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丑他也不温柔了》他很丑他也不温柔了分节阅读54

    “掌门说,扰你心神者乃是美人常婉,如今看来,却是另有其人。”

    那人出口声音低沉,带着惑人的磁性。单听这声音,足以令多数女人尖叫神往。

    易休不语,他的表情神色在面具遮挡下不露分毫。

    那人却能感知到,他凌乱的气息。

    男人起身缓缓行至易休身后,双手犹如吐着信子的毒蛇缠上易休。他握住易休拿剑的手,在他耳边低声建议,“今天是金阳节,最适合杀死情人以及……负心汉,薄情郎。”

    房间诡异地安静了数秒。易休侧身,躲开了贴上自己的男人,声音没有任何起伏,“不呆师叔……可以离我远点吗?”

    “小休休要记住,师叔我叫布岱,跟布止一个姓,代山岱。别跟那些没礼貌的小兔崽子一起乱喊,学坏了不好。”

    叫布岱的男人,剑眉星目,鼻梁高挺,薄唇不点而朱。无论谁看了一眼,也会赞一声“俊俏”。看着很是年轻,不过二十来岁的样子。可修界是不能看外表说年龄的。布岱看着年轻实际却跟临渊是同一辈的,年纪比临渊还大。是现任琼华掌门的师弟,也是临渊的师兄,法号临水。

    “师父叫师叔来讲道,师叔请继续。”

    易休默默地又退一步,对这个不呆师叔有些忌惮。

    话说自从他来了天机峰,便听各路师兄师姐说,一定要离不呆远一点,能有多远就多远。初时易休并不放心上,直到好几次被不呆三言两语说得心神大乱,神经被生生磨粗了好几倍,才知不呆的厉害。不呆能让你感觉看透这个世界,人生无望,生无可恋,感觉自己活在这世界上就是个悲剧。总结说来,不呆此人绝对是个负面情绪制造机!

    关于讲道一事,掌门凌虚早有安排。布岱偏偏拖延到今日,也不知安的什么心。全南启都放假,就布岱精力旺盛,大半夜还来找他。

    “求仙问道,这道,我方才不是与你讲了?”

    布岱笑呵呵地说,眼神还往门外飘了飘。

    “杀道简单啊,就一个杀字而已。”

    易休闻言,垂了垂眼睑。手里的剑,却是收了起来。

    “你方才说到天人之境,与杀无关。”

    “啧啧……真不可爱。我那是照本宣科,你也能记下来。无趣,真无趣。”

    布岱摇摇头,重又坐回原处。倒了茶,抿了一口。

    “你嗓子不好,喝了这龙蛇苦丁,效果不错吧?”

    “是陀山春尖。”

    易休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

    陀山春尖是宗门发放的,易休不怎么喝。今日因为布岱来了,才找出来泡了一壶茶。

    “唔……我就是看你把那小包龙蛇苦丁宝贝一样供着,想提醒你别放久了没效用了。真是,师叔我来为你讲道,你就用陈年春尖打发我,没良心啊没良心。”

    易休见布岱又要带偏话题,额角微痛。为免他再说下去,扔了□□书过去,“还请师叔继续!”

    洛河蹲在树上等了许久也不见易休出来追,只觉烦躁。易休难道真要跟他彻底断了?

    洛河又是愤怒,又是郁闷。像他这么优质的男人,易休上哪儿找去?还真舍得放弃?

    从月上中天,到月落山坞。洛河蹲坐树上,几乎坐成一座雕塑。不期然想起在凡界时,易休对他处处迁就,言听计从。洛河本想着,以后都对易休再好一点,再体贴一点。再也不会对他毒舌,刺激他,再也不会对别人温柔对他粗暴……

    可是易休显然并不需要了。

    易休入了杀道,以他的资质天赋,应该会顺风顺水地走下去。未来某日得道,白日飞升,也圆满了。这不正是洛河希望看到的吗?如今洛河却来纠缠,实在落了下乘,也明显不符合他的原则。

    罢了,易休不愿见他,便不见了吧。

    洛河叹了口气,重新看了一眼那平静的小屋。那一眼里有不舍也有不甘,可视线移开,便什么都没有了。

    叶林生初时觉得洛河深情,那一刻,又觉得他感情寡薄。转念又想,即便这样寡薄的感情,他若能得到也要紧紧抓住。可洛河……会给他吗?

    “他走了。”

    布岱手里拿着书,嘴角是戏谑的笑。

    易休端坐在床上,打坐修炼,并未间断。

    “他和别人走了。我保证他不会再来找你。”

    布岱继续说。他知道易休在听,而且非常在意。

    易休看似专心修炼,灵力运转流畅,但他心里应该在念着《清心咒》《绝情经》,或许还有《无妄咒》,还有《断念心法》之类的东西。布岱听藏书阁的弟子说,易休把藏书阁里沉心静气的法诀经要都看了个遍。

    这次布岱的话并没有引起易休太多的波动,看来那些经书之类的东西还是有点作用。当然也或许在布岱几次刺激之下,易休免疫力提高了。类似同一处地方受伤多了,厚厚的一层痂痕能让人变得坚强许多。

    天渐渐亮了。

    布岱几次挑拨,说不动易休,便无趣地离开了。

    屋内只剩下易休一人。当阳光印上紧闭的窗户时,他缓缓睁开眼睛。

    他手心是汗,还有被指甲划出的血印。

    他的确不如表面那么平静,但好歹撑过来了。他不能再一次亲手杀死他,但他可以永远不见他。

    那日之后,过了几个月,洛河又上了一次天机峰。这一次不是易休不见,而是易休根本不在。

    叶林生也不知易休去向,只偶然听人传说,他在宗门禁地苦修。琼华宗树大根深,像他这样的新人是不可能接触到宗门禁地之类的核心的。

    不过易休已经筑基,是该开始特别修炼了。

    练气、凝神或许只要熟记心法掌握灵力运转法门,吸纳灵气来修炼。一旦筑基,便不止于这些日常修炼方法了。普遍的做法是练心练气练体魄,三管齐下。依据自己选取的本命道法,三者或有侧重。体修者,更注重躯体锤炼;魂修的,更侧重练心,或者说练“灵”;剑修者不仅练这三样,初期还要与剑□□,练些招式,力求人剑合一。如此,才能巩固修为,继续晋升。

    洛河五系灵根□□,又有星图抢夺灵力,修炼起来进度缓慢,筑基遥遥无期。有洛鹰、叶林生和俞炽相助,勉强能够追赶进度。可缺了易休这一环,也不能长久。两年左右,便遇到瓶颈。

    洛河倒不怎么着急,想法子进了琼华宗对外开设的学馆。一来可以对修界各个领域的知识有个了解,二来还能混进琼华藏书阁看看,三来……还能交些朋友,拓宽眼界呢。

    这两年洛河过得很低调,虽有第一美人的称号,却很少在人前露面。也就入琼华学馆那几日,消息传开。他修为不到筑基,根本没资格去琼华学馆,却不知用了什么法子被破格录取。市井之中传了些不好听的话,说他靠姿色收买了馆长。但没几日,但便又被其他流言盖过去。有人说洛河广收入幕之宾,后宫没有三千也有八百。也有传闻说洛河前段时间在上清宗,已与上清小公主定下结伴之约。

    不过这些传言也持续不久。因为很快,便是琼华十年一次的宗门大比了。

    第48章 琼华大比1

    琼华每十年一次的宗门大比,与每年的开放日时间接近,都是六月初。为了大比,开放日便取消了。大比期间,放出少量观赛名额,价值上万灵石。

    琼华内门弟子,有机会获得免费观赛机会;其他外门弟子或者与琼华不相关的,只能花巨额灵石购买——还不一定买得到。

    当然即便不能现场观赛,也可购买或租借异闻组独家供应的仙度水晶来一饱眼福。

    大比未开始,参赛名单便率先曝出。多是琼华出彩的后辈;也有前几次错过大赛,在修界已有盛名的老弟子;更有届届参赛届届落榜的大比专业户。其中最引人注目的便是琼华天才华意休、烈焰峰新秀叶林生,以及极虚峰涂云仙子列涂云,地炼峰鬼手神医秦禾。

    华意休,不用说,从他入修界起,便得全修界瞩目。一天便可练气入门,一个月便晋升凝神期,一年不到就筑基。外出历练两三年,传说已经结丹。这修炼速度,谁见了不眼红?谁听了不是羡慕嫉妒恨啊?却不知他所修为何。小道消息说他修杀道,没人相信——掌门亲传弟子,如此惊才艳艳的天纵之才,怎么舍得让他修那邪门歪道?传言不可信,还得等大比才见分晓。

    烈焰峰新秀叶林生,算是这两年蹿出的黑马。据闻当年烈焰峰峰主华印席亲自收他入门,未让他过正式的选拔试炼,算是个空降的。华印席也是慧眼识金,这叶林生入门时还是凝神期的修为,三年不到竟也筑基了。这速度虽比不上华意休,在修界却也是万中无一。

    而且一年前叶林生制服了修界通缉了上百年的阵术师顾封棋,缴获大量笔记手札,一时名声大震。此后叶林生也专修阵术,颇有些成绩。

    极虚涂云仙子,算是成名很早的。其风骨天成,飘然若仙,修的是救死扶伤的医道。后又因故入了炼丹一途,常年隐居极虚峰上,虽少露面,得她丹药救命的却不少,盛名在外。

    而鬼手神医秦禾……她简直就是涂云仙子的反面,虽也是修的医道,却总医得人生不如死。不到要命的时候,没人愿意给她医治。不仅如此,秦禾凭着一手易容之术,常常换脸骗得人团团转。这两年秦禾最爱假扮第一美人洛河,不知骗了多少良家子弟纯洁的身心……

    还有其他参加大比的,能扒拉出不少逸闻趣事,与华意休等人相比名声却是不显。

    这日正是大比开幕,各峰弟子已通过初选,各选出十二人参赛。

    琼华宗门大比,比法千奇百怪是出了名的。这也使得十二峰各有擅长者,都能在大比中绽放光彩。这一届大比的内容文武参半,各有六项。文的比灵药辨识;阵术;丹方;修界历史;声乐;追踪术。武的比异兽捕猎;演武场大比;灵力输出;分组比斗;体术;灵术。

    开幕第一天只比一项灵药辨识。文比观赏性自然比不上武比,但还是有不少人讨论。

    “你们可知此次灵药辨识,华意休的得分与医道涂云、秦禾竟不相上下。”

    什邡不起眼的小茶馆,一茶客对同桌的人说道。

    “啧啧,天才呀。那灵药,就一堆黑漆漆的丸子,气味混在一起,怎么辨?”

    一人应道。

    “尝呗,口感味道总不同。”

    “他不修医道,为了大比,难不成还专门买药来吃味道?”

    “嘿,我听人说,天机峰的训练特别变态,他这两年指不定真吃了不少药。天才不是那么好当的……”

    洛河听着周围的茶客侃着八卦,独坐在角落。一身灰布衣服,淹没于众的普通束发,再加上一张平凡不起眼的脸,无人识得他身份。

    一壶茶喝了一刻钟,终于等到所约之人。

    “今天怎么在这里?”

    来者坐到洛河对面,一边为自己倒茶,一边问。出口声音轻俏,只听声音便知其是一娇俏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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