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同人)[霹雳]玈人归处(说太岁X天罗子)》分卷阅读6

    说太岁从来没有受过这样严重的伤,天罗子急得四下踱步,心乱如麻。好在说太岁根基深厚,饶是那样重的伤,仍是一日后便转醒,他转头,入眼便是守在他床前的天罗子。

    也许是他目光太过灼热,撑着手肘打盹的少年也醒了过来,但见说太岁清醒,天罗子不顾会有人前来,一把抱住了他:“师父,你终于醒来了,你吓死我了。”说太岁抿唇:“我不是说了,我没事。”

    天罗子起身递给他一杯清茶:“师父你啊,我看到山龙先生为你疗伤,只是看着就很痛,你一声未吭,难道我就不知道你会痛了吗?你是人,不是神,就算你在我心目中再厉害,我也不觉得你什么都能做到,这次任务失败,与你无关。”

    得到少年的宽慰,说太岁难得不曾嘴硬:“我要一会山龙隐秀。”天罗子按住要起身的人:“等会我去叫山龙先生过来,师父你还是伤患,不可妄动。”说太岁愣了愣,而后失笑道:“好。”

    天罗子因伤体未愈需疗养,说太岁醒后便被荷叶禅师强行带去休息了。说太岁缓声道:“只可惜未能阻止玄嚣得到音土,未来苦境将陷入魔封惨境。”山龙隐秀反问:“你很担心吗?”说太岁抬眼,一派通透:“天下不是我的责任。”

    神思附体的山龙隐秀似乎也明白说太岁所言,阎王布局,正一步步走向中局。他道:“你应该很清楚,天罗子没有死,玄嚣等森狱皇子不会轻易罢手,你必须先取得两项物品。”

    “一者,苏银水所制成的变体兵器,二者,阎王的第十九张脸皮。你往荒芜之根,寻找漂鸟少年跟他说皮下真相,他自会将脸皮交给你。你一见便知,这张脸皮,是谁的脸孔。”

    “你的话,让人生疑。”“很多事情并不需要答案,你只需要清楚,自己想做的是何事,就可以了,这是你承接阎王密令的初衷。”说太岁凝眸:“我并不需要你解释,接下来的事,也许你早已猜到,我只要天罗子活得平安快乐。”

    他却不知,没了说太岁,天罗子永远都不会快乐,他的喜怒哀乐,皆系在了他的师父一人之身。所以他也不知,失去他之后,天罗子的路,走得有多苦,这个世界,对天罗子从不美好。

    说太岁一路沉思,寻到漂鸟少年,阎王的第十九张脸皮,竟是天罗子的面容。心念电转间,许多谜团似乎有了答案,“这张脸皮确实为天罗子带来一条生路。”却是他自己的死路。漂鸟少年摇头:“你的眼神充满悲怆,我不喜欢。”

    说太岁取下阎王鞭:“记得你曾经说过,我救你一命的恩情,如果有需要的时候,可以向你讨。”“没错。”久远前命数的互易,竟让阎王鞭有了转主的机缘,“这条鞭所承载的任务,只剩最后一根骨头,如今,我要你代我承起这阎王鞭最后的任务。”

    漂鸟少年疑惑的看向神色归于平静的人:“为什么?你做好了什么样的觉悟?”说太岁负手:“这份恩情,待你完成这个任务,便两清了。”他将之后的计划一并说给了漂鸟少年知晓,如同托付遗言。

    漂鸟少年闻言十分诧异:“为何你要选择这条路?士为知己者死?值得吗?”说太岁将阎王鞭交给他,神情淡然:“也许值得,也许不值得,但我的选择,非是为这样的忠诚。”

    “是为了天罗子?你待他,不像寻常师徒,他十分依赖仰仗于你,你若有失,不怕他出事吗?”说太岁敛目:“所以不管如何,我都必须这样做,只有历经痛苦,方能有成长,我能做的,只是为他争取成长的时间。”

    “说到底,你的觉悟,全数皆是因为天罗子一人,这样重的情,你不怕他担不起吗?他仍少年,你不想亲眼看见他能成长到何种地步吗?”“我相信他,这对我和他来说,是最好的选择,无关值不值得,我原本,也不能再久留他身边。”

    漂鸟少年轻叹:“我从未见过你这样的神情,今日你所托,我会做到,只是天罗子,我却不能替你看顾。”说太岁轻声道:“多谢,天罗子有佛乡为靠,只要他跨过了我这道坎,他的人生将大有不同,直至今日我方才明白,原来他成长之路上最大的阻碍,竟是我自己。”

    “这只是你所以为,对天罗子而言未必如此,我看得出,他对你的心,坚如磐石。”“他太重感情,容易受感情左右,而我这个玈人,最缺的最企盼的,也是感情。今生有他那般挂念,已经足够了,我并不贪心,也不想奢求更多。”

    最后,漂鸟少年道:“保重,虽然我知,你并不需要。”说太岁含笑应道:“多谢。”他的背影悲凉却坚定,每一步虽走得复杂,却不曾停下。终于还是到了这一日,他将陪天罗子,走完最后一段路。

    ☆、相护

    法佛光耀,法钟弥远,一个福灵心至的人,凭着胸口的一腔热血,在远离战嚣的佛乡深处,敲响一段段洗去战念的钟声,敲响一段段,开启希望的谛听,这份佛缘,天罗子欣然受之。

    说太岁怀揣着天罗子的脸皮,再度来到曾居住过的河岸,彼时,天罗子仍是孩童,不知世道险恶,在他庇护下,成长为了纯真的少年。而今,天罗子悟得佛法,早已不是他记忆中需时时忧心的稚子了。

    沉思间,魄如霜寻上他,玄嚣擒得倦收天,要挟魄如霜以天罗子交换。得知此事,山龙隐秀众人难免担忧倦收天安危,说太岁凝眉,寸步不让:“我知晓倦收天对诸位非常重要,但天罗子,才是我的重心。”

    山龙隐秀略有深意的看向他:“那你要面对的,将是整个苦境的道门势力。”“那又如何?”双方各执立场,尚未完全痊愈的说太岁,手一扬,天锋赫然在手:“谁敢动天罗子,天锋之下不留命!”

    最后,魄如霜决定双方决斗,胜者决定天罗子去向,说太岁不惊不惧,沉声应下了战约。而佛乡深处,天罗子敲了一日的钟,却终究无法突破佛乡法门,荷叶禅师体贴的宽慰,天罗子虽有些泄气,却在听闻说太岁与魄如霜之战后,心急如焚的奔了出去。

    一者是自己血亲,一者是重在心头的人,但见说太岁内伤爆发,却仍甘冒身毁手废之险勉力应战。天罗子心急不已:“师父旧伤未愈不能久战,我要出面阻止!”荷叶禅师欲劝,却被他一掌击退:“闪开!谁也不能阻拦我救师父!”

    所幸山龙隐秀及时赶至,强力分开战局,荷叶禅师轻叹:“一切发展,皆有天定。”天罗子的眼神变得有些凌厉:“这世间任何事都可有天意,唯独我师父,我绝不会让任何人事物伤害我师父,即便是我即将开悟的佛,我也能舍弃。禅师,佛乡之事我一定会尽力,但唯独说太岁,他重于我的生命。”

    荷叶禅师看着远去的身影,摇头叹息:“这份执迷,终生心魔,此劫难渡,最后恐成魔障啊。”

    双方各不退让,众人表态,决定各抒己见,决定换与不换,山龙隐秀却言明早已回绝换人一事。天罗子一直保持着沉默,他明白,倦收天对正道而言十分重要,他也理解其他人想要用他交换的心情。

    若是说太岁与其他人,他也一定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只是道理都明白,当自己身处其境时,许多事终究还是看不开。

    他为说太岁稳定伤势,语气有些颓然:“师父,我又让你为难了吗?之前是为沐灵山,这次又是倦收天,师父,我是否真的是你的拖累?”说太岁摇头:“我知晓你体谅他们之心情,但你大可不必自责,这件事无关对错,不过是立场不同罢了,很多时候,每个人都是身不由己。”

    天罗子乖巧的应了声嗯,“我明白了,师父,你先好好养伤。”他对此,仍是耿耿于怀,为此,他冒险前往天羌族故地,与魄如霜相认。他直言未免说太岁被正道众人排斥,愿前往交换倦收天,魄如霜却是不忍,终是放弃了交换的念头。

    天罗子走后,山龙隐秀单独见了说太岁,一番对谈,说太岁心有所明,“与其说是神思预知,还不如说是一场局,一场早在久远前就已设好的局。”“是局,还是预知,对你做好的决定有差别吗?”“确实没差别,但我需要你的保证,一个天罗子能在森狱斗争中,安然脱身的保证。”

    山龙隐秀心思深沉:“你为天罗子所做的一切,他又能还你什么?”明知是局,但为情故,他也欣然入局,“你排设一切的局,如果无法让天罗子安然脱身,那我现在便杀了你。”

    “你已忘了你的初衷,是承接了阎王密令么?现在字字句句,皆是要我保证天罗子的安全,你这样,是否算背弃了自己的忠诚?”“只要我最后的选择是你所需的结果,就不算是背弃初衷,我为你做了这么多,要一个恩情并不过分。”

    山龙隐秀嗤笑:“说太岁啊说太岁,枉我以为你是通透之人,最后竟也被这无聊的感情所束缚。你从来不是挟恩之人,却为天罗子,连做人的初衷也舍弃了吗?”说太岁亮出天锋:“这与你无关,给我保证,否则,你的局,将破。”

    山龙隐秀拂袖:“我只能说森狱最后,必是全然归于天罗子手中,在我的运作下,他将是森狱最大的赢家。”“我只要他平安!”天罗子归来,正诧异间,山龙隐秀笑道:“你有一个很好的师父。”“我知道,这还用你说。”答得毫不犹豫。

    天罗子自回到佛乡,眼神便从未从说太岁身上移开,山龙隐秀识趣的退开数步,天罗子上前挽着说太岁,眼中是毫无掩饰的情意,让说太岁的心又再度乱了起来,“师父,我已经向姨娘言明了真相,她放过我了,师父,你不用再为我与其他的人为敌了,我很心疼。”

    这一次,说太岁没有推开天罗子的亲近,他含笑:“你果然长大不少。”天罗子眼底眉间俱是喜色:“真的吗?师父你看,我又离你近一点了。”说太岁目光幽幽,看向远方,只可惜,他却无缘得见并肩的那一日了。

    蓦然,冷风骤起杀意陡升,说太岁护住天罗子,一色秋与大宗师为夺恶龙臂强势来袭,翼天大魔也率众围攻,众人顿陷危境。眼见天罗子受创严重,说太岁强忍伤势,凝元聚气,龙刃吐虹,扫荡方圆,一剑任风,百步溅血。

    他背起被血染红衣袍的天罗子,化光而去,却在绝命原,又逢煞星拦路,玄嚣连环布杀,三人末路已现。所幸得遇苍与原无乡,得他二人相助,众人浴血,终是杀出重围。

    此次逼杀,众人皆是一身伤,天罗子望月沉叹:“活着真是不易,时时都在逃窜,不知何处是安身立命之所,唯有在师父你的身边,我才感觉心安。”说太岁眉眼稍轻:“以后,你就不必四下流离了。”

    他转眼,看向沉稳的人:“嗯?师父你有对付玄嚣的办法了吗?”说太岁回身,避开他灼灼的视线:“你伤得不轻,先养好伤再说。”天罗子撇撇嘴:“师父啊,你别总是一个人逞强,你的伤比我还严重,你才是该放下愁思,好好养伤。”

    月华如水,美景在前,却无欣赏的心情,心头千般盘算,皆是为身边安睡之人。天罗子靠着说太岁睡得很沉,被靠的人,却一夜无眠,旭日初升,天罗子揉揉睡眼惺忪的眼,冲说太岁笑道:“师父,你看朝阳,原来这么美。”

    ☆、约战

    说太岁没有说话,他起身去顾羽驳,托羽驳送信给漂鸟少年,“你要代替我,走完未走完的路。”羽驳似感应到他的决心,流连不愿离去,说太岁取下他背上挂着的那盏灯,抚摸着它的头,轻声道:“拜托你了。”

    兽有灵,羽驳蹭蹭说太岁,含泪而去,随后来的天罗子不解:“师父,你为何要让羽驳离开?”“我拜托它替我送一封信。”“送信给谁,徒儿我也能代劳啊。”“漂鸟少年。”“为何师父不亲自去找他?要让羽驳为你送信?”“你的问题很多,很无聊,我不想回答。”

    如果他更体贴一些,更观察入微一些,也许他就能早一点猜到说太岁接下来要做的事,然而一切确实如荷叶禅师所言,冥冥中自有定数。他阻止不了的事,就算舍弃性命,也终究无法挽回。

    山龙正在疗伤,说太岁准备前往玉心窝,询问阎王恶相一事,他第一次放慢了脚步,回首等落后的少年。天罗子欣喜之余快步跟上,“师父,等我尽了沐灵山的天命,你也这样放慢脚步等等我好吗?”渐行渐远间,始终不曾得到答案。

    “我知晓你对你的父亲有怨,但有时候,设身处地着想,你能体会更多这个世界的美善,从而得到更多平静与喜乐。”“我确实对森狱有怨,但也不想怪谁,因为这是我与师父你相依为命的契机,如果说我得到什么,我想,师父你是我今生最大的收获。”

    少年的眼神发亮,眼底映着说太岁的面容:“能与师父这样并肩而行,就是一种幸福。”说太岁避开他的视线:“这样的依赖心态,不是好事,你早该要独立了。”天罗子摆摆手:“世上哪一个人是能独立而活,不依靠任何人,没有嘛,就算是国相这么位高权重的人,身边不也是跟着一名小童,虽然我跟他不一样啦。”

    “人啊,孤独过头了,会显得无情,我想师父你应该也不想我做一个无情的人吧。”说太岁看着一本正经胡说的徒弟,认真道:“如果情当断时,那与其抱着有情而心苦,不如无情面对。”

    天罗子摇摇头:“师父啊,你这话不对,如果人真的无情,那这世间就不会这么精彩了。佛曰万物有灵,连花草鸟兽都有情,人又怎么真正可能无情呢?就连我那心狠手辣的玄嚣皇兄,对天谕亦是真心相待。”

    说太岁负手走在前头:“过自己想过的生活,做自己想做的事,总之,好好过活就对了,感情太重反成负累。”天罗子追了上去,“师父,你这话另有含义哦。我若无情,连你也不认了,你都不会难过吗?”

    喋喋不休,仿佛一切都没变,他仍是跟在身边天真懵懂的少年,但心却清醒的知道,回不去了,从感情开始变调之时,一切都再回不过去了。

    玉心窝仍是宁静和睦,热茶以待,天罗子一躬身:“国相大人,天罗子前来请安了。”千玉屑轻笑:“才唤两声师父就不肯再叫,你真是见外。”

    天罗子也笑笑:“国相大人说笑了,天罗子愚钝,实在不能做你徒弟,失了你的面子。”说太岁问起山龙隐秀身上显现阎王恶相一事,千玉屑只道神思被先知所夺,说太岁道:“神思之事就有劳你了,我们就先回去了,请。”

    天罗子先行:“国相大人,后会有期。”千玉屑落眼,说太岁身边不见阎王鞭,“太岁,你的阎王鞭离身了。”说太岁脚步不停:“那又如何?阎王密令,我会完成,那日赌约,等来日再兑现吧。”

    千玉屑沉吟:“看来这茶宴,我是省下了,说太岁啊说太岁,我早就提醒过你,你却还是为情所困,哎,可惜,你也太重感情。”

    荒野尽头,得知说太岁与天罗子踪迹的玄嚣持枪以候,该来的迟早会来,说太岁早已有了决断。玄嚣冷笑:“说太岁,我的手下败将,你以为这次,你还能从我手中保下天罗子吗?”说太岁金峰在手,毫不退让:“谁也不能动天罗子!”

    枪与剑相接,皆是不留余地的逼杀,双方各不相认,战得尘土飞扬,说太岁伤势未愈,久战之下已口呕朱红。一旁的天罗子机智擒得玄嚣身边军事神在在,眼见说太岁陷危,忙惊呼:“住手!”

    人质在手,天罗子寻得一线生机,玄嚣收了攻势:“这一回就让你了,下一回,你就不会这么幸运了!”说太岁却道:“既然玄嚣太子无法放过自己的小弟,那我就代天罗子,与你约定,三天后不归路,天罗子与你决一死战!”

    玄嚣一哂:“那你说太岁,可是要将一身的本事,倾囊传授于天罗子了。我就看我这个不成材的小弟,三天,能得到太岁你多少真传。”说太岁眼神一凛:“你届时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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