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行过的字母。
我顺着台阶往上走,走到火把下,一个病人的脚后。他平躺在那里,脚背是青白的。我偷偷点了他一下,很冷,好像已经死了。
但是这种死给我的感觉,又不一样。
其实我早已做好了准备,一打开电梯门,就看到血肉横飞人肉榨汁的场面。我早就准备好了。
但是没有。他们被认真地摆成一圈,头朝里,脚朝外,在古老的连槽口都发黑的火把下。这让我感觉到一种蓄意的邪恶。
特别是在这样一个凸起的圆台上。简直就像是在献祭。
我拔出火把,深呼吸了一口气,往前走,想知道祭坛中央他们献祭的东西。
但是我很快停住了脚步。
我发现我只是看病人的下半身,太愚蠢了。
他们头上有东西。
我难以形容那种恶心又畸形的形体,我也说不上来它到底是肉还是浆,反正它就是以一种长条形的形态生长那些病人的脑部,把他们的头给包了进去。我不知道我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在研究它。很恶心,但是我停不下来。我看了一个又一个。有些人的鼻子以上已经完全没有了,与那种泛着恶心的墨绿色形体融化在一起;有些人的症状比较轻,让我能看到情况恶化之前的形态。他们的太阳穴周围破了一个洞,那恶心的绿色软体生物往外钻,类似于藤蔓,不懈地往祭坛中央延伸,淹没在黑暗里。如果继续下去的话,那种绿色的东西将会越来越粗,越来越大,可以想见,它们会把他们全都吸收包进去,直到变成一个墨绿色的囊。
难道这就是那个人要我看的东西?
好了,我看完了。我救不了他们,他们也已经死了。我想回去。这里的一切都让我觉得恶心,以至于我都没有时间去同情任何人。我不知道这样的畸变是怎样发生的,我只希望千万别让这种罪恶踏出这个古怪的洞穴一步。噩梦到我为止。甚至于我,我都宁愿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场景。
就在我打算无论如何先原路返回的时候,我突然看到我脚边有东西在游。
我刚从祭坛下来,我脚边是沙地,很湿,也很粗粝。但是有东西在下面游,就如同我们在泥地里看见蠕动的蚯蚓。只是这玩意儿比蚯蚓大得不止一号。那个隆起的游移的东西,起码有我一条小腿那么粗,一米来长。看着它翻土也能引起人的胃部不适感。然后我发觉我一直都忽略的某种声音,现在变得难以忽略了。就好像春蚕食桑,沙沙,沙沙,越来越多。我放眼望去,沙地下,石头阶梯下,钟乳石下,甚至洞穴岩壁上,到处都是这种潜藏着蠕动的大虫。它们在坚硬的表面后,尽情翻滚,若隐若现,让人想到皮肤下乱钻的寄生虫。它们朝祭坛,朝我的脚下,卷来。
我当即就退回到圆台上。祭坛的下方果然没有这种蠕动的东西。但是我太狼狈了,我退的太快以至于一屁股坐在石阶上,连滚带爬地爬上祭台。等我安全的时候,我发现我手中的火把不见了。我转头,它刚刚飞到空中顿了顿,然后无声地下坠。
就是那短短的两秒钟,我看到了一些东西,在祭坛的黑暗里。
巨大的,恐怖之物。
那些墨绿色软体藤蔓在向它聚拢,拼命地,聚沙成塔,要成为它的一部分。
问题是,火把使得我看到它的同时,它也看到了我。
那是一双很惊人的眼睛。血红色的,眼眶外是坚硬的棘刺,几乎有我半人多高。
我有几秒钟的时间什么都干不了。我想,我要死掉了。
然后我就感到我背后有人。
我转头,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我一定在哪里见过他。报纸,电视,人人,围脖……哪里都有可能,总之我见过他,但是我现在说不上来他的名字。他可能是我的同学,可能是我朋友的朋友,也有可能是我喜欢的作者……可是我居然说不上来他的名字。
他是直挺挺站在我身后的,看着我,眼眶发红,眼睛也微微发红。但是不恐怖,因为他那副样子像是刚哭过的,活人。
“你看到了。”
他说。我听出他是刚才打电话给我的人。
我点点头。
他也点点头。然后他转过身去,走了。我的眼神落在他的右脑上。我错了,他也不是活人,他太阳穴上也开了个大洞。
等我收回目光,我这才发现我已经不在洞穴里了。我在医院的天台上。有很大的风,我的头发被吹得乱七八糟,他长过肩膀的头发却一丝凌乱都没有。他就这样穿着病号服,走到了天台边上。
“你要跳楼么……别,别这样,你什么都还没告诉我呢!”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枚金币,铸造得很粗糙,却因为被抚摸过太多次渐渐被磨得平滑的金币,在右手指尖把玩。他的手指非常修长,他依次弹动着无名指、中指、食指,那枚金币就在他指缝间若隐若现。我被他的技法迷住了。
他突然毫无预兆地直挺挺从天台边沿倒了下去。但是他的那枚金币没有。他的金币被高高带起,在空中旋转,然后在最高处一顿,开始下落。下落的速度很快,金币的两面重复交替出现,最后正面朝上,啪一声落地。
同时,我醒了。
在我惊喘的时候,那个心脏内科的大夫正好撩开帘子,走了进来。他一边观察我的脸色,一边顾自在纸上记录,“一觉睡到下午三点钟,心理素质还不错嘛。早上让人检查过x光室,应该是没有故障的,其他病人照也没有出现阴影的情况,要不你现在就去照一个ct吧。”
“不要!”我几乎是尖叫出声的。我有点失控地抓了一个枕头抱在怀里,“我……我室友呢?”
那个大夫有点被我吓着了。“他也刚醒的,说是出去帮你买午饭。”
“我等他来再说!”
那大夫露出好玩的表情,“你们那么大的两个男孩子,还黏得那么紧啊?”
我不作响。
的确是这样,我黏室友很紧,因为我身上发生了匪夷所思的事情,而我室友不会伤害我。这种认知我也不知道是从哪儿来的。
大夫又问了几句常规问题,就要走。我叫住了他,“大夫,昨天进医院的那些……我的同学,他们还好吧?”
因为梦境的缘故,我知道他们大抵是不太好的。按照发生在我身边的一系列事情的尿性,那个人给我看的、在医院-1层的东西,大概是真的吧?
没想到大夫轻松地说,“他们现在的状况不错。虽然发病的机制还不清楚,但因为大多数也没有别的症状,年轻人,指标也都正常,有很多都可以出院了,极个别在发病的时候伤害到了自己的身体,需要住院疗养。我们也跟你们校方沟通了一下,大概和学习压力有关吧,以-
猜你喜欢
- 七月莫非双
- 君子不妖
- 这是一个下界寻缘的非人类遇上三观不正的非正常人类之后,在游戏和生活里面大秀恩爱,顺便推广自家游戏的故事。
- 墨戳
- 恐惧和希望赛跑 刺杀与救赎相随 一个个鲜活的非人类竞相出现 他们因人而生,欲与人共存 这是一个希望,还是一场灾难 坚持下去,并不是我们真的足够坚强,而是我们别无选择。
- 百搭肉丝
- 现代 腹黑洁癖攻X蠢萌懒惰受 论坛体 轻松 HE
- 左里
- 苏然自认是个善良的五好(逗比)青年,如果忽略从小养大的那只鬼畜又霸道的金毛,和那个深居简出的小白脸神秘室友,生活简直一片光明 然而—自己从小养大的金毛身体里的灵魂,竟一直就是那个毒舌、暴躁的小白脸室友 苏然垂泪:生活真TM是扇门,不仅关起来,还将自己拍在了门板上 苏然:作为一名被挑剔的厨子、铲屎官*
- 水木龙
- 现代 傲娇攻X温柔受 奇幻 欢喜 人兽 HE
- 香草筑室
- 无情无义女教授X百依百顺机器人 互攻“哼,你这卑贱的机器人,竟然连路都不会走吗“哼,你这卑贱的机器人,竟然连家务都不会做!要来何用“哼,你这卑贱的机器人,谁允许你走的!我可是你的主人“哼,你这卑贱的机器人,你,你给我轻点,不要”
- 小刀的咸菜
- 提问:如果一切从一开始结局就已经注定,那故事还有进行下去的必要吗?小牧有一天走在路上,接着却被一道士挡住了去路。那道士布拉布拉说了一大堆,当然小牧一句也没听懂的话之后终于进入了主题“姑娘你今天会遇到命定之人,她将生生世世待你如初,不会辜负,但你们的结局注定分离,所以请务必注重过程”老娘信了你的邪。但
- 好心人
- 2018-1-26 09:05 上传晋江非V高积分2018.1.22完结本文二次元生活和三次元生活交错,小可爱们圈名人名不要搞混哦 陶疏圈名→桃子红项漪圈名→一寸cp名→一丈红(真的不是一寸红【文案 萧佩清的室友,是个拥有千万迷妹的网红大佬 但萧佩清没想到的是,直男室友在网上居然有一个大神cp,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