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棱镜门之赤北空山》分卷阅读56

    他不敢再往下说,谁不愿自己的母亲长命百岁呢?金国强把说到嘴边的话咽回去了。哥哥姐姐明白他的心思,大家一下子陷入无边无际的担心和悲痛之中,一言不发,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浮出绞痛,害怕,就像夕阳下山时映出惨淡的依恋。金建国见弟弟妹妹们难过,谁也不愿意离开,他就坚定的对弟弟妹妹说:“娘不会有事。我会好好照顾她。万有不测,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们。”

    大哥的话向来说一不二,说到做到,拿得起放得下的一个男人。再说,大家还真不能就这样一直守着母亲。谁叫这个社会如此现实。你穷,人们不会因为你孝敬老人而理解你;你富,人们不会因为你不孝道老人而责怪你。这个社会已经沦丧为一个麻木无情的禽兽了。为了满足它的贪欲,就是跟牲□□配它也不嫌弃。金钱名望,穿金戴银,不但迷失了人们的心智,而且还原谅了不该原谅的人或事。所以今天的社会最大的进步就是学会了原谅,宽容和打扮自己,哪怕是一个哇哇落地的娃娃,都要学会理财做生意,社会还理直气壮的对他们说:“我们已经免费九年义务教育了,应该学满罐了。”然后娱乐频道再加以引导:“来吧,来吧,来吧,这里的生活不但精彩,还很烂漫,只需要摇摇身,只需要卖卖萌,大吼一声就成功了。”

    娱乐频道一路凯歌,走的是光怪陆离的低级路线,对文明社会没有一点点实质意义,对孩子们没有一点点帮助。有了钱,造就了无数的西门庆昂首阔步,把能用钱买到的漂亮作为骄傲;有了钱,成全了无数的潘金莲,睡完王哥睡宋哥,睡起死茧,还挣一身金银首饰。而善良的人走的是独木桥。真诚,忠厚,信任,低头做事,得到的是无能,窝囊,还有廉价的鄙视,最最可爱的是还整一顶环保帽子,家里的床单被人肮脏,还给他发工资。这就是九年义务教育阶段孩子们眼里的社会——美国还有套别墅。

    第一个月固然是当大哥的金建国照顾母亲。晚上,他把母亲第二天要吃的要用的都写在纸上,天一亮,就出去买回来,让弟媳给娘烧着吃,然后,他就忙着打扫院子,给母亲洗衣裤,他不允许弟媳张英帮他再做其它事。他说:“张英,下厨房你已经帮大忙了。”

    好像张英占了不少便宜似的,金建国话里有话的继续说:“其它事你不得**手。”

    这话听来就是命令,也是当大哥的权威。其实,金建国是怕二弟和二弟媳把他对母亲的那份仅有的孝心给剥夺去了。他的小气和吝啬,怎么也看不出他在深圳是个老板。给母亲洗脸,给母亲端饭送茶,给母亲熬药,给母亲洗脚,给母亲兑好洗澡水,给母亲准备好**净的衣裤,给母亲铺舒服的床铺。这是金建国从早到晚要忙碌的事,他还给母亲屋子里添了电器。

    金建国要看着母亲吃好饭自己才去吃。天晴,他陪母亲在田埂上走,或在村口槐树下坐;遇到刮风下雨,他就陪母亲坐在前门口,或是坐在沙发上,望着窗外的樱桃树帮母亲回忆那些难忘的往事,或坐在屋子里陪母亲看电视,母子两像一对亲密的朋友,有说有笑,形影不离。

    一月里,赵桂芝的身体总有那么几天极为不适,不是不知不觉的尿湿裤子,就是便在身上,本人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全身就弄脏了,往往是照看的人闻到异味才赶紧帮她找来**净裤子换上。医生说那是大小便失禁,山里人却说那是上天在考验儿女的孝心,无微不至的关怀和年复一年的勤快。

    孝顺的子女总是千方百计把关怀变成温暖,让温暖去疗养伤痛,使他们丛绝望中健康起来。金建国正是那个孝顺的儿子,他总是一丝不苟的把母亲尿湿的衣裤和床单搓洗**净,在太阳下翻来覆去的晒,没有一点异味。山里人睡的是柴床,铺的是稻草,垫的是棕垫,盖的是棉絮。赵桂芝大小便失禁,就会将衣裤,床单,稻草,棕垫,棉絮,湿透一大片。金建国几乎天天要洗床单,衣裤,天天要抱出铺草和棉絮到太阳底下翻晒,从不感到繁琐,更没有抱怨和嫌弃,只要能为母亲做事,不停的做事,那就是他的荣幸。这就是赤北空山免费的护理工作者!

    张英远远的望着在井边洗晒的金建国,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转。她被金家子弟的这一幕幕深深地感动了。我在窃听器里找到了张英感动的原因,如下:“女儿都做不到的事,儿子却做到了,是什么让他们做到了这一切?我做金家的儿媳妇,嫁给一个善良的大家庭,算不算失败呢?”

    一天早晨,金建国正蹲在井边低头给母亲洗衣裤,全神贯注,不发觉金国泰和张英突然站在他面前。他们就像两个换岗的哨兵,严肃的对他大声喊道:“大哥,今天是四月一号,该我们服侍娘。”

    金建国猛地抬起头,望着二弟和弟媳的眼睛就像望着刺眼的太阳,一片茫然。兄弟两望着彼此,在心里交战,在旁的张英趁金建国不留神,就像狗抢一块骨头那么迅速和机灵,弯腰将装满衣裤的木盆端过去,在一边欢喜的搓洗开来。金建国见自己面前的盆子被弟媳抢走,他想伸手去夺,觉得不雅观,不去抓,心里有一万只蚂蚁在狂舞,十分难受。只有将伸出去的双手僵硬在空气中,一动不动。他那窘迫的模样,就像绵羊咬着的一匹狼,悬浮在空气里的狼抓在做最后的挣扎。他含着泪,看着张英手里的活,恳求道:“您们就让我做吧。”

    其实,金建国话语里有话,意思是说你们长年累月照顾娘够多了,对得起天地良心。现在,给他一个机会,让他为母亲多做一点,填补一下心里的亏欠。如果他再不为母亲做一点,这辈子就没有机会孝敬母亲了。惭愧会找良心谈话,那是抬不起头的。我在窃听器里找到了金建国对金国泰夫妇想说而又没有说出口的话,如下:“二弟二弟媳,我求求您们,让我不停地为母亲做事吧,这样我的心里才感到好受,才觉得舒服,才觉得踏实,你们就让一个不曾孝道的大哥,为母亲多做一点好不好,我求你们啦。”

    铁面无情的金国泰坚定不移的对金建国说:

    “大哥,这是不行的!如果我们把母亲推给你,良心会谴责我们对母亲的诚意。”

    兄弟为什么要争着抢着为母亲做事?是为自己赎罪呢还是做给自己的良心看?还是做给金家后人看?难道他们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应付头顶的监听器?

    金建国看着二弟和二弟媳的眼神告诉人们:他的心里有一万个不开心。我从窃听器里找到了他不开心的理由,如下:“二弟,你和母亲生活了一辈子,现在照顾母亲的事就让我来,这并不过分吧?你们可以休息,或者去田里地里忙庄稼,为什么还要来和我争跟我抢着照顾娘?你们就连这点小小的要求都不答应我吗?你们成天大哥长大哥短的叫得亲,莫非是假心假意?我还是你们大哥吗?既然我是你们大哥,你们咋就不理解我的心呢?咋就不让我为母亲尽心尽力呢?这些年来,你们要钱要物我吝啬过吗?今天我有事求你们,二弟二弟媳,你们就不顾及弟兄的感情了?看来你们端走的是洗衣盆,其实是夺走了我对母亲的一片赤丹忠心,既然你们不认我这个大哥,那我也就没法认你们这个弟弟和弟媳了。”

    金建国双手往膝盖上一按,猛地站起来,头也不回的往院门走。出院门两步,他气愤的回过头,看了看金国泰和张英,就气冲冲的走了。

    此刻,院子里的空气仿佛停止了流动,樱桃树呆若木鸡,井水无精打采,乌云又低又沉,凶猛的撞在赤北山顶,大卸八块滚落在翠柏和松林之间,宛如一个个肿瘤。金国泰跟出来,并肩和金建国站在大水井旁边的一块石板上,也望着赤北山。谁也没讲话,谁也没大声呼吸,谁也没动,兄弟两就这样静静地沉默了许久,金国泰才哽咽的对金建国说:“大哥,娘说不定那天就没有了,您都知道为娘做些事,我也是她的儿子,我也想为她多做点事,现在我们除了为娘做点事,还能做什么?娘吃的苦遭的罪,您心里比我清楚。现在娘最需我们,谁也不许有后退的声音。大哥,我的心白日昼夜不能安宁啊!”

    兄弟二人望着远处的赤北山,好像要把心里的话全诉说给它听。但是,谁也不再讲话,谁也没看谁,谁也没动,不知什么时候,不知谁牵了谁的手,兄弟两的手紧紧地牵在了一起,就像紧扣的铁链,就像麻绳打了死结,没法分开,就是谁也不敢看谁,谁也不敢说出第一句话,泪水已经灌满了整个胸腔,又漫进了眼窝,如果兄弟二人一对眼,豆大的伤心泪一定会滚落出来,兄弟二人一定会抱着痛哭,一定会对着赤北山怒吼,将把脚下的石头跺碎。所以,兄弟二人没有松开手,把要说的话默默地说给了彼此。

    第62章 令棱镜门大失所望

    在赤北空山好多兄弟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视对方为敌人,父母夹在他们兄弟之间宛如一个气囊,前后受压,左右为难,在四面楚歌之中生活。兄弟之间的过分计较,忘记了当初父?*堑某踔裕撼ご罅耍懈霭椋ご罅耍还露溃ご罅耍鍪掠懈錾塘俊f涫凳掠朐肝ィ改竿砟晷腋2坏喜涣诵值苤淠切┘γ馄さ恼矗焕吹娜词悄阏叶峄ハ喑鹗樱恍值苤洳灰四切┠涿畹恼忱渎淞搜颐且簧母改福值苤洳灰苏飧瞿歉鋈酶改傅耐砟晟钤谑中氖直成吓腔玻值苤洳灰艘挪闾改敢簧睦妥鳎馐且馓烨吹模?br />

    张英站在院门口,看着弟兄二人的背影,抹去滚烫的眼泪,然后走进前门,生火烧饭去了。金建国安慰弟弟金国泰的同时也是安慰自己:“我们都是为母亲好!”

    监听器静静地注视着金建国和金国泰,心里乐开了花。为了彻底了解棱镜门,锚铁去过英国,到过德国,风仆尘尘达到澳大利亚,然后转战去过伊拉克,叙利亚,利比里亚,阿富汗,希腊,土耳其,韩国,菲律宾,日本,后来还到了非洲,凡是有人类的地方,锚铁搭载着巨轮免费到达,我在监听器里看到这样一个现象:凡是大风大浪,凡是“巨轮”要靠岸,锚铁第一个钻进水里,每当从水里把它捞起来的时候,“巨轮”不是装满了血腥味,就是开怀畅饮:“只要我们到了他们那里,不用一炮一弹,几句人权啊人权,几句自由啊自由,或是民主啊民主,兄弟就要相互残害,父子就要相互猜忌,君主就要互相撕咬,整个国家就要摇摇欲坠,如今我们到达赤北空山,一切都在我们的掌握之中;如果国泰平安富强几弟兄为了给老娘治病斗起来,那就再好不过了,当然,我们也要见机行事,当他们兄弟因为一个老娘不肯出钱,不肯出力,我们棱镜门就要想方设法让他们打起来,适当的时候给他们空投武器,万里长城不就不攻自破了吗?

    哈哈,哈哈,来,**杯!”

    “巨轮”上总会传出这样的声音。时态是不是棱镜门预测的这样,就要看明天五一,金国平准不准时回到赤北空山,如果天黑之前他不回来给母亲端茶送饭,问医抓药,那么棱镜门就有希望的机会。那么金建国又要忙得不亦乐乎,忙着浆洗晾晒。在这个团结的大家庭里,当大哥的金建国很愿意为弟弟妹妹做事,就像战士争取胜利一样,勇往直前。

    吃中饭的时候,金建国开心的看着金国泰和张英,像有天大的喜讯要宣布。他说:“明天三弟不回来,我就替他照顾娘,谁叫我是大哥呢!”

    坐在一旁的金国泰表情冷淡,一言不发,他夹起一筷子菜,心不在焉的送进嘴里,嚼了半天也没搅拌好,就胡乱的往下咽,只听咕噜一声响,把他定格在那里如木头桩子似的,一动不动。

    监听器紧紧地盯住金国泰的脸,它多么希望金国泰吼起来,或是大喊大叫:“娘是大家的娘,他为啥子就那么特殊,为啥子不回来照顾老太婆,就他忙,就他知道发家致富,我们还过不过日子!”

    过了好久,金国泰让监听器失望了,他吞吞吐吐的对大哥说:“如果是这样,那就各十五天,谁叫我是他二哥呢。”

    这声音很熟悉,就像当年柳树倒下时发出的扯断声一样,撕心裂肺,又那么毫不示弱。尽管金国泰能理解金国平的工作,但是心中的怒火还不得不发,只不过监听器没有查觉到罢了。愤怒从金国泰的指甲缝里钻出来,趴在他那人困马乏的脸颊上,烧红了他的双眼,脖子,直至粗壮的四肢。庄稼汉见别人脸上有污泥,就会情不自禁的摸自己的脸。就像金国平不回来照顾母亲,金国泰就不由自主的往自己的脸上摸,不管怎么说,金国平回不回来孝敬母亲都是金国泰的弟弟,他们是血脉相连的弟兄,哥哥脸上是金是银,只有做弟弟的说了算。金国泰摸着自己的脸就像摸着滚烫的铁板烧,只有听天由命地把脸拉得又长又黑,好像凶狠的面对着金国平,恨他的时间观,恨他的价值观,恨他的事业心,更恨他不孝道母亲。金国泰觉得三弟金国平的一切事业都没有娘重要,就像他种出来的粮食如果娘不吃,那他种那些粮食还有什么意思呢?就是因为娘要吃他种的粮食,所以他才没完没了的下地**活,起早贪黑的把庄稼种好,才心安理得。三弟金国平就是金山银山,公司开到月球上,名声响彻五湖四海,如果不回来看娘,不回来孝敬娘,在娘最需要他的时候,他没有回来,那他金国平就不是个什么东西,即使是世界首富,也是个球蛋。

    “大哥,”金国泰质问金建国,“孝道是每个人发自肺腑的,我们能代替三弟吗?”

    “我们是弟兄,是娘的儿子,”一位大哥就这样有担当的回答道,“我们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兄弟!”

    “兄弟归兄弟,对母亲的孝道我们无法代替三弟。每一个人通往人性的钥匙只有一把,我们没有权利剥夺三弟这把钥匙,也无法代领他的-----。”

    金国泰的话还没说完,院外突然传来刹车的声音,卷起一阵风,把金国泰心中的怒火吹灭了,他就尴尬地笑了笑,好像是在嘲笑自己,脸绯红,他又偷偷地看了看大哥,只见金建国半边脸阴,半边脸晴,在那阴晴中间高高隆起的圆鼻头,贪婪的搜寻着空气中弥漫着金家子弟的那份忠诚。

    第一次站在金家门口的钟情丽,激动而又亲切的叫了声“妈,”城里人喊不来山里人土里土气的娘。钟情丽这一声妈,就像日本鬼子在赵桂芝背后开了冷枪。赵桂芝赶紧回过头,惊讶的望着门口站着的钟情丽,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双手在空气里不停地比划,示意钟情丽赶紧走过去,坐在她的身边,让她好好看看。钟情丽三步并作两步来到赵桂芝身边,蹲在地上,紧握赵桂芝枯皱的双手,又甜甜地叫了声“妈”。就这两声妈,就这一握手,一股暖流直往赵桂芝的心窝子里钻,自然,舒服,真实,好像人间四月的太阳,那么温暖,那么敞亮。

    赵桂芝激动得直流眼泪。她一面喜极而泣,一面用笨拙的手心手背去抹泪水,抹得满脸的光亮。善良的老人多么容易满足:一声尊称,一拉手,就足以让她幸福得落下了泪水。

    钟情丽单膝跪地,掏出自己的手巾轻轻地给老人抹泪。她那里是在给老人抹泪,分明是在数老人皱纹下密密麻麻苦难的故事,每一个故事都那么感人,那么揪心,那么让人忘怀,数出她一脸的忧伤。钟情丽双手握住老人的一只手,轻轻地说:“妈,我们回来陪您。”

    国平停好车,急急忙忙朝东屋走来,在门外就听见母亲对钟情丽说:“孩子,快过来,坐这里,坐到起说话,一路够辛苦。”

    赵桂芝拉钟情丽坐在身边,心疼的看着她,抱怨自己似的继续说:“这么远把你们折腾回来,真是过意不去,都怪我这身体不争气,让你们操心费神,你们要是忙,就不要管我这个没用的老太婆,------。”

    金国平站在门口心疼的叫了声娘,叫声和脚步声是同时迈进屋子。他一面朝母亲扑过来,一面讨好买乖的对母亲说:“娘,儿子为您做啥都不为过,啥事也没有我娘重要。娘,您的召唤胜过圣旨。娘,儿子回来看您了,我们回来了。”

    说话之间,金国平已经站在母亲身边。他望着母亲的眼神充满歉意和无奈,好像是在问自己:怎么把母亲弄成这幅样子?为什么在她要死的时候才回来关心她。

    赵桂芝既没给金国平看座,也没抬头看他的脸,知觉得有只讨厌的长腿蚊子在她的耳边嗡嗡叫,就赶紧把脸侧向钟情丽,摆出一副不曾听到嗡嗡声的镇静模样。其实,老人看似是在对面前的钟情丽讲话,其实是在对身后的金国平说:“公司百十号人,里里外外都要找你,你忙就不要回来管我,现在做点事真不容易,万一耽误你们的事,我这心咋承受得了,再说,家里有你二哥二嫂就行,现在你大哥也回来了,我又不是三岁小五岁大的孩子,还要你们照顾,这要死不活的病,可糟蹋时间了。”

    赵桂芝虽然嘴里说着气话,但是脸上的颜色还是很好看,她将欢迎和高兴放在钟情丽的手里,却将难堪和冷漠丢给身后的金国平。

    金国平十分难过的低下了头,像一个道歉的孩子,低声对母亲说:“事情都安排好了。娘,我不能放下您不管。”

    金国平的声音好像被眼泪浸泡过,低沉而嘶哑,既酸楚又悲痛。

    钟情丽不知道是安慰老人还是责怪自己,用极其抱歉的口吻对老人说:“妈,您儿子在北京家大业大,您可没享我们一天福,都怪我们疏忽大意没照顾到您,您就原谅我们吧!”

    赵桂芝低着头,耷拉着眼皮,好像什么都没听到,什么都没看到,昏昏欲睡的状态,过了好久,她像说梦话似的喃喃自语:“这当娘的,能享受儿女的名声那就是上辈子烧了高香,我还有什么不心满意足的呢?”
猜你喜欢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