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宜春把脸凑到她的面前,绿眸直直的盯着她的眼道“你就不想知道,这女人是谁吗?”
兰儿摇了摇头“除了林儿,这世上没有谁值得兰儿去费心花力的关心。”
“为师呢?”
兰儿垂头恭顺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祝宜春目光凝在她的头上突然叹了口气,没再为难她“地上的是怡王的新妃,红云。”
对于他的答案,兰儿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震惊,只是道“皇后这样作不怕皇上发觉什么吗?”
“皇后即然敢做,肯定是想好了万全之策。咱们当属下的听着就好,倒是你,为师希望你不会成为第二个红云。”
兰儿听了突然笑道“皇后费了这么大的周章就为了让师傅带个不相关的人来警告兰儿?”
祝宜春见兰儿不以为意,不由得蹙了眉“皇后不是太子,你还是不要让她捉住把柄的好。”
不管这祝宜春如何的可恶。毕竟不曾对自己有实质性的伤害,自己的一身功夫也是拜他所得,自己的弟弟还得他照应着,是以兰儿顺眉顺眼的道“兰儿谨记师傅教诲。不知师傅可还有别的事情要传达?”
“皇后让为师过来只这一件事,记得行万不要走红云的老路,那个怡王决不是简单的角色,你一定要多加小心,说着祝宜春瞧着兰儿的目光一直避开地上红云便冲着小太监道“找地把人埋了。”
这竹下的地面常年不见光,又被竹叶沤着很是松软,小太监很快的便弄了个坑将人埋了进去。
祝宜春见完事了,冲着一边连话不愿同自己说的兰儿道“为师走了,你自己保重。”
说完同着太监走出两步突然又转头对着兰儿道“对红云出手的不是为师。”
瞧着祝宜春与太监走了,兰儿折了只细竹插在埋着红云的土前也离开紫竹林。
她才离开便有两道青灰的身影,毫无声息的自竹林身处钻出,来到她立竹之处。
两人四下观察一翻,取出腰间的佩刀挖了起来。
想着红云被折磨的不成样子的身体,兰儿心情并没有想像中少了情敌的通快竟带着一丝莫名的沉重。
皇后明显的是在杀鸡儆猴,自己的命到是无所谓了。只怕,到时林儿……
兰儿不敢往下想。头脑晕沉的坐在王府后花园的水塘边吹了许久的冷风,瞧着东边的太白星露了头才开始往回走。
走到院中望着窗上透出的晕黄灯光,她突然生出了不好的预感。
☆、164一百六十四两难
走到院中望着窗上透出的晕黄灯光,她突然生出了不好的预感。
这个时辰敢明目张胆的出现在自己房内的,点着灯等着自己回来的人只有一个,王府的主人,怡王君墨尘
今儿,傍晚君墨尘突然提起紫竹林,本就让兰儿生出不安。
现在,又这么晚的出现在自己的屋内,点灯候着自己,让兰儿心底的不安与慌恐更加的强烈偿。
兰儿本能的想到回避。
可是,理智告诉她,如果君墨尘在屋内候了一夜还不见自己的身影,明儿自己说什么可能都圆不过去了。但,若是现在回屋,自己一身黑色的夜行衣……
正两难间,窗上映出了君墨尘颀长的身影,瞧着身影他似乎向着屋外张望了下,然后灯苗一闪,屋内陷入了黑暗。
兰儿忙将身子隐在了树后,一颗心提到嗓子眼,双眸紧紧的盯着紧闭的屋门。
“吱哑”
一声门响找破了小院的沉寂,随后门被拉开,君墨尘出现在了两门的黑暗之间。
反手带上门,他抬头望了眼天上的星星。
君墨尘微昴的头部曲线如完美如雕,身姿挺拔如仙芝玉树,立在星空苍茫的夜下更加的清幽伟岸,整个人如同谪仙般让人窒息。
似听到了什么动静,君墨尘转头,望了眼兰儿所在的位置。
兰儿的心揪的紧紧的悬在嗓下,屏了呼吸连大气也不敢出,就这样相持片刻,君墨尘突然举步下阶。
兰儿瞧着他步子翩跹的过来,心就在从嗓子眼里跳出,君墨尘却摸了下袖子,然后步履匆匆的走了。
瞧着君墨尘身影消失在迎门小径的拐角住,兰又等了等只到确认步声也已远去她才如夜鼠般,快速的溜进了屋内。
心跳慌慌的她不敢点灯,摸黑将身上的夜行衣脱了。然后,团起丢入床下,才走到桌前去摸火折子。
兰儿记得火折子一直放在左手边的,可是她的手伸过去便听得“咣铛”一声有什么东西自桌上跌落。
她素来没有在桌上留东西的习惯,一惊之下她便意识到是君墨尘将什么东西留在了桌上。
外面没有月光,院内的灯光离的又太远,光太弱,她即使适应了黑暗也不过是可以看到桌椅之类的大体的轮廓,要是找落地的东西是决无可能的,可是她在桌上摸了半却没有找到火折子。
她心急,忙走到床边将里面的夜行衣够了出来,打开取了出了卷在里的火折子才终于将灯点了起来。
有了灯,屋内瞬间明亮起来。兰儿举着灯,很容易的便在桌下找到了一块反着冷光的条形金属牌。
瞧着那牌子反出的冷光,兰儿心里便是一惊。
那东西太像自己的腰牌了。
她抖着手将东西拾起,那冰冷的触感几乎要把她的血给冻了起来。
强压着心底的恐意她将金属牌放到了灯下查看。
看清腰牌上面隐现的云纹,她的心松了松。但,很快的又提了起来。
镔铁在大昭是稀罕物,太子不知从哪里寻来打成了将牌,做为身侧暗卫的身份证明,上面的图案便代表着各个暗卫不同的身份。
这云朵的腰牌应该是一个身份同云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暗卫所有。
君墨尘是如何得到的呢?
腰牌的主人呢?
他现在是生是死?
正想着,兰儿的耳侧突然听到了脚步声。
她飞快的上床,扯上被子将自己盖了起来。
“兰儿,是你回来了吗?”
君墨尘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兰儿起床,以手拔乱了自己的头发,走到门边打着哈欠将门拉开了。
“王爷—这么晚你怎么过来了?”
不等君墨尘说话,兰儿便先开了口。
君墨尘皱眉打量着她道“兰儿,你刚刚去哪里了?”
“没去哪啊!”看着君墨尘轻眯的眼兰儿恍然的道“哦。兰儿晚上在屋内呆的无聊,去花园的塘边吹了半夜的风。王爷是怎么看出来的?”
说着她开始低头左右查看自己的,又用手摸了摸头发。
君墨尘道“本王,刚刚过来找你的。等了会儿,见你不在,便回去了。”
兰儿听了歉意道“兰儿让王爷担心了。”
“下次不要再做傻事了!晚上的塘风凉吹多了对身体不好。”
面对君墨尘的面带并切的责怪,兰儿点头道“兰儿知道了。王爷也早些回去睡吧。”
“嗯”君墨尘应了声,眼睛望着桌子,皱着眉头问兰儿道“兰儿,你回来时看到一块金属牌子没?”
兰儿听了恍然的走到床边自枕下将那块镔铁的牌子给翻了出来,递给君墨尘“王爷说的是这个吗?”
“就是这块”君墨尘面有喜色的接过就同兰儿告辞道“时辰不早了,本王就不打扰兰儿了。”
说完要走,兰儿赶上前问道“王爷刚刚过来找兰儿有什么事吗?”
“只是有些闷想找人说会话,现在没事了。早些睡吧。”
瞧着君墨尘带着镔铁腰牌离开了,兰儿的眉头便紧紧的皱了起来。
晨光昭入屋内落到了桌上,上面的蜡烛已经熄灭,余了好大一摊的蜡油。
桌边的吴桑似感受到了晨光的轻抚,反手捏了捏酸涨的后颈,抬起头睁开了眼。
她迷蒙的眼一适应不了晨光的强烈眯了起来,缓了下便转头望向了屋内的床。
看着那整齐到不曾有人睡过的床,吴桑的心一下子便跌到了谷底
彩霞笑盈盈的端着铜盆来服待吴桑净面时,发现她一脸疲惫,便关切的问道“夫人昨日不曾睡好吗?是不是榻硬睡不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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