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七旬老者撩起覆面的长发,只见那老者红光满面,鹤发童颜,蚕眉虎目,鹰鼻丰唇,配上那七尺昂藏之躯,看去威风凛凛气宇不凡。白胖老者暗叹一声,这鬼府府主相貌堂堂,怪不得当年二八年华的天下第一美人愿嫁于当时已过五旬的他为妻了。按下心头感慨,这自称白不醉的老者便对着那老者施了一个礼。
那七旬老者一手揽住那投入怀中的小娃儿,一手微动,白胖老者便觉得身子好像被一道气墙托住,那礼施了一半便顿在那里动弹不得了。讪笑一声,白胖老者便直起身,笑着对那老者道:“原来尊主落脚于百花镇,老朽年年到此品尝百花美酒,想不到竟然如今方得见尊主。”
那七旬老者笑着摆了摆手:“我现在只是一个种花的燕老爹,白老弟切莫如此称呼。”
那白不醉本是个聪明人,自然知晓这七旬老者不愿以真实身份见人,便也厚着脸皮称了这老者一声燕老爹:“燕老爹,这位可是令孙?”
七旬老者抚摸着那小娃儿的头顶,一脸宠爱的神情:“白兄弟所言不差,这是小儿的长子,名唤不归,去年十月刚满三周岁。我那媳妇命薄,生下不归便过世了,小儿又天生娇弱担不起抚养娃儿的重任,所以老头我便把不归带了出去,小心调教,而今聪明乖巧,也算是对得起他死去的娘亲了。”
“三岁?”白不醉还是暗自咋舌,再仔细端详,却见那小娃儿双眸精光敛去,除却肌肤比寻常孩儿看去晶莹洁白之外,倒也看不出什么异于常人的地方,心下更是暗自吃惊,这小娃儿的内力已经到了收放自如的地步,小小年纪修为已经如此深厚,长大了定是了不得的人物,“恭喜燕老爹有此龙孙,可喜可贺啊。”
那老者朗笑数声,捻须而笑,也是禁不住满脸喜色:“老头也因为有此佳孙而感到欣慰异常啊。不知白老弟前来此处所为何事?”
“啊!”白不醉想起来访初衷不由笑道,“我听街头的一户人家说今年的花魁已经定了,故而有些好奇,前来看看……想不到遇到燕老爹您了……”
老者含笑不语,而偎在老者怀中的小娃儿却是眼角泛起几分喜色:“爷爷,我种的桃花真的被定为花魁了么?”
“怎么,桃花是……”白不醉惊愕地指着那小娃儿,心下有些诧异,“难道说桃花是令孙所种?”
“正是,不归平日无事时便爱种种花,这点像他已故多年的奶奶……”眼底有些神伤,察觉到老者情绪的波动,那小娃儿虽然面无表情,但是一双小手却是抓着老者的长须抚了又抚。老者敛去悲色又复欢笑,“不归娃儿,你便带白爷爷去看看你种的那株桃花吧。”
小娃儿点了点头,只是朝白不醉点了点头,也不管白不醉跟不跟,便自往前行去了。白不醉暗觉这小娃儿年纪虽小,但是霸气却不小,若是教导得好了,武林福份不浅,若是教导不好,怕又是武林一祸害。
收下思量,脚下却未停步,跟在那小娃儿身后穿梭于花丛中,园子不大,一会便到了茅舍后。未过茅舍,白不醉便已闻到一股极其清雅的花味,转过茅舍,却见一株碧桃迎风吐蕊。那株碧桃花大如碗,清香入鼻,树身犹如一条巨龙飞翔于半空中。凑近细看,那株碧桃花色异于寻常桃花,竟是红白紫三色夹杂,看去果然是不同寻常。
“这花是你种的?”白不醉笑指着那大如碗的桃花,世间怕是再也难见如此巨大的桃花了。
上前摘了一朵桃花,递予白不醉,小娃儿道:“白爷爷,这地下是万年寒泉,此株桃花是自然异种,吸食寒泉精华,我不过是小心照料而已。白爷爷,您收下这朵碧桃花吧,这桃花吸食寒泉精华,功能去火疗毒,您这下这朵桃花就当是不归打破您的酒坛子的赔礼,好不好?”
白不醉笑着接过,只见那桃花入手奇寒刺骨,有些拿捏不住,急忙撕下一幅衣襟,裹住桃花:“多谢小兄弟赠花。”
“不用客气,打破了您的酒坛子,我理当赔罪。”小娃儿扯了扯嘴角,便自行离开了。
白不醉摇了摇头,这小娃儿看去面冷心热,长大了定是武林福星。回到前院,七旬老者正双目慈爱地望着那小娃儿。见到他走了过来,便笑道:“白老弟,我这茅舍没有什么百花美酒,所以不便招待,就不远送了。”
心知是老者不愿他多留,白不醉唱了个偌,就转身离去。甫一推开门,身后忽地闪过一道厉风,侧手伸手,却接住了一块温润如玉的玉牌,正自疑虑,却听那老者的声音就似在耳边:“白老弟,麻烦你去老头家中,叫小儿派人接孙儿回家聚聚,老头不愿他父子二人情份生疏了。”
看了看手中玉牌,只见上刻一只飞燕,心知此仍鬼府信物,当下觉得受宠若惊,于是便笑允道:“老爹放心,小老儿一定在三日内将此话送到府上,告辞。”
“不归,你也该去收拾行李了。三日很快就过去的。”老者抚着小娃儿的脸,笑道,“你若是不惯,再回来吧。”
“是,爷爷。”那小娃儿不是个粘人的孩子,便点了点头,进了茅屋。而老者便坐在院中花树下,笑呵呵地晒着太阳,看去像极了普通的老人家。独舞啊独舞,也该让你见见不归了。
燕不归皱着眉头看着爬到他脚上的小奶娃儿,看着那小奶娃儿张着嘴将满口的口水滴在他的鞋子上,不由地使得他小小的脸上泛起一抹明显的厌恶神情来。他稍稍地弯下身,用手指拎起那小奶娃儿,不假思索地想要扔出去。却见那小奶娃儿不适地四处踢腾,一双手紧紧地攀着他的手,口齿不清地叫着:“地……地……”
贴近那小娃儿的嘴,燕不归才听清楚了那小娃儿叫的是爹爹。
“爹爹?”燕不归疑惑地抬起头,顺着小娃儿爬行的线路看去,却见花丛中一处石亭,亭内并无桌椅有的是一张铺着厚厚的狐皮毛的软榻,而软榻上正侧卧着一曲线优美的白衣人儿。手上拎着的小奶娃儿看到那白衣人,便欢快地叫唤着“地,地……”
看来这就是这小娃儿的爹爹了。燕不归跨着步伐,拎着那小奶娃儿准备和那白衣人儿理论一番,他记得自己可不曾这般拖着鼻涕眼泪到处蹭人过。皱着一双英气的眉,他小小的身子慢慢地靠近那亭中的软榻,一踏进那石亭,燕不归便嗅到了一股甜甜的幽香,向来喜花的不归凑上鼻子,便闻到一股似兰非兰的馨香,靠得愈近,其香愈浓,鼻头抽动,顺着花香燕不归便在白衣人儿的腰侧看到了低垂的香囊。
香囊上精细的飞燕图案不由地让他皱了皱眉,他退后几步,看着那线条柔美,体态诱人的背影,一个小小的脑袋瓜不由地转得飞快,他虽然年仅三岁,但自他七八岁上能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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