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心许愿》害怕你

    害怕你

    “你确定她今天有上学？”程靖风皱眉道。

    张永民举起三只手指，道：“非常确定，因为我亲眼目睹她跟宋子容，以及唐霜玩三人行，不相信你问问唐霜。”他将单行薄空白的部分撕下来，揉成一团掷向唐霜。

    被东西打中后脑儿的唐霜立即转身，她面无表情看了张永民一眼，不作任何评论的转回身。

    “靠，真是冰山雪莲啊。”被无视的张永民不愤道。

    此时程靖风已经立起来，椅脚在瓷砖地拖拉出刺耳声音，正在黑板上写公式的数学老师一顿，回头发现他的异样，询问：“程同学怎幺了？”

    他边说边收拾个人物品，“我有要事，需要现在离开。”

    那位老师见是程靖风也不好阻拦，反正他家境强大成绩好，所以点头同意，“那你先走，其他同学专心上课！”

    张永民无语，真简单。

    程靖风从未试过去def班教学楼，开学至今连一步都没踏足过。

    两座教学楼中央有天桥连接，他提着背包走过去才短短五分钟，找到e班后他站在门口往里面看。

    少半数学生在睡觉，其余的在玩乐，倒有数人认真办事。

    他一眼便找到施暖，她……在辨事但也不是什幺正事，而是收拾文具和书本，好听说就是为放学做足準备，难听就是赶着放学回家。

    倏然，程靖风看到跟刚才张永民做的动作另一版本，有个男生向施暖掷纸球，不过原料是直接由课本上撕下来，他连犹豫都没有半分。

    施暖被击中脸颊，她扭头看是谁，摆了摆手又坐正身子不理会。

    隔几秒，连续不断有纸球飞过来，连施暖旁边一直睡觉的女生也被吵醒，程靖风觉得那男同学的书大概由十个单元，变得只剩下七个单元。

    施暖发现座位四周都是垃圾，有些烦闷的拾起掷回去，睡美人见差不多放学亦睡意全消，加入混战里。

    终于，有一块纸球击中老师。

    他回头看看，有好几位男女生手持武器顿住，凶手数量非常多，老师决定继续写黑板装作什幺都没看见。

    “……”程靖风无言以对。

    十五分钟眨眼过去。

    e班的学生在放学铃响起的瞬间，已经坐不住，自说自话的向老师道别，几乎在钟声完结之前已走了一半学生。

    施暖踏出门口，马上察觉到程靖风的身影。

    她一愣，装作看不到快步离开，最后在楼梯被抓到。

    程靖风说，换个地方再聊。

    莫名其妙的两人就回到他的家，屋子距离学校挺近，施暖在他开灯后四处张望，打量一番后她才惊觉到家里没有人。

    基于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女方必有损失的道理，她退回玄关，自我防卫地背靠大门，道：“为什幺要带我来你家？”

    程靖风放下空调遥控器，随意将背包往单人沙发上一丢，走进厨房倒水喝，也替她带了杯温水放到客厅饭桌。

    他从容不迫做了这一切，在长型沙发上坐下，悠悠对她说：“过来，我们需要聊聊。”

    施暖闷闷不乐走过去，在沙发另一端，即距离他最远的位置坐下，不吭一声。

    见她沉默，程靖风喃喃自语：“今天一整天也没看见你，跟平日不一样……”

    施暖睁着眼晴。

    平时都是她主动出现在他身边，不要脸的製造偶遇，原来他是注意到的。

    程靖风闲适地喝水，右边胳膊搁在沙发背上，承接上话，“……倒是想你的次数增加不少。”

    施暖心跳不争气地加速，她咬住下唇不回应。

    “暖暖，是时候告诉我，你生气什幺了吧？”

    暖暖两字是她小名，每天在家至少听十遍八遍，十多年来没有百万也有千万次，怎幺由程靖风嘴里说出来就与众不同？

    施暖深呼吸道：“没有生气，我就是害怕你……”

    “我什幺？”

    “你……你说过要使劲……操我，这听起来很痛，我怕这个。”

    她开头那句声音特别轻，尽管如此程靖风仍是听得一清二楚，他无声笑了，搁置手上的玻璃杯。

    他道：“我在开玩笑。”

    “你不是。”施暖直觉反驳。

    程靖风第一次觉得这女孩危机意识挺高，他的谎言被识穿也不恼，来日方长他可以慢慢诱骗。

    “过来一下。”他向她招手。

    施暖犹豫要不要听话，不动声色地打量他良久。

    “……我已经三天零四个小时没见到你，现在只是想看清楚一点……”话毕，施暖迅速移动到他身旁，她甜蜜浅笑的表情真让程靖风心头微动，那根搁在沙发背的手臂缓缓落到施暖肩上，而且利落的把她带进自己怀里。

    “……”

    “……”

    两人相继沉默不语。

    最后施暖忍不住道：“那天，李辰的事怎幺解决？”

    程靖风头一歪就倒在她肩上，手臂改成搂抱她的纤腰，用几句话轻轻带过，“找朋友的表哥给警告，让他注意分寸，完事。”暴力版本只字不提。

    “就这样？”施暖担忧不已，她好怕李辰找他麻烦。

    而程靖风这烂人也听出她的忧患，所以顺理成章补充说：“不，我担心他向你报复，所以往后放学都要等我，一起回家。”

    “啊？他真的还想干坏事？”施暖惧色难掩，又想到他说的下半句，“可是一起回家，你不顺路啊……我们家是相反方向的，要不我跟宋子容啊呀──你咬我？”她捂住颈子的软肉，样子可怜巴巴。

    “不许再跟他回家。”程靖风语气冷冽道。

    “我没有跟他回家，又不是住在一起，我家在他家旁边所以只是……好吧……听你的，不跟他。”施暖最怕他冷漠的表情，会给她一种错觉，像他们的关係回到原点，形同陌路。

    这几天她的心飘浮不稳，唯恐一切就似梦境般在现实前方粉碎，她不爱做梦，讨厌不切实际的东西。

    “哇！”施暖惊呼，她被提起放到他大腿上。

    程靖风双臂紧锁住她，不容施暖跳下沙发，“你就静静让我抱抱好不好？”

    小孩子常用的叠词，整句话由程靖风嘴巴吐出来莫名的可爱，施暖好想摸模他的头，她转身对上他的视线，慢慢地实行她想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