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还没找到吗”
“回夫人,还没。”佣人一顿,为难道“不过,常副官急匆匆地来了,想见夫人。”
她思忖片刻,吩咐道“去三姨太那边推了下午茶,就说我今日午睡想多睡一会儿。”
佣人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派了丫头去传话之后便引了常彪入楼。
常彪犹疑片刻,还是开了口“夫人,夫人可有向军府借队出兵”
“常副官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疑心我故伎重施”她轻蔑一哼,“你明知道当年那个女人死后,他就收了我的权利,我哪里还调得动他的兵。”
常彪面露赫色,连声赔不是后,又道“那还真是奇了怪”
“这有什么奇怪,白家丫头早就想离了小九,就算是高胜鸣带兵去寻,她也定会躲起来不让我们找到。”
“可是”
秦夫人又道“没什么可是的,事已至此,就算出了什么意外,只要咱们瞒着小九”
“许副官”佣人备好茶点正准备上楼,迎头却撞见匆忙下楼的许朔。
“您是要见夫人吗”
“不,不是。”他的脚步有些虚,忙握紧手边的扶手,“我例行公务巡查,听见楼上有异动,没想到是只猫。”
佣人点点头,让开了道,许朔慌忙又道“就当我没来过,本就没什么大事,以免惊扰夫人。”
“是。”
佣人走后,许朔的神情登时垮了下来,叶文佩的冷笑犹在耳畔。
难怪她如此肆无忌惮,原来所有人,都没在意过少夫人的性命。
这些人,巴不得她走,巴不得她离了九少。
许朔忽然有些难受。
那些年,旁的人一直看不懂他,却不是他性情难处,而是他身边的人,一个个的都从未真心待过他。
————
“贱人!”吴世权破口大骂,顾茜早已没了踪影。
“给我派人找,翻遍整个天津城也要把那个贱人给我搜出来!”
“是,二爷!”
这几年他生意亏折,不得已入了黑道才从高利贷手下舍出命来。吴氏大家早已不复存在,他因涉黑涉赌被族堂除名,父亲不认他,兄弟视他如毒瘤。好不容易设了场局,没想到到嘴的肥肉,竟这样被人搅黄了去!
——黄雀
吴世权忆起码头上顾茜说过的话,气急败坏道“去给老子查清楚!军府的兵,是他妈谁派来的!”
不可能是秦啸川——那么会是谁
汽车一路向南,司机手上握着特别派司,城门守卫本要例查,领头的翻开派司一看,见上面赫然印着秦家的帅印,便不敢再拦。
“你就不好奇,这是谁给的”
顾茜的声音有些得逞的快意,却好似一场箭雨,刺得她万箭穿心。
白芸生的神情有些恍惚,目光低垂到没有焦距。
长久的沉默让顾茜颇为不耐“你不想说话,没关系。”她为什么不哭也不闹这种冷淡的反应,让顾茜很是不痛快。
“我送你去个好地方。”她唇边浮起意味深长的笑“到了那里,自会有人让你——夜夜开口。”
白芸生的眼睫轻颤,却冷声道“顾茜,我孑然一身,横竖大不了一尸两命。”
“你错了,谁说我要杀你”她痴痴笑道。
“我要你好好活着,我要你肚子里的孩子也好好活着!我要你们受我受过的罪,我要让秦啸川尝尝——什么叫做痛苦。”
白芸生的神色渡上绝望,思绪乱作一团织成一张密密的网,叫人无法喘息。
——孩子,对她还有孩子!她恍然回过神。
“我要你和秦啸川的孩子长大后知道——他的母亲,是个千人骑万人踏的妓女。”
汽车不知在什么时候停了下来,边陲小镇的人烟不多,灯火稀微。
歇脚的小酒楼后院亮着格格不入的霓虹灯,暧昧低沉的灯光里隐隐传来女孩子的哭声。
“看什么看,进去。”
白芸生被挥着手帕的妇人推搡着往后院走去。
一路上,她没有说话,只是暗自打起精神记下走过的院门。顾茜打探的很清楚,边陲小镇管辖稀松,人口贩卖易如常事看来她打一开始,就算计好要将她卖到这里。
管事那妇人初见虽惊奇她这一身打扮,想必她不是寻常落魄人家出来的身份,只是为了钱自不会傻到主动去问她。
“模样生得这样好,想不到还是个大肚婆呢!”妇人暗自嘀咕完,倒也没多问旁的,似乎是行里的规矩。
“入了我们酒楼后院的坎儿,管你前世多少富贵,都给金三娘我忘干净最好!”妇人冷笑着推开一间窄小却独立的厢房,见白芸生不动,气哼哼地又道“姑娘,我可提醒你,这块儿早就离天津城远了个十万八千丈,东南边压过了南面境内的那座山头也全是山匪。”
“人逃不出去倒是小事,要是被我们的人给追回来,可没好果子吃!”
房门吧嗒落下了锁,小楼小户的窗口开得极小,院墙外隐隐传来汽车引擎的声响。
她落坐在窗边的木椅中,望着车灯自车道上渐渐缩成一个点。恐惧裹挟着黑暗袭来,她咬牙忍着悲痛强逼着自己去休息。合衣倒在充斥着满是霉味的床榻上,闭眼却皆是一场接连一场的噩梦。她迫着自己不去想,眼泪却不经意间又沾湿了面颊。
火浪吐着舌尖,舔舐着一条鲜活的命,那是小如!
——是小如啊!
——“九少有令!格杀勿论,不留活口!”
她将自己蜷缩成一团,迫着自己不去想。
——“你就不好奇,这是谁给的”
“”她迫着自己不去想,迫着自己不掉眼泪。
身后再无一人,只剩唇边咬破的手指分担着她心底的害怕。
————
“尸体找到了吗”叶文佩的声音有些不悦。
“没没有。”
“姓顾那个女人呢”
“也,也不见了。”
“废物!”叶文佩低斥。
不,她不能自乱阵脚,于是忙又吩咐道“告诉冯老,务必要把姓顾那个女人解决掉!”
不过一日的功夫,道上便得到了消息。
顾家荒弃的宅子大门并未上锁,吴世权踹开木门,带人闯进了破落的庭院。
顾茜端坐在积满尘埃的太师椅中,脸色带着连夜赶路的疲惫,眸光却异常神采奕奕。
“你来了。”她端起残破的杯盏递向吴世权,轻声又道“吴少爷,喝茶吗”
“赶紧把人交出来!”道上的兄弟横刀阔斧惯了,上前一把掀翻了顾茜手里的杯盏。
顾茜不惊亦不惧,只是慢慢地又倒了一杯,仍是递向吴世权。
吴世权察觉到顾茜一反常态,抬手拦住了欲要上前的手下。
“都退下。”他一声令下,顺手接过了顾茜递来的茶水。
扫眼一看,杯中浮有水垢,根本没有茶叶,也未散有热气他似乎愣了一愣,一旁的顾茜只是死死盯着他的手。
他忽然明白了什么,仰头喝下了那一杯凉水。
“二爷,就不怕我下毒”
吴世权冷淡一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或许会。但刚才这杯,没有毒。”
“再给我一次机会若再给我一次机会,你会带我走吗”
她有些语无伦次,语不达意,吴世权心头却莫名一痛“会。”
“你说当年,你要是没有设局叫我认识他多好。”
刚才她敬他的一杯水,当年的饭局上,她也敬了秦啸川。
“对不起。”他缓缓走向她。
顾茜望着他,眸中续起了泪,“当年叱咤天津的三位公子,人人都道吴公子最为愚钝荒唐”
“你骗了我这么多年,你以为我还会上当吗”
那声枪响,惊动了屋檐上的积雪,簌簌掉落,落进了她的心,掩住了最后的一抹心跳。她的手握着他手里的枪,指节冰凉。
“你想知道她去了哪里吗”她口中不住冒出血沫,“我告诉你呃”
吴世权摔掉自己手中的枪,抬手按住她的伤口,任由那血渍污了他的袖口。
“她在哪儿”似怕她下一秒就要断气,吴世权几乎脱口问道。
顾茜唇边的笑渐渐凝固不动,她推开吴世权的手,吴世权却勃然大怒“你不是要报仇吗那我也算你的仇人!对着自己开枪算什么本事,有种活着来杀了我!”
“你找不到白芸生的你找不到她的”她有些神志不清地大笑起来,似乎早已没了痛感。
“别说话!”吴世权的目光盯着那血流如注的伤口,俊朗的眉眼里渡上焦灼“来人,送医院!”
顾茜早已没有力气反抗,只是望着吴世权一味的笑“不必白费白费力气了。”
“你告诉我,她在哪儿我保你不死!”
她吃力地扯住他的衣领,凑近他的耳畔“哈哈哈我把她,把她卖进窑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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