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米越听越觉得毛骨悚然,在盈先生家第一夜的故事颠三倒四的闯进了脑海,他原本条理清晰的大脑也顺利搅成了毛线团:“我我我我我还还还是去去去去吧吕小姐满意地点点头。
涂先生和施先生一起下楼,施先生挤着肥大的身体往下蹭,有一句没一句地和涂先生搭话:“小吕怎么能这么欺骗少年呢?那前任不是和客户两情相悦暗生情愫最后私奔了吗?派出所立案不过是去骗骗他的债主,让他们死心罢了。至于那个白衣女鬼,不是他们忘了顺走的一件衣服吗“没错”,涂先生打断他,耳朵又抖了两下:“可是即使是这样,我也觉得胡先生在这件事上图谋不轨,阿米的脑容量太小又转不过弯,我怕他被欺负的萝卜叶都不剩啊。”
施先生被噎的说不出话,索性也就不出声了。
施先生站在胡先生必经的一个路口处望着远方,这个路口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只有这里能经过一条小径,最后顺利到达家政服务中心。
一分钟过去了。
施先生严阵以待,目视前方,生怕漏过一丝一毫的声音。
五分钟过去了。
施先生渐渐放下心来,开始东张西望,没有最开始那么认真了。
十分钟过去了。
咕噜噜……
施先生饿了。
他眼冒金星头晕脑胀,面前飞舞着五颜六色的星星和色相俱全的食物,那些喷香的东西扎着翅膀绑着头巾,在他的馋虫上方飘来荡去,摇来摆去,滚来滚去啪的一声,他被人扇了一巴掌,食物也跟着被扇飞了。
施先生的老婆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施先生面前,她手里捧着个大袋子,头上绑着鲜艳的围巾,一张口便是一串大骂:“昨天我不是和你说过吗?今天东边的公厕就正式营业了!咱家那些亲戚一大早就过去排队,现在肯定已经收集了足够吃一年的粮食了!你看看你,我当初也算桃源一枝花,是倒了几辈子的霉才会和你在一起啊!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施先生大惊,赶紧手忙脚乱地给他老婆抹眼泪,逮到空隙才颤巍巍跟了句:“那个…那个…老婆…我今天在这里有事要忙…要不你先回去施太太柳眉倒竖,二话不说便揪住了他的耳朵:“哎呦哎呦,几天不见,你这胆子倒是变的不小!我不管你有什么事,你可是咱家的顶梁柱,今天这抢饭大业,你必须得跟我一起去!”
施先生一路嚎叫着一路被老婆拽走了,他一手捂着耳朵,一手还不忘从兜里摸手机:“小吕啊,我老婆她今天发威,我实在不敢继续呆在这里了,一切就靠你们了啊“你还敢找别的女人!这日子你是不是不想过了!”
“不是不是,是我公司的同事,老婆你轻点,耳朵掉了耳朵掉了,哎呀我有理说不清啊施先生刚刚被迫离开那个路口,另一个人就从小径里闲闲踱了出来,那人两手插在兜里,嘴角翘着一根烟,烟圈一**在口唇间飘散出来。
呵呵。
胡先生牙齿轻动,那根长烟便被弹了出去,在半空中划出道潇洒的弧线。
夕阳的影子在他身上斜斜地飘荡下来,余晖熨帖着他的面容,滚烫的波浪被吸进口里,又被轻轻挥洒出去。
依旧在办公室的吕小姐忍不住催何米:“小米你快一些快一些,老施被他那母老虎婆娘给抢走了,要是胡先生有什么东西忘带了要回来拿,那我们就都死定了!”
何米满头满脸的汗水,眼里血丝涨的通红:“吕小姐我也很着急,但是上面的文件都不是关于盈先生的,我不能随便打开!”
吕小姐大半个身子支在外面,闻言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何米一眼:“等你哪天被盈先生吞了,哭你都没有地方去哭!”
“吕小姐,你就是我心中一朵永远不会被忘记的格桑花啊——”
“啊,吕小姐,你不知道我对你的爱,那就是天雷勾地火宝塔镇河妖啊——”
“几年前我第一次见到你,就对你一见钟情,我为了来找你,放弃了原本的一切,走千山踏万水——”
隔着两条街外突然传来了吹锣打鼓的声音,一个熟悉的声音由远及近而来,吕小姐脸色大变,咬牙切齿地怒道:“这大哥怎么又来了啊!”
何米一边翻文件一边道:“要不吕小姐你先下去看看?”
“我也只能下去看看了”,吕小姐在原地闷头转了几圈,最终只得用力跺着地面,提着裙子噔噔噔往楼下跑:“这大哥半点脑子也没有,早晚会把胡先生也引过来的,小米你一个人小心点啊。”
“你一个人小心点啊。”
胡先生道。
他站在楼梯下面,抽着烟插着兜,遥遥地望着站在二楼的涂先生。
胡先生面无表情,只扯开一边嘴角,露出个似笑非笑的表情。他西装还没换,皱皱巴巴地卷成一团随意披在身上。这人没了上班时那副人模狗样的样子,原本打理光洁的头发也胡乱揪到一起,下巴上的青渣微微泛了出来。
涂先生心里七上八下,面上却一副强装出来的镇定:“胡先生,您…您怎么又回来了?
“我有些东西放在办公室忘了取,怎么,涂先生下班也不回家吗?”
胡先生皮笑肉不笑,一边盯着后者的眼睛,一边缓缓向上走了几步。
眼见着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涂先生一不做二不休,装作心急下楼的模样向前一迈,然后他左腿绊住了右腿,整个人沿着二楼就滚了下去。只听楼梯之间连绵不断的轻响,最后一声之后,他灰头土脸地摔在地上,头朝下趴在了胡先生脚边。
完了。
会被吃掉的。
涂先生头都不敢抬,他全身冰凉,心里的恐惧像水流一样蔓延出来,脑海深处仿佛生出了一个泉眼,那种缘自血脉里的臣服让他全身上下止不住的颤抖。
惹恼了胡先生的话…一定会被吃掉的。
胡先生的目光好像带着火气,又好像是绵绵密密的针脚,那目光一毫毫从涂先生的后背上扫过去,像激光切开涂先生的肌肤。后者只觉芒刺在背,耷拉在地上的耳朵抖个不停,耳垂上细小的绒毛在夕阳下闪闪发光,泛着水润的色泽。
胡先生微微一笑,顺理成章且毫不羞耻的——硬了。
可是就这么放过他就少了很多乐趣,还是欺负他吧。
胡先生故意冷哼一声,蹲下身对着涂先生的耳朵吹了口气:“好久没吃活生生的肉了,我很馋啊。”
完了完了,真的要被吞了!
涂先生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面对森林之王的强势威压,他用了全身力气才阻止自己逃跑,天知道他的心已经奔出了九霄云外,**却依旧趴在地上抖的爬不起来。
身体突然一轻,却是胡先生握住他的双手,将他提起来压在了墙上。
涂先生两手被制,给一只粗壮有力的大掌牢牢绑在头上,他猛然睁大了眼,那些未曾散尽的泪水哆哆嗦嗦地在眼底晃荡,在夕阳下闪着可怜兮兮的莹光。
一股火从胸口烧到了下身,胡先生敏锐地发现——自己更硬了。
他微微凑上前去,一条腿万分正经地插在了涂先生两腿之间,后者惊诧地瞪大了眼,眼见着胡先生向上抬了抬膝盖,前后摩擦着自己的蛋。
可怜的耳朵抖的更厉害了,原本小巧的东西已经受不住恐惧而渐渐长出了绒毛,如果何米这个时候跑下了楼,他一定会目瞪口呆——涂先生的耳朵在慢慢地生长变大,很快化为了雪绵绵的两个长条。白嫩的短毛绒天线一样翘在两边,还未曾颤动就被胡先生叼在嘴里,认真且威慑地磨了又磨。
涂先生觉得自己要被冻成冰块了,他现在耳朵被人叼在嘴里,双手被缚在头顶,下身被不轻不重地碾磨着,而另一只冰冷有力的大手从他的衣领里钻了进去,慢慢游曳到了尾椎顶部,颇有兴致地揉捏起来。
“把尾巴露出来。”
胡先生诱哄地在他耳边轻道,伸出舌头沿着那肉色的耳底往上舔,白毛和肉条被这煽情的舔舐给弄的滋滋有声,胡先生肥厚的舌头好像在品尝着什么美食,那长耳几乎被他完全吞在口里碾磨。涂先生努力并紧双腿,两颗蛋蛋却被甚为温柔的抚摸着,那大手从尾椎慢慢摸到前面,整只手几乎跨越了他的下半身,涂先生不受控制地张开了腿,身体前倾着靠在了胡先生的肩膀上,前者只觉肩膀一热,便被许多不期然的眼泪濡湿了。
“胡先生我错了……求你别吃我……呜呜……我不要工资了……我的耳朵很重要……尾巴也很重要……你哪个都别吃“我不高兴。”
胡先生轻声道:“为了何米一个人,你连我都不相信了吗?我身为你们的老板,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吗?”
“不是……不是……”
涂先生有心解释什么,却磕磕巴巴的说不清话,胡先生惩罚性地在他耳尖上咬了一口,沉声哄劝道:“尾巴露出来给我,摸爽了的话……我就放过你们几个。”
涂先生哑然了一会儿,却只能眼泪汪汪的重复道:“真的……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胡先生只觉得肩膀上的布料更潮了,他一遍遍不厌其烦地来回抚摸,在涂先生敏感的尾椎和后穴外游走,涂先生颤抖的越来越剧烈,终于在某次掠过的时候……胡先生捕捉到了一个手感极佳的,毛茸茸的肉球。
这肉球触感绵软,胡先生很是心满意足地揉搓了一会儿,当然,他还勉强从舒爽的感觉中抽出了半丝神智——吃了涂先生,还是不吃?
涂先生自然是万分恐慌的,胡先生不发一言地摸了又揉,揉了又捏,涂先生就觉得他是想把这尾巴拧的软硬十足弹性适中,然后嗷呜一口吞掉。
两人的‘“吃”从字面上来说是如此内敛趋同,实际上的意义却又天差地别,向着相反的方向奔腾而去了。
在胡先生那几乎放满了整个保险柜的文件里,盈先生的合同被压在了最下面一层,何米早找的满头大汗手脚冰冷,他实在无法越过心底最深处那道坎,所以只是将那合同掀开了一个小角,三个小字随之跃入了眼帘——伊奇镇。
伊奇镇是什么地方?
他们这里不是叫桃源镇吗?
或者说,这是盈先生以前呆过的地方?
噼啪一声。
外面突然传来了什么东西破裂的声音,何米连忙将合同塞回原处,慌慌张张地奔了出来,刚一踏出门口,就见胡先生叼着烟靠在墙边,手里正将某个捏碎的东西弹飞出去。
何米定睛一看,才发现那是一支小巧的录音笔。
心念电闪,何米突然想到了什么。
他有生之年还没这么聪明过。
马先生刚刚被吕小姐的一盆水浇熄了欲火,便是有天大的脸皮,估计都不会回来再讨苦吃。
所以,刚刚马先生的声音,是这个录音笔里传出来的?
胡先生是怎么收集到的声音,是什么时候录的声音……还有什么是自己不知道的?
何米呆呆愣在原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胡先生却甚为随意地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将叼在唇边的那支烟点燃了。袅袅的烟雾中,他的声音显得不再那么清晰:“何米,你来我们公司多久了?”
何米的脸刷的一下红到了脖子根,他嗫嚅着说道:“一年零八个月了。”
“我们公司的第一条规定是什么?”
“不得私自查看客户和公司签订的保密合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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