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宁木子被雨声吵了一整夜,天快亮才将将睡着。
卢延一大早取下刀和弓箭要上山,宁木子迷迷糊糊听到动静强忍着困意从床上爬起来,“等等我,我也要去!”
卢延看着她眼底那片青影,想让她多休息会儿,“你再睡会儿,我自己去。”
宁木子努力拍拍两颊保持清醒,坚持道,“不睡了,而且我已经起来了,再睡也睡不着,干脆咱们一起上山!”
话是这么说的,可宁木子一路上不停的打着呵欠,眼睛也熬的通红,她只好不停的拍着两颊,努力让自己别睡着。
极度困倦的情况下,宁木子对兽类的敏感也比平日下降了许多。
宁木子一路的反应都被卢延看在眼里,他只能默默的拂开快要戳到宁木子脸上的树枝,不好走的路上将她的手抓的更紧一点儿。
到了山上,卢延坚决不肯再让宁木子跟着,他将外衣脱下铺在石头上,固执的让宁木子坐下。
“你先在这儿等着,我去去就回。”
“卢延,卢延!”
宁木子还想再讨价还价,卢延已经风一样飞速离开了。
宁木子只好晃了晃混沌的脑袋,坐在石头上,脑袋一点一点的打起瞌睡来。
半梦半醒间,宁木子感觉到有什么冰冷的东西缠上了她的腿,那东西越缠越紧,甚至还沿着她的腿慢慢向上爬……
“唔……”她朦胧睁开眼,却被眼前一幕吓得几乎心跳停止!
宁木子双手使劲捂住嘴,才没让自己叫出声来。
缠在她腿上的,是条小儿臂粗的花蛇,那蛇正绕着她的小腿肚,一点一点的向上爬。
光看见那蛇身上繁复的暗色花纹,宁木子就已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昨夜下了雨,今早蛇就出洞了。
宁木子一边在后悔今日为什么上山,若不是因为太困了,不可能听不到这蛇的动静,一边又在心里默默的叫着卢延的名字,只希望他能快点儿回来……
她浑身都泛起了冷汗,特别是当对上那蛇灿金色倒三角眼的时候,宁木子脑海里只有两个字:完了!
那蛇张大了嘴,眼看下一口就要咬在宁木子身上,却保持着这个大张着嘴的姿势,被人捏着七寸从后面提起。
“卢延!”
卢延一手提着几只猎到的野兔,另一手捏着这条蛇,宁木子此刻只想朝他扑过去,却又忌惮他手里的蛇。
“木子……”
卢延稍一分心,那蛇猛的一扭,咬上了他的手,卢延一把将蛇扔在地上,那蛇还没来得及跑太远,便被一刀斩成了两半。
“卢延,你没事吧!”宁木子急忙上前,抓住卢延的手翻来覆去的看,在他刚才抓蛇的手背上,发现了两个牙印。
“这可怎么办,也不知道那蛇到底有毒没毒……”
卢延顾不上自己的伤口,先忙着握了握宁木子的手让她安心,“放心,没毒。”
怕宁木子还是不肯相信,卢延随手揪了把草药敷在手上,“这蛇没有毒性,往日我打猎也遇过,草药一会儿就好了,咱们走吧。”
“这……”宁木子还有些惊疑不定,见卢延脸色与平时无异,这才稍稍放心。
不过回去的路上,宁木子自告奋勇的帮卢延拿着今日的猎物,她一边走,一边默默盘算着要怎么炖这条蛇,才能解心头之恨!
哼哼,明天就把蛇的做法给卖出去!
火火一见到门开了,就亲密的跑过来,绕着宁木子的腿打转撒娇。
宁木子随手将今日的猎物放到一旁,顺手摸了两把火火光滑的皮毛。
好巧不巧。
今日猎到的野兔,就放在了那日她从山上带回来的野兔身旁。
那野兔一看自己同伴的惨状,腿一软,“噗通”一声摔倒在地,等到宁木子发现的时候,已经没有声息了。
“这……怎么会这样,刚刚不是还好好的……”
卢延看了看那兔子惨死的模样,犹豫着开口,“兔子极为胆小,应该是被吓死了……”
养了这么久的兔子,居然一着不慎让自己给吓死了,宁木子啧啧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火火还疑惑的绕着兔子的尸体转了两圈,确认它是真的死了,还细细的叫了两声。
卢延看着她满脸郁闷,宽慰道,“下次上山,再给你捉两只带回来。”
宁木子默默点头,把三只兔子尸体并排放在一起,心中安慰自己,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齐齐的……
今日撞上的那条蛇,被宁木子炖了一大锅的滋补蛇汤,吓死的那种兔子,则烩了一锅的红焖兔子肉。
为了解气,宁木子特意炖上了一个多时辰,直把蛇肉炖的软软糯糯,滑腻爽口,这才作罢。
喝着鲜美的蛇汤,宁木子今日被蛇吓到的郁结才将将纾解。
想起今日遇见的那条蛇,宁木子恨恨的在纸上又多加了几行,直把脑子里所有关于蛇的做法一口气全写完才解气。
第二日一早,宁木子就坐着牛车,带上昨晚剩下的大半锅蛇汤到了镇上。
今日一到来福酒楼,气氛却有些不同寻常,宁木子他们一到,等了半天也只有贾管事过来。
往日的这个时候,赵多福或者赵有福两兄弟,至少会过来一个。
贾管事擦了擦额头忙出的汗,歉疚道,“今日让卢娘子多等了,实在是两位老板临时有事没来,我自个儿在这忙不过来。不过老板交代过了,要是卢娘子来了,一定将您的东西收下!”
“不碍事。”宁木子摆摆手,这才打开自己带来的蛇汤,“这蛇是昨日上山打的,汤也是细细慢炖的,请贾管事尝尝。”
贾管事接过身旁伙计递来的勺子,只尝了一口,就享受的把眼都眯上了。
眼看他还要再喝第二口,宁木子“啪嗒”把盖子一合,笑眯眯从怀里掏出一叠食谱,“这是我昨夜写好的关于蛇的做法,既然赵老板都交代过了,那就麻烦贾管事帮忙收下。”
贾管事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涨红着老脸从宁木子手里接过食谱。
宁木子数着银子乐呵呵的出门。
她才不关心开酒楼的老板到底是谁,只要她有钱赚就行。
来福酒楼挨着个药堂,宁木子想起昨日卢延被咬的伤心里还有些介意。
“咱们去药堂买些药,给你的手敷上。”
卢延本想拒绝,可一看到宁木子担心的模样,还是由她去了。
药堂里,衣着华丽的妇人正抓着药店掌柜的手臂不肯松,“掌柜的,您这里真的没有别的药了吗这药委实太苦,实在是难以下咽啊……”
掌柜尴尬的抽回自己的手,无奈的安慰那妇人,“良药苦口,不苦的药怎么能治病呢夫人忍着喝下去,病才能好啊!”
那夫人拿着药从宁木子身边过去,光是隔着药包远远的闻着,宁木子的嘴里就泛起苦味。
她用手捏着鼻子,好奇道,“夫人买的这是什么药,怎么这样苦”
想起刚刚这位夫人痛苦的表情,宁木子忽然很同情她,闻着就这么苦的药,这谁能咽下去呀。
“是决明子。”那夫人疲惫一笑正要离开。
孰料宁木子忽然道,“决明子这我有办法啊!”
“夫人将决明子和山楂一起泡水喝,山楂味酸,能冲淡决明子的苦味儿,两者一起,不仅能清凉明目,还能开胃呢!”
宁木子原本不过顺手帮了下这位夫人,没想到这下大半个药堂的人都在盯着她看。
药堂掌柜更是气的手抖,“这是哪里来的方子,真是胡闹!那山楂是食材,而决明子是药材,两者岂能掺杂在一起!食材和药材,二者泾渭分明,井水不犯河水,谁敢这样乱开方子!”
其他人看宁木子的眼光也像是在看一个怪胎,这下倒是换做宁木子呆住了。
她犹豫着问道,“掌柜的,你难道没听说过……”
话才说到一半,宁木子还是把后面的话咽了下去,她坚定的看着那夫人,“您信我,我不会害您的。”
丢下这话,宁木子药也没买就拉着卢延出去了。
等到了离药堂远一些的地方,她才停下来认真问卢延,“卢延,你没有听说过……药膳”
卢延很诚实的摇了摇头,在他仅存不多的记忆中,并没有这一概念。
正如药堂掌柜所说的那样,药材是药材,食材是食材,从未有人将这二者混在一起过。
宁木子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想到什么,眼底隐隐透着兴奋……
卢延看着宁木子的眼光更加好奇,只是她不说,那么他就不会问。
忽然想起什么,宁木子抓起卢延的手看了看,歉疚道,“出来的太快了,忘记给你买药了。”
最后两人到稍远一点的地方买了药,宁木子又试探着问了几句,果然如卢延所言,这里的人对药膳一无所知。
摸了摸怀里还剩下的几张图纸,宁木子乐道,“等去锦绣坊送完这几张图纸,咱们就赶快回去!”
到家之后,她还有一番大事业要做呢!
卢家村最近掀起了一股风,村里的年轻姑娘们都要到锦绣坊去买件新款式的衣服穿,甚至暗暗形成了攀比之风。
卢燕花自然也不肯屈人之后,平日里一起玩耍的小姐妹都穿上了锦绣坊的新衣服,她要是不买件穿,一起出去岂不丢面!
所以卢燕花特地将自己绣帕子攒下的钱拿了出来,一大早就到了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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