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假期,胡为待得比较抑郁。
先是在孤岛的那段日子,让胡为一直陷入绝望的境界。
他因为看不到希望,或者亲自把希望掐灭在绝望的情绪中而极为低沉。
胡为早早地回到学校,却发现冷冰冰的宿舍更是让人产生绝望。
他想起了发小的几位同学,海群和侯为。
三人见了面,却更加地压抑。
海群跟侯为在香城又苦苦地熬了一年,工作还是没有头绪,辗转了几家小型公司,仍然无法找到稳定的感觉。
刚刚毕业不久,海群就跟大学谈的女朋友分了手。
不久前,侯为正也单身了,两个血气男人常借酒消愁。过了春节回来,他们俩就决定离开香城,各自到别处打工。
临行前胡为跟他们喝了一场酒。三个人又凑了钱到ktv吼了半天歌。
夜深了,三个人醉醺醺地互相搭着肩跌跌撞撞走着。
夜行的人们远远地绕开他们,还都用极其异样的眼光瞧着他们。
“你们是不是觉得我们是异类的确!我们是社会的异类!没有工作的异类!”
海群和侯为发着酒疯。
胡为心情低落到极点,但一句话说不出来。
三人踉踉跄跄地在冬日的大街上走着醉酒步,似乎只有此刻,他们才有生存于世的豪迈感。
午夜,看看大睡的两个人,胡为坐起来,点着一支烟,他不明白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吸起了烟。
月光透过窗帘斜射进屋里,扑到一堆乱糟糟的空酒瓶子上。
墙上的窗帘破烂不堪,一半挂在墙上另一半脱了钉子耷拉下来。
这租住的房子像是一个脏兮兮的仓库,除了床褥是干净的,其余的家什都很破旧。
一张不知什么颜色的破桌子时常发出燃烧的柴草的气味,桌子上一台17寸旧电视好久没打开了,因为这二手电视早已经坏了。
墙皮脱落了许多,坑坑洼洼的,房东用劣质白粉刷过了,只显得潮湿和苍凉。
胡为扭头看看酣睡的两个人,突发感慨:“难道这个世界就这么不容我们这几届大学生吗”
他唏嘘一声。颓废一下子灌满全身,他掐灭了烟,躺在地板上铺的棉垫上,静静地睡去了。
大清早,海群和侯为要赶火车。三人买了些早点边走边吃。
快到公交车站牌的时候,一辆车过来,等候的人哗啦一声往车上挤,他们三人并不着急。起早了,离火车来还有段空闲时间。
海群咬口煎饼果子,指指远处正在挤公交车的人说:“看到了吗,都是大学生,这么早,才五点半就得动身去市中区上班。估计都是些小公司,忙碌一天到晚上十点多才下班回来。忙碌一个月还不够小两口小日子生活的。这就是现代大学毕业生的生活。”
侯为咬了一口油条,哎了一声。
三人的分离并没有太多言语,只是挥一挥手和互道一声珍重。
送走了两人,胡为望着渐渐驶远的公交车,眼睛里闪着光。公交车里黑压压地挤满了人,好像车子受不了沉重,路面上一点点坑坑洼洼就使车子颠簸得很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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