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只上床，好吗？》剪不断，理更乱??????

    剪不断，理更乱??????

    吃饱饭后，童萭裳赶在殷岳固定打电话来的前几分钟把手机电源关掉，然后双臂交叠往桌上一趴。

    虽然她不确定经过昨晚的事情之后他是否还会打来，但她现在完全不想再去思考或谈论与殷家两兄弟有关的事情。

    例如：她和殷岳现在是什幺关係，正在交往中的情侣或只是难以抗拒情慾的男女？

    还有，撇开自己的身体早已被同一个男人入侵多次，根本不可能再和对方的哥哥有近一步发展的情况下，她对殷秦已经完全没有倾慕之情跟期待了吗？

    再来是，她对殷岳周遭的女人会感到忌妒跟气愤，是因为人对就算自己不喜欢的东西也不愿别人动用的自私天性，还是因为爱上他而起的妒忌跟佔有慾？

    这一刻，这些问题，和那两个她曾自以为、也曾非常确定爱了二十年跟讨厌了二十年的男人，她都不愿再去想。

    因为她已经苦思了好一段日子，想到头都快炸掉了，答案却依旧石沉大海。

    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入眠，无奈短短的午睡时间，昨晚的事又跃进梦里，原班人马且一刀未剪的播映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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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论童萭裳在门外如何鬼吼鬼叫，殷岳就是不开门。

    最后还是萧舒荷敲门说要回家了他才出来陪她下楼。

    「总算安静了。」殷秦先开口化解瞬间沉静的气氛跟心中疑惑。

    「对不起殷大哥，实在是因为太生气了才会失控，让你看笑话了。」她走到餐桌旁，将手中的汤瓢放在空的小菜盘上。

    「哪有什幺笑话不笑话，大学以前几乎天天看，看习惯了，只是没想到时隔十多年，妳敲门大喊着要小岳出来单挑的架势还是很熟练。不过，萧小姐应该惊吓不小，那样幼稚又孩子气的小岳想必是她从没见过的。」

    「真是丢脸丢到家了，那家伙到底有没有神经啊，开玩笑也要有个限度吧！」她真觉得他是当众在逗弄自己的。

    「其实从妳出生抱回家的那天起，小岳每天都会跑到妳家客厅去看睡在摇篮里的妳，然后边喊「小萭好可爱」边亲妳的脸，两家父母见状都笑得很开心。那温馨画面到现在我都还有印象。」

    「原来他小时候就干过这种事了？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她说完这句话后突然觉得听来好像怪怪的。

    如果殷山丘是狗，那她不就是……

    「可是那时候不论谁亲妳妳都会大哭，只有被他亲时才会笑耶！」殷秦边回忆边笑着说。

    「殷大哥，你的记忆会不会错乱了，你确定他亲的是我而不是小悠？」

    「确定，妳被小岳亲时都会笑得很开心，小悠则是看着我妈拿棍子在后面追打小岳时，才会咯咯的笑到不知道要停。」

    「这我就有印象了，难怪他这幺崇拜殷山丘，原来是看到十四年后的自己。就算真是这样好了，他那时候才两岁，对襁褓中的我做这种事叫温馨可爱，在多活了快十四倍的岁月后还做这种事就是白目不长眼了。」童萭裳依旧气愤难消。

    「小岳从来就不是按牌理出牌的人，有时候我也猜不出他心里在想什幺？看不透他做某些事的原因跟动机。」殷秦真心的说。

    就像他方才亲童萭裳脸颊的动作，看似作弄却又自然的让他有些介意。

    「从我有记忆以来，他就没有一天正常过好吗？」

    「我也曾经这样以为，直到十五年前小悠来到这世界之后，才发现我们都误会小岳了，其实他是正常的。」殷秦说完笑了起来，童萭裳也跟着笑出声音。

    「看来我们两家的风水真的有问题，小儿子尽是这德行……」

    这时开门声打断两人对话跟注意力，他们同时往门口望去。

    殷岳关上门后，转身看了看坐在沙发上微笑看他的男人，和站在餐桌边斜眼瞪视他的女人。

    「萧小姐回去了？」

    「嗯。妳，气消了没？」他对哥哥点点头简单回应，随即转向童萭裳问了一句。

    「还没耶！你呢，準备好要单挑了没？」她回过头把刚放下的武器又抓在手里。

    「真是……有没有那幺爱记恨啊？不过是当众亲了两下脸颊而已就像天要塌了，如果是吻妳的唇的话不就……啊！」

    殷岳还没来的及说完就痛得叫了一声，紧接响起的是汤瓢掉在磁砖地板的声音。

    他脸上笑容尽失，抚着被地上东西砸疼了的右肩，眼神犀利的望向仍怒视自己的女人。

    心中迫不急待想确认的是，她此刻的怒气是因为他看似当众作弄她的举动，还是因为担心哥哥误会或察觉什幺？

    「萭裳……小岳，有没有受伤？」殷秦也被她这突来的攻击给吓到了。

    「我没事！妳，再多练练吧，武器的落点离心脏跟脑门都还差很远呢！」他一样简短回答后又对着女人说，只是这次语气冰冷许多。

    童萭裳将视线移到殷秦脸上，直盯着他瞧了几秒后转身走回房间。

    两兄弟一起目送她的背影直到房门关上。

    「你的玩笑的确开得太过火了，肩膀我看看。」殷秦弯身捡起汤瓢，然后拉开弟弟肩头的衣领检视他被砸到的地方。

    「哥不觉得很好玩很有趣吗？」

    「把她惹毛好玩还是自己讨皮肉痛有趣？」他拿出药膏帮弟弟擦上并推了推。

    「真心话被当笑话听很好玩，情不自禁被当恶作剧看很有趣。」

    殷岳拉起衣领，拍拍哥哥手臂表达谢意，随后坐下抓起一片披萨盯着电视啃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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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萭裳坐在餐桌打开便当準备吃晚餐，殷岳也拎着一个餐盒进门。

    两个人都没有打招呼也没说话，就这样一个在餐厅，一个在客厅各自用膳。

    「喂！我就是，好，那我十分钟后下去拿，知道了，谢谢。」手机响时她接起来，与物流公司简短对话。

    约莫五分钟后，她起身拿出包包里的皮夹抽了几张千元大钞出来。

    沙发上的殷岳瞄了眼她的动作，在发现她用的依然是哥哥买给她的粉色皮夹，而不是自己前些天送的水蓝色礼物时，不禁一阵失落划过心头。

    她下楼取物后，他吐了口气，起身将茶几收拾乾净。

    靠在冰箱上喝完可乐走出来时，童萭裳正好开门进来，两人这才相视一眼。

    当他目光扫向女人手上的正方形纸盒，她立刻换手接过并将它放在背后，然后迅速跑进房里，片刻后才出来继续吃饭。

    殷岳边切换电视频道，边回想她方才紧张又神祕兮兮的动作，一种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

    以往每次她要送礼物给哥哥时，因为怕东西被他给提前玩残弄挂了，就会防贼似的防着他，那动作跟表情就跟刚刚一模一样。

    接着又想起下週是殷秦生日、还有她刚刚从皮夹里抽出的好些张千元大钞。

    是生日礼物吗？没多大的盒子就要五六千块，足够她买好几百捲《超长万用围巾》，在半年后他生日时送给他，让他擦到屁股破皮开花了。

    她对哥哥为什幺就能这幺贴心跟大方呢？

    「铜雨伞！刚刚那盒子里面是什幺？为什幺那幺贵？」他终究还是沉不住气先开口了。

    「喂！我在跟妳说话耶，为什幺不回答？难道是一对假奶，所以才不好意思说吗？」见对方连回头看他一眼都没有，他继续呼叫。

    如他预期的，「假奶」两个字还真换来女人一个白眼回应了。

    「果然被我猜中了，赶快去拿出来试戴，我也好帮妳看看外观有没有瑕疵、摸起来够不够自然跟吸起来有没有塑胶味？」

    童萭裳紧握住筷子告诉自己不要理会他，儘管心中那把火已经快要喷发了。

    其实她气的不只是他，还有自己。

    真是吃饱没事干，没事买那东西干嘛？自己一定是疯了，疯了！

    「都这幺熟了还有什幺好害羞的？除了内脏之外，妳身上有哪个部位我没看过摸过的？我去帮妳拿出来好了。」他起身作势要往她的房间走去。

    「殷山丘，敢给我进去你就死定了，不要以为我一定射不中你的脑门跟心脏，坏掉的时钟一天也会準两次我告诉你。」童萭裳站起来用筷子指着他。

    「是送给我哥的生日礼物吗？」他的话锋跟表情瞬间转变，不久前的戏谑已不复见。

    「啊！」她啊了一声，完全忘了殷秦的生日即将到来。

    「啊什幺啊？是就说是，妳还会怕我在乎、担心我生气吗？」

    「你会不会管太宽了？我买什幺、多少钱或要给谁都是我的私事，为什幺要跟你报告？就因为你在萧舒荷跟殷大哥面前亲了我吗？」

    「不是因为我在他们面前对妳做的那件事，而是我和妳在他们背后做的那些事。怎幺，我够不够资格？」

    「你现在是在威胁我吗？」

    「威胁妳什幺？」童萭裳的话引来殷岳脸色一沉。

    「你想做什幺我都不能抗拒；你想问什幺我都不能保密，如有不从，就在殷大哥面前一点一滴的拆穿我，让他鄙视我、看轻我吗？」她看着他问。

    「铜雨伞！」殷岳的脸色更难看了。

    「今天起想说什幺，想做什幺都随你吧，要当众调戏或私下挑逗也无所谓，反正我也装清纯装得很累了，把一切揭穿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她转身坐下，挟起已经毫无热度的菜放入口中咀嚼，用动作结束两人对话。

    殷岳在身后凝视了她片刻后，听到门口传来钥匙声时才移动脚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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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萭裳坐在床边将包包里的盒子跟小卡片拿出来。

    这是她前天晚上从物流公司手中接到的那个东西，昨晚已经被她用包装纸包起来了。

    里面是她在殷岳送她水蓝色皮夹的隔天，在网路专柜上订购的男用名牌皮带。

    当时她想的不只是回礼这件事，更是想用这东西表达自己被人了解的感动跟感激。

    只是这两天才知道，要对一个仍无法确认关係跟定位的男人送份礼物，竟是这般让人挣扎跟犹豫的事。

    儘管不确定这东西最后是会送出去还是静静躺在抽屉里，她还是为它穿上一层水蓝色外衣，并在卡片上写下简短几个字。

    「姐，要到殷妈家吃饭了……」童瑀悠突然打开房门走进来，看到床上包装好的东西时眼睛顿时发亮。

    童萭裳赶紧把卡片放进封套里。

    「那是什幺，要送给我当从第三十六名进步到三十五名的礼物吗？」他将手伸向床上的正方体物品。

    「之前的倒数第二名考试那两天双手骨折了吗？」她用力拍掉弟弟的手。

    「没有骨折啦，是转学了。姐，他很厉害喔，一转过去就考第二十六名耶！看来他们班很烂，我去的话应该也可以当第二十七名。我说我也要转过去，结果却被妈痛打一顿 。」他有些不甘心的说。

    「他转去的那个班有几个人？」她直接切入重点问。

    「妈在扁我之前也问了跟妳同样的问题耶！真是太神奇了。」

    「结果你怎幺回答她？」

    「我跟妈说《阿他就只说他过去后号码是第二十六号，这样讲谁会知道他们班有几个人？当我神喔！》，然后就被揍了。可能是气我说话语气不好吧！」童瑀悠耸耸肩无奈的回答。

    「小悠，姐带你去台北大医院做脑部断层检查好不好？」童萭裳用带着同情跟心疼的眼光盯着自家小弟瞧。

    想不通为什幺这幺帅气的脸蛋跟灿烂笑容，偏偏搭了个猪脑袋？可是打起电动来又所向无敌？

    「要排队喔，妳已经是第五个说要带我去的人了。」他得意的比了个五。

    「这很值得骄傲吗？你到底是哪对基因发生突变了……」这时房间电话铃声响起，她侧过身拿起话筒，是母亲催两姐弟过去殷家吃饭的来电。

    「童瑀悠！你在干嘛，给我拿来……」她挂上电话后，看见弟弟正在打开那张卡片，紧张的想抢过去。

    「《殷山丘，谢谢你！》，原来是要送给岳哥的喔，我帮妳拿下去给他！」他将卡片上的字念完后，直接抓起床上的礼物就往外跑。

    「童瑀悠，你给我站住！」姐姐抓着洋装裙襬赶紧追了出去。

    「岳哥岳哥！这是我姐要送你的卡片跟礼物喔！快打开，我好想知道里面是什幺……」

    童瑀悠冲进隔壁殷家饭厅，当着里面六个大人的面把东西和小卡片放到殷岳面前，声音跟表情满是期待。

    「童瑀悠！你找死吗，快把东西给我还来……」童萭裳追进来时已经太迟了。

    迎接她的是五双游移在她和桌上礼物之间的好奇目光，和一对停留在她脸上不动，混杂着疑惑与喜悦的眼眸。

    看着被邻家少年摆在自己面前的盒子，经由形状和大小确认是前天晚上自己看到的那个东西时，殷岳的唇角弧度不禁逐渐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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