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女成妃之红缠(gl)》养女成妃之红缠(gl)分节阅读20

    “是,父王教训的是,红缠确是不该与长清谷主较真。”听闻苏志允指责自己不规矩,苏红缠随即冲着苏志允一躬身。

    待瞧清苏志允眼角的笑意后,苏红缠意味深长的冲长清笑了笑,“但,死者为大,那灵堂,红缠却还是想一看。”

    所谓不见棺材不落泪,没见到尸体前,她苏红缠绝对不会信长清一家之言。

    “既是死者为大,那又何必去看,不过是徒增烦忧。”苏志允一手封了苏红缠的脉,令她不得张口,一手冲着长清摆了摆,“小儿年幼,不懂得忌讳,还望谷主多多包涵。”

    “呵呵呵……”长清见那咄咄逼人的小王爷被苏王爷治住,假意笑了笑,“王爷这般与长清说话,便是生分了。”

    “呵呵呵……”苏志允见长清笑了,也跟着客套了几句,“哪有哪有,以后自是一家人,何来的生分……”

    一家人?苏红缠瞧了瞧一脸粉的长清,又瞧了瞧苏志允的侧脸,皱皱眉,莫不是自己这王爷爹要娶师伯长清?

    可师伯怕是已经六十余了……

    苏红缠天人交战了许久,直到长清命着谷中弟子领着她与苏志允去下榻的住处,才微微还神。

    不过,还神了似乎算不得什么好事。

    苏志允不时落在她身上的视线,像一把悬在头上的剑,逼的她心神不宁。

    所幸,落榻的地方离大殿不远。

    原想着到了落榻的地界,便能回房休息,可令苏红缠没想到的是,她与苏志允一到落榻的地点,苏志允便是屏退了所有长清派来侍奉的弟子,仅留下了一个跟着他们前来的近侍。

    “原想着缠儿做了那般久的馆主,早已练就了识人的本领,今日看来,却还是差得远。”

    苏志允边说边冲着近侍使了个眼色,接着苏红缠面前就出现了一个蒲团。

    蒲团是用来做什么的,自不必多言。所谓在人屋檐下,哪能不低头?

    苏红缠顺从的跪到蒲团上,静静的等着苏志允说下文。

    见苏红缠跪下了,苏志允便笑了笑,朝着座位近了几步,“缠儿可是明了为何为父要让你跪?”

    为何?苏红缠低头看了看藤编的蒲团,想了想刚刚与长清的交锋,思索了片刻,道,“因为红缠顶撞了长清谷主。”

    “仅仅是顶撞么?”苏志允拍了拍梨花木的椅子背,“这可是宫中才用得上的贡品呀!”

    见苏志允强调了‘贡品’,苏红缠动了动心思,问道,“父王是说长清谷主还有其他的身份?”

    “呵呵呵……”苏红缠话音刚落,苏志允便低声笑道,“古人道,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为父常觉寻得不人的是痴儿,却不想,痴儿竟是在为父家中,缠儿不该妄自菲薄呀!”

    苏红缠低喃了几遍苏志允的暗语,才恍然大悟,“父王是说红缠的身份?”

    “是啊!”苏志允见苏红缠终于答到了点上,才微微的颔首,“红缠莫要因久在山野,便忘了自己的身份。”

    “红缠明白了。”苏红缠抿着唇,冲着苏志允叩了头。

    苏志允绕这般大一圈,不过是提点她莫要再长清面前露出马脚,让长清知晓她是个女子。

    “若是明白了,那为父便要再与缠儿多说两句……”苏志允看着苏红缠的眼神忽地变得凝重,“缠儿可知这人世自有代谢。”

    “自是知得,有生便有死,有死便有生,此谓大道。”苏红缠从蒲团上起身,把视线挪到苏志允脸上。

    “那……”苏志允迎着苏红缠的视线,紧了紧眉,“为父便要告诉你三件事。”

    “嗯?”苏红缠捕捉到苏志允的神情变化后,心头一紧,“不知父王要说……”

    “第一件事,据探子报,禅儿寻的长心已于去年的腊月廿一驾鹤西行;第二件事,长心不是寿终正寝,而是被人谋害致死,谋害她的主谋便是情谷现任谷主长清;第三件事,长清谷主因献长生不老之药,已得了太后与圣上的欢心,若是无意外,便会做太子的正妻。”苏志允没给苏红缠打岔的机会,一气呵成的把他所知的全都说与苏红缠听。

    这三件事,看似是三件事,实则是一件事,甚至是他故意颠倒了次序,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了呢?

    这厢,苏志允得意于他的远谋,那厢,苏红缠自听到了‘驾鹤西行’四字起,便觉天旋地转,心底苦涩的紧。

    苏志允看着苏红缠脸色发白,不禁冷笑了两声,嘲讽道,“缠儿真是懦弱,不过是闻了死讯,便支撑不住了?”

    “师尊没了,红缠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苏红缠没理会苏志允的嘲讽,反而摇摇晃晃的起身,挪到靠墙的木架旁,拎起一个花瓶便冲着自己的头往下砸。

    “混账!”苏志允看着苏红缠竟是有了轻生的念头,随即知晓了她前些日子与他言得师徒之谊,皆做不得数。

    “混什么账?”念着瓷器砸头本该是出人命的,可她却是毫发无损,苏红缠不由得呆滞了片刻。

    待着瞧见袖中的红绫,苏红缠便忽地明白了为何自己毫发无损。

    因为有师尊的庇佑!

    想着师尊五六岁时,师尊问自己愿不愿这辈子都伴在师尊身侧,自己答了否,苏红缠不禁笑着蹲到地上,若是她答了是,便不会如今日这般求死不能了吧?

    苏红缠故意伸手去拾起散落了一地的瓷片,反正,无论那瓷片的棱角如何锋利,都不会伤到她。

    一片,一片,苏红缠慢慢的把自己的脸照到瓷片上,凝视着,仿佛在凝视着珍宝。

    耳中回荡着的“缠儿,既是不愿与师尊相伴,便要勤练相濡诀,它能佑你一世无伤”,苏红缠的思绪似乎有些纷乱了,她觉得那一片片的拾到手上的瓷片,都化成了师尊的模样。

    苏红缠一片一片拾着,待拾得手中拿不住了,便起身到苏志允面前,“红缠存世十八载,爹爹养女近半月,说不得谁欠谁,而今师尊去了,红缠只求爹爹封了红缠的脉……”

    “呵呵……”苏志允一手挥落苏红缠手中的瓷片,“何必封脉?”

    “为何不封?”苏红缠抬手又拿起一个花瓶,朝着那近侍头上砸,苏志允见状,随即预备着夺下苏红缠手中的花瓶,却不想苏红缠下手极稳。

    只听‘啪’一声,瓷片飞溅,近侍应声而倒。

    “若是不封,爹爹怕也会是如是下场!”

    第二十六章

    “莫要以为解了封,你便能拿为父如何!”苏允志见苏红缠竟是妄想用武力威胁于他,随即反手一指把苏红缠定到原处,冷笑道,“缠儿既是把长心谷主看得那般重,便不该在她死后发疯。”

    “不发疯做什么?”苏红缠没料到苏志允会对自己动手,故也未做防备,只得定定的站在原地,任着视线留恋在散落一地的瓷片上。

    “自是为师报仇阿……”苏志允抬步移到魂不守舍的苏红缠的面前,对上她的眸子,低声道,“长心谷主死得不明不白,缠儿作为她唯一活着的弟子,怎可一味求死?”

    苏志允话音刚落,苏红缠便被惊得脑子一片空白,连师尊已死,都被她抛到了九霄云外。

    苏红缠耳边不断回响着苏志允所说的,‘缠儿作为她唯一活着的弟子’,指间轻轻的颤抖。

    师尊虽然收徒不多,但如何数,都不该只有她一个徒弟存活在世上。前些日子,她不是还收到师妹紫檀的信么?

    信?苏红缠一下又想起她托付给绿翡的那个小丫头。半月没见,她有没有长高?她是不是已经忘记了自己?

    想到自己递给长心的搪瓷罐许是已经空了,苏红缠心底浮起了几丝说不出的怅然。

    “紫檀师妹已是去了吗?”苏红缠努力稳住自己的声音,若是师尊去了,师妹还活着,那她便随师尊而去,若是师妹与师尊俱是离开了人生,那她便只能待寻人继承了师尊的衣钵之后,才能去黄泉与她们想见了。

    苏志允听苏红缠问到了一个不出名的丫头,随即皱皱眉,“仇人自需手刃,缠儿为何要借他人之手……”

    “人死灯灭,师尊既是已经去了,追究生者又有什么意思……”不等苏志允说完话,苏红缠眸便打断了他,“红缠只问紫檀师妹是否还活着?”

    苏红缠的眼底一片死寂,仿佛并不在意苏志允口中所言的复仇。

    “没意思?缠儿说复仇没意思,那缠儿便是要安心看着那谋害长心谷主的长清安逸的活在这世上了?”苏志允慢慢挪到苏红缠面前,“长心谷主治谷一向以谷规为根据……”

    “爹爹……”苏红缠听着苏志允不停的顾左右而,也知晓了他并不清楚紫檀的实况,便冷冷的唤了他一声,“爹爹是指望红缠清理门户?那便劳烦爹爹松开红缠,附上三尺青锋,不日,长清之首便可贡于案台之上!”

    哀大莫过于心死,她虽因师尊之死心神恍惚,却不意味着她听不懂苏志允话中的意思。

    不过是想把她做刀使罢了。

    “是吗?”苏红缠话音刚落,便瞧见苏志允挪到刚刚倒下的侍从身侧,拔出他的佩剑,递到她手上,“那便去吧!”

    “那便多谢爹爹了!”试到浑身一松,苏红缠冲着苏志允冷冷一笑,“请爹爹恕孩儿不能为您养老送终。”

    “哼……”苏志允把背露给苏红缠,冷哼一声道,“莫要着急,改做女装再行……”

    改做女装?苏红缠看了看自己掌中的青锋,又瞧了瞧自己腰间的环佩,低笑道,“还劳烦苏王爷为红缠备上一身常服。”

    “无衣。”苏志允转身在苏红缠出门之前,率先离开了居处。

    哼……无衣……

    苏红缠任着冷风吹着,低低的笑了两声。

    哪里是无衣,不过是自己那王爷爹不愿与即将成为刺客的自己再有牵连。堂堂的王爷,也不过是这般气度……

    苏红缠看着苏志允的背影,喃喃道,这世上真心待自己的,除了师尊,再也无旁人。

    可那真心待自己的师尊,已是去了。

    苏红缠第一次发觉,白天也会这般冷。

    正月里的天,冷得滴水成冰,看着家家户户闭门张灯结彩过年,绿翡一路走得格外的心酸。

    “劳烦这位军爷,为妇想问问,这城门为何紧闭呀?”绿翡看了眼蜷在城门下守卒打扮的老汉,又瞧了眼快要下雪的天,打了个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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