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章》分卷阅读11

    “那玉对他应该很重要,说不定另一半放家里了。”小枣趴在药药胸前,点头道。

    “你是说要去他家?”药药不死心的问。

    小枣决然一点头,“对!”

    第二日黄昏前秦宁果然再来了,依旧什么都没做,甚至连诗都不曾要药药吟。直到月升,又起身告辞。药药想了想自己的终生大事,果断开口,“那个,药药可否随公子归家?”

    秦宁停下过了许久才转身,脸上表情怪异,“在下家中人口繁杂,不便……”

    “公子这可是为难我爹爹了。”小枣拿着串冰糖葫芦走进来,“对于像您这样有素养的客人,爹爹一向都是要去府上回访一次。我爹爹好歹是这请君巷的头牌,公子若不答应,岂不是让我爹爹失信?”

    药药楞了楞,咽下口水,巴巴儿的点头。

    秦宁略思索了下,“今日实在不便邀请,待来日安排妥当,我来接你。”

    ☆、卫风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最近夭有些心不在焉,竟然发错了章节此为第3章。我默哀

    秦宁来接药药时正值柳絮仿雪,燕子双飞之时。一顶黄盖豪华大轿,着实让别人眼中从良了的药药狠狠风光了一把。不少人淌眼抹泪感叹,若能如琪奥居药药一般得遇良人,此身无憾。

    “你怎会到了请君巷?”马车上秦宁撂开一角窗帘,不经意的问。

    “爹爹他……”

    药药无比迅捷的一手捂住说着话的小枣,尴尬的笑了下,“那个,因缘而至。”

    “因缘而至?”

    “呵呵,是,因缘而至。小枣,如果是饿了就不要说话,不然饿得更快。”药药讪笑着重复一句,转头无比宠溺的对着儿子小枣道。值得说明的是,显然秦宁对他这个理由十二分的不相信。这也不能怪药药,至于他如何沦落到请君巷,不是他不说,着实是难以启齿。而且,就算他说,别人也不一定相信。

    实际情况相对来说,比较混乱。那日由于小枣的贪吃,两人错过了由冥门前往凡间的时辰,只得自忘川源头跳下,原本就惧高的残魂,也就是后来大名鼎鼎的药药一路尖啸自屋顶而降,径直落在一张无比香艳舒适的大床上。此时床上的男人正褪了半身衣服,等着沐浴归来的可人儿服侍。忽见从天而降,落在自己床上,还顺便将自己余下的衣裳扒干净的人只吓得三魂不见其二。

    待到床上的人魂魄回体,看清扒掉自己衣服的人后立刻咧着嘴笑个不停。“原来你才是来服侍本大爷的!果然是极品!宝贝儿,你叫什么名字?”

    从天而降的人宛自在后怕,又兼掉下时床上不知何物烙着了腰,于是直着嗓子大喊,“腰,腰……”

    “要要?果然好名字!宝贝儿别急,我这就给你。”

    “等等,你,你干嘛?这里是哪儿?”

    “哪儿?这里是请君巷,琪奥屋。是爷们儿寻欢的地方!”

    之后,他就莫名成了整条请君巷的头牌男忧,为此药药绝食三天以示抗议。可后来还是被酿造这个悲剧的罪魁祸首,他儿子小枣的一番透彻分析,方不得已认命。小枣的原话是,“爹爹你想,这个身份正好可以帮你尽快找到转世的那人。为何?他既是富贵人家的孩子,饱暖思□也是人之常情。现今断袖之风甚浓,那个人保准也喜欢。若他转世成了女人更好,男人寂寞找女人,女人寂寞了当然是找男人咯。”最后小枣干脆演变成亲情感化,挤着几滴眼泪,“何况你是我爹爹,不做这个,怎么养活小枣?难道爹爹忍心活活饿死儿子么?”

    “小枣,你今年几岁?”药药不禁问。

    小枣伸出四个手指,“四岁。”

    “你见过四岁的小孩知道这么多的么!”药药抓狂道。

    小枣无奈的叹了口气,“我这叫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谁叫我有这样个不懂事的爹爹。”

    小枣最后一句彻底将药药打倒,其实,让药药屈服的直接原因归根结底,还是当时小枣手中的两个热乎乎,香喷喷的馍馍。

    这么精彩的出场,你让药药如何说得出口。

    秦宁是个有素养的客官。这是药药被带进宫后给小枣说的第一句话。

    听得这话,小枣对药药无限鄙夷。“爹爹尽说废话,想这秦宁现贵为一国太子,自然是有素养的。可是他运气未免也太好了,随意被人一踹也能成为太子。”小枣一边感叹,一边同情的看着药药,“不过爹爹就惨了,皇宫这么大,人这么多,该去哪儿找玉呢?”

    小枣说的没错,皇宫中不仅人多,而且女人特别多。不过对于药药的到来,跟在太子身边的人倒是无比感谢。首先他们不必再每时每刻提防着太子爷出宫访柳,再者,这上面的主子也不会时时来找自己去回话。

    这不才第二日,皇宫里最大的女人便传了药药去述话。

    “你就是宁儿从请君巷带回的人?”说话的声音娇媚中带着自然的威仪。药药一进去就被人按着跪下,低着头只能看见一双七彩玲珑绣花鞋。

    “大胆,娘娘问你话呢!”发愣间有人推了他一下道。

    “啊?哦,是。”药药赶紧答。

    “什么啊哦是的?,你叫什么名字?”声音接着问。

    “药药。”药药如实回答。

    “要……要要?这,这是什么……也罢。太子带你进宫也不过是图个新鲜。你要时时自己的身份,不玩妄想着使什么狐媚手段留在太子身边,明白么?”

    “我与太子之间只是一次生意买卖,并未发展到娘娘所说的地步。不过娘娘若希望我们关系更亲密些,药药也会勉为其难去试试。”药药善解人意的说着抬头,终于看清了声音主人,四个字形容,端庄秀丽。

    “你,你”女人手扶住自己额头,只想感叹与刁民,果然不能讲理。

    “太子,您,您不能进去……”

    “怎么,母后对我的客人有兴趣?”在侍女的阻拦声中,秦宁长驱直入。

    上座的女人皱了下眉,站起来。“宁儿,母后不过是找他来聊聊天,你既回来了,还你就是。”

    “这样甚好,我正要带他去走动走动,方便日后常住。”秦宁接过女人亲自倒上的茶喝光,毫不领情的拉起药药便走。

    “她,没说什么让你难堪的话吧?”出了门,秦宁松开手继续往前。

    药药将之前的对话全无遗漏的回顾了一遍,“应该没有吧。我们,要去哪儿?”

    秦宁脚下不停,“去了你自然就知道。”

    药药跟上,“那个,你刚刚说的常住不是真的吧?”

    秦宁果断收步,“你说呢?”

    药药心中思索了一番,着实猜不透这太子爷心里所想,不答。

    “不是你主动要和我归家的么?”秦宁笑的有些高深莫测。

    “那个,我是怕让太子为难了。”药药心一横,干脆道,“其实这里极好的,小枣一定舍不得离开。”

    说话间到了一巍峨高台之处,两人不语,登上台阶。快至顶峰时秦宁一把拉过药药,靠着他的耳朵道,“那便不用回什么琪奥居了,反正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秦宁的人,谁还敢来和你做生意?”说完他走上去伸手一指,“你可知这是哪儿?”

    “齐国丹阳。”药药耳朵痒的厉害,偏又搔不得,一时间有些心不在焉。

    “我竟忘了你……”秦宁神情有些失落,“传言战国时,楚国国都就在此处,你脚下踩的地方是楚君晅特意为他王后所建的册封台。这些,你可记得?”

    “什么?”药药趁机挠着耳朵,没听清秦宁最后一句。

    秦宁认真的看了他一眼,摇摇头。“你不想知道那皇后是谁么?”

    药药吹了下手指,“让楚王专门修建册封台,那一定是位史书中的绝色红颜。”

    “姜咺的后,叫卫子矜!”

    “那楚王是个断袖?”药药说完方看见秦宁难堪的表情。“能让一国之君都断了的,卫子矜果然不简单。”药药急忙为自己补救。

    “那是自然,卫子矜是卫国最小的皇子。第一次相见时,秦宁于君山脚下,抬眼见百步台阶之上,一顶山门之后,千杆翠竹尽覆白雪。那卫子矜一把油纸伞,一身墨绿衣,临风而立。五指间缠绕过几缕被风拂过的黑发,生生站成了一方遗世独立,实至名归的温朗如玉。”

    秦宁说这话时药药一声口水咽的特别响,他无比羞愧的望了眼秦宁,感叹道,“原来是红颜祸水……”直到此刻,药药真心想咬舌再死一次算了。

    “谁说只有女子才能倾国,至少在姜咺眼里,倾尽他满目山河的便是那时年华的卫子矜。”秦宁丝毫没有介意药药的失礼,他望着残垣断壁上探出的几枝晚桃,说出的是这番话。

    “然后呢?”药药在三步台阶下扬头看着秦宁问。

    “然后,然后姜咺自然是想尽一切办法去接近卫子矜。他从一开始就知道他是卫国皇子,却瞒了自己楚国公子的身份。他原是个极无趣又冷漠的人,可为了讨好卫子矜,琴棋书画,吟诗弹唱,凡与风雅二字有关的,他统统都做尽了。”秦宁突然一笑,“药药,当初册封之时,那卫子衿与姜晅也是这样对视。”

    “太子这话,怕是要让皇后难堪了。”药药脸不红心不跳,拂了下衣袖走上去,“卫国最后被灭,姜晅刻意隐瞒自己楚君身份,待卫子衿知道岂不是又一场纠结?”不知为何,他似乎对这千年前的故事有了莫大的兴趣。

    “楚国与卫国开战,卫国国力弱小,并无强将。卫子衿虽贵为皇子,也只能亲上战场。姜晅每每以楚国主将的身份将他打败,后又改装救下卫子衿。烽火连天的战场上他无数次带着卫子衿奔逃,那时他曾想过就这样带他走,天涯海角。可最终他们仍一个是楚国国君,一个是卫国皇子。”秦宁眼神悠远,说话间有些飘然。

    册封台上风景甚好,俯视着整个皇宫,药药不禁同情起那卫子衿来,“后来,他还是做了姜晅的王后?”

    秦宁又看向药药,“姜晅让卫子衿在榭楼等他三日,他承诺三日后娶他为后。可三日后卫国被灭,卫子衿在册封礼上行刺楚王姜晅未果,自杀身亡!”

    “这皇子也傻的可以,帝王之家,也有真情可信?难怪最后落得如此下场。”果然如自己所料,药药轻轻摇头,这样总结。

    “你觉得姜晅有爱过他吗?”秦宁问他。

    药药理所当然的再次摇头,“就算爱过,可最后也证明他还是比不过大好江山。”

    “但姜晅也是身不由己,帝王身份并不是他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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