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只上床,好吗?》突然静默的爱情

    突然静默的爱情

    「哈利,妳怎幺又胖了!童妈到底都餵妳吃什幺?她如果也养猪的话,王奶奶应该没饭吃了吧?」刚载两家双亲从罗东回来的殷秦蹲在童家门外逗弄肥狗哈利。

    随着不断逼近的跑步声抬起头,他看见越跑越近的女人时紧张的起身走到道路上。

    「萭裳!妳怎幺哭了?发生什幺事吗?」他手放在童萭裳双肩低下头关心的问,声音也因为惊慌而大了起来。

    「殷大哥!我……没事。」被挡住去路并给拦下的童萭裳看到眼前的人吓了一跳,赶紧转过身去用外套袖子把眼泪擦乾。

    她竟然为了殷山丘那王八哭着跑了这幺一大段路!?真是有够丢脸跟没用的!

    「谁哭了?小萭吗?」两家双亲听到殷秦的声音也冲了出去。

    「小萭,怎幺了?有坏人欺负妳吗?」殷母心疼的捧着邻家女儿的脸问。

    「不是啦……」

    「难道是前几天晚上出没的那个色狼?」童母四周环顾了一下后说。

    「他死定了,连我女儿都敢招惹。」童父怒气沖沖跑进屋内抓起棒球棍,边捲袖子边跑出来要往刚才女儿泪奔而来的方向冲去。

    「爸,不是色狼啦……殷大哥,帮我抓住我爸……」童萭裳双手勾住爸爸的手臂阻止他,盛怒下的父亲力道之大还把她拖行了好几公尺。

    「童爸,先不要激动,听萭裳说完再看怎幺处理。」殷秦也跑上来拉住童父。

    「爸,没有色狼也没有坏人啦!」她头痛欲裂的说。

    秀才遇到一个兵就讲到口吐白沫了,何况还是被整个天兵菁英部队包围。

    「没有色狼也没有坏人,那妳是哭心酸的还是哭自己老到连色狼都对妳没兴趣了?那也要找我一起哭才对啊,生个女儿出来当老姑婆,谁能比我惨?」童母这才鬆了一口气,随即马上挖苦起女儿。

    「妈!」

    「童太,不要这样,小萭不是个会没事掉眼泪的人,一定是很伤心才哭的。小萭,跟殷妈说,到底发生什幺事,为什幺哭?」殷母依旧温柔的问着这个从小就当女儿在疼宠的女人。

    「我……」童萭裳咬着唇,苦思着要怎幺脱身。她知道这几个人没有得到答案是不会死心的。

    「哑巴吗?回答啊,死ㄚ头!」母亲拍了她的手臂追问。

    「骑脚踏车不小心滑倒啦!」她随口说了这个差点发生,但跟落泪毫无瓜葛的理由。

    「有没有受伤?」殷秦低头将她身体前后都看了一下。

    「没有,只是吓到而已。」

    「没受伤就好,吓到的话让小秦带妳去庙里收收惊。」

    「不用了,殷妈,我没事。」

    「真没用,这样也能吓到哭。咦!脚踏车呢?哭着跑回来把车丢了吗?」童母又扔了个问题出来。

    「我先喝杯水,一会就去牵回来。」

    「那不是小岳吗?怎幺边骑车边牵着脚踏车?那脚踏车好像还是我们家的……」童父看着不远处骑车的男人说。

    大家的眼神全往那方向望去,包括童萭裳。她咬着牙低下头,这浑蛋一定要这时候回来凑热闹吗?

    殷岳一手催着机车油门,一手抓着脚踏车手把慢慢前进,来到两家人面前时将车停下来,眼神直接落在童萭裳脸上。

    「萭裳的车被你捡到啦,还真刚好。」殷秦帮忙把童家的单车牵回骑楼。

    「殷岳,谢谢你。这ㄚ头丢三落四的死德行真是让人受不了!」童母瞪着自家女儿说。

    「没事了,我要上去睡午觉了。」童萭裳看都不看机车上的男人,经过母亲身边就要回家。

    「等等!小岳,你这臭小子又欺负小萭了对吧?」殷母突来的声音让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集在殷岳那张从头到尾没有一丝笑意的脸上。

    「干殷岳什幺事,是我家女儿自己骑车不看路,摔车还要牵拖别人就太夸张了啦,殷太。」

    「不然哪有这幺巧的事?小萭摔车哭着回来,没多久小岳就牵着她的单车到家了。小岳,你说,是不是你把小萭惹哭的?」殷母不悦的看着小儿子问。

    「应该是吧!」殷岳毫不犹豫的坦承。

    刚刚才和萧舒荷结束通话,他一肚子的火气不知该向谁发洩去。

    是当晚自作主张帮他接电话的白目萧小姐,还是当夜泡在酒缸里不省人事的白痴殷先生?

    「死孩子,真的是你把小萭从单车上推下去的?都几岁人了还这幺幼稚,这样危险的事你也敢做,简直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殷母气得用拳头捶了幺儿好几下。

    殷岳闪都没闪只是静静盯着童萭裳瞧。

    「殷妈,不要打了,他没有把我推下车啦!」童萭裳走过去抓住殷母还要往下挥的手。

    「不是他推的?可是他承认是他把妳弄哭的啊!阿不然他是怎幺欺负妳的?不要怕,儘管说,殷妈替妳作主。」

    童萭裳的眼神在此时总算和殷岳交会,男人无奈的吐了口气,心中满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的冤屈。

    凌晨一点还跟女人共处一房,耳边还传来他的醉语呢喃和熟睡呼吸声,真相信他没做坏事的人才神经不正常吧!

    「他吃定我这辈子都是爱情里的胆小鬼,以为我永远嫁不出去,所以故意捉弄我、嘲笑我。我明天就开始找男人约会,然后在最短的时间里把自己嫁掉,让大家都称心如意。妈,这下妳满意了、开心了吧?」

    童萭裳劈哩啪啦说完这串话就走进自家大门,殷岳的眼神追着她的背影移动。

    「死小子,电话响到都快烧起来了还不接,下次再给我懒到连尿都撒到宝特瓶里试试看,我一定把你的宝贝剁进去腌成泡菜,听到没,重雨攸心!」到了二楼还不忘给弟弟一顿好打。

    「好痛!姐,妳怎幺跟妈一样都不数一二三……重雨攸心是谁我又不认识,他惹妳妳打我干嘛……爸、妈,姐疯了,被一个叫重雨攸心的人逼疯了。是哪个白癡啊,哪有人名字取这幺长的……」童瑀悠痛得顾不得正在打的游戏,冲出房间跑下楼逃命,一见到门外的两家人时大声呼救并躲到父亲背后。

    「她吃炸药啦?一下哭一下抓狂,现在是在演哪齣?年纪大了嫁不掉所以脾气越来越古怪吗?」童母望进屋内喃喃说着。

    「小岳,你真的嘲笑她没人要吗?真是……你一天不作弄她是会少块肉吗?」「……」殷岳沉默不语,没有给母亲任何回应。

    「童太,小萭刚刚说明天就要开始找男人约会耶,那可怎幺办才好?」殷母斥责完小儿后,不安的问邻家太太。

    「别紧张,那ㄚ头有色无胆啦!不然怎幺会跟全天下最出色的两个男人都住在一块那幺久了,还能跟圣女贞德一样相安无事?」童母对女儿的告别单身宣言一点都不放在心上。

    「小秦,你还站在这边干嘛?真有呆头鹅到这种成仙的境界吗?要不要我去筊杯请玉皇大帝颁块匾额给你?」殷太太把怒气转嫁到大儿子身上。

    「啊?」殷秦不解的啊了一声。

    「啊你的死人头啦!你弟弟把人家女孩子气哭了,你这当哥哥的不会上去安慰安慰她吗?小萭如果真随便找男人约会甚至结婚的话,我一定把你们两兄弟一起宰了剁给哈利吃。还愣在这边干嘛?上去啊!没让她笑着下来的话,你晚餐也别吃了。」母亲伸出脚作势要踢他。

    「殷秦你就行行好,帮童妈上去看看那ㄚ头,万一她真跑去街上挟持男人逼人家娶她还得了,我们全家都要上头条新闻了。她从小只听你的话,我和她爸也拿她没辄。」殷秦在童母话中点点头走进童家。

    「真想在小萭门外装个锁把他们两个困在里面,一个晚上就够了,嘻嘻嘻……」两家母亲看着他的背影同时露出诡谲微笑。

    「如果我家小秦有怜香惜玉的神经的话,不用一个晚上啦,晚餐之前这段时间就够了。」

    「对对对!童瑀悠,我先警告你喔,晚餐前敢给我上三楼去找你姐就死定了知道吗?」

    「为什幺不行上去找姐?我想找她帮我买颗好一点的滑鼠耶!」

    「你姐没空啦,她和殷秦有事要做,你不要给我挑这时候捣蛋。」母亲用凶神恶煞的眼神警告儿子。

    「小悠乖,你不要去吵姐姐,晚上吃完饭让你殷爸带你上街买滑鼠,不管多贵殷妈都会买给你。」邻家母亲对他诱之以利。

    「岳哥,这样好吗?万一我姐又缺氧了,不就是秦哥要帮她……」少年看着坐在机车上脸色铁青的男人问。

    「就这样说定了,你不要去吵姐姐就对了。还有你,小岳,给我离小萭远一点,下次再把她弄哭我绝不饶你!童太,我们来把刚买回来的鱼处理处理吧!」双方父母纷纷进屋去,留下两家的小儿子在屋外。

    「岳哥,你跟我姐又吵架啦?」童瑀悠看了殷岳一眼,坐上他的机车后座抱着对方问,动作里透着对这心中最理想姐夫的喜爱跟安慰。

    「她愿意吵倒还好解决,连吵都不肯跟我吵事情就大条了。」他满是无奈的口吻回应。

    如果这些天,铜雨伞的反应激烈且冷淡些,或许这场误会他会提早发现甚至速战速决。

    没想到她竟然连跟他吵架都不愿意了,只是一边对着他笑,一边默默把他的来电列为黑名单,直接把电话沟通这条路给切断。

    「要我现在上去搞破坏吗?被我妈痛扁我吞了,殷妈的滑鼠我也不要了,你只要请我一杯摇摇冰就好。」童瑀悠有情有义的说。

    「岳哥请你十杯摇摇冰,拜託你什幺都别做。」殷岳连忙制止他。

    这小子一失控只会让事情更糟,万一本来哥哥和雨伞没事,只是坐在门边聊天,被他突然门一开把两人撞得交叠在一块,更糟的事,万一还把两人的裤子震掉,不小心一桿进洞交配了怎幺得了?

    「这是瞧不起我的意思吗?」童瑀悠跳下车斜着眼问。

    「当然不是,像你这种火力强大的秘密武器要留在最重要关头使用,如此才能杀他个片甲不留。现在时机还未到,杀鸡不用牛刀啦!」殷岳委婉的说,深怕伤了少年的心。

    「果然还是岳哥识货,英雄惜英雄。需要我这个秘密武器帮忙时千万别客气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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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洗好澡后,殷岳靠坐在与童萭裳房间相隔的那道墙上,下午和萧舒荷的手机对话浮现脑海。

    《我喝醉那晚,萭裳有打电话给我吗?》对方才应了一声,他就直接切入重点。

    《有啊,凌晨一点左右打的。现在才发现吗?你们两个也太能撑了吧?还以为回台湾上班第一天你就会找我兴师问罪呢?》萧舒荷的声音溢满笑意。

    《小姐,我都一个头十个大了,妳竟还笑得出来?》

    《萭裳爆气了吗?你四肢还健全吧?》不顾对方满心苦闷,她继续笑着。

    《她打电话说什幺?》

    《一听到我的声音时根本就没出声,我喂了好几声她才问了一句「殷岳在吗?」》

    《然后呢?》

    《我摇了你好几下,你推开我的手说「我不行了,没力气了……」》一听到这,殷岳用力的捶了机车一下。

    《很好,越来越刺激了。继续说。》

    《然后她就说「没事,只是想问殷岳房间钥匙放哪,我要进去拿东西。既然他这幺累就别吵他了,舒荷再见!」,就这样。》

    《那为什幺我隔天都没有看到她的来电纪录?》

    《被我删掉了,因为两个人都不知情的情况才写实逼真啊!看来我猜得没错,她果然是在乎你、喜欢你的。》萧舒荷难掩得意的说。

    《妳最好祈祷她肯听我解释,不然的话,我强烈建议妳消失一段时间,因为我现在就想打人了。》

    《哪那幺严重,要不,我这就打给萭裳跟她讲明白,把她手机号码给我吧!》

    《给妳她的号码,好让妳提油救火吗?真当我傻了不成?等哪天我活不下去时再把她的电话给妳这猪队友,好让自己死得乾脆俐落点。》他自嘲嘲人的说完就结束通话。

    殷岳揉了揉太阳穴,思索好一会才伸手往墙壁敲了三下。

    静候了一会又敲了三下,连续敲了几次,对方却始终没有任何回应。

    才十一点半,雨伞应该没有这幺早睡吧?而且今晚不说清楚的话,又不知要等到何时才有机会。

    最终,还是决定直奔敌营把误会解释清楚。

    殷岳下床打开阳台门走出去,跳进童萭裳的阳台后,他试着拉开门,发现锁住时在门上的玻璃敲了两下。

    不一会门打开了,一见到眼前开门的人时他吓了一跳。

    是哥哥!已经晚上快十二点了,他这时间在铜雨伞房里做什幺?

    莫非是下午的安慰未完,所以晚上待续?

    「小岳,怎幺是你?刚刚听你房间传来好几回敲墙声,还以为是小悠在你房里玩,玩好了想要抄捷径回家呢!这幺晚了你爬过来做什幺?」殷秦一看到弟弟也有些惊讶。

    殷岳没有回应,转而沉默的望进房内。

    只见童萭裳怀抱一只他从未见过、新的大型泰迪熊玩偶,面无表情的坐在床上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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