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眼疾手快的拿过桌上的银票迅速塞入怀中,生怕这人反悔,轻轻拍了拍心口,我滴乖乖,一晚上受惊两次。又想到唐逸带来的那个公子原来不是被压的那个,脸上堆笑道:“恭喜公子,今晚这可人儿就归你了。”
天枢不待老鸨说完话,快步走上舞台中,一把抓住呆滞的顾念澄往厢房里拖。
顾念澄自看到天枢就僵着身体,脑内转的飞快,天枢怎么会在这里,他说去唐门,应该是唐逸带他来的,可他与这唐家小公子又是什么关系。可一开口道便是,“你听我解释…”
天枢阴沉着脸,冷道:“我倒要听你怎么解释。看风景看到青楼里来了,吃川菜吃到男人床上去了?”
顾念澄语气一塞,道:“那你说去唐门,怎么逛上青楼了?我倒不知冰清玉洁的天枢公子有龙阳之好,还如此有钱。怎么玉门待遇这么好么,天枢公子,你莫不是去打劫了吧?”
顾念澄有些诧异,玉门都是些清修的道士,他刚才瞥了一眼天枢扔出的银票,确是有官印正统宝钞。
天枢闻言只微微一笑,笑的顾念澄头皮发麻,“你笑的这么恶心干嘛…”顾念澄不禁后退一步,道:“你别动手,我说就是了!和你们分别后,我去酒楼吃饭钱袋被人偷了,然后被那人打了一顿,醒来后就是在这里了。我又没有武功,只能先顺从着,找到机会就逃之夭夭。”
天枢闻言一愣,道:“你那两个随从呢?怎么没保护你。”
顾念澄道,“他们姐姐要出嫁了,我打发他们先回老家了,谁知道他们一走,我就被偷了…”
他这番话说的有理有据,倒不似说谎,天枢一时间也不知说什么。
顾念澄见他脸色缓和,心下送了一口气,开口道:“今天多亏你,不然…”不然他就要放火烧楼了。
片刻,天枢道:“你收拾下,换了…这身衣裳。”顾念澄身上穿的翠色长衫轻薄微透,隐隐约约能看到些春光。
见天枢转身要走,顾念澄忙喊道,“你去哪?”
“给你赎身”天枢说道推门离开。
见天枢身影已看不清,顾念澄原本一直噙在嘴角的淡淡笑意渐渐敛去,面容沉静眉间隐隐显得阴郁。
约莫一刻钟后,天枢推门进来,顾念澄已换上一身素色麻衣的袍子,正是当日蹑景捆了他穿的那件。
天枢看了一眼顾念澄道:“等会去给你置办几件衣衫。”
顾念澄点点头,随即道:“天枢公子,你是我见过第二有钱又大方的人”
天枢闻言道,“第一个是谁?”
“东方白!那小子当年也是为了一睡花魁豪掷千金。只不过后来都打水漂了。”顾念澄耸耸肩。
“哦?”天枢挑眉道。
“嘿嘿”顾念澄摸了摸下巴。笑的轻佻,道:“因为那花魁喜欢的是我…东方白花了银子,然后我睡了他的女人,哈哈哈你不知道他气得三天没理我,脸黑的都能当锅底了哈哈哈哈…啊疼疼疼疼,手要断了要断了…”
天枢阴沉着脸,拽着顾念澄的手腕把他拖出了潇湘馆。
刚一跨出大门,只见唐逸靠在一颗柳树上,看到他们出来,弯起桃花眼迎了上去,“哎…这位是…”却是看向顾念澄。
顾念澄心下百转,忙抢在天枢开口前道,“在下江忆柠,是天枢公子的朋友…”见唐逸打量着自己,又道,“家道中落,迫不得已…”
唐逸收起打量的眼光,展开折扇扇了扇,笑道,“即是天枢公子的朋友,自然也是在下的朋友了。小弟做个东,不如去寒舍一聚。”
“有劳唐公子。”天枢道。
☆、阿柳
唐逸带两人回了唐府,吩咐下人准备了两间客房给天枢和顾念澄,便自去歇息了。
顾念澄推开房门径自在桌前坐下,刚要伸手倒茶,忽的想到这里是唐门,便又把手伸回来了。
倒是天枢走了过来,取了一个茶杯斟满了茶,推到顾念澄面前,又给自己斟了一杯,见顾念澄不动,问道:“怎的不喝?”
顾念澄堆笑道:“我不渴…”
天枢也不答,径自抬手喝了。顾念澄微蹙着眉,他原本是想在潇湘馆对唐逸旁敲侧击,必要的时候可以用弑魂催眠他说些什么,没想到阴差阳错直接住进了唐府,唐门处处是毒,天枢现下是中不了毒的,但是他就难办了…
“在想什么?”天枢见他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问道。
“你来唐门是为了清河山庄的事吗?”顾念澄抬头看向天枢,天枢道:“是。”
“你觉得与唐逸有关?”按天枢的性格,不会无缘无故和唐逸走进。
“那日中的毒,是他母亲制的。”天枢道。
顾念澄一愣,原来唐逸的母亲是毒仙子。母亲去世了一个月不到,可儿子依旧寻欢问柳,毫无半点哀痛之意,的确是有些奇怪。
“早些睡吧。”天枢放下茶杯,站起身道。
顾念澄点点头,道:“你也是。”待天枢推门出去,已听不见脚步声,只听顾念澄道,“出来吧。”房梁上下来了两个黑衣人,正是三日不见的蹑景和越影。
“少爷。”蹑景和越影道。
“明日你们两个乔装,去潇湘馆指明要阿柳出台夜宿。把他带到天一阁见我。”顾念澄道。
潇湘馆的小馆是可以带到外面夜宿的。
第二日晌午,蹑景二人果然把阿柳带了出来。
阿柳不知是哪个富家公子出手阔绰包了他一夜,待进到天一阁的厢房内看到眼前人的脸不觉心下叫苦,他在潇湘馆没少折磨此人。
顾念澄见他煞白了一张脸,不禁失笑,每日潇湘馆阿柳□□他时都中了他的弑魂,因此并没有发生什么,都是阿柳的幻觉。
“哥哥可让我好等。”顾念澄迎上去抓住阿柳的手,亲切的说,“当日…多亏哥哥提点,能让我遇到贵人离了那地。此番把哥哥寻来,是想说些体己话。”
阿柳见他神色真切,丝毫不提当日之事,便笑了笑道,“是弟弟好福气。弟弟现下住哪?”
“唐府”顾念澄道。
“嘶——”忽见得阿柳倒吸一口冷气,“怎的给弟弟赎身的是唐门的人么?”
顾念澄见他此番神情知晓有些情况,便点头道,“是。当日哥哥说我们这样的人就算被赎身,在大家族里下场也很不好,因此想请教哥哥,弟弟不求什么,只图个安稳。”
只见阿柳也不再出声,脸色变了又变,忽的长叹了一口气,“怎的会是唐门的人…”
顾念澄闻言作惊慌状急切道,“哥哥…可是知道些什么?”
阿柳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以前,倌里也有个被唐门赎身的。但是最后死了。”
顾念澄道:“怎么死的?”
“还能怎么死?不就是被毒死的。他们唐门这种阴邪的东西最多了!忒的折磨人!”阿柳闻言恨恨道。
“是谁赎的身?”顾念澄道。
阿柳幽幽的叹了一口气,“现任的家主,唐英。”语闭,竟不愿再提。
顾念澄见他不愿再开口,只轻轻道,“哥哥,且抬头看我。”
对上的那双眼如漩涡一般将人吸入。
“唐英为何给那小馆赎身…”顾念澄问道,语调轻软娇媚。
阿柳呆滞这一双眼,喃喃道:“那日……”
☆、管彤
三年前。
这日是阿柳刚开 苞的第二天,“忒的折磨人!”狠狠的骂了一句昨夜的客人,阿柳扶着腰推门出去。
“阿柳,我正寻你呢。”只见一白衫长袍的青年温和的笑着向阿柳走来,“给你。”那青年递了一罐软膏过来,正是擦那地伤处的。阿柳红了脸,道:“管公子我没有银子。”这软膏疗效很快,因此价格不菲。管彤揉了揉他头发,笑道:“不用钱,你先去上药吧。”说完笑着走了。
管彤是潇湘馆的清馆。祖上是御宅屋,奈何家道中落,被辗转了很多地方卖到了这里。到这里时已经二十有二,按理红馆一般都是十三到十八的少年,过了弱冠已算是行当里的年老色衰了。
他姿色也不是十分出挑,但是胜在一身才艺。
管彤的琴弹得很好。好到什么程度呢,就连阿柳这样大字不识几个的粗人都觉得仿若天籁。因此管彤靠着琴艺也吸引了很多达官贵人。
他谈吐不俗,温和谦让,坐在观景台上弹琴,就像一朵盛开的莲花。
也有不长眼的想要调戏他,比如眼前这位,唐家小公子。
“你今天如果不跟我夜宿我就砸了你的琴!”唐逸嚣张跋扈的样子活脱脱像个败家子。
管彤温和的笑笑,“这位…小公子,在下卖艺不卖身。”
唐逸红了一张脸,“忒的废话!老鸨呢,老鸨!给我滚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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