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有的银色蝴蝶兰原是柯达部落进贡的,总共就只有十盆,因为钟情喜欢,宫里便只摆了四盆,其他的全送到这里了。
“我倒不知道你也喜欢这种花花草草。”夏临渊笑说,“银色蝴蝶兰倒是没了,不过其他的珍稀花草宫里头还有一些,等回宫后再让人搬几盆到你住处去?”
景翳一愣,眼睛里染上几分惊喜的明亮,随即又很快暗淡下去,“谢主子好意,不过,还是不用了……属下粗人一个,比不得钟情公子。”声音有些干涩,景翳闷闷地垂下头不说话。
夏临渊哭笑不得,“这是什么话!几盆花罢了,喜欢就养着,养死了也没什么,难不成花还能比人重要?”
封建社会最缺乏的就是人权,特别是皇宫,各宫各殿因为养死了花草过猫狗丢掉性命的人多了去了。甚至可以这么说,比起当一个人,还不如当一只皇帝宠爱的动物来的容易。
想到这儿,景翳不由得抬头呆呆地看着皇帝,这就是说……他还是重要的?
他……重要?
“行了,咱们走吧,天也晚了。”夏临渊道,见景翳半天不动弹,干脆拉着他的手臂往外走去。
即使隔着层衣服,但肌肤相触的地方却像是被灼烧一样烫了起来,景翳的手不禁一颤。皇帝却似是毫无所觉,一直牵着他直到上了马车。
景翳觉得自己全程都处于飘飘然的迷茫状态。
————————————
送走了那尊大佛后,福伯将药拿到钟情房里,钟情拒绝了他上药的要求,将那些瓶子放到暗格里收好。
就这么一点药……用完了就没了,他怎么舍得呢。
钟情小心翼翼地把瓶子摆好,里面还有一块玉佩和几把折扇,都是夏临渊曾经用过的东西,有送他的,也有住一起时不小心落下的。钟情定定地看了许久,才又拿起刚刚脱下的玉佩,重新戴到脖子上。
福伯看得直叹气。
钟情把玉佩放到最里面,紧紧地挨着胸口。
夏临渊能来找他,就算是有事才来,钟情也还是觉得很高兴。
最起码,他又见到他了不是么?
不过……却是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了。
他曾经误会了皇帝,害得他心伤失落,后来更是因为他的一时任性,使得皇帝遇险遭难,被侮辱受刑,害得他性命不保危在旦夕……
他这样自私,心安理得地享受着皇帝的宠爱,付出得少却要求得到全部,每次争吵都是皇帝让步,因为知道他深爱着自己所以更加无所顾忌蛮横霸道。
顾衍之说得没错,这样的他,有什么资格站在皇帝身边?
皇帝心灰意冷决意放弃,这怪不得任何人,只怨他自己。
就这样吧……只要皇帝还记得他曾经爱过钟情这么一个人,就够了。
至于这个忙,他当然会帮,事关皇帝安危,他怎么能坐视不理。
或许……这也是他钟情钟盟主仅有的价值了。
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我这文越来越肥厚,肿么都木人呢qaq……
☆、第十六章
回宫的路上,夏临渊捧着茶盏,有些懒散地靠着软垫,面上毫无表情,看不出喜怒。
景翳小心翼翼地打量着皇帝,其实他不知道为什么夏临渊还会来找钟情,明明他们那天……都闹翻了不是吗?他还为了两人交锋中那不小心的一愣神而在殿外跪了一天。
作为一个暗卫,他当然没资格管主子的私事。只是贴身暗卫毕竟和普通的侍卫不同,他和皇帝相处的时间比任何人都多,感情自然也比他人更亲近些。尽管……夏临渊可能毫无所觉。
……不过也对,暗卫而已,除了忠心以外也不需要什么其他的了。
景翳闷闷地想到。
对面那面瘫中带着纠结的脸色实在太过醒目,夏临渊想不注意到都难。他抬头扫了一眼,淡淡道,“怎么,有话想说?”
私下时皇帝并不太注意这些,景翳也没多想,犹豫着道,“主子……您和钟情公子,交谈得不愉快吗?”
话一说出口,景翳才意识到要糟。若是普通的话也就罢了,但是当帝王的,最忌讳的就是有人私下揣测圣意,更别说他竟然还当面说了出来。
景翳脸色一白,扑通一声就跪下了。
“主子恕罪,属下只是、只是一时失言——”
夏临渊挑了挑眉,他上辈子虽说本事大,但也算是拿人工资的工薪阶层,没有那些上位者的弯弯绕绕,对这些表面功夫什么的也并不在意,只是到了这封建社会,倒是什么都不一样了。
“没事,起来吧。”
景翳没敢动,依旧不安地跪着,视线仅仅局限于眼前男人绣满了华丽云纹的白色衣摆。
等了半天没动静,夏临渊不耐烦地扯了他一把,“没听见我说的话?”
景翳以为皇帝是想拿他出气,没敢使劲忍住,便顺着力道向前倾身。却没想到夏临渊的力气那么大,等他意识到要撞上时已经来不及了,整个人都结结实实地撞进皇帝怀里。
冲撞圣驾,罪加一等。
媚惑圣上,再加一等。
第一反应是跪下请罪,可皇帝放在他背上的手却没有半分松开的意思,龙涎香扑鼻而来,感受到耳边温热的呼吸,景翳完全僵住了,耳廓在皇帝的注视下一点点地变红。
“什么时候学会投怀送抱了,嗯?”男人生涩的反应让夏临渊心情好了不少,心下暗自好笑,便学着古人那样轻佻的样子调笑道。
没想到的是,仅这一句话,却让景翳脸上仅有的因羞赧而染上的血色在一瞬间消失殆尽,膝盖重回大地母亲的怀抱,连声音都在发颤,“主子,属下并非——并非刻意引诱……”
能爬上主子的床,自然是飞黄腾达的捷径,在大家族里,不论是侍卫还是侍女,向来都不乏这样的例子出现。
但他不希望皇帝也是这样看他——勾引主上来获取利益,比青楼的妓女还要下贱。
景翳跪在地上,整个人都在不安地瑟瑟发抖。
夏临渊:“……”
这古人的脑回路怎么那么复杂,一句话都能想到十万八千里外去?记得当初顾衍之可不是这个反应……
“起来吧,坐我边上儿来。”夏临渊拍了拍他身边的椅子。
经过前一次教训,景翳已经明白不论多荒唐的指令,只要夏临渊说出来了,就必须执行。所以尽管这个命令不合规矩,他仍是依言坐到了皇帝旁边。
“主子,我——属,属下没——”他嘴笨,不知道要怎么解释,那样令人难堪的话也实在没法再说出口,只能惶惶不安地低着头,等着夏临渊的宣判。
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让夏临渊很有负罪感,他叹了口气,颇为无奈地道,“我只是开玩笑,紧张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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