惩治惩治,我宫里人人都要学她,到御驾前搬弄是非去!杳儿,你去叫个人,把那贱婢拖过来!”
“奴婢遵旨。”
慧妃近日心情不佳,在后宫中找人撒气,这气越撒越大,难免闹出了点动静。皇帝听完小太监禀告,不以为意地摆摆手,示意由她去吧。
原来那天御辇出了清曜殿后,便转向熙和宫。慧妃见圣驾忽至,大喜过望,使出浑身解数来侍候。印暄在熙和宫用过晚膳,见慧妃情意绵绵地取悦于他,神态妩媚色若春花,不由情动,便携手同赴鸾帐。
谁知慧妃刚去了外衫,露出一身金线绣花的朱红中衣,印暄脑海竟莫名其妙地跳出个该死的人影来。那人在他脑中振振有词道:“人乃父精母血所生,父母之血脉各占一半,何有内外之分?若是血缘亲近不可结合,不论堂兄妹还是表兄妹婚配皆为**……兄妹不婚的根源,防的并非伦理纲常,而是‘其生不殖’……”
这段突如其来的回想简直像魔音灌耳,印暄蓦地发现,身为太后亲外甥女、同时也是他亲表妹的贺氏,五官与姨母很有几分相似,再仔细端详,竟依稀透出了太后的影子……印暄陡然打了个寒战。
“其生不殖。”那人的声音在他脑中得意洋洋地回荡。
仿佛冬日里一盆冷水兜头泼下,霎时浇熄了满腔欲火。印暄悻悻然地推开了慧妃,借口政务紧急,匆忙起驾回御书房去了。
待到他心绪平静后,觉得有点委屈了慧妃,但若要再去临幸熙和宫,不知为何,总有种说不出的违和感,曾经的花容月貌、暖玉温香,甚至连想都不愿去想。
若非那一番胡言乱语,自己的思绪怎会在不知不觉间受到影响……皇帝暗恼,将这笔恶账又记在了清曜殿里的那人头上。
慧妃数日不曾得见君面,一股闺怨之气尚未消,又出了件令她怒不可遏之事——
她的爱猫玉狮子又丢了。
照料猫儿的宫女受了重罚,众多宫人搜寻整天仍不见踪影后,杳儿无意中的一句“该不会又跑去废殿了吧”,使得慧妃一气之下驾起凤辇,率內侍亲自前去找寻,却被紫衣卫拦在殿门之外。
“你们好大的胆子!本宫要进去找走失的爱猫,谁敢阻拦?”慧妃坐在凤辇垂帘后,寒声道。
值岗的紫衣卫跪禀:“娘娘息怒。卑职再大的胆子也不敢阻拦凤驾,只是皇上圣旨,任何人不得进入清曜殿,请娘娘明鉴。”
“这后宫里,还有本宫进不得的地方?连太后所居的上清宫本宫也来去自如,区区一个废殿,既非议政之所,亦非军机重地,为何进不得?”
“这……卑职也不知,只是奉命行事,求娘娘开恩,不要为难卑职。”
“哼,几个侍卫,也敢螳臂挡车,不自量力!本宫今日非要进殿不可,尔等难道还想将刀剑架在我这凤辇前面?”慧妃一拍扶手,厉喝:“再不让开,叫你们人头落地!”
几名紫衣卫汗透重衣,抬头绝望地看了一眼远处走来换班的另一队宿卫,牙一咬心一横,齐齐将奉宸刀架在颈上:“卑职不敢硬拦凤驾,但违抗圣旨亦是死罪,既然两难,我等不如自裁,以谢天恩!”
慧妃心底暗凛。她如何不知这些紫衣卫是皇帝亲军,寻常动不得,但方才话已说绝,若是退缩有失威仪,一时骑虎难下。
正在此时,轮值卫队走到殿门外,领头的紫衣校尉正是左景年。
他扫视一眼众人,心下迅速将这场中形势分判一番,当机立断地行礼道:“娘娘千岁。不知卑职有何事可以替娘娘效力?”
此举有如瞌睡送枕,慧妃当即就势下阶:“本宫的滚雪玉狮子走丢了,很可能跑进了这清曜殿,正欲进殿搜寻。”
左景年略一思索,道:“那滚雪玉狮子可是一只毫无杂色的大白猫?”
“正是。”
“数日前,确实在殿中发现过一只白猫,后来被皇上抱走了。此番若这玉狮子又跑入殿中,卑职愿为娘娘效犬马之劳,进殿去仔细搜寻。”
慧妃暗自松口气,和缓了神色道:“既如此,这差事就交由你去办,找到了本宫的滚雪玉狮子,重重有赏。”
“遵旨。”左景年朝那几名跪地险些自裁的紫衣卫使个眼色。几人还了个感激眼神,赶紧收刀退下。
领了四五个紫衣卫到殿中,借四下寻猫之际,左景年趁众人不注意,偷空走进后殿寝室。
被软禁的囚徒正在床上拥衾高卧,听见脚步声翻身睁眼一看,又阖目懒洋洋道:“门口出什么事这么吵,叫人觉也睡不安生。”
“现在是巳时,你这睡的是午觉还是晚觉?”
“有什么关系?反正我一人在殿中整日无所事事,除了吃就只有睡了。这位将军,你找我有事?”
“你不记得我?”左景年问。
印云墨挑起眼皮,眯缝着上下一打量,这才笑道:“哦,是你。”他像作茧的虫子般蠕动着坐起身,裹着厚厚的棉被倚在床头,“我记得,你喝过我的一碗蛇汤。”
“真的只是蛇汤?”
“当然,不然你以为是什么。”印云墨漫不经心道,“一碗再普通不过的药膳而已。”
左景年沉默片刻,忽然解下腰间的奉宸刀搁在桌面,开始宽衣解带。
印云墨大惊失色:“你你、你要干什么!”
左景年脱去上身衣物,侧身显露后腰上的狰狞伤痕:“余毒已清,但疮口迟迟不愈,如何是好?”
印云墨心弦一松,顺口答道:“取猫头骨一个,火煅,研为末。另取鸡子十个煮熟,去白,蛋黄煎出油,加少许白醋调骨末敷涂,三日可痊愈。”
左景年淡淡一笑:“若只是碗普通蛇汤,公子又如何知晓我方才话中之意?”
印云墨微怔,掠过一丝懊恼之色:“一个不留神,入了你的套。”
左景年穿好衣服,拱手道:“我知道公子是高人,何必苦苦隐藏身份。在下受公子恩惠,感激不尽,不知何以为报。”
印云墨笑了笑:“你不用说得这样好听,来试探我是否因另有所图而刻意施恩于你。我是一个见不得光的诏囚,皇帝今夜想砍我的头,我便见不到明晨日出。我能图你什么报答,难道还指望你能救我出深宫不成?”
左景年目露愧色,抱拳深鞠一躬:“是在下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万望公子原宥!”
印云墨不以为意地摆摆手,“我既非高人,也不是什么君子,不过是举手之劳,不必放在心上。”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何况公子等于是救了我一命。我知道体内之毒即使眼前不发作,再积个三五年,也必定要爆发。”左景年正容道,“无论如何,我欠公子一条命。”
“救你的不是我,是机缘。”
“机-
猜你喜欢
- yy水月
- 沈越穿越到了一本名叫《堕仙》的书里 没想到 这竟是一本耽美小黄书 坚定的1v1 穿书受 vs 反派攻 这是一个把小黄书努力掰成清水文的励志故事。
- 怪味薯片
- 成仙又如何,她不过是一只无情无爱的凤凰。三山六合、四海八荒,亦找不到她的一丝情爱。朝夕生情的琴鼓山,孤寂万年的极北苦寒之地,宿命难逃的无果渊…当她一步一步的走过这些过往之地的时候,才知晓原来她合该是天之骄女,受万神景仰,才知晓亦有人曾上穷碧落下黄泉的寻找她的踪迹,独自守着万年孤寂的时光,等待她的归来
- 堕落的和珅
- 【玄幻超级爽文,百万追读,每日万更 一世为罪民,生生世世为罪民 罪民杨夜,从尸山血海之中爬出,只为心中的一口气 杨夜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缓缓将嘴角的鲜血擦去“这个世界把大多数人的棱角都磨平,却将我的棱角磨得越来越尖,越来越长”
- 堕落舞
- 客舟昏罗帐
- 寒轻歌本是天界第一修道门派浩然派的弟子,却因维护一颗化生的兰草得罪了鼠精,被师门降罪,一气之下自种黑莲,沦为堕仙,被囚禁于仙人改造院。在仙人改造院中遇到各种怪人怪事,还遇到一位自称是她夫君的俊美男子,君亦然。她不好美色却挡不住美色主动上前,又好看又能打还比她护短,留在身边或许也不错?
- 小强
- 小强
- 午夜人屠
- 陈洁,一个女人,一个漂亮的女人,一个皮肤似雪一笑化冬的女警 她不过才二十五岁,去年刚和丈夫李一男结婚,丈夫也是公务员,在市政府 工作,夫妻俩一文一武 可能是职业上的关係,陈洁平时对丈夫有着强烈的控制欲,而李一男天性也 更柔弱一些,形成了女强男弱的局势
- 午夜人屠
- 靳西像是为了特地展示这个新产品的性能,将另一隻手上的按钮一按,那颗 粉色的跳蛋已经有频率的震动起来「你听都没有声音的,不会有人发现的 李姿看着那颗震动不止的跳蛋,脸都快红到脖子了「不要啦,很丢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