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对面的齐骧。
坐在齐骧身边的那位妇人抱着一个孩子,才上车就扯开了嗓子大声哭叫。齐骧面色很难看,位置位于走道旁边的他仍在等待剩下的那名乘客。
芮忱怀疑到底能不能把位置换成,他犹豫了一下还是礼貌地问坐在窗户边的乘客,“你好,我朋友坐在那边。能麻烦你换个座位吗?我们想坐在一起。”
对方是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青年,漠然看了看芮忱,满脸无所谓地点头,“行。”
被这副高冷模样给弄得懵住,但好在是答应了,芮忱连忙感谢,转身对齐骧说,“你过来这边坐吧。”
齐骧还在眉头紧皱等待着那个位置上的乘客,闻言整张脸都焕发了光,拿着票走过来,“谢谢你啊。”
青年把票做了交换,淡淡道,“不客气。”
齐骧微微诧异着,坐下来以后小声对芮忱说,“好高冷啊。”
“不能同意更多。”芮忱说完忍住笑,松了一口气,“告一段落。要五个小时诶。”
车没过多久就驶出了车站,齐骧趴在窗户上望着外面黯淡的天光。
芮忱托着腮望出去,只看到远处天空渐渐消散的最后一缕余晖,忍不住打了个呵欠,回头去望什么时候乘务员把快餐送过来。
“还真的是‘夜奔’诶。”齐骧仍然望着窗外,说话以后窗户蒙上了一层白白的气。
知道他说的是先前他们翘课离开学校前,黄重阳为了讥嘲他们唱的曲调,芮忱噗嗤一笑,又意外道,“他唱成那样,也难为你能够听出来是《夜奔》。”
齐骧也不禁笑了。
他通过窗玻璃的反射看了芮忱一会儿,忽然转过身来说,“你有没有看过一部叫做《夜奔》的电影?”
“讲什么的?”芮忱闻所未闻,“林冲?”
齐骧歪着脑袋考虑了一番,说,“算是他,也不是他。其中一位男主角就叫做林冲,他是唱《夜奔》红的。”
因为唱一出戏而出了名,从而名字也是那出戏男主角的名字。芮忱微微一怔,问道,“然后呢?什么故事啊?”
他思忖片刻才说,“一个留洋归来的大少爷回国以后,准备跟一直只有书信来往却素未蒙面的未婚妻结婚。未婚妻家里喜欢听戏,把戏班子招到了家里来,大少爷因为陪未婚妻去听戏,认识了林冲。后来……他们就相爱了。”
芮忱一怔,这才知道原来他之前说的其中一位男主角,是因为有两位男主角。他不知道齐骧为什么会提起这样一部电影,略显尴尬地笑笑,“就是……同志片?”
听到这个定义,齐骧面色一敛。他看了看芮忱,耸肩道,“导演一直都不承认那是一部同性电影,他觉得就是一部关于爱的电影。爱是超越性别的。”
芮忱可受不了这么直截了当地提起这些字眼,他呵呵笑着,问,“你饿了没?我去买盒饭。”说着转身望向已经把盒饭送过来的乘务员,朝她挥手。
过了一会儿,芮忱把两份盒饭买到了手上,想了想还是在把盒饭交到齐骧手上时,说,“非要说的话,性别差不多也就是**结构上区别而已啦。”
这样以后芮忱不得不重新考虑齐骧计划这趟旅行的意义。
但他发现,自己恐怕从一开始就已经知道原因,只不过不想去深究罢了。芮忱吃着并不算可口的盒饭,不知道要怎样才能够跟齐骧说清。
态度并不明朗,事情也没有交代清,芮忱不能够像拒绝曹江雪一样拒绝他。
芮忱咀嚼着鱼肉,又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想多了,说不定齐骧没有这么想。如果他真的没有那样想就好了,芮忱在心里默默认为。
抵达无数人魂牵梦绕的长安城,时辰已经很晚。
芮忱一下车就感觉到了跟中原地区完全不一样的寒意,低头把外套拉链拉上,双手揣进口袋里,在检票出站后便开始张望寻找地铁口。
看到地铁标示,芮忱想都没想就直接往那个方向奔,快要走到的时候才发现走过来的人挺少,还有不少折返的人。
他眨眨眼,忽然意识到说不定已经过了地铁最后一班的运营时间了。
芮忱多走了两步,果然远远看清了最后的发车时间。
他无奈地撇撇嘴,想来只能乘计程车去酒店了。这般想着,芮忱转身往回走,看到齐骧神色焦急地跑过来,便道,“没有地铁了。”
“你怎么东跑西跑?!”齐骧劈头就质问。
芮忱愣住,“我过来找地铁啊。”
齐骧根本不接受这个解释,“为什么不等我?这人来人往的,我慢了两步,你人就不见了。找都找不到,电话也不接。要不是我猜你可能会来这里,我们就散了,你知不知道?”
“怎么会散啊?”芮忱哭笑不得,他把手机掏出来一看,“你不是只打了一个电话吗?我不小心漏接了而已。再说我回头看不到你,也是会打电话找你的啊。”
不知为何,齐骧哂笑道,“你会吗?”
芮忱不明白他这个笑是什么意思,“怎么不会?”
“你要是会,就不会一个人走了!”齐骧咬牙切齿道,“你到底有没有意识到我们是一起出门的?你多大个人?不会害怕吗?这么自顾自地走,你做事稍微过点脑子可以吗?”
芮忱完全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这个态度才好,他张了张嘴巴,无语道,“你担心人的态度会不会太出格了一点?”
“你……”齐骧强忍着,半晌发着抖说,“是我把你叫出来的,我们还翘了课。如果把你弄丢了,我……”
“怎么会弄丢啦,我在国外也是……”芮忱原先满不在乎地说着,可忽然发现齐骧眼底的水光,顿时无措起来。他忙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以后我们都一起行动,我再也不一个人走了。”
齐骧直勾勾盯着他,狠狠瞪了他一眼,“记住你说过的话。”
从火车站到酒店,这一路在计程车上,齐骧都没有说过话。芮忱猜想他是被气坏了,也望着窗外不说话。
司机是位大叔,说话略带陕西口音,从后视镜里看看齐骧,又扭头看看芮忱,好奇道,“你们两个来玩啊?”
“嗯,对啊。”等了片刻,芮忱没听到齐骧说话,为了不让司机尴尬,连忙说。
“真是胆子大,你们才多大?都挺嫩的。”他瞥了芮忱一眼,问,“你上高中没?”
齐骧这时在后座噗地笑出声来。
芮忱在心里呵呵笑了两声,但可算看到他笑了,便对司机说,“我高二了,上学早,年纪不算大。”
“哦?那和我儿子一样。啧啧,我可不会让他自己大老远出门,你们是从哪里来的?肯定是南方吧?”在听到芮忱说了地方以后,更是说,“小伙子,有胆识!”
他对此并不放在心上,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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