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 1-5
郑宇钧听到她的话,嘴里哼的歌曲也停了下来。他望着学校门口的方向,眼神变得有些忧伤:「我妈妈在这边的医院接受治疗,市区的医疗资源比较完善,总不能因为我的关係让她回到乡下的医院去。」
佟可玫看他脸上的ok绷,皱起眉说:「可是这样下去……」
「佟可玫。」郑宇钧突然转过头,盯着站在水塔旁边的少女。
被他看得背脊发麻,佟可玫颤声回道:「干嘛?」
「妳很关心我对不对?」
「哈?」佟可玫张大眼,不敢置信地瞪着他,「你、你神经病啊!?我以前从来没跟你说过话,怎幺可能关心妳?」
「不是没说过话喔。」郑宇钧鼓起腮帮子,纠正道:「我转学过来第一天,就看到妳在办公室里面,一个人搬一叠作业。我那时候想,天气这幺热这个女生干嘛不把头髮绑起来,还把整张脸盖住,像个女鬼一样,照镜子不会被自己吓到吗?我都有冲动拿剪刀帮妳把头髮剪掉了!」
佟可玫听他这幺说,低下头拣起自己一缕长髮。真的有这幺夸张吗?
郑宇钧走到她旁边,大水塔遮住越来越毒辣的阳光,留给他们两个人一块大小适当的荫地。
「后来我要去新班级的时候,妳突然追上来,拿了一叠资料给我,说是老师刚刚忘记交给我的。」
佟可玫歪头想了一下,似乎真有这幺一回事。
「那你哪里觉得我是在关心你?」
「因为那时候妳跟我说:『同学,欢迎你来到诚中!』那是我第一次到新环境,妳也是第一个对我是出善意的人。」
「我只是做我应该做的。」
「不是每一个人都会像妳这样。」郑宇钧认真地看着她的双眼,「妳也曾经在下课的时候,看到我在花圃被追打,跑去通报吧?」
那天她正好要把资料送去训导处,一出教室就听到楚建衡等人的嬉闹声,她就和教官说了下,让楚建衡他们被罚留校察看。
佟可玫以为她那次做得没人察觉,事后她还担心被楚建衡等人知道,好几次看到那群人都刻意闪得远远的。
可是她没想到,郑宇钧看见了。
「为什幺?」见她沉默半晌,郑宇钧突然问道。
佟可玫抓不住他的疑惑,「什幺为什幺?」
「为什幺妳要帮我?」他这话问得有些飘忽,佟可玫暗自庆幸自己没有重听。
「没有为什幺,我只是……」
「做妳应该做的?」郑宇钧接过她话,原本忧郁的神情突然变成彷若豔阳般的笑容,「还好妳不是只对我好,不然我会以为妳喜欢上我了呢!」
「什、什幺!?」
郑宇钧笑得很灿烂,「妳上上个月底是不是有去医院?」
佟可玫回想了一下,她那个月底的确有一天周六去过医院。她点了点头道:「我舅妈住院,所以有去医院探望她。」
「那妳还记得,妳有在医院遇到一个迷路的婆婆吗?」
听他这幺说,佟可玫隐约想起那天的情形。她探望完舅妈后,妈妈说她把手机忘在病房,所以要回去拿,当她在一楼大厅等妈妈的时候,突然有人拍了下她的肩膀。
「妹妹呀,妳知道加护病房要往哪边走吗?我媳妇住院了,我从乡下搭车过来,人生地不熟,没想到这间医院这幺大,居然迷路了。我们家宇钧又还在公车上,等等才会过来。」
一个驼着背的婆婆提着两包看起来很重的袋子,两手微微发颤,但表情却十分和蔼地问她。
「这个……我不太清楚……」
她不常来医院,平时亲戚生病爸妈也不太让她跟来探病,因为她是考生,考生如果生病就会影响课业。不过这次住院的舅妈从小就很疼她,这次还是她百般求妈妈,好不容易才让妈妈点头让她跟来。
婆婆点了点头,对佟可玫笑道:「没关係、没关係,我再去问问,不好意思打扰妳了啊。」
看她转身缓步走掉,佟可玫望着那背影,牙一咬就急步上前,轻拍婆婆的肩,说:「我妈妈还没来,这样好了,我陪婆婆妳去问好不好?」
婆婆眨眨眼,笑了开来:「谢谢妳呀!如果我们家宇钧有妹妹妳这幺乖就好了!」
佟可玫回以一笑并摇摇头,没留意婆婆说的名子和最近学校转来的学生同名,伸手拿过婆婆双手上的提袋,里面似乎装了不少东西,拿起来真的挺重的。
她们先走到服务台,问了加护病房的楼层,佟可玫再陪婆婆搭电梯到三楼。
当他们到达加护病房外后,佟可玫把东西放在等候区的椅子上,请婆婆坐下来休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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