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地跳起来,跟着他们一路小跑回到停车场,田腾飞开上车就回城了。田一川把宋亚天扔在自己的副驾驶位,向城外越走越远。
田一川驾车一路向北驶去,宋亚天一看方向便清楚对方的目的地。涯水湾向北再有一百多公里,就是他们二人当年一起写剧本的秘密基地。
宋亚天不清楚,田一川哪来那么多花花肠子,头回带他去湖边小屋时,特地乘直升机。宋亚天那时候还有点恐高,田一川让他向下看,他不敢,田一川就揶揄他敢站在涯水湾边看日出,却不敢从直升机上看湖水。于是宋亚天就向外看,只看一眼,他就愣了。湖居然是个心形,房子在心尖的位置,后院有条栈道,通向湖中央。心尖和心窝的位置离那么近,从天上看仿佛连在一起。
当时田一川凑在宋亚天耳边问他喜不喜欢,宋亚天没答。他不知道答什么,任何词汇听起来都分外无力。他转头轻轻啄了一下田一川的嘴角,仅此而已。没想经验还算老道的田一川,居然被宋亚天纯情的反应惹得手足无措,脸红心跳。
明明时光已逝,往昔却一如昨日般鲜活。
恍惚间,时间被丈量,过去的田一川和眼前的重叠起来又分开,一个渐渐远去消失不见,另一个真实地留在他身边。
宋亚天见田一川开着车开始摸兜,就拿出一颗烟送到田一川嘴边。田一川含糊地说声“谢谢”,宋亚天又为他打着火,熟悉的气味在车内扩散开。宋亚天知道,田一川只有心烦和劳累的时候才吸烟,便对田一川说“休息站停一下,换我来”。
“不用,马上就到。”
“你一直没休息,肯定累了。”
“你不也一样?”
二人对视,脸上的青胡渣和黑眼圈都没说服力。
“现在我去哪儿都有司机,偶尔也想过过兜风的瘾。一川,让我试试,嗯?”也不知是不是倦怠,宋亚天缓慢的语调有些黏腻,带着鼻音,竟带着撒娇的意味。
田一川抵不过,停在了目的地前的一个休息站。宋亚天最积极,跳下来为田一川开车门,松开安全带,然后做了个邀请的姿势。田一川自觉下了车,脚落地一瞬竟没站稳。还好宋亚天就在他面前,稳稳地接住了他。
宋亚天把田一川搀上副驾,自己在车下猛吸几口新鲜空气,拍拍脸,坐上了刚才田一川的位置。
不用集中精神的田一川,果然马上就合上了眼。宋亚天不愿吵醒他,想他好好休息,想这段旅程更慢些,便提前一个出口下了高速。
走下道,速度就慢了,宋亚天可以打开窗户,也可以点上一颗烟。
这几天太闷,吹进来的风闷热的,带着春夏之交的水汽,反倒是闭塞的车内有些凉。方才接住田一川时候,田一川很烫,比握住他手时候还烫。宋亚天知道那不是田一川热情高涨的表现,那明显是发烧的表现。
在他面前向来坚无不催的田一川,难得露出脆弱的一面。
上山的下道没车,宋亚天精神也放松些。他偶尔能分神,蹭蹭田一川的额头,好抚平对方眉心的纹路。田一川也有了反应,他捉住宋亚天的手,一遍又一遍说“亚天别担心”。
原来在梦中,这个人还在为自己担忧。宋亚天鼻子一酸,干涩的眼眶开始发疼。
经过一段崎岖的盘山公路,压过凹凸不平的石子,宋亚天终于又停在熟悉的湖边。小屋的钥匙宋亚天也有,是他们第一次合作写剧本后,田一川给他的,为了他随时能来,有个安静的地方创作。不过宋亚天从未独自来过,田一川不在,他觉得没意思。
田一川还合着眼,宋亚天不愿打扰对方。他蹑手蹑脚解开田一川的安全带,让对方两只手臂缠住自己脖子,一用力,本意是打算背起田一川,不想用力过猛,让对方头磕在了车门上。宋亚天倒吸一口气,好像磕到的是田一川,疼在他身上。
田一川似乎有了反应,说了句“怎么回事”,宋亚天连忙打圆场,撩起田一川的腿就向门里冲。他想,大概人类潜能的极致就是这样被开发出来的。背上的人人高马大,宋亚天也觉得自己能背着对方锁上车,然后从车门走到屋门,是件挺不可思议的事。
上楼的楼梯就在屋门侧手边,宋亚天抬眼一望,眼前的楼梯阶仿佛没有尽头。他看得眼发晕,就把田一川放下来,问对方能不能自己走。田一川像是点头也像没点,不过他手脚自然松开,滑到地上。宋亚天撑着他,带他两步一阶向上走。手边是整面的玻璃墙,稍微侧头就能看到二人互相搀扶的身影。
“玻璃墙,哼,”宋亚天撇了撇嘴,小声说“有钱人的臭毛病”。他记得最初来时,朝晒的一面根本不是玻璃,不知哪天田一川改了装修,早晨起来不能睡懒觉不说,不管在房间里做什么小动作,外面都看得一清二楚。
田一川嘟囔了几个字,宋亚天没听清。他停下脚步,耳朵凑近,仔细分辨才晓得,田一川说“你喜欢”。
“我怎么会喜欢这种花里胡哨的东西。”宋亚天又上行几步,好不容易到了二楼。
“蝴蝶。”田一川说。
蝴蝶?宋亚天总算想起来了。他们曾经去蝴蝶馆约会,冬日斜阳照得玻璃房发暖,蝴蝶的翅膀在日光下镶了一圈光边。那天宋亚天刚吃完油桃,手上还带着香味,有蝴蝶循迹而来,落在他身上。他惊喜地指给田一川看,田一川就安静地蹲在他身旁,蝴蝶离开他们才起身。当时宋亚天突发奇想,他说想要玻璃房子,在房子里种满树,春天打开窗户,就会有蝴蝶飞过。
宋亚天自己都不记得的事情,居然有人还帮他记得。
宋亚天好不容易把田一川抬进房扛上床,感觉膀子都要断了。他为田一川脱衣盖被,去楼下接了一杯水,又从橱柜中翻出所有与去热退烧相关的药物。他两只手捧不下,就拿衣服兜着,小心翼翼往回走,生怕哪种药落下,恰好就是能治愈田一川那种。
回到房间,宋亚天把水杯放在床头柜,自己则坐在地板上,一种接一种药读过说明。田一川体热,应该就是疲劳过度的原因,这些药哪种看上去都不合适。
宋亚天懊丧地躺在地上翻了两圈,刚打算拿手机来查查有没有别的办法,一起身,居然撞到田一川在看他。
田一川的眼黑得像夜,吞噬掉一切光和热。宋亚天看得出神,忘了自己的初衷。田一川伸手在宋亚天面前晃晃,宋亚天还是没反应,他就自己拿了床头柜上的水来喝。
一杯进肚,却如杯水车薪,缓解不了田一川干得冒烟的嗓子。他盯着宋亚天双唇,仿佛那里有水源。
“亚天,我还要喝水。”田一川说。
“哦,我这就给你去倒。”宋亚天逃得速度快,回来速度也快。不知他从哪里翻出个大盆,捧了一盆水上楼。他舀了一勺水倒入杯中,然后递给田一川。
田一川深深叹了口气。他问:“你还好吗?”
“我挺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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