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玫瑰》chapter # 4-1

    chapter # 4-1

    隔天佟可玫到学校时，远远就看见郑宇钧走在前头。平常她会上前去拍他的肩、和他打招呼，今天她却刻意放慢脚步，一直到郑宇钧往一楼教室的方向走，她才恢复原来的步速。

    晨间扫除时，她有一下没一下地扫着楼梯间，脑里不断迴荡郑宇钧那句无声的话……让她昨晚失眠的话。

    「可玫，妳昨晚熬夜念书吗？脸色好差呢！」当她回到教室时，季伊婷这幺对她说。

    「……依婷，妳被人告白过吗？」

    季伊婷愣了下，打算认真思量这个问题时，正好上课钟声响起，佟可玫赶紧道：「没事，我随口问问，妳别放在心上！」

    季伊婷点了点头，和佟可玫一起回到座位上，早自修的时间开始，佟可玫桌上摆着课本和参考书，目光却落在窗外的花圃。

    她实在不知道自己放学后该拿什幺样的表情面对郑宇钧……

    一直到放学时间，佟可玫还踌躇着是不是该去图书馆。磨蹭到他们约定的时间，她才收拾书包往图书馆的方向走去。

    她走得极慢，每一个脚步都好像灌了水泥般，越是靠进图书馆她的心跳也逐渐加快，终于他在图书馆门口看见郑宇钧……还有吴晓晓？

    「为什幺你不喜欢我？」吴晓晓瞠大眼望着眼前的少年，佟可玫似乎在她眼眶里看见泪水在打转。

    「没有为什幺，妳都有男朋友了，不要一直在我旁边绕，还是妳嫌之前害我还害得不够吗？」郑宇钧脸上是掩不住的不耐烦，刚好他转头要往佟可玫这处看过来，佟可玫就像受惊的兔子往旁边的柱后闪去。

    还在烦闷着佟可玫怎幺还没来，吴晓晓突然抱住他，哭喊道：「我有什幺不好让你不喜欢我，我可以改！」

    被她突如其他的举动吓了一跳，郑宇钧用力地把吴晓晓推开：「妳有什幺毛病啊!?我有喜欢的人了，当然不会喜欢妳！」

    听到郑宇钧这幺嚷嚷，缩在柱后的佟可玫怔了怔，想起昨天在公车站的无声口语。

    被推倒在地的吴晓晓没有马上爬起来，而是朝郑宇钧质问道：「是佟可玫吗？那个女人哪一点比我好！又没我漂亮、身材也不好，活像个贞子一样，只不过比较会读书，根本是个书呆子！」

    当事人听到对方这幺说自己，佟可玫扯扯嘴角，她真的有这幺糟糕吗？

    「我没打过女人，但我不介意今天破一次戒。」郑宇钧声音低沉，骇得吴晓晓抿起唇，眼泪夺眶而出。

    郑宇钧也不想把场面弄得这幺难看，他叹口气后道：「就算我答应妳的告白，妳会愿意跟一个心思不在妳身上的人交往吗？」

    他见吴晓晓不答话，续道：「强求来的感情不会幸福的，还有我喜欢的人……并不是佟可玫。」

    他的话音一字不漏地传进佟可玫的耳里，她感觉自己原本鼓譟的心跳蓦地静止，全身发冷，甚至比她身后的柱子还要低温。

    他喜欢的人……不是她。

    那昨天她在公车上看到的唇语又是怎幺一回事？

    「那你喜欢的人是谁？」吴晓晓抓住他的手臂追问道，同样问出佟可玫心里想知道的问题。

    「是谁才不重要。」郑宇钧抽回被吴晓晓抓住的手臂，「重要的是妳别再来烦我了！」

    吴晓晓缓缓站起身来，抬手抹去脸上的泪水，精緻的脸蛋上是倔傲的神情。

    「郑宇钧，你给我听好了。」她扬起脸，一副不可侵犯的女王样，儘管那张俏脸十分狼狈不堪：「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后悔，没接受本小姐的告白！」

    「好好好，我一定会后悔的。」郑宇钧撇撇嘴道。

    看他那吊儿郎当的模样，吴晓晓冷哼一声，背着书包转身离去。

    见吴晓晓往自己这边走来，佟可玫赶紧缩到柱子的另外一边，见她没发现自己，佟可玫才鬆了口气。

    不敢走出去让郑宇钧看见，她只好提着书包绕到图书馆旁的厕所，打开水龙头掬起水往自己脸上泼，彷彿这幺做就能把她一整天的胡思乱想洗去。

    「原来妳在这呀！」

    肩膀突然被人从后一拍，佟可玫吓得差点尖叫出声，她回过头一看，郑宇钧笑嘻嘻地站在她身后，她顿时有种做坏事被逮到的羞耻感。

    「想说这幺晚了妳会不会在教室睡着了，我们赶快进去吧！我今天有很多题数学不会算，妳没教会我可不让妳回家喔。」

    郑宇钧边说边往图书馆的入口方向走去，佟可玫看着那张俊秀的脸庞，忍不住开口：「昨天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