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章》分卷阅读12

    “世间难有两全其美之法,谁也不能说姜晅选择的是错的,但起码在他心里,那皇子不是最重要的。”药药不明白自己为何突然有种感触,似乎很久以前,他曾亲自领悟过一般。看着台下风景,两人一起沉默。

    回去秦宁为自己父子安排的居所时天已将黑,小枣双手托腮坐在门口。见药药回来抬了下眼皮,起身往屋内走去,“爹爹可打听到了玉?”

    药药倒了杯茶水饮尽,“来日方长。”

    “可不是来日方长嘛。”小枣爬上椅子,点燃一根蜡烛。“就怕一不小心日久生情了。”

    药药给了小枣一记响头,“小枣,爹爹说了不让你管大人的事。”

    “是,小孩子要单纯些好。那敢问爹爹一整天都和那太子爷做了些什么风花雪月的事?”小枣揉着脑袋,窝在椅中问。

    闲着也是闲着,更兼今日让小枣一人独守空房整天,药药便索性将所有事都说了一遍。

    “小枣,当日他被我踹下时并没喝孟婆汤,你说,他会记得前世的事么?”说完,药药有所思的问。

    小枣脑袋摇得如同拨浪鼓一般,“这个我不知道,不过爹爹你后退几步。”

    “做什么?”药药不解,还是依言后退。

    小枣歪着小脑袋看了药药半响,“温朗如玉?爹爹,这话肯定不是说给你听的。”

    “小枣!”

    ☆、卫风

    作者有话要说:  再次默哀。。。555555

    时日如流水,转眼间两人留在皇宫有半年之余。除了知道另半块玉定在皇宫中外,药药还是一无所获。皇宫的日子虽然无聊些,也算安逸。药药父子整天吃饱了睡,睡足了玩儿,玩累了闲着,也无不妥。若是不用急着找玉,那便是最好的了。秦宁不时前来看望两人,不过从未夜间来过,为此小枣还曾断言药药的魅力远不及当年了。

    秦宁身边太监来传话时,药药父子正无聊,玩着用嘴接花生米的游戏。药药输了,脸上顶着个小枣画的活灵活现的乌龟。

    “药”小太监一见药药的脸,先是张着嘴生生咽下了余下的话,而后又憋着笑,将秦宁请药药晚饭后去书房的话传达清楚,当真是辛苦。

    晚饭后药药在小枣的威逼下换了身干净青衫,磨蹭到了天黑才提着盏灯笼晃悠去了书房。

    “你穿青色的衣服,很是好看。”秦宁抬眼扫过药药,低头继续看自己手中的兵书,并没搭理他的打算。

    书房中并无他人,药药将灯笼放下,自己找地儿坐下,大约一盏茶的功夫他便缩着身子开始打起瞌睡来。

    “药药你过来。”秦宁看着他不由自主垂下得脑袋,放下手中书卷,招招手道。

    “哦。”药药应了声,睡眼朦胧向秦宁走去。

    秦宁自己往外挪了下,腾出大半张椅子来,“坐这里。”

    药药舔了下嘴唇,看了秦宁半响,听话的坐过去。

    “你可懂兵法?”待他坐好,秦宁又拾起书来。

    “请君巷的人只懂风情。”药药一向坦诚。

    秦宁转头,眼中笑意慵懒的看着药药。两人靠的很近,药药能数清他眼睑的睫毛。“你就不知道遮掩些么?”秦宁说话,气息从药药脸面拂过,又让药药心猿意马起来。“也罢,若是知道圆滑就不叫药药了。我还要看一会儿,你如无聊,便看诗经打发些时间。”秦宁伸手将摊开铺在桌面上角的诗经收起递给药药。

    在书卷拿开的一瞬间,药药眼睛便死死钉在了那儿。书下露出的东西端端正正放在一方匣子中,上方刻着玉玺二字。若此时药药将秦宁腰侧的残玉拼上,便是一块完整的枣形玉佩!

    “药药?”秦宁顺着药药视线,并未看出什么怪异。

    “啊?哦!”药药缓过神来,接过诗经。一晚上,药药看的很是漫不经心。

    “齐国,要有战事了。”秦宁终于翻至最后一页,他看着书面对药药说。

    药药手中诗经掉下,带着烛火一阵恍惚。

    “有人在朝中不及的地方意图行事,齐国已是风雨飘摇,不堪摧残了。我既是太子,就当身先士卒。”

    “你要亲自去?”药药站起来,问。

    秦宁笑,“你这反应,我可当成是在为我担心了。不过,我已经决定了,你与我,同去!”

    对于秦宁特意要带药药一起出征这事儿,小枣的看法是这太子爷没了新花样,只能用刺激取代浪漫。冲着那半块玉,药药一狠心,收拾好包袱壮烈得如同荆轲刺秦一般。

    “小枣,皇宫中虽是吃喝不愁,可你也得节省点。若你爹爹不是死于刀剑,而是因为没了军粮救济饿死的,我一定会死不瞑目!”六军之前,药药如此和小枣告别。

    秦宁脸一下僵硬,哭笑不得的看着一脸悲壮的药药,“你既这样不舍小枣,那便将他也一起带去!”

    于是,齐国太子拖家带口的出征正式启程。

    药药不会骑马,秦宁便让他与自己同乘一骑,小枣则跟着身后副将。见药药一路罕见的沉默,秦宁以为他因初次去战场难免紧张,想了想搂着他紧点道,“此情此景,你不应该吟一首吗?”

    药药正因为玉玺的事烦恼,甚无情绪与秦宁谈雅风流,又知道他必定不肯罢休,只想敷衍过去,略一思索,果断开口,“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此句一出,娇艳烈日下三万征人皆抬头茫然。秦宁立刻悔不当初,他怎么就忘了药药从来不会应景这事儿。后来小枣说,其实药药也不全是不对景,至少,不用对影,也是一家三口。

    “那个,公子……”

    “那个公子?小枣,难道这里还有这个公子不成?”有意想调节完全不对的气氛,秦宁嗤鼻对小枣道。

    “我叫的是那个公子,也没说是谁,你自己应了,与我何干?”小枣冲秦宁一瞪眼,恼了。

    药药本不想参合他们之中,可见秦宁一副尴尬样,实不忍心。佯怒呵斥小枣,“小枣,爹爹平日怎么教你说话的!”

    小枣怒目扫过药药,转头对着秦宁立刻变了表情,小脸笑的跟朵花儿一样,“客官,夜已渐深,您是要自行更衣,还是……”

    “额……那个,你不是找太子爷有事么?”药药脸色绿了下,自动退下战场。

    秦宁总算明白什么是有其父必有其子,这药药父子,惹不起。

    “对,你叫我有事?”

    小枣别头不看秦宁,“不是我找你,是我爹爹。”

    “我?哦,是。”药药不妨小枣突然转了话题,一时差点接不上。

    秦宁略有惊讶,“那,你找我何事?”

    药药挪动了下身子,回头道,“太子,药药可否找你借一物?”

    “何物?”

    药药脸上堆着笑,无比恳切的道,“玉玺。”

    秦宁手中一紧,攒住药药的腰,“你可听说过借出玉玺的一国之君?”他说完一扬鞭,带着药药策马而去,“不过日后,我倒是可以凤印相受!”

    “我只是借”

    “药药,除了玉玺,只要我秦宁有的,任你所取!”秦宁打断药药的话,意气风发的承诺。

    “爹爹,你安心随太子去前去,我保证不会偷吃。”小枣扒开死拽拉着自己的手,将他那满脸苦情的爹爹推出去,顺便关上了门。

    “小枣,有你这样的儿子么!”药药扑在门上吼道。秦宁冷眼旁观,任这父子俩闹够了方一把搂过药药上了马,带着药药出城对敌。

    城外,厮杀连连,白骨三千。药药在秦宁身后看战场上刀光凛冽,剑气如霜。长刀过去,一片血色迷离。原来亲临战场感受的却只有无比的悲壮苍凉。秦宁拼杀中回头,见药药脸色惨白。他笑笑,虽无比疲累却也让人安心。“别怕,有我在。”

    “别怕,有我在!”似乎穿过一声来自千年前的声音,药药不仅出了神。发愣间,战马嘶鸣惊起,药药径直从马上摔下。

    秦宁脸色冰冷,险险避开几只利箭,跳下马跃到药药身边。“有没有受伤?”

    被秦宁抱起药药才醒悟过来,自己站下,摇头,“我没事。”

    秦宁粗略检查了一番,按着他肩竭力问道,“你在想什么?”

    药药避开他眼神,望了眼天际,“我……想诗酒。”

    “诗酒!药药,你在战场上想着诗酒?”秦宁几近抓狂。

    “是呀,不是有人说,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么?”事后药药发现,这是他唯一应景应情的一次。

    “你……”又是一阵箭雨,秦宁拉过药药扑下,自己覆在他之上。待箭过,秦宁牵住药药往前,“牵紧我,不要松开!”

    药药跟着秦宁的步伐一路奔逃,所有喧哗顷刻褪尽,眼前所见的是一片月光凝涩,满地清霜的恒古战场。

    “前面怎会有厮杀?谁让他们在那里伏击的!”姜晅战袍满尘土,怒喝。

    “是丞相安排的,他说公子必不会将今日过关的人拿下,所以他自己带兵前去了。”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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