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雪鸽》第十四章--拍卖

    第十四章--拍卖

    何鸽回到位置上，红灯笼就搁在一旁的凳子上，他把目录塞进燕如雪手里。

    「看看吧，说不定有妳喜欢的东西。」

    燕如雪从善如流的翻开印刷精美的目录，今天拍卖的物件是西洋珠宝，翡翠、玛瑙、猫眼石、红宝石燕如雪发现何鸽的目光停留在?钻石」那个页面的时间特别长。

    老实说，她对那些亮得扎眼的珠宝没多大兴趣，在她看来，那些珠宝和她在舞台上穿戴的配件没什幺不同，都是亮闪闪的俗艳，过份张狂的浮夸。

    把眼光从目录移开，燕如雪发现玲枭等人也被领进了一楼的座位。

    「你也给玲枭他们备了一个位子？」

    「我觉得她们应该也会喜欢这个场合。」

    何鸽是对的，楼下的女孩们东张西望，眼睛里面净是兴奋的神采，玲枭比任何人都还要早发现坐在窗边的燕如雪及何鸽，以及他们身旁的大红灯笼，她抓了一个服务生来问，两人交头接耳了好一阵子，随后，玲枭露出了慧黠的神情。

    「玲枭知道点灯的意思了。」

    何鸽自然知道燕如雪在担心什幺，可他其实不怎幺在意，应该说，玲枭知道了规则，对他算是好事一件。

    「没关係，她知道了也好，她如果不知道该怎幺玩才是麻烦事。」

    又是一句燕如雪猜不透的谜。

    下了戏的舞台变成拍卖物的展示场，第一件被推车推上台的，是一指琥珀戒，可惜距离稍远，燕如雪没办法仔细的看清戒指的全貌。

    不过她也知道，这个问题过一会儿就能找到解决办法，只见台上的人将戒指放进一个玻璃箱，接着，那人撑起一根长竿，将长竿的一段穿过玻璃箱上的吊环，另一端则握在手中，一个施力，玻璃箱就这幺被举在半空中，开始依序绕着包厢移动。

    玻璃箱不带丝毫晃动的抵达了他们的包厢前，燕如雪这才得以仔细的观察它，那指琥珀戒是白金製成的，戒身上嵌着一块琥珀，带褐色的圆润光泽，虽不至耀眼夺目，却也有几分流光似金的光彩。

    一看见那块琥珀，燕如雪就知道为什幺那块琥珀能登上拍卖大堂，除去它出自天然以外，更重要的是它内部有「爆花」，「爆花」是琥珀内部因长时间的受压而形成的圆状裂纹，裂纹周遭成羽状，远看宛若一朵花存在里面，故称「爆花」，爆花难得，能爆得漂亮的更是罕见。

    戒指在他们面前停留了一会儿，然后又缓慢的朝下一间包厢移去。

    何鸽偷偷看了燕如雪一眼，后者一副兴意阑珊的样子，看来那美得罕见的爆花也终是没得到她的青睐。相较于燕如雪，玲枭小姑娘倒是非常积极的在参与竞标，一副乐在其中的模样。

    价码越来越高，何鸽脸上仍带着一丝浅浅的笑，仿佛不在意价钱的水涨船高，可燕如雪心底知道，玲枭喊价喊得太快了，再这样下去，到时候玲枭得标的价格肯定会远远高出市价，以后要脱手就难了。

    盱衡全局，同玲枭一起竞价的还有另外两个人，其中一个打扮得珠光宝气，身边还带着一个女人，另外一个则是穿着体面，长相平平，是属于丢到人群里都不一定认得出来的那种类型。前者才是真正的竞标者，后者八成是主办单位安排的暗桩。

    说起这个暗桩，他可以说是拍卖会上的重要角色，他出价的意义在于引起其他竞标者的竞争心，让他们出更高的价，于此同时，他也得小心不能让自己真正得标，否则这样拍卖物就等同是流标。

    此时，喊价的金额已经有些超出市价了，燕如雪眼神一变，抢在玲枭之前出声喊价。

    「二十万。」她看向玲枭，不着痕迹的摇了摇头。

    底下的玲枭看见了她的动作，知道自己玩得太过了，悄悄收了自己手中的牌。

    燕如雪见玲枭收敛了些，便接着将目光移至那对男女身上，刻意的，她朝着那个女人轻轻一笑，不出燕如雪所料，女人认为燕如雪是在向她炫耀，一扭头就要身边的男子继续出价，非得把那琥珀戒标下不可，男子终究是捱不过女人，以二十五万的价钱标走了那指琥珀戒。

    女人朝着燕如雪露出胜利的微笑。

    「妳为甚幺不想让玲枭得标？」

    「那戒指不值那幺高的价。」

    「不管谁得标，都是我这个点灯人得付钱的。」

    「那倒未必，」燕如雪看向何鸽，「来这里的人都是名流，不想欠你人情的，自然会在拍卖会结束后把钱还你。你点灯，心里打得不也是这主意吗？」

    「是有这想法，不过那只是一部份。」

    「那另一部份是什幺原因？」

    「妳觉得呢？」何鸽眼神闪烁，「一个男人带女人来买珠宝，心里想的是什幺妳会不知道？」

    燕如雪一愣，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回答什幺。

    现在这情况，是在委婉的求婚了？

    「何鸽，我跟你不适合的。」良久，她只能吐出这句话。

    男子皱眉，「为什幺？」

    「你是商家少爷，我是戏子，身分本来就不搭，若真要说起来，你和莫小姐才是门当户对。」

    何鸽在心底轻叹。

    「燕如雪，如果撇开那些不看，妳心底真正的情感是什幺？」

    「我……」

    「如雪，」何鸽看进她的眼底，「我要听真话。」

    她敛眸。

    「何鸽，你不用带我来这里的，这儿的东西，我没一件想要。」

    「那妳想要什幺？」

    燕如雪没答话，只是紧了紧她握着他的手，何鸽愣了愣。

    「妳……」

    「叩叩」厢房门外，有人不识相的来访。

    「去吧。」燕如雪鬆开了手，「别让人在外面等。」

    无奈的前去应门，何鸽发现来人是一名金髮碧眼的洋人，那人表明自己是这次拍卖会的主办人，特别来向他这位点灯人问候。

    燕如雪朝门外一看，何鸽和那人正在用外语谈话，她不懂英文，无从得知两人的对话，看了一会儿，她觉得有些无趣，便转过头继续看玲枭竞标，玲枭经过第一场标价之后，开始变得比较沉得住气，知道观察全场的气氛，在适当的时机出价。

    不过几轮的时间，女孩表现得像箇中老手。

    燕如雪看得专心，没注意到那名洋人正对着她指指点点。

    「well , whoisthatbeauty ? she'sthe most beautiful lady l have ever seen could l……」

    「don'teven think aboutit」何鸽一笑，稍微移动自己的步伐，把燕如雪的身影挡在自己身后， 「sheisthe onlypersonthatiwanttomarryintheworld」

    何鸽回眸，深情的目光从许久之前就只落在她身上，眼光一落，就再也移不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