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萧萧回来了
「到底关妳屁事。」我头也不回的继续走。
「朋友之间都会讲一下的啊,这种事。」
「谁跟你朋友啊?」
「你为什幺从来都不跟我当朋友啊?你干嘛这幺讨厌我?」
我没有讨厌妳。可是我也不知道我对妳到底是怎样。
当然,我没说出口,只是以沉默带过。
「喂!你」
她突然安静了。我正想回头看她怎幺了的时候,抬头就看见简程站在我面前。
「欸,放学要干嘛?」
「没啊。」
「走,去接机吧。」
「喔。」
我跟着他继续往前走,然后没回头的举起手挥了挥。
我能感受到许恺琪尴尬的脸。
「我还是不懂她到底是发什幺神经,一下追你又这幺快就放弃。」我不解的说。
「总有一天你会懂吧,希望那天别来的太晚,不然就来不及了。」
「什幺?」
「没事。」他笑了一下。
* * *
我们直接从学校搭计程车到了机场,钱是简程付的,他说是他爸妈给他并叫他这幺做的。
「我妈说萧萧她爸妈工作上临时有大企划回不了国,这次是萧萧一个人回来。」简程告诉我。
「喔,她可以的啦。」我微微一笑。萧萧虽然调皮,有的时候还有些稚气,但她其实是很独立的。
「你会紧张吗?」
「为什幺?」
「当初的不告而别,三年多了,现在突然要见到,不紧张吗?」
我沉默了一下。「其实也说不上是紧张。」我直盯前方。不知道萧萧现在变成什幺样子了。
我记得有句话说:近乡情更怯。我想这应该是我现在的心情吧。萧萧就像是我的童年记忆、我的过往、我的家的一部份,这幺久没有接触,总会既期待又害怕──害怕一切都变了。
又过了十几分钟,终于听见广播说飞机已抵达了。
「萧萧知道我们会来?」
「当然,」简程手插口袋,一副轻鬆的样子。「就算你没来,身为男友的我也是一定得来的吧?」
我笑而不语。
他们俩个确认关係是在萧萧出国两个月后。
我们都喜欢萧萧,那是当然的──从小一起长大、在我们的生活中扮演着不可或缺的角色,萧萧的活泼、善解人意同时吸引着我们两个。
但我知道,萧萧喜欢的是简程,简程也比我更爱萧萧,他们俩个能在一起是我们三人最好的结局。认清事实的我很早就放弃并退出了,还会时不时的给他们助攻,可是简程总像块木头一样错过许多良好机会。
在我还没发生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之前,萧萧来找我谈心过一次。
「喂!章章!没睡就出来一下吧!」她在半夜把我叫到了家附近的公园。
「妳又怎幺了?」我假装睡眼惺忪的看着她,其实我很高兴能跟她单独聊天。
她双手环着膝坐在长椅上。「就是就是那个」萧萧欲言又止,我很快就知道她要说什幺了。虽然我很早就知道我们没可能,但真正面对时还是会有点难过。
「妳想问的是简程吧。问吧,我不会告诉他的。」
「你你怎幺知道?」她的脸都胀红了。
我苦笑了一下。「如果这都不知道,那枉费我们这幺久的青梅竹马了。别忘了,我们可是麻烦精双胞胎呢!」
「哈哈哈,有章章在我都不需要什幺姐妹了。」她笑了,但不是开心的那种。「要是简简有你一半懂我就好了。」
「简程本来就比较迟钝,妳就别怪他了。」
「他喜欢我吗?」
听到萧萧这幺直接的问,我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喂!章章你这是什幺意思啦!我很认真的想跟你讨论欸!」萧萧鼓起双颊抱怨。在我眼里只觉得这举动很可爱。
「是是是,萧萧大人请继续。」
「我问你他有没有喜欢我啦!」她害羞的把整张脸都埋入膝盖之间。
「有吧。」我故意吊她胃口。
「真的?没骗我?」
「我也不能确定啊,毕竟我从来没听他亲口说过『欸章超,跟你说喔!我喜欢萧萧欸!』」我模仿起简程的样子说这句他永远不可能说的话。他从来不把感情事挂嘴上的。
「你好讨厌喔!」她轻揍我一拳。
「哈哈哈」我大笑起来。「不握,既然妳喜欢他,干嘛不试着主动出击?」
「哪有女生先的啦」她睁大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我。
「谁叫妳喜欢上的是一块木头呢?」我耸肩。
她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怎幺办。
「要是我喜欢上的是章章,搞不好就不用这幺麻烦了。」沉默许久,她下了这幺一个结论。
我的心因为这句话震了一下。
要是我喜欢的是
要是我
在她心中,我永远不会站上恋人的位置。
但至少我们还是好朋友,是没人能取代的青梅竹马,我也足够了。
我得不到这份幸福,简程可不能给我失败啊!
「去告白吧!如果妳永远停在这,妳永远不会知道结果是什幺。」
「说的也是呢。」她的眼神中渐渐多了一份安定的柔光。
你们啊,别在让人操心了吧。我在心中苦笑。
至始至终,我都没和简程说起那个夜晚。
又拖了许久,萧萧终于在出国后跟简程告白了。在她给我的回信里有写到,她其实一直想告白,又找不到时机,后来想说在国外告白的话,失败了也不会马上见到面,就不会尴尬了。
我在心里笑了,是那种真心祝福的笑。
我对她也是完全放下了。
「萧萧!」简程突然的喊声把我从回忆拉回现实。
我往前看,回应简程招手的是一个戴着大墨镜的棕髮女子。
「那个是萧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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