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嫦娥有个约会(gl)》我和嫦娥有个约会(gl)分节阅读30

    崔珺轻轻软软地道:“本来不重要,但小仙今日与人有约。”

    青帝“哦”了一声,抬手往那桌上一指,便叠起小山也似一堆冥府公文来。

    “我听到地底有只小鬼唤你,便叫他上来,结果带来了这一堆。你说的可是这个约?”

    崔珺一想,此间情形岂不全被那小鬼看去,不由得羞红了脸,对青帝嗔怪道:“君上不该插手,小仙自己的事。”

    青帝满脸无辜:“我只想你不受打扰,好好休息。”

    崔珺失笑道:“小仙现下休息好了,君上待要如何呢?”

    青帝只管色气地笑,手上动作,已作了回答。

    崔珺不觉泄出丝丝吟哦,勉强断断续续道:“你我至今,月余,未下此床。总不能,一直住在,这勾楼院中。”

    青帝却将双唇堵了她的口,只以心照之术道:“此事回头再说。”

    ……

    青帝一手搭着崔珺的雪脯,懒洋洋地说:“你想去何处?”

    崔珺思索着说:“在凡间选个好地方,自己建一所房子,好不好?”

    青帝宠溺一笑:“好,都随你欢喜。”

    以后就不逃了,青帝心里说。她先前一再逃避,原是怕小判官沦为自己的泄|欲工具,但是到了如今,她已无处可逃——血咒的影响也好,泄|欲的工具也罢,她早已不由自主、无力反抗。她也只能想通了,和喜欢的人,做快乐的事,又有何不可?

    ☆、外篇 判官和帝君(九)

    她们的家,建在了东海瀛洲西南方的一座无名小岛上。无名者,自然是因为还无人认领,于是她们就“占岛为王”,认领了这座小岛。

    “叫什么名字好呢?”崔珺当时说。

    “本君可不擅长起名字。”青帝坐在一块突起的礁石上,海风猎猎,吹起她的衣衫。她皱了皱鼻子,“你有没有闻到腥味?”

    崔珺点点头,“海里自然是腥的。”

    青帝口中念念有词,展臂对整个岛屿施下一道咒术,又深吸一口气,笑说:“不腥了。”

    崔珺一拍手,说:“就叫它‘不腥’如何?”

    于是小岛有了名字——不腥岛。

    “建个什么样的房子呢?”崔珺冥思苦想。

    “瀛洲上有许多好材料,离得又近,我去搬些来。”青帝说。

    “可问题是,选择哪一种外型和风格?”崔珺咬着下唇。

    “你要木材,石头,还是用窑土做砖?”青帝问。

    “再怎么新潮,总得是方形的吧?墙壁选什么颜色呢?”崔珺掰着手指。

    于是青帝自作主张,不仅搬来了各色木石土壤,还搬来了各种花草鸟兽。

    在崔珺回过神来的时候,不腥岛已成了一处花香鸟语的繁茂之地,而青帝在那花草丛中,与灵兽们俨然打成了一片。

    对了,青帝搬来的东西太多,这岛上已没有空地可以建房子了。不过这可难不倒她们,房子便盖到最高那棵树的树顶上,风格嘛,大概是个悠然随风、飘摇自在的意思。

    这座形似飘摇的树上飞屋,虽然还每日遭受着冲击摇荡,却十分争气地屹立了百年、千年、甚至万年而不倒。不过这是后话了,而且果真到了万年以后,老屋虽在,人事已非了。

    而在人事变迁以前,在飞屋的见证下,判官和帝君度过了一千多年“性”福而平淡的日子。这一千多年里,实在没有什么大事,只有点点滴滴、数不清的琐碎小事。

    譬如她第一次称她“阿珺”,她第一次唤她“阿玄”。

    譬如她们第一次床头吵架,第一次床尾和好。

    譬如灵虎妈妈生下第一胎,和抱上第一个孙子。

    譬如好奇的老龟第一次搁浅在滩上,第二次搁浅在滩上,第……次搁浅在滩上。

    譬如瀛洲的混沌和鲲鹏打架,战火波及不腥岛,被青帝一起扔到了北海。

    譬如东海龙公主与南海鲛人公主私奔时,就是在此岛会合。

    譬如曾有一个落海的凡人被冲到岛上,青帝给他熬了一锅热粥,崔珺在他的冥府档案上挥笔写下“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八个字。

    譬如东华帝君第一次造访,崔珺知道了东华原本是叫作东凰的,取意东方的凤凰,后来被青玄嘲笑太肤浅,才改叫东华。

    譬如东华帝君第二次造访,崔珺发现,原来在自己化生之前,阎君关于新右判该取怎样的外貌气质,曾亲自与青帝面谈咨商过。

    当然了,她们也不会从头到尾都蜗居在这小小岛屿上,也会时不时地外出,因公或因私的。

    譬如崔珺在远程办公之余,偶尔回冥府点个卯,青帝便没羞没臊地,寸步不离地跟着。好在冥界不同于天界,没有那禁情绝欲的规条,倒是其乐融融的好像回娘家一般。

    譬如崔珺茶瘾犯了,便要去人界巡个视,品个茶,青帝照例狗皮膏药似的步步紧贴,端茶递水,捏肩捶腿,又驯服又周到,惹得那一众茶友(山神城隍一众地仙们),暗地里咋着舌头羡慕嫉妒恨。

    譬如句余上仙被放到妖界担任了数千年管事之后,终于耐不住寂寞,请求回调,青帝为表安抚之意,亲至妖界慰问时,崔珺不忘前愆,对众妖防备得厉害,一路上杯弓蛇影,连那床榻间也不能放松,青帝大为不快,以致抛下行程、半途而返。

    譬如有两三次青帝应酬于众神,不大好带上崔珺,虽然皆不过一两日之别,却大有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之慨,别后重聚,则**,君王从此不下床矣。

    快乐而琐碎的时光,晃晃悠悠,倏忽而逝,转眼间过了一千多年,却是浑然未觉。这是当崔珺躺在青帝怀中,看着天星数日子时,所生发的感受。

    此时的崔珺自然不会想到,眼前的快乐时光,不久之后就要结束。就像青帝也不会料到,热烈而真实的情愫,当换了一种眼光再看,会成为虚无的梦幻泡影。

    那原是极寻常的一日,后来妖界管事句余突然到访,很迫切的样子,还要与青帝单独会话。崔珺便放下待客的茶水,自己到书房批复公文去了。

    青帝问句余什么缘故,他却说自己也不清楚,但蛇妖一族的族长以那垂垂老矣的性命相逼,定要见青帝一面不可,还托他带话,说的是“血咒”两个字。

    “血咒”二字入耳,青帝感到一瞬间的错愕,她实在已很少想到这件事了,乍听之下,恍然有种陌生感。如今看来,这现任蛇族族长(那血咒始作俑者的前族长的继任者),竟也是知道血咒之事的。那他此举又是何意?总不至再暗算自己一回吧?还是想用这秘密之事要挟自己?

    不管怎样,这个面,她要去见,而且要单独去见。她来到书房,越过公文堆,笑嘻嘻对崔珺道:“阿珺,我出门半日。”

    崔珺目光锐利:“去妖界?”

    青帝忙摇头:“不是不是,那个,句余那小子得罪了紫辰帝君,我带他去陪个罪。很快回来。”

    崔珺虽不十分相信,但既说是句余之事,她也不好拦着。只说:“你早些回来。今夜是昙花花期,盼了许久的,别错过了。”

    青帝俯身在她颊上一啄,笑道:“你不说,我真差点忘了。”

    崔珺反而勾住她的颈子,两唇相印,厮磨了一番,才放手:“去罢。”

    青帝三步两回头,依依不舍地去了。

    青帝和句余到了妖界,却单独去见那蛇族族长。不意新任的狐族族长也在。

    两个都在,当真有趣,青帝心下一哂,戒备更甚。

    不料那年青的狐族长搀着衰老的蛇族长,双双跪倒在青帝面前,开始涕泗纵横地诉说,他们的前任们是如何误会青帝为谄媚玉帝而背弃炎帝,更把众妖逐入偏狭之地,意欲斩草除根而后快。那些妖族族长们之所以和青帝拼命,当然全都是因为这个误会。但是经过了这四千余年,青帝始终宽待妖族,他们受人点拨,方才明白了真相,觉得很是愧疚。

    青帝未料及此,颇觉哭笑不得,面色仍是冷冷的,淡漠道:“本君知道了,还有事么?”

    那蛇族长颇为决绝地说:“我等愿为神上除去那情|欲血咒。”

    青帝大惊失色:“难道要本君诛你两族?”

    蛇族长叹了一口气:“神上果然早已知此解法,却不曾伤我两族性命,诚然仁善之极。这血咒与我两族血脉相连,所以唯有诛我两族,才能消除此咒。也正因如此,如果巧妙利用这种血脉牵引,便可将此咒转移至忝为族长的老蛇身上。”又转头看一眼狐族长,继续道:“狐蛇两族族长合力之下,此法应当可行。”

    青帝又是一惊,心下一番计较,疑虑道:“此咒霸道,只怕你承受不住。”

    那蛇族长一声长笑:“老蛇寿数将近,也不差这几年了。”

    青帝看在眼里,明白了这老蛇的心意。她不由愣愣地想,果真能摆脱血咒,恢复自由,那是什么感觉呢?这四千多年来,她早就认命了,习惯了,甚至已忘记了那不受□□困扰的逍遥自在。

    青帝压抑着心中不断升腾的喜悦,应了一个“好”字。

    那老蛇亦极快慰,他已做好各种准备,只要青帝答应,当下就可施行转移之法。此法精妙,他凭毕生修为,在狐族长的帮助下,渐渐操纵了那血咒丝丝缕缕地自青帝身上转移至自己身上。那血咒转移完毕之时,老蛇的元神为之瞬息耗尽,登时神魂消散。

    青帝张开双目,有恍然隔世之感。她心怀感激,轻轻抚过老蛇残躯,那残躯便化作一股轻烟,消散于天地之间。地上却遗下一根红色凤羽,鲜明照眼。

    青帝微微一笑,拾起这根红羽,腾云到了天界。

    天界极东,羽族之乡,塔楼林立,为东华帝君所居。

    东华帝君红衣锦绣,在高塔阳台上瞧见了青帝,便羽衣翩翩地飞了下来,轻盈地落在青帝面前。

    青帝手中摇动那根红羽,笑道:“这一遭儿,你可真救了我。”

    东帝把手一背,哼了一声:“这话我不爱听,我哪一遭儿不是真救你?还能是假救你?远的不说,那血咒初期,你人事不知,到处淫|乱的时候,我又得跟在后头给你擦屁股,又得想法子替你治伤,那不是真救你么?”

    青帝现下恢复了清明,最难以面对的便是这“到处淫|乱”的旧事,被东华这么一刺,不由得摇头叹气道:“你这张嘴啊,可否饶人片刻?”

    东帝勾唇浅笑,大有一笑倾城之意,不负天界第一美男子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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