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就没有一点怀疑吗?
“小沁,别愣着了。时间也不早了,你明天还要上学,跟我回去休息吧。”洛七平静地说完后,牵着言沁的手离开。
本以为洛七会在她们二人独处的时候问她,可是,从两人坐上了小唐的车子,到回家吃了晚餐,她进自己房间里,洛七的情绪都很正常,除了对她嘘寒问暖,没有问一个问题。
虽然心里还在担心皇甫熙的安危,但是言沁把他的打火机紧紧握在手心,不停地安慰着自己,要镇静扫。
他们之间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所以现在一定要镇静。
她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
半夜,一个黑影悄悄潜进言沁的房间,拿起她掉落在枕头上的一根碎发,离开。
外面微弱的小夜灯,照亮了她的脸庞——是洛七。
在医院,她听到唐心的话,内心早已是充斥了十足的怀疑,五味杂陈。但是作为皇甫家的大家长,她却不能容忍唐心这样一个外人来诋毁皇甫家的名誉,所以无论心里有多痛苦,她也必须要压制住,坚决否认——这就是一个一家之主,该有的态度。
但是,这并不代表她不会去追究,更不能代表,她不会生气。
*
第二天一大早,洛七就出去了。
“给我查查这两个人之间有没有血缘关系,这件事情必须要严格保密。”洛七冷着脸,把两个发丝样本交到私家侦探手里。
“是。”
*
一上午,言沁都魂不守舍地在学校里上课。
她惦记着医院里的皇甫熙,不知道他的伤好点没有。可是一想到唐心在医院里陪着他,她心里就非常不舒服。
即使知道他们的感情坚如磐石,她还是担心。因为他们之间,不仅隔着一个唐心,还有很多很多,几乎无法克服的障碍……
她知道,再坚硬的石头也抵挡不过风化的力量,风蚀过后,她不过挫骨扬灰,化为粉末。
*
体育课,初中部与高中部篮球联赛,言沁和一大堆同学都站在篮球场周围看着。一个高中部的男生,高高瘦瘦的很阳光,在篮球场上上蹿下跳,非常有活力,吸引了大部分女生的目光,都围在一起窃窃私语着。
“哇,好帅啊!他是谁啊?”
“他好像是今年才转进来的,叫古泽吧……”
“谁能打听到他的联系方式啊?我要……”
……
女生们的交谈,吸引了言沁。她微微抬头,看到古泽的身影在篮球场上驰骋着,飞快地就像是一道闪电。
汗流浃背,他拉起衣角擦了擦,就让她看到了,他肚子上和背部的,一道道淤青。
一道道青紫色的淤痕,在阳光的照耀下更加明显了。这让她有些震惊——他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是最好的朋友,为什么他受伤了,却没有告诉她?
这些日子,她的心思都在皇甫熙身上,也的确冷落了这个好朋友。
*
篮球联赛结束,人都走光后,言沁在古泽即将离开时,叫住了他:“古泽。”
古泽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身子明显战栗了一下,回头,看到果然是言沁。
金色的夕阳,均匀地洒落在她身上,让她苍白的皮肤,看起来特别有光泽。她披散的头发在空中微微飘舞,有一种自然的凄美。
“小沁,有什么事吗?”古泽把篮球放下,不自然地问。
“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言沁走上前去,直截了当地问他。他们都是从孤儿院里出来的孩子,她不允许他收到一点点伤害。
“没……没什么,只是撞的。”古泽的眸子里全是躲闪的情绪,显然不想多说。
“这肯定不是撞的!”言沁的语气很急迫。在孤儿院多年的她,还是能很轻易地分辨出打伤和撞伤的。她想起之前送他回家时,看到他家那破旧的房屋,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了上来,“这是……这是你妈打的,对不对?”
“不是!”一听到言沁这么说,古泽就像是突然被人踩了尾巴的动物一样,急于澄清,“我妈对我很好,她从来都不打我的!”
欲盖弥彰。他的态度,让她更坚定自己的猜测了。她假装相信了,说:“好,我知道了,你也要注意一点,下次别再撞伤了。”
*
然而,上午的最后一节课刚刚结束,言沁就飞快冲出教室,默默跟在古泽身后。
她一定要知道,他到底有一位怎样的后妈,为什么要这么虐待他。
她就这么不畏惧地一直跟在他身后,跟着他回家。他走得很快,她走两步就必须要跑几下,才能勉强跟上他。
他们一起上了公交车。车内有些拥挤,这正好为她做了掩护。当车子在那破旧的小巷口停下时,她也什么都没想,跟着他就下去了。
走到巷子尽头,古泽突然转身,朝她叫着:“你能不能别跟着我了?!”
言沁吃了一惊——原来他知道。这一路上,他都知道她就在他身后,只是他没说而已。
她并不害怕,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平静地看着他的脸:“我还记得在孤儿院的时候,我每次被人欺负,你总会第一个站出来保护我。我还记得,在学校里,我只要有麻烦,总会第一个找你,而你从来都不会拒绝我。古泽,为什么只允许你默默地为我付出,却不允许我为你解忧呢?你不觉得这很不公平吗?”
“可是……”古泽露出了为难的神情,“可是,我正在经历的一切,很肮脏,很龌龊,你确定要知道吗?”“我要知道。”言沁马上回答他。无论如何,她绝对不让他一个人去承受痛苦。
“好。我带你去看。“古泽仿佛认命般,点点头。
*
到了自家公寓门口,套房上安装的还是破旧的木门,古泽拿钥匙打开,刚摆动了一下,门就“吱嘎吱嘎”响。
言沁正想跟着他进去,他却对她说:“你在门外听着就行。如果听完我跟我妈的对话后,你还想进来,就进来吧。如果你受不了了,就马上离开——不过你要记住,一旦你选择离开,就不要再来找我了。言沁,我真的不希望你受伤。”
“是。”言沁点点头。他的话,更加勾起了她的好奇。
门被古泽虚掩着,里面的声音,言沁听得一清二楚。她听到一个急促的脚步声越走越近,接着就是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古泽,你终于回来了。今天跟皇甫沁有没有更深一步的发展?”
古泽的声音:“妈,我跟你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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