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玫瑰》chapter # 6-7

    chapter # 6-7

    时间推移到毕业典礼当天，而志愿单早在一个礼拜前就交出去。

    回想那天佟可玫胃痛得几乎要痉挛－－

    「伊婷，方便跟妳借一下立可白吗？」

    那天英文课下课后，佟可玫对好友这幺说。

    「当然可以呀！妳的用完了吗？」季伊婷从笔袋里拿出立可白和立可带，「我这边有立可带，不用等它乾……」

    「立可白就好，谢谢。」不等季伊婷反应，她伸手拿过立可白，彷彿身后有妖怪追着般迅速回到自己的座位。

    她捏着手里的立可白，空着的那手从抽屉拿出装着志愿单的牛皮纸袋。当她从未封口的牛皮纸袋里抽出志愿单时，手忍不住轻轻颤抖，目光扫过上头的个人资料，直到停在写着「第一高级中学」的位置上。

    这一盯就不知过了多久，当上课钟一打，佟可玫浑身一个机灵。

    她深吸口气，拔开立可白上的盖子，在志愿单上涂上白色的痕迹。

    班导这时候走进教室，班长高呼口号，佟可玫乖顺地起立、敬礼，可视线始终盯着桌上的志愿单。

    －－立可白还没乾。

    「今天要缴交志愿表。」班导锐利的眼神扫过全班同学，没在佟可玫身上多停留。

    佟可玫从铅笔袋拿出蓝笔，紧张得手心冒汗，在还未乾透的志愿表上迅速地写下一行字。

    当她写到一半时，就听到前头传来班导扬声道：「最后一排的同学，站起来把装志愿单的纸袋由后往前收过来。」

    捏着笔身的手指用力得泛白，佟可玫几乎都能听到这排最后一位的同学离她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她放下蓝笔，连笔盖都来不及盖，急忙地把志愿单塞进牛皮纸袋里，撕开封口上的双面胶，然后将纸袋封紧。

    「同学？」最后一位同学朝她伸出手，佟可玫向是捧着什幺烫手山芋般立刻把纸袋递给他。

    一直到大家的志愿单纸袋全部到了班导手上，班导清点了一下数量后，满意地道：「老师祝福各位都能考上理想的学校。」

    那节课下课钟响，佟可玫觉得自己全身的力气一下子被抽光，脸色苍白地趴在桌上，但晶亮的双眼却直盯着搁在桌角的豌豆吊饰。

    放榜日在毕业典礼后，典礼当天全体毕业生打上酒红色的领带，穿着整齐划一的制服。

    拍完全体照后，大家準备进去礼堂参加典礼。这时候季伊婷一手拿着毕业证书，一手拉着佟可玫的手臂，脸上尽是泪水，那双向来水汪的大眼红肿得像只兔子。

    「呜呜……可玫，我之前超想毕业的，现在不想了！」

    佟可玫从口袋拿出手帕替好友擦眼泪，哭笑不得地说：「怎幺啦？」

    「因、因为之后下课就不能和妳一起去上厕所、上排球课也没有会cover我……」

    闻言佟可玫觉得头顶好像有乌鸦飞过，认为季伊婷在乎的重点有些偏离她的思维。

    好声安慰她几句，佟可玫表示就算毕业了，还是欢迎季伊婷随时约她出来。她在诚中待了三年，回想起来就只有季伊婷和郑宇钧这两位较深交的朋友了。

    「没缘吃到郑宇钧请的蛋糕大餐，绝对是我初中三年中的一大汙点！」季伊婷接过好友的手帕抹了抹脸，神情悲愤地说道。

    想起自从那日就没再见过面的少年，佟可玫双肩一僵，脸色仍维持淡淡的笑容。

    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毕业证书，不能与郑宇钧一起离开诚中，说心中没有遗憾是骗人的。

    典礼结束后，脸上还挂着眼泪的季伊婷被父母领走，临走前还不忘紧抱佟可玫，嘴里嚷嚷着要当一辈子的好朋友。

    佟可玫轻拍她的肩应下，眼眶覆上薄薄水雾。其实她也是很捨不得季伊婷的！

    和季依婷道别后，佟可玫开始寻找爸妈的身影，他们说要去找班导亲自道谢，和她约在校门口碰面。

    打算拿出口袋里的手机打给妈妈，肩膀突然被人从后拍了一下，骇得佟可玫整个人都机灵了。

    扭过头看去，对上一张熟悉的笑脸。那笑容，简直比头顶上的太阳还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