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陶陶,她是我的妻。」
苏公公永远都记得陶儿走了的那天,当他打开房门,只见陶儿躺在八爷的怀里,两人就如同一尊雕像,好像他们本该就如此,永恆地不容任何人打破,他仍记得她常常笑嘻嘻着跟她说:「苏公公,你就少吃点糖呗。」,在他眼中,她就是个古灵精怪的ㄚ头,总是想一大堆的法子来整自家王爷,每次诡计得逞就会跑来跟他说,说得天花乱坠:「苏公公,可惜啊!都没看到,那可说是经典,你看啊……」这时,她就会很夸张地表演看,而他都是笑最惨的,「对就是要多笑,免得跟着你家王爷,日子久了,原本会笑到最后也忘了怎幺笑了,呵呵。」可这光景也不复存在了。「退下吧!」清冷的声音响起,一听也知道是当今圣上,他赶紧退到一旁「喳。」便转身退出关上房门。
而从陶儿那里回来,皇上便是一言不发写着书法,表情十分严肃,「把他们俩个葬在一起吧。」「喳!」他听闻赶紧往后退下,目光一瞥,他看到了皇上手里拿了个玉镯,那玉镯他看过,是陶陶的,可就那一次之后就没看过她戴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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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有一位宫女,不知怎幺了就被乱棍打死,只知她曾服侍过陶陶,从此陶陶二字就在这宫闱中消失了,不再被人谈起。又过了几年,京城上下都传起,储秀宫里住了位娘娘,赐号陶,圣得眷宠,皇上为她造了一个和阗玉做的鞦韆,独带她至汤泉行宫,赐浴汤池,为她办了冰嬉大赛,当时她的圣宠无人能及,为人羡慕,然而却未有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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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她一直知道,皇上不是喜欢她,有时明明皇上是看着她,而她却无法从那柔和的目光找寻到她的影子,似乎那份温柔不是给她的,有时她会感觉到皇上在躲避她,一连几天未召她用午膳,又在下一次见面时,赐给她很多东西,却也不说任何话语。每当她和皇上说话说多时,她都能看到皇上眼神中难以察觉到的厌恶,她能感觉到皇上不是喜欢她这个人,只喜欢她的微笑。第一次向皇后请安时,她对皇后娘娘浅浅一笑时,皇后明显得愣住了一下,下一秒却大方温婉地笑一笑,只说「只要你够懂事,皇上会对你很好、很好」她也记得她第一次见到皇上,她微笑时皇上拥她入怀的激动,在她耳边喃喃地说:「你回来了,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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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几年,京城上下又传出,陶嫔被贬入冷宫,废为庶人,京城百姓不免感叹,伴君如伴虎,也不知陶娘娘犯了什幺错,触怒圣颜,圣宠一时,如今看似荒唐。
苏公公犹记得那天,当时他站在储秀宫外,听到陶嫔大声嚷嚷了一句,接着便是某件物品破碎一声,这时皇上踹门而出,脸上的阴沉显而易见,只丢下了一句:「传朕谕旨,贬陶嫔为庶人,逐出储秀宫!」便头也不回的拂袖而去。跟上皇上前,他往门内看了一眼,映入眼帘的,是陶嫔跪坐在地上空洞的眼神,和那摔了一地的玉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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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没想到,在我死前还能看到他,我不觉得他欠了我什幺,我也不清楚我到底有没有喜欢过他,当他缓缓来到我床前,为什幺心好痛啊,我不想看他,两眼盯着天花板,因为我知道我看了心只会更痛,怕看了会想起他那些温柔的目光不是给我的,他对我的好不是真的。他沉默着,静静地坐在我旁边,我说不出话,因为我知道我快要哭了,他不肯解释,或着他觉得根本就不用对我说,我突然觉得好累,这几年我到底走错哪一步,是不是我那时不要笑低着头,等着他从我身边走过,这一切就可以改变。「你有没有想说的?」我想笑却笑不出来,说什幺呢?我真的不知道,我索性闭上眼不回答。
不知过了多久,他走了,当他离开前,他扶着门边叹了一口气,那一刻,我多希望我没那幺清醒,这样我就不会流泪,不会发现我一直在骗自己,我是喜欢他的。那句话,深深烙印在我心中,每次想起,只会炙热无法忍受的疼。
「陶陶,她是我的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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