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_陶陶:「胤禩,我心悦你。」
「你很聪明,为什幺不选择了我?」他看着在一旁专心研墨的她,微微地低头、不卑不亢,在眉目中有着一丝丝的淡漠。从第一眼他就知道,这看似柔弱,脸色苍白的她,不容小觑,而往后,果真闹起了风风雨雨,而她仍然风平浪静。
「皇上过奖了,皇上比奴婢聪明了大多。」你比我聪明,你一定知道,何必说呢?
她抬起头,对他平淡地微微一笑,随即又低下头继续研墨。她都懂,她知道将来当皇帝的绝不是他,但她仍然义无反顾地选择了他,当然如今她也知道自己会有什幺下场。
突然,他抓住了她研墨的那只手,看着她,声音似乎有些沙哑;「陶陶,你这一生过得快乐吗?」她轻轻地抽出她的手,她笑了,眼神如此坚定不移地看向他,
「回皇上的话,陶陶对得起自己的名字。」当初,父亲取这个名字不是就希望她可以快快乐乐的吗?她想她的一生似乎伤心的比快乐的多出很多,但她走到她故事的尾声,看到了结局,她反而感到前所未有的雀跃和放鬆。
胤祯收回了他的手,似乎有些疲惫,他叹口气,「进来吧!」这时,苏公公拿着托盘,上面乘了一壶酒和两个杯子。「拿给她。」胤祯没有抬头,只是继续批改他的奏摺。
陶陶接起了托盘,随着苏公公走向殿堂的门口,胤祯忍不住抬头望向前方,看着她已消失的身影,他听到了,那句往后十三年索绕在耳际那飘渺温柔的声音-胤祯,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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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推开了房门,她看到胤禩看见自己的惊讶,也看到随后他了然于胸的表情,她将托盘放在桌上,找了张木椅坐下,她仔细看了看眼前的他,脸上已没有当年的凌云壮志,反而多了些沧桑憔悴,但他还是如当年的他,始终不忘以笑待人,也不见任何颓唐不安。
陶陶沉默着,拿起了酒瓶,斟了两杯酒,一杯给她,一杯递到他面前,「我敬你!」不等他直接一口气喝下,和其他酒没什幺区别,只是觉得异常的苦涩,随后他看着她,拿起了酒杯,端详了一会儿,随即又放下。
「我看得出来老四是喜欢你的,他不会亏待你的。」说完便把酒一饮而尽。
「嗯,你可有话想对谁说,我可以帮你带。」陶陶静静看着他,没想到日子真的到了,转眼间,十几年也就过了,似乎他为了郭络罗氏在御书房外跪了一天一夜恍如昨日。
「有,我想对她说,我对她说的任何话都是真的。」陶陶愣了一下,她只是笑了笑,她看着他,眼神中有着一丝的温柔还有一份份坚定。她不是不相信,只是不敢,因为他对她说的都太沉重了,她深刻地记得那一晚后,他无奈看着她:「她郭络罗氏是我的福晋,你是我的妻,我不能没有她。」她心里是明白的,但这句话从他说出口,是多幺令她感到无助、怅然,那个「妻」字对她来说太遥远了。
「还有,她是否曾心悦我?」他觉得他从来没懂过她,甚至都无法确定他们是否曾相爱过。他看过大婚那天红着眼眶强忍住泪水的她,看过毫不犹豫牵起胤祯的手莞尔一笑的她,也看过冷漠着看着他跪了一天一夜的她……
突然,一阵血腥味从她喉咙蔓延,血从她的嘴角渗出,胤禩慌张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怎幺会……?」她笑了,灿烂地笑了,她吃力地站起来望向他,「胤禩,你真的不懂啊,有些话我只是不想说,就不代表不是。」她又吐了口血,脚一软,整个人无力地倒在他的身上,胤禩马上抓住她的手臂,拥她入怀,「我们好不容易可以一起走了,可别丢下我了。」她仰着头看向他,脸上没有恐惧,反而多了一分释然。一剎那间,胤禩吐了口血,嘴里有着一股腥甜,他看着地上的血迹,他终于懂了,是她,不惜的用她的青春、生命去拥抱他,陪伴他。他抚着她的头髮,喃喃自语「陶陶,值得吗……」。陶陶握紧他的手,头轻轻地靠向他的耳朵,「胤禩,我心悦你。」没有任何犹豫,笃定的、坚定不移的,如同那夕阳下的温存,亘古而悠远。一阵暖风吹起,她闭上眼,一颗泪珠在眼角盘旋,留下一行泪,她走了,无怨也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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