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IVE IN 之古风篇》分卷阅读44

    黑衣少年常说:“世界上所有比我矮的人都是小矬子。”那时的少年因为alpha的体质而长得很快,身高已经超过了不少成年人,也比身边的少年高了快要一尺了。

    他的肩膀很快变宽了,衣襟间原本单薄的胸膛出了些厚度,白衣少年最喜欢看他那时的模样,阳光明媚,迎面映过来,晒得对面那人似乎要融化了,自己也有那么一瞬间的神志不清,于是迷迷糊糊地回答道:“那你一定能刷掉一大批人。”

    黑衣少年听了痴痴地笑,又补充道:“所有比我胖的人都是死肥子。”

    “那你一定只能刷掉很小一批人了。”少年故意摆出一副冷漠的样子,故意掩饰刚才自己的“有所表示”。

    ——不知是什么时候,曾经年幼的夫妻间那点只能算作友谊的好感变质了,不知变成了什么,让人想起来就脸红心跳、羞耻不已——

    黑衣少年又被妻泼了一身水,狼狈不堪地在他面前脱去一身黑衣。而白衣少年却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上身,盯着他因为夏日炎炎,没事干一个人跑去玩水晒黑的皮肤,小麦色中透着健康的红。盯着那薄薄的皮肤下跳跃着的精巧肌肉,精干有力,像长在只豹子身上似得,愉悦的在午后空气中收缩震颤着,而刚刚粘上的水渍,好像是刚从体内淌出,带着咸味的汗,随着他的动作流向腰间,或是甩在地面上。

    那人朝自己抬起眼帘,也同样目不转睛地注视着,白衣少年心中一颤,羞涩地埋头看脚。只觉得自己在他的目光中不自在,像一只蹦蹦跳跳的兔子忽然被猎豹盯上的那种感觉——风微微拂过夫君,又萦绕在妻子身畔,带来一种难以言喻的奇香,一如多年前在他袖口处闻到的那般,不过现在要浓了许多——小兔忽然觉得,能被猎豹吞噬是一种幸运。

    于是朕便在一个夜深人静的夜晚发情了——**就如同饮酒,第一口饮下只觉得灼热浓烈让人难以承受,而之后渐渐习惯了,反而会被其中的醇香所迷——年幼的夫妻第一次融合,从此不再年幼。

    朕依稀记得他当年16岁,那自己就是15岁喽?

    作者有话要说:

    自己把年少时的皇帝,写的有点像下一部的受了

    第42章 皇恩浩荡(下)

    天色透亮,互相在对方唇角落下轻吻;华灯初上,就迫不及待地缠绵于床笫之间。

    ——也算不上是假戏真做,但父皇是彻底的踢开了朕,朕又彻底地把自己和他捆在了一起。

    不久之后有了个女儿,现在看来应该是beta——抬头不见爱,至今婚事没有着落。毕竟比起勾搭朕的女儿,还是勾搭朕性价比要更高一些,于是她至今仍旧孤零零的,没像朕那样有个能日夜相伴的夫君。

    虽然现在没有了,但至少曾经有过。

    孩子出生之后没什么人来道贺,而且这小地方偏僻的很,连走街串巷的小贩都会觉得阴森,之前觉得憋屈,不过抚育她的那段日子才觉出好来——清净,清净最好,不然屋里也闹屋外也闹,朕会被活活闹死的。

    那段日子记得并不是很清楚,每天窝在家里折腾,日子一天一天地就过去了,因为每天都差不多,所以留下的记忆也不是很丰富,而且孩子一天到晚闹闹闹,朕天天掰着手指头过日子,怎么有心思费心记忆呢?

    ——朕记得曾经和夫君探讨过女儿到底长得像谁,答案很简单,黑亮黑亮的头发、大眼睛、高鼻梁、白皮肤、大长腿都像我,脸大、脚大、性格木都像他。于是朕常常对着夫君叹息道:“我怎么给孩子找了个这样的爹呢?要不然她一定是个小美人呀!”他就一脸鄙视地看我一眼,暗自腹诽,嘴上却什么都不说,那副憋屈的样子可爱的要死。

    她虽然闹腾,但睡着了总有岁月静好的那一刻。朕常常披散着头发,随意地穿着白色中衣盘腿坐在床上,怀里抱着她,低着头,口中轻声哼唱着一些自己瞎编的童谣,阳光暖融融地从半开的小窗中照入,一半洒在朕的身上,正好,柔得好像月光。

    周围静静地,朕抱着孩子晃来晃去,把自己晃得也快要睡着了,忽然听见夫君的脚步从楼梯上“咚咚咚咚”地传来,替朕散去了睡意,于是朕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抬头望向楼梯口,却看见他一上楼一看见朕,就跟见了鬼一样立在原地呆若木鸡,睁大眼睛目不转睛地仔细瞧着,可能是因为奔跑,脸上还带着不自然的红晕。

    朕轻声唤道:“喂,站在那里作甚,快过来呀。”他的脸却一下红到了耳根子,一步一顿,不知犹豫着什么,老半天才站到了朕床前。

    “坐下。”朕命令道。但他一坐在朕身边,就以下犯上,附身吻了过来

    那段静静的,安好的岁月,朕一直铭记着,不能忘却也不敢忘却,每次被撕去天子的尊严抛向深渊时,只要一回想起他和那栋小楼,就有了无限的勇气在更深的深渊中行走。

    所以即便他离开了朕,朕也对他没有丝毫恨意。

    怎能生恨呢?

    ——他曾附在朕的胸口,泪流满面地说他说自己虽然弱小,虽然无力与他人争斗,但即便是舍弃生命也要一往无前——来保护朕。对呀,他要保护朕呢,还未功德圆满既先行离开了。

    ——那副场景至今仍然历历在目,如今再想起来不禁热泪盈眶。

    *

    朕记得父皇有许多子嗣,尤其是朕的皇兄皇姐,其中不少是alpha,至少也是beta,每个都像极了父皇,果断决绝、骁勇善战,只有我是omega。

    朕记得大哥年少时跟随父皇征战,立下了不少军功,父皇本来已经将他立为太子,但是在朕17岁那年,不知道为什么,父皇忽然将皇兄皇姐都遣散到了边疆领兵,却将朕立作了太子——这几年来一直听朝中权臣私下嘀咕先帝暴政这回事,前些年在早朝和奏折上,常常有人劝解朕做个仁君。现在想来,应该是父皇晚年病入膏肓时忽然性情大变,体恤起了百姓。

    那之后朕就理所当然地搬进了太子府,理所当然地有了一大堆侍卫、仆从、试毒人,理所当然地日日夜夜应对着毒杀、谋杀、权利之争、以及各种刺客的威胁,也理所当然地渐渐见惯了死人——每当这时,朕就默默捂住女儿的眼睛,他就站在朕身后,默默捂住朕的眼睛。

    原本在小楼里住的挺好的,住进太子府时就不怎么高兴,从那时起朕就一直想撂挑子不干了。但所谓伴君如伴虎,朕当时是骑虎难下,现在也是。

    父皇当时确实病入膏肓,用尽了天下医术却还不见好转,再神的神医也只能将他的命悬在弦上,然后半死不活地吊着。他那时常常召朕入宫,絮絮叨叨地说个没完,从他父皇驾崩开始,说到他杀了自己大哥夺位,然后又是连年征战,在征战的间隙仍要大兴土木、劳民伤财

    “报应啊报应,朕年轻时夺走了黎民百姓的救命钱,他们的冤魂不放过朕,朕就在老时得了治不好的顽疾”

    朕不知如何回应,就假惺惺地问道:“父皇何出此言?”

    父皇并不回答,只是叹了一口气,反问朕道:“朕在你小时不疼爱你,如今把帝位都让给你了,你不会也不放过朕吧”

    “”父皇眼中的神情近乎哀求,朕被梗塞得说不出一句话,只能把他那只苍老的手塞回被窝,硬邦邦地添上一句:“孩儿不敢。”

    “记住,做个仁君。若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要记得,帝王的恩赐有着无限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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