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想明白这样能吃些什么
想到这里,芮忱把剩下的牛肉和滑蛋都摊到了他的饭盒里。
“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吃这么清淡总是不好的。”芮忱托腮看着他吃饭,瞟了一眼唯一的瓦罐,“不喜欢喝汤?”
齐骧筷子动起来慢了些。他抬头看向若有所思的芮忱,在他把目光对过来的时候,淡淡笑道,“不是,我怕吃了酱油留疤。”
芮忱眨眨眼睛,也只是不是该相信这是借口。齐骧额头上的伤已经拆了线,被额发挡着。他伸出手指轻轻拨开,只见缝了四针的伤口仍结着痂,上面喷了药粉,黄褐色。
“留疤就留疤呗,也不怕没人要。”芮忱撇撇嘴,收回手说。
齐骧微微一怔。他望着芮忱。
皮里春秋?
齐骧解颐,摇了摇头。
芮忱托着腮继续看他吃饭,眼里也忍不住盛了笑意。
齐骧把剩下的饭菜都吃完,不禁打了个饱嗝。见状芮忱噗嗤一笑,把纸巾递给他,在他擦嘴巴的时候又看了他一会儿。
其实自己从很早以前就喜欢一直看着齐骧了,芮忱忽然意识到。
和其他大型考试不一样,联考结束只有一天的休息时间。芮忱早些时候给外婆去了电话,被交代考完试回家,一起去医院拍个片看看伤势恢复情况。
左右不过也就过了十天,芮忱心里不觉得有什么必要。但毕竟是外公的决定,也算得上是医嘱,芮忱还是答应了下来。
这回受伤,芮忱又一次感受到家里有一名医生的必要性,不说排队挂号、看诊住院,就是平时的一些调养也是免费而多有裨益的。
“考个医学院吧?”芮忱洗碗的时候,忽然对齐骧说。
齐骧正冲着饭盒里的泡沫,闻言愣了一愣,有些反应不过来,“我?”
“我们啊。”芮忱笑着说,“反正你动不动就受伤,学医方便很多,看病也不用挂号。”
他没好气地横了他一眼,抖掉饭盒里的水。半晌,他问,“你也考?”
芮忱把洗干净的饭盒放回柜子里,理所当然地点头,“一起啊。”他把手擦干净,回头看到齐骧望着自己,递了个疑惑的眼神,“嗯?”
他眉头轻轻皱了一皱,转而微笑摇头。
齐骧总是摇头,或者说没事,仿佛心里藏了很多心事和挣扎不说出口似的。芮忱猜想不到他究竟在想些什么,看着他,言语也化作淡淡的微笑。
原本约好在考试结束以后,几个人一起去齐骧原先租的房子那里把东西都搬回宿舍里。没有想到,等到考试结束离开考场,芮忱碰到了赵铨他们,但给齐骧打电话,他却在电话里说,自己下午已经把东西都拿回来了。
芮忱心事重重地挂断电话,看看几个朋友,无奈道,“他下午已经去搬过了。”
“他一个人啊?”叶骞鼓了鼓脸颊,又说,“那我们回去帮他收拾一下吧?”
他摇摇头,“他已经回家了,刚上的公车。”
黄重阳一听,翻了个白眼,“那个家,回去做什么啦!”
“别这么说,毕竟是亲人。”赵铨说完也是叹气。
“喂喂喂,你们说,他那个斯巴达的老爹,会不会断了他的生活费啊?”凌同斌说完打了个抖,“软禁什么的。像何瑞,我靠,现在上下学专车接送,就差没几个黑西装鞍前马后了。”
他这么一说,大家都笑了。芮忱笑骂道,“你跟着女朋友,泡菜剧看多了吧?”
“还好啦,湾湾片多看了几部而已。”凌同斌得意洋洋地说。
赵铨咬牙切齿地瞪他,想了想,又不放心地说,“不知道有没有去医院复查诶。之前不是连院都不住?复查肯定也不去了吧?”
“我跟我爸爸说一下,让齐骧私下去找他好啦!”叶骞爸爸是脑外权威,他欣欣然建议道,“这样不用花钱!”
如果齐骧能够知道大家都这么关心他,就好了。芮忱听到他们你一言我一语,不管说出来的话靠不靠谱,都是在给齐骧想办法,心里不禁这么感慨。可是,他隐约又觉得,齐骧知道了,未必会开心。
“等等!”凌同斌突然停下了脚步,跟踩了地雷似的。
几个人回头一头雾水看他。
他看看他们几个,一脸惊恐道,“我们这样,别人知道了,不会以为齐骧是总受吧?!”
“神经病啊你!”在全部人无语了良久以后,黄重阳一个巴掌拍到了凌同斌的后脑勺上。
外公所说的骨裂会影响生长,也是在当时的情况下说出来威胁一下齐骧的爸爸。骨裂不明显,过了十多天,通过拍出来的片也要仔仔细细看半天才能看出来。
芮忱很好奇那天外公究竟跟齐骧爸爸说了些什么,不过事情解决得比原先想的要平静许多。学校处理起来风平浪静,何齐两家也没有原本那么烈焰嚣张要闹官司。芮忱旁敲侧击问了一下外婆,得知齐骧爸爸除了支付何瑞所有的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以外,还无论如何给了芮忱家这边一笔钱。
听罢他没说话,端在手里的书也看不进去。
“也就一千元。”外婆看出他有心事,把实数告诉他,“钱打进你的银行卡里了,你当零花钱来花吧,正好下周也生日了。在学校里也多照顾照顾齐骧,他平时过得省?”
芮忱吃惊极了,愣了半晌才点头。他记得刚认识齐骧的时候,他还很照顾自己,当时对他不甚了解,不知道他吃住如何,但各种护肤品却是一样不少的。什么时候起他不是这样了呢?芮忱努力回想,忽然发现似乎就是从他说起喜欢自己开始的。
莫名其妙地,日子过得像个直男了。思及此,芮忱不禁觉得好笑,也难怪后来大家得知他是喜欢男生,会那么震惊。
“生日那天距离高考还有几天?”外婆问。
芮忱稍微算了一下,“161?”
老人家微笑问,“紧张吗?”
他眨眨眼睛,认真思考这个问题。其实对于这个对国内绝大多数高中生来说的人生大试,芮忱从来没有过多的想法。就算是倒计时,也要把几个月的日期一一加上去才会得出来。对芮忱来说,这只是一个存在于那里的时间节点,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至少在不久以前是如此。
“多多少少有一点吧。”想起齐骧,芮忱还是不得不这么说。
外婆把温好的牛奶给他,“做好准备就能够从容以对了,你妈妈和舅舅都是这么过来的。喝完牛奶早点睡,明早打车去学校。”
芮忱捧着牛奶杯,喝了一口,嘴唇上边留下一圈奶白。
老人家走出了他的房间,过一会儿又拿着几盒药回来,码在芮忱床头柜上,“你妈妈回去以前,用医保卡刷的药,都是清脑安神的。她还买了燕窝,明早我起来炖好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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