人都知道她心情不好。她哆哆嗦嗦等了一周,见对方情绪差不多稳定了,就挑了一个晚自习放学收东西的时候喊了声:“向珮,我问你个事儿。”

    “说。”何珮对“向珮”这两个字没反应。

    程璧云给自己暗中鼓了鼓劲,调侃道:“你最近怎么火都那么大啊,失恋了?”

    何珮顿了下,“没。”

    程璧云却觉得自己猜中了,继续斗着胆子锲而不舍试探道:“那是谁惹你了啊?你让我猜猜呗。”说着她就伸了一个手掌,“我说对了你就点下头。”

    何珮没吱声,接着低着头整理自己的桌面,居然默认了。

    程璧云咽了口唾沫,“你妈?”没反应。“你爸?”没反应。“我?”没反应。“男朋友?”没反应。“女朋友?”没——

    何珮动作停了,犹豫片刻点了头。

    程璧云只觉得卧了个大槽,还想再问问详情对方就背着包说“走了”。

    ☆、第 2 章

    回南天。

    小鸟花盆里的玉缀叶片掉得吓人,何珮每天给程璧云回报病况也忧虑的很,问她该怎么办。程璧云自己也不知道,她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以为是刚种下去还在长根,就劝她别在意,过几天就好了。

    过几天还是没好,玉缀都快掉成玉秃了,直愣愣的一根棍子。只是这几天何珮因为花找她聊,频率创下她主动开启话头的新记录,让程璧云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嫉妒。她很喜欢她找自己说话,却嫉妒她所有的话题都是围着那两盆多肉的——即使是她自己送的,即使看到多肉快挂了她也很痛心。

    她就是压抑不住那种阴暗的嫉妒心。

    嫉妒这个特质在程璧云身上几乎找不到,唯一只在跟何珮相处的过程中招摇过市。

    高一的时候程璧云大大咧咧的爱八卦,整天不好好学习就爱和周围人胡闹。她缠了几天何珮问那个“女朋友”的事,何珮都闭着嘴没漏几个字,或者漏了几句现在程璧云也完全记不起来了,也问过她是不是同性恋,何珮犹豫了片刻像是叹了口气,说不知道。

    不知道。

    这个答案让程璧云松了一口气。

    很快她的注意力就没放在这件事上面了,更多的新东西源源不断进入她的生活,让她每天快乐得像只啁啾的小鸟。

    青春期的孩子总爱耍些流氓,好像对成人世界了解得越多越厉害一样,程璧云就是个中老流氓。她小学就和她那一堆狐朋狗友互相掀裙子扯领口看抹胸,现在这恶劣的习惯还是没改掉,毛手毛脚的就开始欺负何珮。

    何珮的表现纯情得像只兔子,面皮薄得一逗就红,袭她胸有时候没防备还会尖叫“不要”,双手交叉在胸前,力气大大的。程璧云越看她这样越来劲,成就感别提有多少,上去就开始扒她手臂,和何珮闹了起来,几次壁咚了她或者按在凳子上,也得手了很多次。真的软,程璧云咂咂嘴,仿佛根本不记得自己胸前也有同样的两团包子,活像个直男□□犯。

    但是她耍的流氓是跨越性别的。

    后来换座位,她们变成了三人位,添了一个无关紧要的路人甲,后面一排三个男生互相关系好,成绩也好,玩的更开,程璧云没几天就和他们全闹熟了,开始暴露老流氓本性,和他们互相交换寝室秘话,牛逼得三人齐喊她“程爷”,玩得越发疯,连程璧云要他们互相摸互相亲互相扒衣服都敢做假样子,更别提叠罗汉这种猥琐的风靡全班的游戏。

    就只是游戏。何珮的那句“不知道”对她来说是个定心丸,让她知道自己怎么折腾都不会出事,所以放得格外开——多少还是有点“明知故犯”。

    她想知道何珮到底是不是同性恋,她没反应自己不开心,有反应却还希望她不是,奇怪又矛盾。

    何珮害羞的时候很可爱。她本来个头就不大,稍微有点肉,学习任务重经常戴个无框眼镜,后来摔了就换了黑框,偏分的刘海又长又乱,又爱低着头,基本看不清脸,露出来的两片面颊皮薄,一说就红,再过分点,耳朵尖也是红的,最厉害的一次是程璧云调戏得她直接把头埋进了手臂里当鸵鸟。

    可程璧云看着她那乱糟糟的鬓发下的红耳朵尖,心里发痒,嘴巴越发贱,根本舍不得停。

    她喜欢这种成就感,虽然她这个颜控脑子里何珮的脸就是糊的。

    后来她还真有次无意一瞥看到何珮摘了眼镜,那瞬间就觉得她还挺好看,立刻凑近了观察,发现她双眼皮厚厚的,她百分百喜欢的类型,睫毛也是又黑又密,便说道:“你还挺好看啊。”惹得何珮连忙就又架上了眼镜,闷声不说话,垂低了头,想用乱糟糟的刘海把脸遮起来,脸再次红到了耳朵尖。

    程璧云也不跟直男□□犯一样抢她眼镜了,而是将脑袋侧枕在手臂上,从下面望着她的脸,从眼镜缝隙里看着她的眼睛,气定神闲道:“是个美人儿啊,干嘛躲起来。”

    她说话的时候相当陈恳,心里也真是这么觉得的,半分刻意调戏都没有。

    然后何珮就咬牙切齿:“禽兽!打铃了!”

    程璧云耸耸肩,也不纠结了。她对事一向放的快忘得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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