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嫦娥有个约会(gl)》我和嫦娥有个约会(gl)分节阅读13

    我又推起粪车,路过麻姑身边。只简要地说:“有发现,去拖住监工。”

    她跳脚:“怎么拖?”

    我这时已经走开,只以口型回答她,“不知道”。

    不多时,麻姑已然和小监工言笑宴宴,**便马上清空粪车,推着空车回到粪山“补给处”。我也如法炮制,和**汇合。

    接下来一狐二仙,进行了一场信息量巨大的对话。

    **将一双水润润大眼盯着小狐狸:“你,真的是你!”

    女孩子清澈的声音回答:“我来救你。”

    我感叹道:“原来你会说话呀。”

    **面上有些红,对我道:“她就是因我而受伤的——”

    不等她说完我就惊叹道:“原来你就是那只狐,幸会幸会。”伸手欲拍小狐头,被她灵敏地躲掉了。

    **掂记着当下要紧的事,问道:“那株花,是怎么回事?”

    “你离开后,我在洞里养伤,看到丢在地上的一株枯死的花草,也没放在心上。几天后,竟然有一个绿眉毛绿胡须的老头闯进来,他身上的灵力强大到惊人,我知道自己逃不掉了,就认命地等着,看他想干嘛。结果他只是捡起了地上那株草,对它哈了一口气,它就奇迹般地复活了。那个老头又笑呵呵地对我说,‘给你个任务’。接着我就在大粪堆里了。”

    “所以这真的是百草仙子的命根子喽。”我又从怀中掏出那株花来把玩,“只是那绿胡子老头,究竟是何方神圣?”

    **若有所思道:“仙子有所不知,绿眉绿须,正是上古之神神农的特征。神农大神为百花百果百谷百草诸仙子的尊师,在天界隐遁已久,故仙子无缘一见。”

    “原来如此,若是神农大神的话,那就说得通了。”总感觉有点丢面子,只好自我安慰地想,毕竟我来天界不算久,不知道这些个旧典故也无可厚非嘛。

    当即欣喜地摇动手中的倚月蓉:“有了这个,咱还用在这里活受罪?走走走,把它还了百草那小蛮妇,就可解脱了。”

    **只沉默地瞧着白小狐,面带忧色。

    “别担心,我不会出卖小狐狸。我们有这花儿在手,凭本仙口才,还编不出一个好故事?”

    **却不为所动,吞吞吐吐地道:“妖物擅闯天界,那是重罪,仙子忘了吗?”

    “啊?哦——”我这才恍然大悟,尴尬道:“我忘了这小狐是妖。”说来也怪,明明仙妖有别,可我却并未察觉这小狐身上的妖气,也难怪会忘了。

    **更显出为难的样子,咬着下唇道:“仙子是否不曾察觉小狐身上有妖气?”

    “嘿,你怎么知道?”

    “因为她便是仙子当年飞升机缘中的那只白狐——杜若。”

    “什、什么?”

    “仙子与她的修为同出一源,是以未察仙妖。”

    我一时间哑口无言,机也缘也,当真奇妙。

    **又道:“此事本来无甚紧要,故婢子未曾上晓。今日为情势所迫,婢子唯有唐突相告,恳请仙子保此狐一命。”

    经她这一说破,我瞧这小狐,还真越看越眼熟,越看越顺眼了。只是她言中之意,我却不大明白,“这话怎么说?”

    “因仙子与杜若灵息相近,若将之携于身畔,再施法遮掩,或可暂时隐其妖气,使不为天官所察。”

    我思忖道:“不如现在就试试看。”说着将小狐抱进了怀里(她稍作挣扎,终究听天由命了),又问**:“如此你能感应到几分妖气?”

    “为仙子的仙气所掩,隐隐可察。”

    我点头赞道:“你离这么近才隐隐可察,看来效果相当好。那么,首先要混出百草园。对了,麻姑和那小监工呢?”

    “醉得死死的,绝不会碍事。”却是麻姑笑嘻嘻地走了来,“你们发现什么好玩的?”

    由**跟麻姑解释,而我想好了对百草仙子的一套说辞。至于小狐狸杜若,一出了那个法术禁区的凡圃,我就把她丢进袖子里,再施一两个混淆术,便能骗得过一般修为的仙了。

    之后的事便如先前所料,倚月蓉失而复得,百草仙子不再追究。但如何处置杜若小狐狸,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了。

    ☆、一六 皆大欢喜

    我们一行匆匆回到仙霜居,马上关门闭户,商议怎么把杜若小狐狸安全送出天界。发现我们现在是个两难处境,麻姑虽有天门通行令牌,却不能掩饰杜若身上妖气。而我虽可掩饰杜若妖气,却苦于并无出入天界大门的权限。

    我与麻姑愁眉苦思,哀叹连连的时候,却见那边**与白狐悄悄地正互诉别后衷情,白狐已化作明丽动人的娇俏少女,一手攀了**的肩,稍稍踮起脚尖,在她耳畔说着悄悄话。**回话时便稍稍俯身,再对了杜若附耳低语。这么一来二去,两厢亲亲热热,目中再无他人。

    她俩个这般情态,看得我心下了然,只可惜这一仙一妖,各各身不由己,早晚不过又成一出悲剧罢了。同是天涯沦落人,令我如何不感同身受。

    我正悄然叹息,却不料麻姑也是一脸黯然,斜眼瞟着那一方亲热,兀自顿足而怔忡。向来是百事不留心的酒仙麻姑,却也有此般表情,令我不得不惊讶了。

    “我看最简单的法子,还是去王母那儿给我请个通行令,我下凡一趟,顺便把杜若带出去,神不知鬼不觉。”我重复了一遍方才的话,麻姑这才回神。

    “我看难。”麻姑有些失神,从袖中拎出一只酒葫芦,饮酒的动作,不免显出几分惆怅来。

    我咬咬牙,不说话了。因为这戳到了我的痛处,只因是个无职无分的散仙,数百年来,便不能踏出天界半步,直如笼鸟困兽一般,怎不令人郁卒?又只怪自己修行不长进,那升阶的核考迟迟通不过,想要求个一官半职,也是毫无资本。天规之不近人情,着实可恨!

    “婢子斗胆再有一请。”却是**,两个停止窃窃私语,表情也严肃正经起来。

    我不由调笑道:“你俩这一番耳鬓厮磨,倒商量出了什么样好主意?”

    **面上一红,仍是落落大方道:“听闻梦神有意寻一灵宠,婢子以为杜若堪当此任。”

    “什么?”梦神因与司命斗气,想收个宠物玩玩,这事不假,只是——“你竟然甘愿做个宠物玩偶么?”我讶然追问杜若。

    却见她迅速翻了个白眼,冷冷淡淡道:“只要能留下。”又飞眼瞧着身旁的**。

    不想这个与自己缘份不浅的杜若小狐狸,也是个情种呢,于是我对她除了感激之外,便又多了惺惺相惜之意。

    我看向麻姑,她脸色并不十分好,有些勉强地点了点头。

    我拍了拍麻姑的肩,道:“既然如此,推销的工作,就交给我这张三寸不烂之舌。”

    唉,倒像是我在帮外人来抢她最心爱的仙婢,有些对不住好友了。心内暗叹一声,便让小狐狸化原型钻回我袖中,径直赶往梦神之府。

    这一时心内对于森严的天庭等级,不免又生出几分不平来。出入天门也好,收养灵宠也罢,都只是上仙们的特权,我等卑微小仙,却是事事不能,处处受限,说起来是修了个逍遥道,实质上只做得个困中仙。其实这些也不算什么,真正可恨者,是对一个“情”字的禁绝,太上忘情,岂是我等小仙所能达到的境界么,既不能禁断,唯有战战兢兢、惶惶不安而已。这天界天规,怎么想它怎么可恨。

    心中既有所想,面上不免带出几分郁气,以至于见到了梦神,只给她一扇子拍到脸上,“去去去,别给我添堵。”

    我跳了一只脚,故作大惊小怪道:“呀,梦姐姐哪里堵了,我来给你捅捅。”

    她秀眉一挑,说了个“滚”字,面上却有些失笑。

    我见案角放着一本大册子,封面是金光闪闪的三个大字——“百兽谱”。便随手翻开一页,跃然是一只半大的灵虎,低眉抬眼,一副温顺模样,我摇摇头,啧声评点:“忒也少了几分野性。”

    梦神懒洋洋地扫了一眼,点点头:“你说得不错,所以我看遍了这极西之地的百兽,总没一个上眼的。”

    我极力赞同道:“以梦姐姐这般风流仙品,养灵宠的话,当然得养个特别的、有个性的,这样才好既有趣又相衬呢。”

    她似看穿了我一般,嫣然一笑:“你又打什么鬼主意?”

    我以眼观鼻,沉吟道:“凡间都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这话不假。譬如这天界灵族,因着天庭的安逸富庶,有哪个不被养得又娇气又乖顺,想找个有棱角有个性的,恐怕很难。”

    她颇有兴味道:“你倒说来,哪里的灵物最有个性?”

    我忖着她已经猜到几分,便直言挑明:“妖灵如何?”

    她闻言而大笑,连声说:“小霖子,小霖子,你的胆子是越来越肥了。”

    我一时不大摸得着头脑,却听她又道:“出来吧。”藏在我袖中的小狐狸闻言便摔了出来,令我大吃一惊,窘迫得说不出话来。

    她一勾指将小狐揽入怀中,摩挲赏玩着那皮毛、那尖耳、那长须,我看这一仙一狐两厢皆十分镇定,好像只有我一个慌了脚。

    事已至此,我也只好腆着一张老脸,强作从容道:“譬如眼下这只白狐,梦姐姐以为如何?”

    她却只将鼻孔“哼”了一声,继续把玩怀中的狐。

    我当即一揖到地,哀哀切切道:“小仙有苦衷啊,求姐姐救我。”也不敢抬头,直把前情一一诉出。我心里自然是知道的,梦姐姐是个讲情义有热肠的仙,至于我这点小伎俩,她也不会放在心上。

    听完了我的故事,她果然动容了。却又说:“我可以把她送回妖界,却不能留下她。”

    我试探道:“梦姐姐不喜欢她?”

    她摇摇头,倒显出惋惜的样子:“却是难得的顺眼。”

    我知道天规是允许上仙收妖作宠的,便想不到还能是什么原因。我看小狐狸卧在梦神怀中安逸得很,明明想要留下来的是她,眼下倒只有我替她着急。

    我只好道:“是什么原由,还请姐姐明示。”

    她却低头向白狐:“你当天界是何等所在,以为留下便好了?”

    白狐的声音清清亮亮的:“见得到,比什么都好。”

    看得出来,这只狐是很合梦神口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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