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即若离的感受
「回来啦?吃过饭没有?」殷岳一开门,坐在客厅的殷秦看了他一眼。
「吃过了。」他在沙发上坐下,有些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
「萭裳!」当童萭裳从浴室出来要进入自己房间时,殷秦开口唤住她。
「殷大哥什幺事?」她回过头先不经意的看了眼殷岳后,才面带微笑的问。
「妳这几天有什幺事吗?看起来心事重重的,要不要说出来听听,也许殷大哥可以提供些妙方给妳。」
殷秦的话让弟弟忍不住看了他一眼,看来哥哥还是有在关心、注意铜雨伞的。
「没有啦,最近新接了一个比较棘手的案子,上班时压力大,下班后就只想休息。」她随口找了个理由。
她的心湖这几天被殷山丘这男人给弄得始终无法平静。
上週在海边他亲吻她的画面、他那个只用一句话就把他留下来的女友,还有至今仍在等待那晚激情后,到底是受惊还是受精的结果出炉的不安,这些事让她连扬起嘴角都觉吃力。
「知道殷大哥都怎幺纾解工作压力吗?」殷秦笑着问,对方只是浅笑着摇摇头。
「看电影。一部好电影可以让人从里面看到希望,心念也会在瞬间转变。今天星期五,乾脆我们一起去看好了。最近有些不错的片子上映,妳去加件衣服,上次妳请殷大哥吃遍夜市,今天换我用电影回敬。」
「看电影?」
「嗯,不想去吗?」
「没有,我想去!」
殷岳听到这回答时略带苦笑撇过头。
「那快去套衣服。小岳,你车借哥载这压力大到连怎幺笑都忘了的可怜ㄚ头出去解解闷。」
「钥匙在这边。」殷岳看了看童萭裳刚关上的房门,从口袋掏出车钥匙放在茶几上。
不一会,她从房间走了出来。
「周末夜人多,这时候去可能要排到午夜场时段了。小岳,你早点休息不用等门,再怎幺慢,中午出发回宜兰前我们一定会回来。」殷秦打趣的说着。
他完全不知这番话听在弟弟耳中既伤且痛,殷岳只是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萭裳,走吧!」殷秦抓起车钥匙开门出去穿鞋,童萭裳跟在后面。
经过殷岳前方时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只见他面无表情的拿着遥控器切换电视频道,眼神并没有与她有任何互动。
当门一关上,他才停止让电视画面不断跳动的行为,整个人靠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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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ㄚ头,有没有觉得一觉醒来心情好多了?」回宜兰路上,坐在副驾驶座的殷秦回过头问后方的童萭裳。
「有,谢谢殷大哥,电影真的很好看,如你说的所有压力都瞬间消失了。」
「那就好。」
「哪种类型的片子?」开车的男人突然问了一句,心中想知道哥哥会带这女人看哪种电影。
战争科幻、幽默喜剧还是爱情文艺?
如果是最后那个,就表示他是有在在意铜雨伞感受的,因为那种片大哥以往几乎是不碰的。
「爱情文艺片。还不错看,女主角的感情很让人动容。一辈子都在等候男主角,从年轻等到老,癡情到一整个不可思议。还好结局是喜剧收场,不然真要替那女人抱屈不值了。」
听完哥哥的叙述,殷岳苦闷的吐了口气,然后从镜子扫了童萭裳一眼。
这样的电影难怪她看得丝丝入扣,简直就是她的传记嘛!
「人生如戏,现实生活里或许真有像女主角那样的傻瓜也说不定。」
「真有那样的女人,就算求也要求回家供起来膜拜。可惜,故事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这种年代找不到那种癡情女了啦!」
「人在福中不知福的人,就算有也察觉不到的。」殷岳侧过头瞄了眼哥哥。
童萭裳听着前方两兄弟的对话,心中明白殷山丘是拐着弯在说她。
现在到底是什幺局面?她喜欢哥哥却跟弟弟睡了两回,然后弟弟不断暗示哥哥有个傻女人的存在。
而那个傻女人却为弟弟前些日子说过的话,跟难得的贴心举动陷入混乱思绪里。
尤其是这几天,他那一副像是什幺事都没有发生过的模样更让她心乱不已。
这样忽远忽近、忽冷忽热把她搞得心神不宁是在逗着她玩吗?
一想到这,她烦躁的戴上耳机听音乐,不再去管前方两个男人对傻女人是如何评断跟耻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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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家人在童家用完餐后,除了殷秦去拜访高中老师出门了,其余的人都还在餐桌旁聊天。
「小萭,来,这碗补药喝下去。」童母端了碗中药给女儿。
「没事喝什幺补药?」
「妳的体质偏寒,喝这个可以调整体质。」母亲避重就轻的回答。
「喔。」她端起来凑近嘴巴,两家母亲眼中闪过的光芒落在冷眼旁观的殷岳眼中。
「妈,那碗中药是不是就是妳昨天说的包生男秘方?」童瑀悠难忍好奇的问。
「死家伙,你给我闭嘴……」童母用杀气腾腾的眼神瞪着儿子。
「什幺包生男秘方?」童萭裳一听马上将碗移开唇边看着弟弟。
「就是让妳喝了之后生儿子用的啦!很厉害喔,妈说只要连喝三帖保证生男,就算快要生了才喝也可以让肚子里的女娃瞬间长出小**。」童家弟弟一脸认真的陈述昨天妈妈和邻居的对话。
「童瑀悠!」
「妈还说她也有準备生女秘方,等妳生完儿子后给妳喝的,喝了之后就算是男娃,小**也会瞬间脱落,这样有没有很神?神翻了对不对?」
无视母亲的警告,即使大难临头,童瑀悠仍坚持着要像第四台卖药的,把这碗汤药的神奇功效给介绍完。
「妈!妳疯了吗?这种鬼话妳也信?还有,瞧瞧妳儿子这德行,妳觉得我还会想生男的吗?」
童萭裳不悦的对着母亲说,殷岳早已被邻家姐弟的话给逗得笑弯了腰。
「童瑀悠,你这死孩子的嘴巴真的是……别听你弟乱讲,快喝下去就对了。」童母催着女儿喝下,然后气得举起手挥向小儿子。
童瑀悠反应灵敏的起身逃开。
「姐,妳就喝嘛!喝了之后跟岳哥睡觉就可以生儿子了。妳别担心,我这个舅舅一定会好好疼爱他,把他训练成殷大侠第二……」
他边说边跑出大门,然后身影和声音逐渐消失远去,留下餐桌上一脸错愕的众人。
童萭裳跟殷岳四目相望,殷母跟童母嘴巴打开互视,两家父亲歪着头看天花板回想刚刚听到的话。
「小悠刚刚是说殷岳吗?」童母在一片静默声中开口确认。
「好像是。」殷母点着头,说完嘴巴还是开着的。
「哈哈哈,这真是我今年听到最好笑的笑话,他竟然说要我家小萭跟你家殷岳睡觉生孩子……这两个冤家睡在一起不就人间惨案,要上社会新闻了……真是太好笑了……以为我家这小子什幺都不会,没想到讲起鬼故事这幺活灵活现。」童母笑到眼泪都流出来了。
「呵呵呵,真的很搞笑,你家小悠以后可以去主持节目了,讲话真的好幽默好有梗……」殷母也拿着卫生纸拭泪,两个母亲纷纷把童瑀悠刚说的当鬼话听。
殷岳用无奈的笑望向童萭裳,她则是斜眼看着自家妈妈。
「死ㄚ头,还瞪着我看干嘛,快把药给我喝了,这很贵的妳知不知道?」童母笑完不忘催促女儿吞药。
「连婚都还没结喝什幺喝?喝了有屁用吗?」童萭裳实在忍不住发作了。
「有备无患啊!感情这种事有时候是瞬间爆发的,谁知道真命天子会不会就在身边,万一哪天突然天雷勾动地火……喔,光想到就热了,快喝快喝……」
童母语气有难掩的期待,心中巴望着殷秦和女儿哪天突然一拍即合就蹦个金孙出来。
「小岳,妈也準备了几帖要给妳女朋友喝,下次带她一起回来给妈瞧瞧,如果身材够粗壮的话,也许她可以喝双胞胎专用的祕方。」
童萭裳听完殷母的话,眼睛直视殷岳等着看他如何回应。
自己还在为是否怀孕忧心时,如果他还能当众畅谈和别的女人生儿育女的事,那她也只能承认这些日子殷山丘的反常跟温柔,不过也只是欺负她的事蹟之一罢了。
「双胞胎秘方?!妈,妳也太瞧得起我了,像她的女儿一个就够我受了,真来两个只怕我一辈子被她们吃死死永难翻身。」他看她一眼后才笑着回应母亲。
童萭裳一听心情瞬时降到谷底,收回视线端起碗舀了些汤喝。
「看来我儿子真的在谈恋爱了,手机里有没有照片,给妈看一下嘛……」
「也给童妈瞧瞧,看看为什幺别人家的女儿找到好对象这幺容易,只有我家这只跳楼大拍卖还乏人问津?长得明明不差啊……」两家母亲同时向殷岳逼近,好奇的盯着他放在餐桌上的手机看。
童萭裳在他被两个中年妇人包围之际,放下碗起身离开餐桌上楼。
「妈、童妈,里面真的没有照片啦!我要回家洗澡了。」
看到她上阶梯的身影时,殷岳站起来高举着手,闪避在她眼前那两个努力跳跃着想抢手机的妇人,然后趁隙跑出童家大门。
洗好澡,殷岳躺在床上仔细听着隔壁的动静。
好像只有回到宜兰他才有跟铜雨伞独处的机会,平日在台北回到家时哥哥都已经回去了,他通常只有假装看电视听屋里那对男女对话的份。
经过那天海边拥抱亲吻后,三人共处一室时,她对哥哥的态度依旧比对他来的热络温柔很多。
这时候他听见隔壁传来开阳台门的声音,坐起身子看着手錶,应是撑到三分钟后才打开阳台门走出去。
隔壁趴在栏杆上的女人听到声响,侧过头面无表情且不发一语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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