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性男孩》分卷阅读40

    正儿八经的脸上露出笑意,眨巴一下左眼,仿佛在打暗号,嘴上却仍旧四平八稳地跟主持人扯淡。

    看来并没什么大事吗。程归兀自摇摇头,走出传世屋的售楼处,绕远一圈,再来到一生的楼盘。这边人气淡得很,销售员都没来几个,大厅里还有一些昨天搞活动的道具未被清理。程归在吧台倒杯水,悠然去财务室当班了。

    新年第一天,就跑这么远来值班,是有不爽。但往好的一面想,今天值班有三倍工资拿,程归决定中午要叫那份50块才起送的外卖。

    在财务室看了一会儿电脑,李丛木就打电话过来,声音里明显有几分讨好:“龟,你在哪呢?我怎么找不着了?”

    “我已经走啦。”

    “走了?”李丛木一愣,“这旮旯这么偏,你坐上车了吗?”

    程归心想,原来这家伙以为自己是专程来看他的啊。不过,假如这里不需要自己值班,自己会因为担心而特地赶过来一趟吗?

    心里面的小天使说:一定会啊,如果他出事了还硬撑着怎么办?

    小恶魔则说:才不会呢,这家伙皮糙肉厚的,可知道好歹了。

    李丛木没听到程归及时回答,有点儿心虚:“我当时电话里说明白些好了,害你白担心,回家给你吃我豆腐。”

    “嗯?”

    “我是说,给你做油煎豆腐。我看你挺爱吃的。”

    “哦。”程归心里偷笑,一时兴起,将计就计,“那好吧。你晚上先买完豆腐再回家。”程归不喜欢去菜市场。

    “没问题,还想吃啥?”

    “就想吃豆腐,没别的了。”程归不贪心,以免一会儿露馅,说声“就这样”就很有风格地挂了。

    不了解李丛木的人,看他外表总会误以为他是一匹狼。而他一贯的气势与做派也加深了别人这样的看法。但程归知道,他有时也会变作一条大狗,特别是做错事的时候。高中有一次,他把程归的练习卷大方拿给兄弟们去狂抄。结果,那张难度超纲的物理卷子,在他们班里出现了一半满分。被老师惩罚去扫操场时,李丛木就忙前忙后给程归消气,差点就让他在兄弟们眼中的威望毁于一旦。

    程归靠在舒服的椅子上,闲散待到中午,如愿订了50块的外卖,自己吃不消,就把凑单的小点心拿给外面的销售吃。今天预期访客不多,盯班的销售员很少,项目的女经理也没有来。

    程归看到女经理桌子上摆着一只相框,是她和另一个拉丁系男人的合影,姿势亲密。一个念头飘到程归脑中:近亲结婚?但马上又被自己合理化掉:也许只是一个民族的吧。

    下午只有两个客户来交分期款,程归几分钟就搞定。四点左右出来倒水时,发现销售员都走光了。只有吧台的小姑娘还老实地站着。空旷的大厅里,冷冷清清。倒并不是一生的楼盘差,只是近期没有推盘,剩下的几套房源在位置上都有弊端。

    对于这种平淡期的楼盘,销售代理公司派来的都是练手的新人,普遍缺乏耐性。这种时候,如果能多坚持几个小时,说不定就会等来一单。当然,也更有可能是白等。

    接近5点时,程归问李丛木下班没。李丛木说快了。程归就把财务室锁上,打算去传世屋搭便车。

    这个时点,天色半暗。周边缺少建筑物的遮挡,风还蛮大。程归走出门口,把外套最上面的纽子扣上,趁着马路上没车,大步横穿到对面。

    传世屋售楼处的路边,有一排移栽的树木。程归站在两棵树之间,不用刻意就很隐蔽,他打算在李丛木出来时,吓他一吓。头脑不禁开始回想,自己见过的李丛木受惊时候的样子:他会先迅速地移动下肩膀,用侧面应对突袭,眉毛微微皱起,眼睛里则出现一种略嫌弃的意味。

    真想快一点儿看到!程归心里痒痒,感觉等了好一会儿,才见李丛木穿着黑色的夹克走出玻璃门,站去路边,与自己隔着十几棵树的距离,埋头玩着手机。

    叫你这么沉迷于手机,好好吓你一跳。程归邪恶地弯起嘴角,提提裤腰,趁着风起,缩着脑袋,鸟悄地贴着树干挪动。

    挪过两棵,程归停下来,抬头瞧瞧李丛木有没有察觉。再挪过两棵,抬起头瞧瞧,却冷不丁发现,李丛木身后竟然多出来一个拎着棒子的人!

    那人与李丛木只有两步远。

    李丛木却在打电话。这个时候就算叫他,都来不及。

    眼见着那人在风中扬起棒子,马上要朝李丛木脑后砸下去,程归的双腿霎时失去控制,所有的血液都冲向脑门,淹没掉整片脑海。

    在这样绝望的一瞬,程归猛然喊出一声,不是喊李丛木,而是——“丁哥!”

    拉丁人听到后,竟然条件反射般地回过头。

    第38章 testyourstraight

    李丛木握着手机转身,霎时领会了眼前的状况。筋肉在瞬间绷紧,力量上膛,却沉着未动,只是用警觉的眼神看着。

    “丁哥!”程归又叫起一声,嗓音比刚才沉稳些。其实他开始并不确定。他只是知道项目的女经理姓丁,而她常往来的几个拉丁人究竟是亲是友是堂是表,并不清楚,平时根本没讲过话,只是彼此有些眼熟的印象而已。

    拉丁人原想搞暗中偷袭,得手就跑。此时,却如同被程归打上一束明亮的灯光。这让他一时间进退两难,紧张得眼周微颤。

    程归看他的棒子仍不离手,又沉沉叫了声“丁哥”,如同想用自己声音里的沉稳来镇定这只狂躁的野兽。程归几步走到近前,余光扫一眼李丛木,抬手轻轻拽住拉丁人的袖口,小声说:“你在想什么呢?丁经理知道吗?”

    这时,售楼处的玻璃门开了,涌出一群穿着正装的销售员,还有一个保安。

    人群里的大舌头问:“木哥,可算找到王师傅了,咱坐车走吧。”

    拉丁人没有回头,悄悄把棒子移到身前遮住。程归能感受到他瞬间绷紧的身体。

    李丛木看了拉丁人一眼,回说:“你们坐吧,我刚叫了车,马上就到。”声音里听不出丝毫异样。

    等那群人坐上一辆小巴离开,保安抬着易拉宝走进售楼处,李丛木叫的出租车终于到了,停在路边。

    李丛木趁拉丁人不备,突然敏捷地抽走他手中的棒子。拉丁人刚要发怒,李丛木先瞪起双眼,面色凶狠,指着几十米远的一张广告牌说:“你跟我去那边。”

    这时,出租车司机摇下车窗问:“是不是要去福——”

    李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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