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邋遢鬼相亲》邋遢鬼相亲分节阅读8

    何米一边挥舞锤子一边念经,努力抵抗出盈先生给他的诱惑。

    盈先生一边吸鼻子一边想象,努力幻想着把何米扒光吃掉之后的美味。

    两人就这么各怀鬼胎,向着殊途同归的合奸大道一去不复返了。

    盈先生想着想着就想饿的眼红,不过他还是知道,暂时不能吃了两条腿的,于是他顺手从旁边抠了块砖,看都没看就往嘴里送去。

    砖还没有送进他的嘴里,那边就有个身影就嚎叫着飞扑过来:“盈先生那东西不能吃啊!”

    盈先生下意识地往旁边一闪,何米一扑扑了个空,脚下一个踉跄,竟是翻滚着扒拉了几圈,沿着楼顶就摔了下去。

    这别墅共有三层,以何米的体重摔到地上,肯定会变成一滩红米。

    何米连惊讶的声音都没发出来,只觉耳边风声咆哮,他整个人就直直栽了下去。

    盈先生在何米掉下去的一瞬间就瞪大了眼,他瞳眸里金光大涨,就像把铁块扔进了滚烫的岩浆。何米的身影在半空中忽闪了一下便又消失,盈先生脚下一动便紧随着跃了下去,在半空中他的衣服鼓满了风,半长的金发像烈烈作响的大旗。

    他随着何米一起下落,控制着力道揪住他的衣角,随即抚住何米的胳膊,一下便将他揽在了怀里。

    他把头深深埋在何米胸前呼吸了两口,他根本不敢用力,这个两条腿生物真是太脆弱了,他怕扯掉那看上去细细弱弱的胳膊。

    他们离地面仅仅不到十米。

    盈先生一手揽着何米,另一手直直指向地面,他口唇轻动,说出的话却分外清晰:“起——”

    寂静沉默的地表突然拱起,仿佛有什么东西因着咒语的威力而挣扎起来,一道水流从正中央的地表下激射而出。这水在半空中炸出嚣张的水花,在盈先生踏在那道水花上的一瞬间,四面八方传来山崩地裂似的蠕动,无数水光众星捧月般汹涌而来,原本平坦的地面更是因此而坑洼不齐,数不清的水流进贡般将自己的生命投放出来。

    盈先生极速下落的身体被水流的力量完全挡住,他歪斜着站稳了身子,倾盆大雨便向何米迎面扑来,盈先生手臂一扬,那雨水便像碰到什么坚不可摧的东西,立即偃旗息鼓地四散溃逃了。

    他们稳稳落在了地上。

    盈先生全身湿透,水流沿着头发向下淌,他脸和脖子都是湿漉漉的,被雨水浸透的衣服胡乱粘在身上。

    何米身上只有和盈先生接触的那块才是湿的,他身体的其它部位都一片干燥,丝毫看不出刚刚从水帘中突围出来。

    盈先生抽了抽被搔痒的鼻子,重重打了个喷嚏,随即他就摇摇晃晃地抱着何米,踉跄着往别墅走去。

    何米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他惊讶地发现他竟是躺回了自己的房间,窗帘不知被谁给拉上了,屋子里漆黑而又静谧,只有桌角下的苔藓不时动上一动,悄悄撞击着困住它的墙壁。

    何米捂着额头从床上坐起来,之前的记忆山崩海啸着卷过他的脑海。他眼神一变,连忙跌撞着爬起身来,三步并作两步上楼扑进了盈先生的房间。

    事实上他的记忆只停留在在屋顶上工作的时候,之后他就眼前一黑,什么也记不清了。

    他怎么回到了屋子,盈先生呢?

    难道是他最近太累,所以在修屋顶的时候晕倒了?

    何米想了几种理由,结果都是刚刚想起便被推翻,他后来只得作罢,只能前前后后地寻找盈先生的身影:“盈先生——盈先生你在不在——盈先生——”

    叮铃铃——

    何米的手机突然响了。

    他连忙接起电话,那边的声音却属于兴高采烈的涂先生:“阿米你下班了没有?下班了就回中心吧,咱们一起出去买菜。”

    何米这才想起他曾经答应涂先生的“买菜大业”,盈先生不在他也没法告知对方,于是何米只得写了张纸条放在桌子上,拿东西压住就走出了大门。

    他一路上边走边想,没过多久就来到了家政中心附近,只是那里特别嘈杂,大门外围了好几圈的人,何米还以为有人过来闹事,于是连忙扒着人堆就挤了进去。

    人群中跪着个人高马大的家伙,他跪坐在围成心形的蜡烛中间,正中规中矩地闭着眼哼唱,手里抱着把破破烂烂的木吉他。

    何米忍不住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马先生,你怎么又来了?”

    马先生诧异地回过头去,看清何米之后连忙狂甩着眼泪扑上来,鼻涕抹了何米一身:“何先生你怎么在这里?你既然回来了就求你帮帮我,吕小姐她还是不理我——”

    啾——

    二楼突然传来一声口哨,两人同时抬头,一脸盆的水从楼上泼下,登时便将马先生淋成了个落汤鸡。

    得,物种都变了。

    吕小姐斜倚在窗边上冒出个头,她新做的甲盖在手指上闪闪发光,见到马先生一脸期待地望过来,她颇为嫌弃地挥了挥手:“对不住了,手滑。”

    何米努力调动着脸部肌肉,对马先生做出了个“爱莫能助”的表情。

    马先生满心的期待再次化为了泡影,他颓丧地耷拉着双手,疲惫地将木吉他装回了箱子里,何米去帮他折起凳子的时候,马先生也只是机械地抬眼,木讷地说了声:“谢谢。”

    在最开始的时候,何米也被马先生的坚持打动,也在对方的鼓说下替他想了九九八十一计,什么英雄救美欲擒故纵狡兔三窟全部用过一遍,可惜吕小姐一直坐如泰山纹丝不动,任马先生使出浑身解数,也无法让她坚硬的壳撬开一道小缝。

    据说在吕小姐上大学之前,马先生就已经对她穷追不舍,到现在已是七八年过去,若是马先生早早移情别恋,估计到了现在,孩子都生了一窝。

    不过吕小姐究竟喜欢什么样的男人,为什么对马先生这么嗤之以鼻?

    “小米,想问什么你就问吧。”

    吕小姐把粉扑从梳妆盒里拿出来,不知第几次地给自己补粉:“你都快在我脸上烧出两个洞了。”

    何米连忙把视线调转过来:“那个……吕小姐,你为什么一直不肯接受马先生?”

    “嗯,怎么说呢……你真的想知道?”

    好奇米忙不迭地点头。

    吕小姐“啪”的一声按上了盒子,她转眼一笑,半真半假地向何米抛了个媚眼:“因为我不想生出骡子。”

    何米

    马先生你快点放弃吧我真的看不下去了你知道你在这个女人心中的地位吗她说和你在一起会生出骡子这说明她是有多厌弃你的智商啊不是是你这个人啊等下次见到你的时候我一定会把这话原封不动的告诉你啊你就早点放弃天涯无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

    涂先生在一边嘎吱嘎吱地嚼萝卜,一边含糊着打断了何米无言的咆哮:“阿米,我替你拿(偷)到了胡先生办公室的钥匙,你要不要去查查盈先生的资料?”

    第六章 吃还是不吃?

    吕小姐在旁边嗤笑一声:“胆子还着真是不小,不怕胡先生一气之下吞了你?”

    涂先生默默啃了两口萝卜,耳朵可怜巴巴地耷拉下来。

    何米赶紧给他顺毛:“涂先生,你是怎么得到的钥匙?”

    涂先生的耳朵不清不愿地翘了两下:“色诱。”

    何米

    这些人说话虚虚实实的也没个准头,还是不要相信他们了。

    可惜吕小姐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哎呦,我也想知道咱那个洁癖症的龟毛老板究竟抢了多少钱,小米若是你真的想去,我和施先生就去给你做掩护。”

    她一巴掌拍到施先生背上:“老施,你也表个态啊。”

    施先生正对着面前的盒饭愁眉苦脸,此时被吕小姐的降龙十巴掌一扇,他险些对着那盒东西吐出来,于是他惊慌失措地捂着嘴,一边摆手一边哼哧哼哧地跑走了。

    吕小姐好整以暇地摆过脸:“别担心,只是你和项先生最近都不在这里,他实在太饿了。”

    我在这里的时候也不给他做饭啊。

    何米心道。

    他们商议着集体加班,等胡先生下班并放松警惕之后,再分工合作一起动手。

    当天加班之前何米正蹲在马桶上想事情,刚从马桶上站起来提好裤子,就听到门板被人大力拍响了,门外的施先生呼哧带喘,声音听起来都要哭了:“少年别冲,少年别冲!呜呜……求你了千万别冲涂先生在外面努力禁锢着施先生,生怕饿疯了的施先生破门而入:“阿米你就听他的话吧,别冲了赶紧出来吧!”

    何米的手都放在了冲水按钮上,他脸变得又红又绿,着实不懂这究竟是为什么。

    涂先生情急之下只得顺口胡诌:“阿米我和你说,老施他最近正在研究一个新的科研项目,叫‘人类粪便与生物学发电之间的可塑性联系’,你那坨东西可是他的重要标本,你可千万不能冲啊!”

    门锁咔哒一声,何米绿着脸开门走出,眼见着施先生龙卷风似的狂刮进去,他顿觉盈先生和毛二郎也不算奇怪了。

    施先生再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简直神清气爽,他拿了根牙签剔牙,精神抖擞地拍着何米的背:“今天这活儿我老施也要分一杯羹。我到那边的路口去帮你堵着,少年你就不要担心,大胆的向你的征途前进吧!”

    胡先生下班之前特意到他们的办公室转了一圈。何米手脚不停地划拉着表格,涂先生磕磕巴巴的和客户聊天,吕小姐一口一个“老娘”的和客户对骂,施先生弯着腰驼着背蹲在地上打扫,厚重的身影看上去要把地板压塌。

    一道光芒从胡先生的脑海中横穿了过去,他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但他还是摇了摇头,大步流星地下楼回家了。

    涂先生连忙扑到窗边趴在那儿边往外看,两只耳朵耷拉着抖个不停:“哎哎哎胡先生他走了他走了,施先生您赶快下去吧,吕小姐也马上就位呀!”

    只有何米呆呆坐在原地,他用手揉了会儿额头,可还是没法把纠结抚平:“不行啊,客户一定已经和胡先生签了保密协议,我们不能弃公司的规章于无物,那也太没有契约精神了。”

    余下几人面面相觑,吕小姐叹息一声坐到何米身边,慢悠悠把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小米,你知道在你来到这里之前,曾经担任业绩第一名的那个人,他后来怎么样了吗?”

    “嗯?”何米抬起了脸。

    吕小姐一脸沉痛:“你应该也知道咱们老板的处事哲学,他向来信奉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你给我一巴掌我砍掉你两条腿,只有我能骗你你可没能耐对我说假话……好吧,总之就是说,你的前任也曾被老板派出去应付一个难缠的客户,那位客户刚刚丧偶,而且还有分裂性人格。你的前任在他那里被操的直不起腰,没过多久那位客户就从桃源镇搬走了。你的前任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派出所立案查了几天,之后就不了了之了。前几天还有新闻报道说,每当有人经过那栋房子,就能见到有白衣女鬼在一条横梁上面飘荡,那女鬼倒掉在玻璃背后,两眼淌着长长的血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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