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笛恋》生死笛恋分节阅读18

    葛秀兰虽然对林云儿饰演韩英这个“女一号”有些嫉妒。但她也自知之明,她知道自己无论扮相还是嗓音都远不及林云儿,她不可能胜任韩英这个角色。所以她还是鸡啄米似地点着头:“满意,满意!多谢关照,多谢朱队长关照!”

    “满意就好。”朱文才颇为得意,他借题发挥地向葛秀兰表功献媚:“千里马好找,伯乐难寻啊。你知道吧,我们宣传队适合演秋菊的人多得很。多少双眼睛盯着这个角色。只有我这个伯乐才能慧眼识珠,让你一举成名。”

    朱文才端起酒杯,向葛秀云示意,“来,喝酒。祝贺你演出获得圆满成功。”

    葛秀兰虽然不胜酒力,但为了让朱文才高兴,她毅然端起酒杯,仰起脖子,一饮而尽。

    朱文才见葛秀兰渐入佳境,赶紧抓住机会,色迷迷地凑到葛秀兰跟前,一语双关地暗示她:“以后适合你的角色多得很,主要看你的表现。只要你听话,我朱队长是不会亏待你的。”

    此时,葛秀兰已经醉意朦胧,大脑眩晕,她涨红了脸,结结巴巴地向朱文才表示:“感感谢朱队长栽培,我我一定不辜负朱队长的期望。”

    很快,葛秀兰开始飘飘然、昏昏然,接着浑身热血沸腾,体内有一种躁动和渴望。

    这时,朱文才将她拉到床上,对她耳语:“我喜欢你,我需要你,我要跟你结婚……”

    葛秀兰半推半就地顺从了朱文才……

    葛秀兰天真地以为,满足了朱文才,他们的关系就是铁板上钉钉了。朱文才就会顺理成章、名正言顺地跟她结婚,娶她为妻。

    在此期间,葛秀兰已经向不少亲朋好友炫耀:她要结婚了,对象是朱厂长家的公子。她还拉着几位闺蜜上街帮她挑选婚纱和嫁妆。她整天流露出喜不自禁的表情仿佛在告诉人们,她为父母找了一位金龟婿,自己即将成为光宗耀祖的阔太太,葛家的门庭一下子光鲜亮丽起来。

    可是朱文才不仅根本没有跟葛秀兰结婚的打算,甚至压根就不想跟她打持久战。

    不久,朱文才就对葛秀兰失去了兴趣,毫不犹豫地甩了她,去追逐林云儿。这让葛秀兰情何以堪?

    让葛秀兰最窝火和嫉恨的是,一个多月前的一天,葛秀兰悄悄来到宣传队队长办公室将一小袋蚕豆送给朱文才,含情脉脉地盯着朱文才,柔声柔气地说:“文才,这蚕豆是我家自留地种的,我一颗一颗挑选出来的,也是我自己亲手用沙炒的,又松又脆。你空闲的时候尝尝心,香香嘴。”

    朱文才没正眼看葛秀兰,只是冷冷地说了句:“知道了。你排练去吧。”

    宣传队排练休息期间,葛秀兰与几个姐妹去上洗手间。女演员休息室就剩下林云儿。

    这时,朱文才手里拿着那袋葛秀兰刚送他的蚕豆,幽灵般蹑手蹑脚地走进来。

    朱文才嬉皮笑脸地将蚕豆递给林云儿:“给。排练辛苦了。排练结束后,你带回家尝尝心。”

    林云儿赶紧把这袋蚕豆还给朱文才:“谢谢。我牙不好,吃不动蚕豆。”

    朱文才不信:“这蚕豆是用沙炒的,又松又脆,一个个都炸开了口,你满口整齐洁白的玉牙怎么可能咬不动呢?”。

    “我真的不吃,不喜欢吃。”林云儿斩钉截铁地说。

    “你不想吃就把它扔了。”朱文才生气了,听到外面有人走动的声音,他扔下这袋蚕豆,扭头就走。

    林云儿见推辞不了,就把这袋蚕豆递给了随后从外面进来的葛秀兰:“秀兰,这是朱队长犒劳大家的。你分给大家尝尝。”

    这袋蚕豆在很短的时间内兜了一个圈,最终又原封不动地回到原主人的手中。

    尽管葛秀兰已明显感觉到朱文才对自己的冷漠和鄙视,但她仍然心有不甘。她认为朱文才移情别恋是因为有了林云儿。尽管她也听到朱文才要跟林云儿结婚的消息,但她已经把自己的身体,自己的未来交给了朱文才。她不愿放弃这段感情。她要尽最大的努力避免自己在这段感情的纠葛中被判出局。

    自从那天葛秀兰在路上发现林云儿与郝仁的“秘密”后,她就欣喜若狂,以为让朱文才回心转意的机会终于来了。

    葛秀兰认为,如果把林云儿与郝仁“私通”的消息告诉朱文才,就会让朱文才对林云儿产生反感,就有可能挽回自己和朱文才的关系。

    于是葛秀兰再次来到宣传队队长办公室,故作神秘地告诉朱文才:“文才,我有个重要情况向您汇报。”

    朱文才见是葛秀兰,眉头一皱,露出厌恶的表情,极不耐烦地说:“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没有多少闲工夫听你扯淡。”

    葛秀兰不识相地凑近朱文才的耳朵:“林云儿有相好的,是郝仁。我亲眼看见的。他们俩在大街上都目中无人、相依相偎,好亲热哟。”

    为了激怒朱文才,她还夸张地说,“我亲眼看见林云儿在大街上挽着郝仁的胳膊,丰满的胸部紧贴着郝仁的身体”

    朱文才妒火中烧,疯了似的冲葛秀兰大发雷霆:“你别跟我扯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我不想听。”

    葛秀兰仍然不死心,她带着哭腔告诉朱文才:“文才,我说的都是真的。你要不信,我可以当着林云儿的面跟她对质。”

    这下真的激怒了朱文才。他冲葛秀兰大吼一声:“滚出去!”

    葛秀兰气愤而又无奈地望着朱文才玩世不恭的眼神,听着他冷冰冰的话语,像经历了一场挥之不去的噩梦。她知道自己将长时间被笼罩在这个梦魇的阴影里。她万念俱灰,不敢再坚持下去。她懊悔自己当初为什么轻信这个花心男人虚情假意的表白。此时,她只能打掉牙往肚里咽,她无力地指责着朱文才:“你这个没有人性的家伙,你这个千刀万剐的害人精”

    ☆、惩治恶徒

    这天下班后,朱文才骑着自行车往家赶。他想着林云儿已成了自己的囊中之物,不免有些洋洋自得,一路吹着口哨冲出厂区。不料刚出厂大门,就听到有人在背后喊他的绰号:“西门庆,你给我过来。”

    朱文才回头定神一看,这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是厂里喜欢踢足球,练散打的李魁。他看李魁那架势分明是来者不善,心里直打鼓。他知道自己远不是李魁的对手。想鞋底抹油,溜之大吉。

    于是朱文才假装没听见,赶紧加快蹬车的速度。不料,李魁却紧追不舍,几个箭步蹿过来,一把将朱文才从车上拖下来。

    李魁揪住朱文才的衣领训斥道:“老子喊你呢。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朱文才极力为自己辩解:“我是听到你喊什么庆,我不知道是喊我的。”

    李魁反驳道:“大家都称呼你西门庆,难道你不知道?”

    朱文才忙不迭地说:“知道知道。也有人喊我西门大官人。”

    李魁脸色冷峻地看着朱文才:“你小子还算是自知之明。听说你又要当官了,要当新郎官了,恭喜你呀。”

    朱文才见李魁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不怀好意地给他道喜,不知他葫芦里卖什么药,只好双手作揖,陪着笑脸回应道:“同喜同喜!”

    不料,李魁脸色陡变,他义愤填膺,一把揪住朱文才的衣领,猛地推搡了两下:“同喜你妈的蛋!”

    人大多都有两面性,只不过程度不同,表现方式不同而已。别看李魁在林云儿面前唯唯诺诺,像只憨态可掬的大熊猫。但此刻在朱文才面前,他如同一只暴跳如雷、愤怒至极的白极熊。他恨不得亲手杀了眼前这个家伙。但转眼间,他想起林月儿的规劝,还是竭力克制着自己的怒火,让自己心情平复下来。

    李魁佯装出漫不经心的样子对朱文才说:“你小子喜欢在外惹事生非,跟你积怨结仇的人一定不少。今天我教你几招应对怨家对头的防身术,同时练练你抗击打能力怎么样?这样可以为你日后胡作非为撑腰打气。”

    “来——接招。”还没等朱文才应答,李魁就朝朱文才左脸扬起一记重拳。还煞有介事地向朱文才介绍,“这叫摆拳。”

    朱文才还没反应过来,鼻梁又受到重重一击,顿时血流如注。

    李魁又笑眯眯告诉朱文才:“这是直拳。”

    朱文才来不及躲闪,李魁的一记勾拳又打在朱文才的下颌。

    紧接着,李魁一套组合拳如炸石般朝朱文才头上、面部砸过来,直打得朱文才有招架之力无还手之功。

    当朱文才被打得晕头转向之际,李魁又用脚勾住朱文才的腿,双手轻轻一推,就将朱文才掀翻在地。

    李魁冷笑着教训道:“你这家伙这么不堪一击,还四处寻花问柳,往后赶紧收敛一些,老老实实做人,规规矩矩干事。”

    李魁看一眼狼狈不堪的朱文才,一脚踩住他的裆部说:“人们都说打蛇要打七寸,我看打你这条毒蛇,只要废了你这胡捣乱戳的三寸就行了,让你没有能力糟蹋良家妇女。”

    朱文才这下彻底慌神了,他一边挣扎着扭动身子,一边求饶似地对李魁说:“别别别,君子动口不动手,君子动口不动手。”

    李魁鄙夷地怒视着朱文才:“老子不是什么君子。老子不像你,斗大的字不识一箩筐,还装得像孔夫子的卵子——文绉绉的。老子是粗人,粗人没有那么斯文。老子就是看不惯你,跟他妈的恶霸地主黄世仁一样,专门抢夺良家民女。人家林云儿跟郝仁爱得如胶似漆、死去活来,你他妈的横刀夺爱,采取卑鄙手段硬生生地把这对恩爱鸳鸯拆散了。老子今天跟你没有什么道理可讲,要代表广大人民群众对你采取革命行动。所以,老子今天要把你打翻在地,再踏上一只脚,叫你永世不得翻身。”

    朱文才看看围观的人群,他哪受得了这奇耻大辱。他抱住李魁的脚踝,想使劲掰开李魁的腿,但无论他怎么用力,李魁壮硕的腿就像石柱一样纹丝不动。

    李魁讥笑着说:“你老实点,别乱动。你一乱动,我就条件反射;我条件反射,脚下就会加力;我的脚一用力,你这三寸长的玩意儿不仅要报废,而且还要株连旁边的两枚骚公鸡蛋被踩爆。这样,你唯一的功能就彻底的,名副其实的完“蛋”了。”李魁在教训、戏谑朱文才的同时,还不忘幽他一默。

    俗话说,狠的怕愣的,愣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朱文才知道,李魁是个敢玩命的家伙,要是惹恼了这个愣头愣脑的家伙,他真的什么都干得出来。

    好汉不吃眼前亏。朱文才躺在李魁的脚下,动荡不得,只能哭丧着脸,无可奈何地说:“六愣子,我朱文才跟你无怨无仇,你为什么这样跟我过意不去呢?”

    李魁这才抬起脚,嘲弄地看着朱文才:“你这小子真不识抬举。我这是为你好。你利用家庭条件优越和自己长得人模狗样,长期坑蒙拐骗良家女子,臭名昭著,罪恶累累。今天我让你受点皮肉之苦,如果你能汲取教训,痛改前非,重新做人,明天就可能免遭杀身之祸。你不感谢我反而责怪我,你以为我这钢拳铁掌是吃素的?”说着他将自己结实的拳头突然朝朱文才脸部挥舞过来。

    虽然李魁的拳头在离朱文才眼睛几公分处收住了,并没有真的击打他的脸部,但却吓得朱文才“啊”地一声尖叫,双手赶紧护住双眼。

    朱文才被打得鼻青脸肿,痛得龇牙咧嘴。他踉踉跄跄地从地上爬起来:揉着自己的背部和腿部,禁不住叫起来:“唉哟我的腰,唉哟我的腿”

    朱文才心里虽然对李魁恨之入骨,但此刻是敢怒不敢言,所以他还是强打精神,极不自然地苦笑着讨好李魁:“是是是,我知道你是为我着想。我们是不打不相识,不打不成交,改天我一定请你喝酒。”

    李魁对朱文才连连摆手:“别别别,你千万别多礼。我不是喝酒的料。我一喝酒就冲动,一冲动就耍酒疯,一耍酒疯就胡闹,一胡闹就打人。谁请我喝酒我就揍谁。你□□破费了钱财还要添灾,岂不太冤枉,太倒霉。我还是劝你好自为之,别跟我套近乎,免得赔了钱伤了身还丢脸。”

    朱文才面对着围观的人幸灾乐祸的目光和大声起哄,狼狈到了极点。

    喧闹声惊动了附近树上的一只乌鸦,这鸟雀丢下一串“丑啊丑啊”的嘲弄声,扑腾扑腾飞走了。

    朱文才傍晚回家后,胡菲薇一眼就看到了鼻青脸肿,走路一瘸一拐的儿子。她惊恐地大声喊着:“儿子,你怎么了?谁欺负你啦?”

    胡菲薇看着朱文才血肉模糊的脸和又跛又瘸的腿,心疼得差一点要哭出来。她一边用毛巾轻轻擦拭着朱文才脸上的血迹,一边大惊小怪地喊着:“老朱,你快来呀。不得了啦!我们的儿子被人打了。”她手忙脚乱地轻轻抚摸着朱文才的脸问,“儿子,你快告诉妈,是谁这么大胆,敢对你下这种毒手。妈一定不会放过他。”

    朱大运漫不经心地走过来,瞅一眼朱文才,冷笑地说:“怎么,受伤了?又是在外寻花问柳、惹事生非被人揍的吧?”

    胡菲薇对朱大运的态度十分不满:“老朱,儿子被人残害成这个样子,说不定还要破相,你还热嘲冷讽。文才是不是你儿子呀?你真是个冷血动物。”

    “妈,你别担心。今天有四五个小痞子忌妒我长得帅气,穿戴时髦,跟我作对,我朱文才可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我他妈的伤一个够本,伤两个赚一个。我一连撂倒两个家伙,最后因为势单力薄、寡不敌众,才吃了点亏。”

    “别吹了。就凭你整天好逸恶劳、好吃懒做,手无缚鸡之力,能撂倒两个?撂倒两个稻草人还差不多。”平时不苟言笑的朱大运竟然对儿子讥讽地嘲笑起来。

    胡菲薇一边用棉棒蘸着红药水在朱文才受伤的部位涂抹着,一边埋怨朱大运:“老朱,你怎么长别人的志气,灭自己儿子的威风?”

    “就他这文不能文,武不能武,整天在外花天酒地、沾花惹草的熊样,还谈什么志气,还有什么威风而言?吃一堑长一智,以后别在外招惹是非,否则还会伤筋动骨,遭受皮肉之苦,弄不好连小命都要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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