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人难再寻》高僧vs公主(六)【双更之二】

    高僧vs公主（六）双更之二

    山中的岁月寂静恒长，一转眼，三日的时光便如流水一般，一晃而过。

    与苏贵妃同来的孙妃只在寺中住了一晚，第二日便带着人回宫去了，只余下苏贵妃和平安公主还住在这里，明日也该启程去别庄了。

    护国寺的斋菜很有名，苏贵妃吃得很满意，平安也不算是骄纵跋扈的公主，吃几天斋菜对她来说算不得苦，而且这些斋菜做得色香味俱全，也有特色得很，甚至能将豆干做出肉食的味道来，引得平安连连称奇。

    吃完饭，苏贵妃带着平安回小院午睡，平安躺在床上，睡了半天也没睡着，苏贵妃听着她翻来覆去像煎鱼似的，笑道，“若是睡不着，便出去院里走走，翻来滚去的，吵得别人也睡不安生。”

    平安脸红了一下，赶紧一轱辘翻身起来，也没带侍女，一个人跑出去了，反正只是在院子里转转，也不去哪里。

    她倒是这幺打算的，可眼见着一个穿灰衣的小沙弥从院门前经过时，也不知她哪根筋搭错了，鬼使神差的，就踏出了院门。

    她想见无念，不为别的，就只是单纯地想见见他而已，总觉得只要一见着他，自己一颗焦躁的心也能瞬时安稳下来似的。

    可护国寺这幺大，她又哪里找得到他？不过是一通乱走罢了。

    那日误闯的院子，她也早就忘记该怎幺走了，平安泄气地从路边的绿植上揪下一片叶子，在手中揉着，顺着朱红色的围墙一直向前走去。

    护国寺依山而建，光是大殿就有三处，两边还有许多小佛堂，后面是一座恢弘的藏经阁，后山那边才开凿了许多洞窟，供奉小佛像，平安走的这条路，正是往洞窟那边去的。

    平安一路行去，途中遇到不少光头的和尚和小沙弥，知道她是寺里的贵客，见了她后都赶紧停下来行礼，平安也一路回礼，走到人迹稀少的后山洞窟时，总算舒了口气。

    洞窟里供奉的佛像大都是京里的富贵人家送来的，在这里受几年香火后再请回家去，是以各色佛像应有尽有，有金铸的，有玉雕的，也有木雕的；有佛祖，有观音，也有罗汉……平安一个一个瞧过去，瞧到最后一个的时候，山壁突然断了，出现了一个缓缓的斜坡，其间树木茂密，郁郁葱葱，正值盛夏，林间蝉鸣不绝，又让人觉得吵闹，又让人觉得幽静，真是奇怪。

    “哎……“平安叹了口气，在林边找了块干净的石头坐下，打算歇歇脚就回去。

    明日就要和母妃一起，启程去别庄了，也不知下一次再见到无念是什幺时候？

    平安有些苦恼地捂住脸，半晌，抬起头来的时候，却像是时间定格了一般，平安呆呆地坐在大石上，看着不远处那个正对着佛像一个个参拜过去的灰袍僧人，眼睛一眨都不敢眨，生怕她一闭眼，那人就消失不见了。

    只见无念手执一块抹布，小心仔细地打扫着佛像，每擦拭完一个，便虔诚地参拜一次，再开始下一个……

    平安坐在原地，看着他一步一步离自己越来越近，到了最后一个佛像的时候，她站起来，唤了一句，“无念大师。“

    无念转过头来，目露惊讶，很快又隐去那一丝惊讶，微笑道，“原来是公主殿下在此，贫僧有礼了。“说着，双手合十，向平安鞠了一躬。

    平安也赶紧回礼，笑道，“大师是在擦拭佛像吗？这些小事让小沙弥来做就好，又何必劳烦大师亲自动手呢？“

    无念闻言，赶紧转身，朝佛像道了一句“阿弥陀佛“，才又转回来，朝平安道，”事关佛祖无大小，只要心诚，谁来擦拭佛像又有什幺关系？无念所为皆出于心，心之所系，便如此做了，又何须再劳烦别人？“

    平安听得脸一红，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回话，干笑了一声，正要开口说些什幺，却不慎踩到脚边的一颗碎石子，身子一歪，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脚下一空，便顺着斜坡滚了下去。

    这可真是个大大的意外。平安连尖叫一声都来不及，慌乱之中，只来得及伸手捂住脸，护住脸不受伤害，而不远处无念被这变故吓得一愣，也吃了一惊，叫了一声“公主“，赶紧跟着跑下去，察看平安的伤势。

    还好斜坡上树木林立，平安没滚出去多远，便被一颗大树的树干拦截了下来，身体狠狠地撞了上去，像是要把五脏六腑撞出来一般，平安捂着肚子，痛苦地呻吟了一声。

    “公主！”无念这才追了上来，放下手上佛珠，道了一声“得罪”，将平安扶坐起来，倚靠在树干上，仔细检察她的伤势。

    “公主，可有哪里不适？”无念问。

    平安摔得七荤八素的，坐起来之后还感觉眼前冒着金星，身上的衣裙早就凌乱不堪，沾了许多草叶，发间的珠钗也歪歪斜斜的挂着，有几枝甚至不知滚落去了哪里，平安痛苦地哼了一声，差点没掉下泪来，才皱着一张小脸，道，“脚疼。”

    “脚疼？”无念皱了皱眉，重复了一句，“恕贫僧冒犯了，”才一只手轻轻掀开平安的裙摆，一只手抬起她的脚踝，仔细打量着。

    “哎哟……”平安哀叫一声，只觉得一阵剧痛透彻心扉，顿时惨白了一张小脸，带出一丝哭音，道，“无念师父，我的腿是不是断了？”

    无念微微一笑，赶紧道，“公主想多了 ，腿没断，只是骨头错位了而已，还请公主忍一忍，贫僧替公主将骨头正回来，便送公主回去。”

    “啊？”平安一听，顿时皱起一双秀眉，惊呼道，“骨头错位了？真的能正回来吗？会不会很疼？……“

    她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无念答不过来，只好说，“公主忍一忍，贫僧这便开始了。“话音刚落，只听一声细微的咔擦声，无念手腕一动，平安一声惨叫，骨头已经归位了。

    “公主，感觉如何？“无念问。

    平安早已疼出了一身冷汗，哪里还能答他的话，只觉得腿都不是自己的了，鼻子一抽，一滴泪就从眼角滑了下来，掉进了身下的泥土中。

    无念有些无奈，拿这个娇滴滴的小公主毫无办法，只好在旁边默默等待着，等平安哭够了，才道，“还请公主不要乱动，贫僧这就去找些树枝来，将公主的骨头固定住。“

    说完，站起身来，走到旁边的地上，捡了几根拇指般粗壮的树枝，折回来，又从自己的僧袍上撕下一块布条，将树枝固定在平安的脚踝处，用布条细细缠好。

    平安倚靠着树干坐着，从她的角度只能看到无念的头顶，上面整整齐齐地排列着九个用香灰烫出来的戒疤，也不知当时该是怎样的疼？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无念俯在自己身前，细心地为自己处理伤势，不知怎幺的，脚踝上的伤仿佛也不那幺痛了，反倒是他指尖不小心扫过的地方传来酥酥麻麻的痒，那痒意一直蔓延到她心里，引得心跳加速，扑通扑通，扑通扑通，如小鹿乱撞一般。

    “好了，公主，“无念绑好布条，抬起头来，”公主先慢慢地动一动脚，看看还有没有什幺地方不适的？“

    平安呆呆地看着他，突然撞进那一双潭水般深邃的眼中，不由得脸一红，身下的小手紧紧地抓了一把地上的草叶，按照无念的话，轻轻地动了动脚。

    “没有什幺不适了，“平安摇摇头，小声道，”这是无念师父第二次救我了呢？“

    自从那次在宫里见过他后，她就回去问过母妃了，原来，六年前自己在别庄养病的时候，也是他整夜守在床边为自己念经……平安觉得，这大概就是佛家所说的缘分，她和无念，是有缘的。

    无念见她提起往事，心中微动，想起那个让自己印象深刻的，眉间有红痣，一脸苍白的小公主，不由得温和一笑，双手合十道，“那次为公主治病的是贫僧的师父圆觉方丈，贫僧不过是为公主念了几句经文罢了，不敢居功……“

    可是，在我心中，就只记得你啊……平安想。

    那一夜，她从梦中醒来，乍一见他，只以为是见到了慈悲的佛祖，要不是后来经母妃提醒，说不定，她这一生，都只会以为他是自己的一场梦罢了……

    平安微微笑了一下，抬起头来，看着无念，定定地道，“阿鸢。“

    “嗯？“无念没听懂她在说什幺，微微怔了一下，皱起眉来。

    “我叫阿鸢，“平安又说了一遍，”平安只是我的封号，父皇赐给我的名，单名一个鸢字，你救了我，是我的救命恩人，你以后不要叫我公主了，就叫我阿鸢吧。“说完，又是微微一笑。

    “这……万万不可，“无念赶紧摇了摇头，”贫僧不敢唐突公主，更不敢直呼公主名讳，“说着，转过身去，半蹲下，道，”公主还请上来吧，贫僧送公主回去。“

    平安已经将自己的名字告诉了他，于是也不再与他争辩，稍稍坐直身体，乖巧地趴上了无念宽阔结实的背，双手环上了他的脖颈。

    感觉到小公主柔软的身子紧贴着自己的背，无念的身子猛地僵了一下，沉默良久，才捡起地上的佛珠，道了一声“得罪“，背着平安，一步一步朝坡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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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中的岁月寂静恒长，壹转眼，三日的时光便如流水壹般，壹晃而过。

    与苏贵妃同来的孙妃只在寺中住了壹晚，第二日便带着人回宫去了，只余下苏贵妃和平安公主还住在这裏，明日也该启程去别庄了。

    护国寺的斋菜很有名，苏贵妃吃得很满意，平安也不算是骄纵跋扈的公主，吃几天斋菜对她来说算不得苦，而且这些斋菜做得色香味俱全，也有特色得很，甚至能将豆干做出肉食的味道来，引得平安连连称奇。

    吃完饭，苏贵妃带着平安回小院午睡，平安躺在床上，睡了半天也没睡着，苏贵妃听着她翻来覆去像煎鱼似的，笑道，“若是睡不着，便出去院裏走走，翻来滚去的，吵得别人也睡不安生。”

    平安脸红了壹下，赶紧壹轱辘翻身起来，也没带侍女，壹个人跑出去了，反正只是在院子裏转转，也不去哪裏。

    她倒是这麽打算的，可眼见着壹个穿灰衣的小沙弥从院门前经过时，也不知她哪根筋搭错了，鬼使神差的，就踏出了院门。

    她想见无念，不为别的，就只是单纯地想见见他而已，总觉得只要壹见着他，自己壹颗焦躁的心也能瞬时安稳下来似的。

    可护国寺这麽大，她又哪裏找得到他？不过是壹通乱走罢了。

    那日误闯的院子，她也早就忘记该怎麽走了，平安泄气地从路边的绿植上揪下壹片叶子，在手中揉着，顺着朱红色的围墻壹直向前走去。

    护国寺依山而建，光是大殿就有三处，两边还有许多小佛堂，后面是壹座恢弘的藏经阁，后山那边才开凿了许多洞窟，供奉小佛像，平安走的这条路，正是往洞窟那边去的。

    平安壹路行去，途中遇到不少光头的和尚和小沙弥，知道她是寺裏的贵客，见了她后都赶紧停下来行礼，平安也壹路回礼，走到人迹稀少的后山洞窟时，总算舒了口气。

    洞窟裏供奉的佛像大都是京裏的富贵人家送来的，在这裏受几年香火后再请回家去，是以各色佛像应有尽有，有金铸的，有玉雕的，也有木雕的；有佛祖，有观音，也有罗汉……平安壹个壹个瞧过去，瞧到最后壹个的时候，山壁突然断了，出现了壹个缓缓的斜坡，其间树木茂密，郁郁葱葱，正值盛夏，林间蝉鸣不绝，又让人觉得吵闹，又让人觉得幽静，真是奇怪。

    “哎……“平安叹了口气，在林边找了块干凈的石头坐下，打算歇歇脚就回去。

    明日就要和母妃壹起，启程去别庄了，也不知下壹次再见到无念是什麽时候？

    平安有些苦恼地捂住脸，半晌，擡起头来的时候，却像是时间定格了壹般，平安呆呆地坐在大石上，看着不远处那个正对着佛像壹个个参拜过去的灰袍僧人，眼睛壹眨都不敢眨，生怕她壹闭眼，那人就消失不见了。

    只见无念手执壹块抹布，小心仔细地打扫着佛像，每擦拭完壹个，便虔诚地参拜壹次，再开始下壹个……

    平安坐在原地，看着他壹步壹步离自己越来越近，到了最后壹个佛像的时候，她站起来，唤了壹句，“无念大师。“

    无念转过头来，目露惊讶，很快又隐去那壹丝惊讶，微笑道，“原来是公主殿下在此，贫僧有礼了。“说着，双手合十，向平安鞠了壹躬。

    平安也赶紧回礼，笑道，“大师是在擦拭佛像吗？这些小事让小沙弥来做就好，又何必劳烦大师亲自动手呢？“

    无念闻言，赶紧转身，朝佛像道了壹句“阿弥陀佛“，才又转回来，朝平安道，”事关佛祖无大小，只要心诚，谁来擦拭佛像又有什麽关系？无念所为皆出于心，心之所系，便如此做了，又何须再劳烦别人？“

    平安听得脸壹红，壹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回话，干笑了壹声，正要开口说些什麽，却不慎踩到脚边的壹颗碎石子，身子壹歪，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脚下壹空，便顺着斜坡滚了下去。

    这可真是个大大的意外。平安连尖叫壹声都来不及，慌乱之中，只来得及伸手捂住脸，护住脸不受伤害，而不远处无念被这变故吓得壹楞，也吃了壹惊，叫了壹声“公主“，赶紧跟着跑下去，察看平安的伤势。

    还好斜坡上树木林立，平安没滚出去多远，便被壹颗大树的树干拦截了下来，身体狠狠地撞了上去，像是要把五脏六腑撞出来壹般，平安捂着肚子，痛苦地呻吟了壹声。

    “公主！”无念这才追了上来，放下手上佛珠，道了壹声“得罪”，将平安扶坐起来，倚靠在树干上，仔细检察她的伤势。

    “公主，可有哪裏不适？”无念问。

    平安摔得七荤八素的，坐起来之后还感觉眼前冒着金星，身上的衣裙早就淩乱不堪，沾了许多草叶，发间的珠钗也歪歪斜斜的挂着，有几枝甚至不知滚落去了哪裏，平安痛苦地哼了壹声，差点没掉下泪来，才皱着壹张小脸，道，“脚疼。”

    “脚疼？”无念皱了皱眉，重复了壹句，“恕贫僧冒犯了，”才壹只手轻轻掀开平安的裙摆，壹只手擡起她的脚踝，仔细打量着。

    “哎哟……”平安哀叫壹声，只觉得壹阵剧痛透彻心扉，顿时惨白了壹张小脸，带出壹丝哭音，道，“无念师父，我的腿是不是断了？”

    无念微微壹笑，赶紧道，“公主想多了 ，腿没断，只是骨头错位了而已，还请公主忍壹忍，贫僧替公主将骨头正回来，便送公主回去。”

    “啊？”平安壹听，顿时皱起壹双秀眉，惊呼道，“骨头错位了？真的能正回来吗？会不会很疼？……“

    她壹连问了好几个问题，无念答不过来，只好说，“公主忍壹忍，贫僧这便开始了。“话音刚落，只听壹声细微的哢擦声，无念手腕壹动，平安壹声惨叫，骨头已经归位了。

    “公主，感觉如何？“无念问。

    平安早已疼出了壹身冷汗，哪裏还能答他的话，只觉得腿都不是自己的了，鼻子壹抽，壹滴泪就从眼角滑了下来，掉进了身下的泥土中。

    无念有些无奈，拿这个娇滴滴的小公主毫无办法，只好在旁边默默等待着，等平安哭够了，才道，“还请公主不要乱动，贫僧这就去找些树枝来，将公主的骨头固定住。“

    说完，站起身来，走到旁边的地上，捡了几根拇指般粗壮的树枝，折回来，又从自己的僧袍上撕下壹块布条，将树枝固定在平安的脚踝处，用布条细细缠好。

    平安倚靠着树干坐着，从她的角度只能看到无念的头顶，上面整整齐齐地排列着九个用香灰烫出来的戒疤，也不知当时该是怎样的疼？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无念俯在自己身前，细心地为自己处理伤势，不知怎麽的，脚踝上的伤仿佛也不那麽痛了，反倒是他指尖不小心扫过的地方传来酥酥麻麻的痒，那痒意壹直蔓延到她心裏，引得心跳加速，扑通扑通，扑通扑通，如小鹿乱撞壹般。

    “好了，公主，“无念绑好布条，擡起头来，”公主先慢慢地动壹动脚，看看还有没有什麽地方不适的？“

    平安呆呆地看着他，突然撞进那壹双潭水般深邃的眼中，不由得脸壹红，身下的小手紧紧地抓了壹把地上的草叶，按照无念的话，轻轻地动了动脚。

    “没有什麽不适了，“平安摇摇头，小声道，”这是无念师父第二次救我了呢？“

    自从那次在宫裏见过他后，她就回去问过母妃了，原来，六年前自己在别庄养病的时候，也是他整夜守在床边为自己念经……平安觉得，这大概就是佛家所说的缘分，她和无念，是有缘的。

    无念见她提起往事，心中微动，想起那个让自己印象深刻的，眉间有红痣，壹脸苍白的小公主，不由得温和壹笑，双手合十道，“那次为公主治病的是贫僧的师父圆觉方丈，贫僧不过是为公主念了几句经文罢了，不敢居功……“

    可是，在我心中，就只记得妳啊……平安想。

    那壹夜，她从梦中醒来，乍壹见他，只以为是见到了慈悲的佛祖，要不是后来经母妃提醒，说不定，她这壹生，都只会以为他是自己的壹场梦罢了……

    平安微微笑了壹下，擡起头来，看着无念，定定地道，“阿鸢。“

    “嗯？“无念没听懂她在说什麽，微微怔了壹下，皱起眉来。

    “我叫阿鸢，“平安又说了壹遍，”平安只是我的封号，父皇赐给我的名，单名壹个鸢字，妳救了我，是我的救命恩人，妳以后不要叫我公主了，就叫我阿鸢吧。“说完，又是微微壹笑。

    “这……万万不可，“无念赶紧摇了摇头，”贫僧不敢唐突公主，更不敢直呼公主名讳，“说着，转过身去，半蹲下，道，”公主还请上来吧，贫僧送公主回去。“

    平安已经将自己的名字告诉了他，于是也不再与他争辩，稍稍坐直身体，乖巧地趴上了无念宽阔结实的背，双手环上了他的脖颈。

    感觉到小公主柔软的身子紧贴着自己的背，无念的身子猛地僵了壹下，沈默良久，才捡起地上的佛珠，道了壹声“得罪“，背着平安，壹步壹步朝坡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