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行设定》强行设定分节阅读3

    徐路不好拒绝,只得拖过来坐上去。

    “你这次回家挺急的啊,我看监控是上车就走了。”

    “嗯,走得急。”

    “联系不上你,学校联系你母亲,你母亲说你联系不上是常有的事情,不怎么担心。”

    徐路一直坦荡的眉头倏地皱紧了,眉目间不自然的扭曲任谁都看得出来,“联系我妈了?”

    “肯定联系你家长了,但是你母亲好像很忙,没多说几句就挂了。”

    徐路没什么表情的回答,“哦”

    “需要我去派出所销案么?现在还没下班应该。”

    “你叔叔没告诉你已经处理完了么?”

    徐路的脸色蓦地一僵,“叔叔”,真会给自己安亲戚。

    “哦,那我可以走了么?实验室还有东西要做。”

    王老师欲言又止,看的出徐路并不想在这里跟他坦白心声,问了也是白问,“那你去吧,另外假条得补,这么跑出去该有处分。”

    徐路哎了一声,在热冒烟之前从党建跑了。

    进门就被箍住脖子拽了个跟头,“卧槽刘日天你给我你给我松爪子。”

    “卧槽你个滚犊子悄没声丢了一个周还要我对你温柔!”刘昊满嘴酒味在他耳朵上喷。

    “别喷我羽绒服!刚买的,你个傻逼!”

    刘昊拽着他领子把手一沉就给摁倒了位子上,徐路有点恼火的拽了拽衣羽绒服领子。

    “你热不饿啊,回来裹这么一大件,进屋里了还不脱。”刘昊抻了抻刚刚被他抓皱的领子,徐路有时候是个事逼儿,不知道拽坏他哪一件衣服就能让他立马原地狂吠咬人,饭摆到桌上。酒都喝了一轮的时候徐路要是翻脸就有点精彩了。

    徐路扯了扯领子,不自觉的捏了捏衬衣底下那个不知名的小扣子,强行把刚才想把刘昊这个傻逼摁倒菜汤里的想法扼杀掉,然后脱掉他在党建办公室里就深受其苦的羽绒服。

    脖子根上有他使坏让老男人咬的痕迹,他假装自然的整理了一下,拉高了衬衣的领子。

    徐路有时候是这群人的傻财主,刚才金主险些被逆臣惹翻了脸,底下的人就不怎么敢继续闹,等到徐路把他城里人那套收拾完了,脸色也没有刚才那么穷凶极恶的时候,汪原才肯起来调节一下气氛。

    “咋了啊,怎么突然就失踪了呢?连警/察叔叔都招来了。”

    徐路随手开了一瓶青啤,喝了两口去去汗,“我就是回了个家而已,看把你们吓得。”

    “真的?我怎么听贴吧里传的玄乎,说你被人拖走了呢?”

    “你也信?问个屁,还想不想吃?”

    这金主是个邪脾气,谁也懒得招惹,有吃的就行了,还管那有的没的干啥,纷纷动筷子去抢那条打挺的糖醋鱼。

    这是徐路的生日聚餐,美其名曰是这样,确实老男人拖他回去的一个原因是他生日到了,不过请这群人吃饭也只是不想多跟他们解释,纨绔子弟就这样,能用钱封住他们的口,省的他们问个没完,何乐而不为呢?

    中途刘昊说你过生日得有个蛋糕啊,徐路让他滚,想吃蛋糕自己去买,哪有寿星自己买蛋糕的道理,刘昊在他边上打哈哈。

    到底是定了一个蛋糕,直接送到了ktv里,蛋糕盒子拆了之后一群人胡闹八闹把蜡烛插的歪歪斜斜,强行给徐路扣上了那个丑毙了的帽子,摁着切了蛋糕,真有那一回事是的。

    徐路不吃甜食,过生日那天老男人还是中规中矩的给他准备了一个蛋糕,他抿了几口就全胡闹喂了回去,然后老男人淡定的擦干净了嘴带他去放河灯。

    虽然南方冬天不结冰但是河边依旧很冷,老男人在桥边和他一盏一盏的放河灯,老男人说纸船里可以写心愿,徐路说老男人你真矫情,他的心愿已经在吹蜡烛的时候许了,再许一遍老天爷烦了就不给自己实现了怎么办。

    一想老男人就发愣,他隔得这么远,见一面也麻烦。徐路心烦意乱的把手机扔进沙发缝里,一个人坨在组合沙发拐角里,过来和他分点位置的都被他光脚踹回去。

    刘昊在那里唱情非得已,五大三粗的男人尖着嗓子跟被阉了似的,回过头来还要和徐路来个眼神上的交流互动,徐路想让他滚。

    第一波坚持到了十点,话筒撂在那里没人动了,徐路占据着角落也睡完了第一波,委实他一天奔波在路上很困,就要走,刘昊拉着不让,说走什么走,今晚得玩嗨了。

    唱k玩够了是一件真真无聊的事情,徐路叹了口气,“你得让我去放个水吧。”

    人有三急,刘昊也不能逼人,“好不容易过生日你可别半道跑了啊。”

    徐路睡得一路发飘,羽绒服那会儿一直盖在身上,连脱都没脱就直接倒着穿出去了。他果真是去了一趟厕所,在洗脸盆那里糊了一脸水之后从容去柜台那边拿了一瓶绿茶,然后结账直接走人。

    等他一直溜达回学校,在凛冽的寒风中把那股浸在衣服上的烟酒味散的七七八八之后刘昊才打电话,“你他妈又跑了啊!”

    徐路不耐烦,“包间通宵,你们随意,我先回去睡,去哪里打炮不要再通知我。”电话直接挂断,干净利索,他现在很懒得去陪那群傻逼。

    作者有话要说:  为什么百度要禁小黄片呢?

    ☆、第三章

    进了大东门,横穿一条校园主干道,从绿化小公园穿过去就是机电楼b座,远离宿舍区的小花园里总有野鸳鸯暂时在这里做巢,徐路惊着人家好几次了。

    徐路从b座门口进去,上二楼过连廊下一楼,105实验室里自然是亮着灯,徐路推门进去,一路同仁都跟他打了个招呼,然后低下头该抄作业的抄作业,该鼓捣试验台的鼓捣实验台。

    他是个纨绔富二代,是个情妇的儿子,这些标签渲染在他的背景板上,成为人生的底色的那种东西,但依旧阻止不了他是个学霸,这个标签他很喜欢,因为这是他自己糊上的。

    赵禹在插着耳机看b站,凯凯把鸡零狗碎的电阻电容二极管往边上一扒拉,清出一块空地,埋头写程序。学校不知道抽哪门子羊羔疯,堂堂自动化专业c语言居然没排,单片机老师也是个坑,不管你学没学,这串指令你用c语言写出来明天交上。

    凯凯正在写,写完了班里还有一大波人等着比对,忘了说,单片机老师说如果程序写错了也要扣平时分。

    没有什么比赛的时候105实验室就是这么一股状态,被当成自习室,自己愿意做点小东西的可以做一点,也可以泡在里面学习,现在已经接近新历年底,来年的智能车大赛已经开始着手准备,不过近在眉睫的还是期末考试,考完才有心情专门对付那个难搞的省赛。

    徐路看了一眼腕表,已经过了十点半,坐在凯凯旁边的空位上,“还等一会儿走?”

    凯凯挠了挠头,“等这点写完吧,那边急着要。”

    徐路百无聊赖的抽出手机看短信,到学校之后他给老男人发了个短信,“到了。”

    老男人过了二十分钟之后回他,“知道了。”

    多几个字都不肯打,往上一翻短信记录,全是徐路在这边狂吠好长一大段,老男人在那边“嗯”,“知道了”,“这样啊”的字眼,翻起来嗖嗖就到头,无聊的时候徐路很能想他,但是无论是撩骚还是聊现,老男人就像西游记里坐在云台上打坐的唐僧,不动如山……

    徐路就这么无聊的翻那些“嗯”“啊”的翻了半个小时。凯凯终于写完了程序终于千呼万唤始出来的发在了群里,三个人对还在实验室里猫一会儿的余众打了声招呼之后离开。

    冯岂凯话不多,但是人特别好相处,家境不好但是扛不住人家是吃苦耐劳的学霸,赵禹是个非传统属性宅男,话不多但句句精辟不瞎扯淡,徐路挺爱跟他们走一块儿的,不吵不装逼,偶尔聊聊芯片和岛国动漫,这个时候徐路身上那股让人看着就不爽的气头一点也看不出来,温柔谦和谈不上,起码正常了,不跟刘昊汪原他们混在一起的那个样子。

    很难想象徐路为什么可以和那群校外流氓一样的学生混在一起,当然那群校外流氓一样的学生也是一种违背常理的存在,按说到了大学,尤其是高等学府有底蕴的学校之后,加上本身年龄的成长就不再会有那种为非作歹的流氓学生出现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届学校专院从某个职业学院招上来的学生就莫名其妙的组成了这么一群,同一个地方出来的,抱团混在一起。有的专院甚至比本院还要拼命努力,这几个人简直成了老鼠屎。

    太出格的事情没做,打架斗殴都是小孩子才会有的招数,但是上课公然挑衅老师权威,聚众赌博,甚至是□□这些事都扯上,就让人很恶心。

    虽然大学生都是成年人,但是骨子里人们都有那么一种认知,大学生还是涉世未深单纯的,玩成年人的那一套就让人接受不了。

    刘昊汪原就是那一群,徐路天生就有一种和肮脏混在一起的特质,对刘昊的接触并没有表示抵触,所以就成了那几颗老鼠屎中之一,对此他毫不在意,就是烦那一群渣烦到了要死,也是依旧和他们混在一起,好像他天生就只能混在泥水里。泥水里可以长出来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花,显然徐路不是那一款,外人看上去他更像是同流合污。

    只有刘昊他们知道,这货一直游离在他们之外,裹了一层浑水的泥浆,内里却捂的死紧。

    溜溜达达回了宿舍,宿舍冬季十一点断电,早就黑了很长时间。徐路和冯岂凯一个宿舍,赵禹在隔壁,进屋先开手机手电,徐路从地上捡起了他的空掉的旅行袋往桌子底下一塞,洗脸刷牙一概没有就滚上床,宿舍里其实挺安静,没什么话题的时候每个人都安静的抱着手机,看小说的看小说,玩手游的玩手游,互不打扰,开黑打游戏的也因为没电作罢,所以每年这个时候是最宜住宿的时节。

    徐路很喜欢这种感觉,群体性生存,不亲密,不远离,所以他可以坚持忍受刘昊那群人和每年夏季宿舍通宵打游戏的自骂自嗨。

    宿舍脱单的比例不高,班长那边合合分分的没定数,只有周华的女朋友一直很稳固,女朋友长得漂亮,所以周华的手机,屏保都是她,大一刚来的那会儿天天打电话,现在腻乎的轻了每晚也是陪聊,反正就算没有女朋友也有几个女性朋友聊一阵,每个人都算暂时在空虚的时候有个归宿,就他没有。

    徐路被乏困的神经拖着很想直接去睡,但是心里却又一直不得劲,纠结了半天还是跟老男人发了条短信,老男人不用□□不用微信,只能收短信,徐路和他碎碎念今天下午被叫去党建被老师问了,责怪他为什么不和他说有报警这回事,还有那群傻逼又想带他出去□□被他机智逃脱了,爸爸你看我乖不乖。

    徐路总想叫老男人爸爸,从他把自己从派出所里提溜出来的那一刻就在心里叫老男人爸爸。某段时期他正经的要认他做干爹来着,可惜老男人还在考虑的阶段他就把老男人给勾引了,刺激的要命。那时候他一边哭一边喊爸爸,可惜到后来老男人承认了关系却死活不让他再喊爸爸了,一喊就翻脸。

    父亲这个词对于老一辈的人很神圣,徐路没爸爸自然是感觉不到,尤其是老男人还有个和他一般大的儿子,诡异不伦之感简直要击垮这个正经老男人的精神防线。所以只要他乱喊爸爸,老男人立刻就翻脸,能从床上直接半路刹车走人的那种。

    现在他在短信后边加爸爸则是为了激怒这个老男人了,因为只要老男人看到他说这两个字,必定会回短信来教育他。徐路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谁让他的手机从下午五点到现在一直没动静呢,打过去电话也不知道回。

    果然,五分钟之后手机叮咚一声,老男人让他把爸爸那两个字去掉,不学好都不管了,先管住这张乱叫爸爸的嘴。

    徐路嘚嘚瑟瑟的回了一句,就是喊爸爸,后边跟了一长串的爸爸

    男人没有秒回,徐路刷了一会儿微博才有短信重新进来,“一直在忙,看见你没接着发短信,以为没事,所以没回电话,对不起。”

    徐路郁结了一晚上的邪火顷刻就泄了,躲在被窝里的嘴撅的老长,难受的想哭,老男人明明是挺忙的,到年底乱七八糟的财务能忙成陀螺,就徐杰那样的集团财务都能忙的不着家,老男人那么大一摊子专门拿出来一周时间陪他瞎闹,明明很满足了,可就是想哭。

    他没骨气想哭的时候真不多,小时候被很多人戳着脊梁骨骂小狐狸精的时候他没哭一次,再大一点儿抄着钢管和校外流氓干架折了腿的时候被救护车太伤了担架还在问候对方爸爸。他过了前十几年,都在徐杰冷静理智的教育下不留一滴眼泪,可自从遇到这个老男人之后天天想哭,所有的眼泪都是他给的,所有的眼泪都是给他的。

    徐路到底是没哭出来,一个男人老是哭是什么样子,能不能有点担当,这是老男人耳提面命的。所以他吸溜了一下鼻子,在键盘上翘了几个字,“没事,你忙吧,我去睡觉了。”

    我不说我很想你,因为你一定知道,知道我在屏幕这边祝你晚安。

    期末集中考试的那一两周叫做考试周,但是有的课程都是在考试周之前所以被学生戏称作考试月,考试月意味着玩了一个学期之后终于要开始轰轰烈烈的期末预习,悲催的紧。

    电力系统分析考试前一周,徐路拦住了王硕,问他那剃头的推子还在么?王硕愣了一下,问他你确定还要再来一次?

    当初微博领优惠券王硕花25块钱淘到了一个剃头发的推子,在宿舍门板上贴了一张纸板,“精修光头,三元一位”,徐路那时候正好长智齿,估计那颗智齿长到了脑子里,五分钟之后从王硕宿舍里出来就成了一个秃瓢,一点头发都没有,果真是精修。

    后来那天下午班里又断断续续去了几个男生,出来之后一溜的葛优造型,第二天上大课的时候让同专业的人开了眼。

    王硕那单生意做得很亏,都是同班的没有给人收钱,可除了那几个也再没有人过来找他,连本钱都赔进去了。那块招牌都叫她薅下去了,没成想还来了个回头客。
猜你喜欢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