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笑着又聊了一会儿,等气氛不再那么沉重了,宁皓才恢复了正形,认真问宁木子,“如果,我是说如果,要是付兄真的纳妾了,你怎么办”
宁木子原本笑着的脸就沉了下了,踢飞了面前的石头,闷声郁闷道,“你相信他会纳妾我了解将军,他不是那样的人。”
何况她当初也问过付延铭许多遍,每一次得到的答案都是令人安心的,所以对于纳妾一事,她从不怀疑付延铭。
“我只是说如果,要是有一天他真的这样了呢”
“那我就离开呗!”宁木子一脚就踢飞了面前的石头,坚定道,“我不可能和另一个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如果真到了那一天,我会自己离开!”
宁皓头一次见她这样坚定,一时有些镇住了,居然忘了说些什么。
宁木子瞧见他呆滞的神色,不由笑道,“在你听起来是不是不可理喻我知道,你们男人现在三妻四妾纯属正常,只娶一个妻子才觉得反常,但这就是我的态度。在婚姻一事上,我的眼中容不下第三者。”
“不,我可以理解。”
出乎意料的,宁皓居然点头肯定了宁木子的答案,“我觉得你才是对的。”
“像我爹,他虽然只娶了一妻一妾,放在别人眼中已经是好男人的代表。可我从小跟着娘长大,亲眼见到她日子过得有多痛苦难熬,那时我就常常在想,一个人怎么会这么容易就变心呢”
宁皓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无暇遐想,“后来我也没想明白,不过我总算想通了一件事,如果是我,一定不会三妻四妾,就只要一个妻子就够了。”
宁木子头一次遇见这样志同道合的人,对宁皓不由又亲近了几分,真诚道,“日后能嫁给你的姑娘一定很幸运。”
大大咧咧的宁皓居然有些害羞的挠头笑了,笑过之后,忽然又认真起来,“你知道我娘为什么那么讨厌宁秋子吗”
关于宁家的旧事,宁木子自然一概不知,她连府上的人都没认全,又哪里晓得其中恩怨呢
宁皓转了身,背影中透出一些忧伤,沉声道,“因为我父亲纳的妾,就是宁秋子的姨娘。”
宁夫人生下宁皓的时候糟了大罪,连着在床上躺了三四个月才将养回来,这其中就是由恰巧留宿在宁府的宁秋子姨娘负责照顾的。
据说这姨娘原本是为宁秋子的爹准备的小妾,谁知一来二去竟与宁大伯好上了。
当初宁夫人卧病在床的时候还同她交了心,视作了亲姐妹一般照拂,哪晓得前脚病还没好呢,后者自己所谓的姐妹就来和自己共享丈夫了,可把宁夫人给气的不轻,病也差点儿没好过来。
后来还算宁夫人自个儿命大,才从鬼门关捡了条命回来,不过就也因此恨上了宁大伯和宁秋子一家。
宁木子还以为宁夫人是待她好,替她出头,哪里知道其中还有这么段渊源,不由唏嘘。
而宁皓也因为宁夫人的缘故,对宁秋子一家没有任何好感。
“倒也是段孽缘。”宁木子这样说着,不由为宁夫人的遭遇感到同情。
再看宁皓,表情就有些高深莫测了,他盯着宁木子笑了笑,意有所指道,“这些事儿我都告诉你了,等以后,你就知道该怎么选了。”
以后
宁木子沉思了会儿,不明白宁皓口中的以后说的是什么之后,不过也明白这是宁皓向她的示好,说不定之后还真有大用场,便半知半解的点头应下。
想要再问清楚,宁皓却已经不肯说了。
抬头看了眼天上的月亮,宁皓低头沉吟道,“时候不早了,该送你回去了。要是晚了,估计付兄该着急了。”
“什什么意思”
要说方才还是一知半解,这会儿宁木子却是彻底懵了,“回去回将军府”
见宁木子一幅呆愣的模样,宁皓忍不住摇头失笑,“小丫头,你以为付兄每晚来宁府,我什么都不知道”
宁木子脸色不由涨红,还没来得及问出口,就听宁皓痛心疾首道,“他每晚到你院子里头去,来回踩得都是我的屋顶!就这几天,我房顶的琉璃瓦都被他踩掉了好几块儿!”
宁皓越说越来劲儿,甚至还伸出指头,“我得好好算算到底损失了多少钱,回头得让他都赔给我!”
宁木子没脸再听下去,低头嗫嚅道,“那等你算好了,我先代他还给你”
“不不不,这可是他欠下的帐,怎么能让你来还呢!”
收了手指,宁皓正色道,“帐我已经记下了,回头找他要便是。放心,你们俩我还是分的清的。走吧,哥哥送你回去。”
宁木子正好也不好意思再继续和宁皓待下去,就赶紧跟在他身后走。
两人走到一半,忽然听宁皓又开起玩笑了,半真半假道,“听说那晚你在家里迷了路,是因为海棠追前头的一个黑影去了。不过后来黑影也没找到,大家都说她要不然是撒了谎,要不然就是撞见了鬼。”
那晚的事情宁木子还历历在目,听到宁皓提起“鬼”,她便不由自主往前挪了两步,小心跟他拉近距离,不忘反驳道,“海棠没有说谎,确实是有人!”
那晚海棠的表情她看的清楚,不像是装出来的,更何况她听到惊叫声抬头,也隐约看见了一个模糊的影子,不过因为稍纵即逝,无法区分到底是眼花了,还是真的看见了。
“好,那可能确实是有人。”宁皓想起什么,不由又是叹息,“倒也不知道,那晚海棠是看见了付兄,还是其他别有用心的人。”
宁木子沉默了一瞬,没有接着宁皓的话说下去。
不过宁皓却也不在意,他一路悠然的往前走,将宁木子送到院门口,才顿住脚步道,“到了,你快回去吧。”
宁木子心事重重的朝他点头笑了笑,这才进了院子。
等回去之后,就见海棠正提着灯笼在院中等着,见了宁木子不由关心道,“小姐,您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呀!”
“说了会儿话,这才耽搁了些时间。”
宁木子勉强笑笑往里头走,海棠见她表情不好看,就担心的随她进了房,到了房中才赶忙问道,“小姐,您怎么了”
宁木子在桌边坐下,疲惫的摁了摁额角,低声道,“海棠,关于当年的事,你知道多少”
怕她不明白,宁木子又特地补充道,“就是当年关于我爹的事!”
海棠面色一变,赶紧就跪到地上,“小姐,您饶了我吧!这事儿,奴婢可不敢乱说。”
“那就是知道了”宁木子不由得起身,在房间里焦躁的挪了几步,气闷道,“这儿只有我们两人,保管不会被第三人听见,你知道什么就尽管说,我不会说出去的。”
“小姐”
海棠抬头看她一眼,又很快低下头去,坚持道,“这件事奴婢真的不能说!这是府中的紧急,上一个敢在家里乱说的人,他被拔了舌头,赶了出去,不出几日,就”
“果然如此。”宁木子不由摇头。
当初宁老太爷在将军府向她说明这些的时候,隐隐就透露着异常,疑点实在太多了,想问的地方也实在是多。
不过那时宁木子并没有什么归属感和认同感,尽管知道事情中透漏着疑云,还是选择了忽视。
可这几次单独同宁皓聊天,宁木子能从他话中读出很重的暗示意味,宁皓总是若有若无的在指引她揭穿宁府的秘密。
至于为什么是她,宁木子想来想去,也只想到了关于当年的那件事。
海棠心中一惊,紧张的抬头看她,“小姐”
宁木子则疲惫的摆手,“你先下去吧,我要自己想会儿事情。”
既如此,海棠便也不好再说什么,担忧的看了宁木子好几眼,这才亦步亦趋的往外头走。
到了门口,还是忍不住提醒道,“小姐,明天就是您和小少爷入族谱的大日子了,万不能耽搁了时间。”
“放心,我心里有数。”得到承诺之后,海棠才满面愁容的关门离开。
关于当年的事,宁木子还没想好到底要不要查。
等明日入了族谱,付延铭就该按约好的时间来接她了,就只有一晚上,宁木子根本就没把握能查出来什么。
宁府人口繁杂,水又深,当年的事可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查完的,宁木子拿不准到底要不要为此浪费时间和精力。
遇到这种选择性的问题时,她便想能有个人来帮她做决断。
“付延铭”
宁木子下意识就看向窗口,也不知今晚,付延铭会不会过来。
为了这桩心事,宁木子便特意坐在桌边等。
一直等到后半夜,听见窗户“咯噔”一声,宁木子手一偏,脑袋就从撑着的手上滑了下来,头猛地往下头一沉,整个人就醒了。
“将军!”
宁木子朦胧间起身,就见窗户边上果然立着付延铭。
“怎么还没睡”付延铭皱眉上前,伸手一摸,宁木子身上冰凉,脸色就沉了下来,“丫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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