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根山骨》云根山骨分节阅读6

    霜天把一块用奶酥制成的小糕点喂进洛羽的口中,又跟洛羽开开心心地聊天:“原来我生前是神仙,这千年来,我可一直以为自己曾是人类。”

    洛羽咽下糕点,轻笑道:“比起天界,你也许更愿意到人间生活吧。还记不记得,你总是嫌弃天界无趣,拉着我偷偷下凡游玩。”

    霜天光明正大地搂过洛羽:“其实,我倒不是多喜欢凡间,只是在天界跟你太过亲密,我怕天帝气我拐走他侄儿,一怒之下把我打得魂飞魄散啊,哦对了,他罚我上诛仙台,肯定是有这私心!”

    洛羽听到魂飞魄散四字,还是不由地心里发寒,冷了脸斥责道:“莫要再乌鸦嘴!那回你逞英雄差点神形俱灭,我已是耗尽神元换你魂魄留存,你再要来这一次,我是再保不住你了,便与你一同魂飞魄散好了!”

    霜天知道自己失言,让他想起了痛苦的往事,看着心疼不已,急忙示好:“洛羽。”洛羽还有些生气:“怎么?唔!你怎么突然亲我!”

    霜天紧紧地把他抱在怀里:“洛羽,下一世,换我寻你。不,生生世世,我都会找到你!”

    洛羽轮回的某一世:

    霜天可是说到做到,生生世世都守着洛羽的转世,就连孩子都不放过……

    “妈妈,妈妈,今天那个穿得奇奇怪怪的哥哥又来找我玩了。”小陆宇开开心心地抱着他最爱的小熊玩具,对着面前踩着高跟,穿着雍容华贵的少妇说道。少妇显然并不相信这个所谓的叔叔真的存在,21世纪,哪还有人留着长发,穿着宽袍大袖的男子,还日日来找一个小孩子玩。她苛责地对佣人说:“以后别让少爷看古装剧了,这都看出幻觉来了。”

    小陆宇对妈妈的态度很不满,十分委屈,哼哧哼哧地就跑到了院子里,不理妈妈了。在妇人看不见的角落里,小宇对着那个手腕上缠着红线,长发青衣男子说到:“哥哥,妈妈又不相信你来找我玩了,我好想带你回家给妈妈见一见,我最喜欢哥哥了!”

    霜天握过小宇的手,温柔地摩挲这他纤细稚嫩的手腕和那根依旧鲜艳如新的红线,安抚道:“乖,小宇听妈妈的话,就不要跟她说哥哥的事情了,放心,我会每天都来陪你玩的。”

    小陆宇瞪大了水灵灵的眼睛:“说话算数!哥哥你要天天过来陪小宇,晚上睡觉也可以陪我吗?妈妈不让我跟她一起睡,我一个人害怕。”霜天俯下身,搂着小小的孩子,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那你不要告诉你妈妈,哥哥晚上就来陪你一起睡。”

    小宇兴奋地抱住霜天:“哥哥最好了!”说完学着霜天的样子在他脸上啵了一下。霜天又甜又纠结,幽怨地望天,心道:天天睡在一起,又不能干什么,洛羽啊洛羽,你要快点长大啊!

    ☆、《哑琴》(一)

    城南郊外有一处遗世独立的雅居,唤作弄弦居,主人是位不世出的才子,姓宋名知竹,恩师赐字曰君清。宋知竹与自古文士无异,都有一股子儒人的傲气,最厌烦官场之事,便独自居住在这世外的雅居。

    宋知竹与城里那些公子不同,并不爱流连于花街柳巷,听急管繁弦的曲调。他钟爱于拂袖弹奏那把陪伴他半生的桐木琴,琴的名字和他的主人一般风雅,桐木上刻名:吟风。宋知竹虽傲气,倒不酸腐。平日里也有三两好友相与游乐山水。

    他的友人也称得上有才之士,诗书满腹,只是不擅弹琴。每逢相聚,他们总要让宋知竹弹奏一曲。宋知竹会的曲子不少,却最爱弹一首自创的曲子《吟风》,正是他少年时受赠这把桐木琴时,为琴所创的曲子。

    一日,宋知竹与友人游乐归来,张公子世雍每每见他弹这把绝世的好琴,不免艳羡:“君清,你这宝贝琴能否割爱,借我弹几日?”

    宋知竹果断地回绝了:“并非君清气量小,实在是这把琴认主,我曾两次借与他人,纵然琴艺再高超,却屡次断弦。这琴的弦取自北方雪山上的冰蚕,冰蚕生长极为缓慢,吐丝成茧更是要十年之久。故而这冰蚕丝弦颇是难得,我只有两根多余的冰蚕丝弦,已经全用上了,再断弦,我这把吟风可就废了。”

    张世雍觉得是宋知竹不肯割爱,便找些借口,也没把断弦之事当真,只心中盘算着何时偷偷弹上一弹这稀有的冰蚕丝弦:“那君清便为我演奏一曲吧,聊解我求而不得之苦。”

    宋知竹听罢无奈一笑,焚上幽幽檀香,拂袖弹奏起来,冰蚕丝弦桐木琴,琴音渺远清灵,时而如临雪山之巅,时而若下五湖泛舟。张世雍纵是不甚懂琴,也听出这琴的宝贵,觊觎之心更盛。

    张世雍与宋知竹不同,他家业甚大,既有文士之名,也属官宦世家,与他结交的子弟无不忌惮他的地位。宋知竹与他结识,还是因友人吴湘相荐,宋知竹对官宦人家并无偏见,只是自身不愿入官场,游玩了两次,便承了友人的情,与张世雍交好,平日里也是真心相待。

    过了几日,张世雍唤上三五好友,带了两大坛女儿红来到弄弦居,他招呼众人道:“我特地带了好酒来招待朋友,今晚势必要不醉不归的!你们可别辜负我一番心意啊。”

    吴湘随即附和道:“张公子说的有理,既然是一番心意,咱们怎么说也得把这两坛酒喝个尽兴!君清,你说是吧。”宋知竹也不好拂了他们的意,便微笑颔首,道了声:“那君清今晚便奉陪各位到底。”

    几人如商量过一般,尽对着宋知竹敬酒,宋知竹最是礼待客人,客人敬的酒,他全部仰头喝下,他酒量不差,但也不至于千杯不醉,这般猛灌,宋知竹也吃不消了,喝到后来,他只觉头晕目眩,浑身虚软,倒在桌上一醉不醒。

    次日清晨,宋知竹渐渐清醒,头疼欲裂,他发现自己躺在了卧房的床榻上,整齐地盖着棉被,感慨道友人不嫌弃自己没出息地醉倒,还好好服侍自己睡下了。他慢慢起身,想倒点水漱漱口,走到桌边,却惊讶地发现,原本放置着吟风琴的长案上竟然空无一物!

    难道自己喝醉酒忘了把吟风放回原处?宋知竹急忙满屋子去寻找吟风琴,却发现,吟风失踪了!

    作者有话要说:  开了新的小故事,小天使们求鼓励orz

    ☆、《哑琴》(二)

    宋知竹会想到张世雍求借桐木琴的事情,莫不是张世雍见自己醉倒,把桐木琴带回去准备把玩几日?这可不妙!吟风认主是确有其事,若是琴弦再断,就再无法弹奏《吟风》此曲了!

    思及此,宋知竹匆匆整理了仪容就赶往城内张世雍府第,只希望赶在弦断之前索回吟风。他骑着马飞奔到张府,也不顾什么儒雅的形象,焦急地敲着张府的大门。府里小厮来开门一看,见是风评甚佳的宋公子,以为找自家公子有什么急事,也没有阻拦,就让宋知竹进了府第。宋知竹虽心急如焚,还是匆匆向小厮道了谢。

    他先前应邀来过张府,大概还记得府里的格局,便往张世雍的房间赶去,想来张世雍昨日也没少喝酒,连卧房门都没关紧,虚掩着就睡熟了。宋知竹推开张世雍的房门,赫然看到桌上断了一根冰蚕丝弦的吟风琴!宋知竹只觉心尖一疼,捂着心口一步步蹒跚走向吟风琴。他抚摸着吟风的断弦,顿时竟怒上心头,用力地摇醒了还睡得香甜的张世雍。

    张世雍还在睡梦中,被摇醒后一脸怒气:“大清早的是谁扰我好梦!找死是吗!”他清醒过来,睁开眼,一看是昨晚被他灌醉盗琴的宋知竹,顿时哑了声音。他看向被自己弹断的琴弦,自知理亏,但身为富贵人家的张大公子,气势怎能丢了:“不就是一把琴吗,本公子还你一把就是!何必追到人家里来扰人清梦。”

    宋知竹见他毫无悔改之心,更是心里一寒:“我当你是知己好友,你却夺人所爱,毁我吟风!吟风陪我十五年,怎是寻常桐木琴能比得上的,我已经告诫过你吟风认主,你为何还要灌醉我偷琴!”

    张世雍也有些心虚:“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区区一把桐木琴,难道还有灵性不成,什么认主,莫不是你诓我的,这弦断了,也定是年久脆弱之故。”

    宋知竹见他执迷不悟,强词夺理,抱着吟风走到门口,只回身道了一句:“我宋知竹,与你张世雍就此绝交,老死不相往来!”说罢便甩袖离去。

    张世雍也被他激起了火气,恨恨道:“绝交便绝交,你身边的人,自是忌惮我的地位和财富,本公子倒要让你从此孤身一人,没人敢和你结交!”

    宋知竹带着吟风回了弄弦居,心疼地轻抚着自年少便陪伴着他的琴,他尝试着弹奏一些简单的曲调,却惊讶地发现,其他未断的琴弦也发不出声音了!宋知竹心焦无比,又不敢用力拨弦,只能对着吟风不住地叹气。

    吟风彻底变成了一把哑琴,再也无法弹奏出清越的琴音,宋知竹一边为琴心伤,一边为着被友人暗算而寒心。茶饭不思,积郁在心,竟日渐消瘦,卧床不起。昔日的友人,碍着张世雍的威胁,竟然真的无一人来看望宋知竹。宋知竹越发感到世态炎凉,人心难测,但他父母早亡,也无甚亲人,这一病,也爬不起来去寻郎中,病情竟越发严重起来。

    捱不过两日,宋知竹便觉心力交瘁,身体虚弱,他勉强起身寻了些干粮,但再这么下去,不病死也得饿死。弄弦居为寻清净,离县城甚远,自己这身体如今也骑不了马,宋知竹喝了点水,吃了一点仅剩的干粮,也只好继续睡下,不免心生绝望。

    次日清早,他在睡梦中闻到了一阵清苦的药香,想来,真是在做梦吧。宋知竹挣扎着醒来,却没想到,床前竟有一位穿着浅青色长衫的青年,端着一碗药等候他醒来。宋知竹并不记得以前见过他,却有种难以言说的熟悉与亲切:“你叫什么名字?”

    青年没有回答,他把药碗暂时放到桌子上,小心翼翼地把宋知竹扶起来靠在床栏上,又把药端来一点点耐心地喂宋知竹喝了下去。宋知竹没有挣扎,他隐约地觉得,青年绝不会害他。

    宋知竹还是有些虚弱,但他继续刚才的疑问:“你叫什么名字?”青年把空了的药碗放好,来到他跟前,轻轻地笑了一下,宋知竹发现,青年笑起来脸颊上又两个小小的梨涡,分外可爱。

    青年指了指自己的喉咙,又摆了摆手,宋知竹顿时觉得非常可惜:“难道你不会说话?”青年点了点头,依旧还是微微笑着,他牵起了宋知竹的手,摊开他的手掌,轻轻写下三个字,宋知竹随着他的笔画,一字字读道:“苏,吟,风。”

    ☆、《哑琴》(三)

    “苏吟风?有趣有趣,你竟然和我的爱琴同名,也是合着有缘分。”宋知竹病了这几日,首次重新焕发了些生气。自己潦倒至此,故人散尽,竟还会有人对自己关怀备至。

    虽然苏吟风此人不明来路,更似从天而降一般平白落在自己身边,但宋知竹丝毫生不起防备之心,自己如今已一无所有,苏吟风还能图什么呢?但他还是想对苏吟风更了解一些,只为增进两人的距离:“吟风,你家住何处,怎么孤身一人在此?”

    苏吟风依旧是清浅地笑着,在宋知竹掌心一笔一划写到:“城北苏氏,无父无母。”宋知竹见这无父无母四字,心里一咯噔,莫不是自己不小心戳中了人家的伤心事?但看苏吟风表情,并没有太多哀戚,便放下心来。至于城北苏氏,苏氏的分支都集中在城北,此刻要回想出是哪家,还真没有印象,宋知竹也不再深究。

    宋知竹见苏吟风并无芥蒂,还是问出了心头的疑问;“那吟风为何会在此地,又为何要照顾我?”苏吟风这回并没有回答,只是笑着摇了摇头,这次笑容里竟多了些甜蜜与羞涩,看得宋知竹心头一紧,竟着了魔一般呆愣住了。

    苏吟风见宋知竹这不修边幅的呆样,也不介怀,转身去倒了一盆热水,热水也是苏吟风方才烧的,他熟稔地取了宋知竹常用的那块布巾,浸了热水又仔细地挤干,来到床榻边,任劳任怨地帮宋知竹擦洗脸庞。

    宋知竹这些日子身子疲软,止不住地冒着虚汗,此刻他的里衣几乎湿透了。苏吟风怕他病还未好,又染上风寒,便去取一身干净的里衣准备给他换上。仿佛对这屋子熟悉万分,苏吟风毫无障碍便找到了衣柜里的衣服。

    宋知竹见他这熟门熟路的样子,心里还是有些疑惑的,但他并没有说出口。宋知竹不愿意因为这些猜忌,失去唯一一个肯对自己好的人。也许是生病的时候人便尤其脆弱,往日那个风雅傲气的才子,脱去了一身冷硬的抱负,换上了一颗柔情和依赖的心。

    苏吟风把衣裳放到宋知竹床榻上,欲帮他把湿透的里衣换下来,宋知竹却不好意思了,自己还没有病到连换衣裳都要别人服侍的地步。他急忙道:“不用劳烦了,换衣服我自己来就好。”

    苏吟风理解地笑了一下,但他没有走远,他回身去把布巾重新浸热了,又回来递给宋知竹。他虽然没有说话,但宋知竹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身上黏着汗不舒服,他这是让自己先擦擦身子再换衣服。

    宋知竹突然不想纠结于那些酸腐的礼教了,他爽快地把里衣除了,露出精练的胸膛对苏吟风道:“我突然觉得身上没什么力气,不然还是你帮我擦擦吧。”苏吟风这下倒是愣住了,他心道:“宋公子这……莫不是在耍流氓?”

    事实上,宋知竹还真是怀着耍流氓的心思,也不顾已经愣住的苏吟风,又出声道:“再不快些,我可要着凉了。”苏吟风反应过来,微微无奈地摇了摇头,上前给他擦身子。宋知竹少年时还是跟着父亲学了些功夫的,只是后来家道中落,又生了不少变故,他也把一身功夫搁置了下来,但底子还在,身体也不至于太单薄。

    可苏吟风毫无欣赏的心思,只是快速地帮宋知竹擦拭完,立马给他披上了衣裳。宋知竹有些尴尬,刚刚由着性子调戏了苏吟风一把,结果人家这么淡定,丝毫不为所动。苏吟风心里想的却是:这身子日日能看到,要紧的是,千万别着凉了。

    此刻苏吟风离宋知竹很近,宋知竹恍惚间似乎闻到了一股清浅的木香,熟悉之至,像极了自己日日弹奏的那把桐木琴。

    作者有话要说:  写到知竹生病的时候,小书也生病了,知竹太幸福了,小书也想要一只吟风宝宝qaq

    ☆、《哑琴》(四)

    宋知竹本就不是体弱之人,只是这回郁结在心才生了病来。经过苏吟风这些时日的悉心照料,也渐渐好转。苏吟风还是如往常一样为他煎药熬粥,端茶擦身,宋知竹心中感慨道:“如此体己之人,若非男子,自己定要娶他做媳妇儿的。”想罢又自嘲地笑了笑,纵然自己想,人家可还不愿意呢,况且,自己连苏吟风的来历都还不知晓呢。

    弄弦居这边日日和乐融融,张公子那边可还憋着一口气呢,爷长这么大,哪个人不是上赶着巴结自己,他宋知竹还真把自己当什么玩意儿了,别人夸他一句才子,就整天目中无人。听闻最近宋知竹生病,好些旧日的友人打算去看望他,张世雍便嚣张地发了声明:谁要去看那病秧子,就是跟张公子结下梁子,此间的利害关系,自己掂量掂量!

    估摸着日子,原以为没人照料的宋知竹该是潦倒至极了,张世雍想着带些礼物银两去“探探病”,看那小子还不跪下来巴结自己!这么盘算着,张世雍带了两个随身的小厮就骑着马往弄弦居悠悠地去了。

    到了弄弦居外,张世雍叫小厮等在外面,自己偷偷翻墙进去想看看宋知竹是怎么一副惨状。他悄悄凑到窗户边上,却看到一位清秀貌美的青年正温顺体贴地伺候着宋知竹。这一看,人家宋知竹不仅丝毫没有狼狈样子,还有美人在旁伺候!气得张世雍恨不得当场摔东西,但他还是忍住了,心道:“既然这回没让你长教训,那就再狠狠折腾你一下!

    张世雍又不声不响地翻墙出去,叫上小厮回了张府,小厮看了手里的礼物,不免奇怪,不是来探望病人的吗,怎么有翻墙,又不声不响走了呢?但他们忌惮这自家少爷的暴脾气,什么都没敢问就跟着走了。

    弄弦居的外间是有床铺的,苏吟风如往常一样照料好宋知竹睡下,就去外间休息了。夜渐深,内室忽得传来一声轻响,苏吟风立刻起身,将门打开一道缝隙看看里面的情况,只见有人捅破了窗户纸,正往房间里吹着迷烟,苏吟风心道:“定是白日里偷偷来过的那个纨绔张世雍,真是阴魂不散!”苏吟风并没有前去叫醒宋知竹,轻手轻脚地回到自己床上装睡。

    窗外的张世雍见时机差不多了,蒙着脸窜进了宋知竹的房间,见他床上竟只有一人,并无白日里看到的那个小美人,张世雍心生疑问,便一间间地搜寻,在外间发现那小美人正昏睡在床上,应该也是被迷烟迷住了。张世雍心中窃喜,他平日也没少逛小倌馆,可那些小倌哪有眼下这美人清丽脱俗的,他心说,这下可赚大了!

    张世雍把门外的几个小喽啰叫了进来,他没有喊自己的小厮,就怕小厮跟自己那满口仁义道德的爹偷偷汇报,便在外面收买了几个小流氓。他自己力气小,就叫其中一个人抱着床上的小美人准备离开,临走前,他想到了那把断了弦的琴,竟然要来个大教训,那就让他一无所有!张世雍嗤笑了一声,带着美人和琴连夜溜回了张府。

    次日清晨,宋知竹醒来觉得头昏沉沉的,并且莫名心悸,他唤了苏吟风好几声,却没有动静,往日里苏吟风总是及时地来到他身边,今天却丝毫声响都没有,宋知竹着急了,索性他身体好转,已经能够勉强起身,他来到外间,只看到凌乱的被子。他又去书房看了看,却发现,吟风琴又失踪了!莫非又是张世雍!这人竟阴狠至此,夺了琴,还要夺人!

    宋知竹也不顾还未痊愈的身体,披上了外衣就去牵马,准备去张府讨回苏吟风和桐木琴,正当他出门欲上马时,一个疯疯癫癫的瞎眼道士却拦住了他:“公子,那人不过是个琴妖,你以身犯险去营救,可值得?”

    宋知竹一愣,什么琴妖,莫非是说……苏吟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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