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猫同人)剑鞘(鼠猫)之一——星月一梦》分卷阅读17

    第36章 第三十六章、声声慢

    血星辰很快被展昭追上了。他虽然轻功身法独道,角度不可思议,但明显内力不足,完全不似能统领薛家店这样杀手组织的龙头。血星辰无父无母,只有一身修为,现在也散尽,展昭不由动了恻隐之心。

    见展昭同情心泛滥,血星辰笑了一声:“展大人果然是佛门中人,对我这样的邪魔也心存仁慈,不过我只是散了功力,又不是散了性命。那一身功力,对于月无暇来说,不过是邪门歪道。我散了,也干净。”

    “你的功力,是为他而散的?”展昭不禁问道。

    “为他又怎样,不为他又有怎样,反正功力已经散了,就算开封府的一个衙役,也能轻易将我拿下。展大人倒不必担心我这个人质逃跑了。”血星辰苦笑。展昭道:“月公子送血公子来开封府是为了保护血公子的安危”“展大人,”血星辰脸上的苦笑不见了:“我们回去吧。”

    白玉堂正喝得欢,月无暇愁眉苦脸地看着白玉堂喝了一杯又一杯。一坛女儿红很快没了。见月无暇滴酒不沾,白玉堂道:“人生得意须尽欢,月兄就是看不开,这风花雪月的事,没了血星辰,还可以有别人。”月无暇皱眉道:“为兄这次可是认真的。”

    白玉堂笑了一声,干脆抱起坛子喝:“月兄哪次不是认真的?”

    月无暇正色道:“星辰对我,可不一样。”白玉堂笑了一声。“情为何物,白贤弟也是性情中人,展大人对白贤弟,正如星辰对我,是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人。”

    白玉堂斜了月无暇一眼:“少拿你那蝇营狗苟的事把我和展昭相提并论!”月无暇笑道:“白贤弟的红颜知己,怕是自己都数不清了。”白玉堂皱眉道:“那不一样。”月无暇追问道:“有何不一样?”“我没有婚约!”白玉堂放下酒坛子:“你伤害了一个人。”

    月无暇不做声了。不论怎样,就算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被悔婚的李青梅是最无辜的人。日落西山,沉默将月无暇的影子拉得很长。

    公孙策也在喝酒。和白玉堂的豪饮不一样,公孙策在浅酌,最难得的是忙碌的包拯也在一旁。冬日的暖阳撒下来,把周围的景物都镀上一层金色,连光秃秃的树枝也显出几分温暖和柔和。包拯静静地看着公孙策斟酒。公孙策一身青衣,书生打扮,包拯微微笑了,笑隐藏在黑色的肤色中不太明显,公孙策却感觉到了,嘴角也跟着轻轻上扬。

    “包大人!公孙先生!”马汉的大嗓门传来,公孙策斟酒的手停了下来,包拯叹了口气。“有一位老先生求见。”马汉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公孙策漫不经心地端起酒杯。包拯问道:“哪位老先生?”

    “他说他姓吴,是你们的老师!”公孙策一口酒喷了出来。关于天道的回忆立马让包拯跳了起来,结结巴巴道:“快,快!快请!”公孙策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一路狂奔。包拯连忙整整衣冠,问马汉:“我帽子正不正?”“大人,您没戴官帽。”“那我的官帽在哪儿?”“书房。”“快去拿过来。”“但是吴老先生也在书房。”“那你去把帽子给我偷出来!”

    王朝已经拿着官帽过来了:“大人,是您书院的老师吴夫子,现在在书房奉茶。”包拯一把抱起官帽,往书房冲。后面王朝的声音追了过来:“大人,还没换官服!”包拯立马折转方向,和公孙策一样,往房间狂奔,却见一身正装的公孙策已经悠哉悠哉地出来。包拯黑线。王朝连忙忍住笑。马汉叫起来:“大人,先生都已经换好啦!”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包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书房里。熏香袅袅升起。吴夫子正在品茗。本是难得的暖冬,吴夫子的脸上却掩不住愁容。当他的两个得意门生——包拯和公孙策跌跌撞撞地冲到他面前,吴夫子脸上隐隐露出欣慰的笑容。人老了,无子无女的吴夫子看到他们,就像看到自己的孩子,也许他的学生们不会懂。他的爱过于刻板,甚至严苛,连方正的包拯想起天道二字都不禁打寒颤,公孙策每年冬天都冻得瑟瑟发抖。

    一黑一白站在吴夫子面前,大气都不敢出。时间久了,公孙策暗暗拉包拯的衣袖,包拯顿时感到暗无天日以及一阵寒风吹过,咽了咽口水,恭声说道:“老师,您这次来柳州是?”吴夫子的声音还是那么平淡和严肃:“来看一个朋友。”公孙策轻声道:“是王相国王老大人吗?”“是的。“吴夫子的声音不带感情,却让公孙策心中一动。

    柳州的财力并不强,从州府到王相国府的路都有些颠簸。摇摇晃晃的马车上,吴夫子坐得很端正,公孙策和包拯正襟危坐,却难免被马车的颠簸斜了身形。公孙策心道,天啊,老师是怎么坐得纹丝不动的!注意到吴夫子脸上的哀愁,包拯轻声问道:“老师,听说王相国是您的同门?”“他是我同门中唯一的好友,也是我今生唯一的好友。只有他懂我,与我结为知己。”吴夫子的声音仍然平淡,不是为何,这样的平淡,反让公孙策和包拯感到凄凉。

    “后来我们各奔前程,天各一方,再见时已是两鬓苍苍。我们本约好一起告老,一起回柳州。”吴夫子没有再往下说。公孙策和包拯忧虑地对望一眼,太学的同僚对老师哪一个不是敬而远之,甚至连门生都不敢过于亲近,告老之后失去权位,无妻无子又年老体衰,唯一相知的王相国已是阴阳两隔,公孙策和包拯对望一眼,轻轻问道:“老师,您老家还有家人吗?”吴夫子苦笑一下:“有吧,也许。”悲伤莫名的袭来,公孙策的身体有些颤抖:“老师,如不嫌弃,请和我们回开封府吧,我和包拯为您养老送终。”包拯暗暗握住公孙策的手,等待着吴夫子的回答,吴夫子没有说话,眼角却隐隐泛出水光。

    第37章 第三十七章、一场赌约

    王怀恩已经在门口恭候多时了。吴夫子下车,王怀恩连忙上前搀扶。吴夫子手一摆,说道:“小贞现在何处?”王怀恩满头大汗,结结巴巴道:“吴世伯,小侄真是已经尽力寻找了。但是夫人·····夫人·····”公孙策轻轻道:“老师,王大人真的已经尽力了。”吴夫子哼道:“你这混球,当年看在你对小贞一片真心,子华才将她嫁于你。现在子华已逝,小贞却不知所踪!”包拯愣了一下,才想起子华是王相国的字。

    王怀恩哀道:“吴世伯,一切都是我的错。只要淑贞能平安归来,小侄愿辞去官职,一生不再涉入名利。”吴夫子冷笑道:“当年你娶小贞,不就是为了名利吗!这几年你在京城结交的达官贵人还少!你追名逐利是你自己的事,小贞却跟着不见了。你有女儿,却瞒着我们,让子华和我厚着老脸向天子联名保荐你当了这柳州府,咳咳咳······”吴夫子气得全身发抖。公孙策连忙帮老师顺气,王怀恩见状将一行人引入内堂奉茶。安静的内堂若远若近地传来一阵木鱼声。

    王怀恩全身一震,包拯和公孙策面面相觑:“王夫人!”王怀恩顾不得礼仪,越过吴夫子推门而入。失踪多日的王夫人一下子撞入众人的视线。木鱼声丝毫不乱,王夫人沉着地摆弄佛珠,好似这几天从未发生过任何事。“夫人!”王怀恩激动之下抓住王淑贞的手。王淑贞不着痕迹地甩开,转身对吴夫子行礼道:“世伯。”吴夫子欣慰地笑笑,脸上的皱纹都堆了起来。王怀恩长舒一口气:“夫人!你去哪儿了?不不不,这不重要,你可回来啦!”隐在暗处的李青梅,冷冷地看着欢呼雀跃的父亲。

    王府张灯结彩,王怀恩一力邀请众人留下晚宴。吴夫子见王淑贞归来,乐呵呵地答应了,包拯和公孙也随着老师的兴,跟着答应了下来。夫人的随身丫鬟小梅围了王淑贞转了好几圈,高兴地说道:“夫人您终于回来啦!老爷可担心死了!”王淑贞脸上一片淡然,将小梅支去端燕窝。

    小梅兴冲冲地跑进厨房,却见王管家也在,叽叽喳喳地欢腾着夫人回来啦。王管家忍住笑,板着脸道:“再把夫人弄丢了,天天打板子。”小梅吐了一下舌头,端着燕窝蹦蹦跳跳地跑了。家丁们忙乱的打扫场地,一见上座只有两个,王管家骂了起来:“王二王六,向东的客座有三个!!包大人旁边要摆公孙大人的位置!”王二委屈的说道:“这公孙大人没品没衔,怎么能坐到老爷的上座。”王管家怒跳起来 :“王六,把王二的嘴给我缝起来!你这笨蛋!叫你摆三位就摆三位!以后再说这没脑子的话,去扫茅厕!!”王六挤眉弄眼的笑:“你什么时候见了包大人离了公孙大人。”家丁们哄笑起来,王管家扶着额头吼道:“全给我闭嘴!!!这些话是能说的吗!”

    晚宴,王淑贞难得的上了新妆。吴夫子笑眯眯地说道:“小贞,你小时候不是老是说要写字给世伯看吗?”王淑贞羞涩地一笑:“吴伯伯,您是当代的书法名家,侄女又怎好献丑。”“难得今天包拯和公孙也在,让他们见识一下你的书法。”吴夫子拽拽胡子对公孙策道:“不是我自夸,公孙策你的书法在太学里是赫赫有名,但是比起小贞,还是略逊一筹。”王怀恩骄傲地帮腔:“淑贞的书法独成一派,连官家都赞不绝口,宫中还收藏了一幅淑贞的字。”公孙策素有好胜之心,见老师如此夸赞王淑贞,有点不服气道 :“学生对书法略有造诣,不如学生和王夫人各写一幅字,让老师鉴赏。”吴夫子呵呵一笑:“你们都师出于我,叫我当裁判 ,我可是左右为难。”王怀恩连忙凑上前:“吴世伯,包大人素有青天之名,不如······”包拯惊得跳起来:“老师,学生不胜酒力,已经醉了!”吴夫子哈哈一笑,王怀恩连忙落井下石:“包大人,酒还没上,人倒先醉了。还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众人皆笑起来 。

    三更了,吴夫子饮得有些多了,包拯和公孙策扶着吴夫子上了马车。也许是因为酒精的缘故,吴夫子的话比平常多了起来:“公孙策,我真是很佩服你的勇气。当年我要是有你一半,抛下功名留正在他身边,也不会错过了二十年。我和他,整整二十年没见过一面!”包拯和公孙策有点不知所措,酒精似乎让他们窥探到了什么秘密,这样的秘密已经随着逝者而去,包拯轻轻说道:“老师,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不,包拯,你不懂,”吴夫子舌头都有些大了:“公孙策才懂 ,公孙策从小有天才之名,为人又争强好胜,他像我,像我·····”夜里的低温让吴夫子冷得声音有些抖:“现在他抛弃功名留在你身边当一个主簿。你不懂·····”公孙策把衣衫披在吴夫子身上:“老师,你醉了。”“没醉,没醉,我这辈子就这时候最清醒,他死了,我终于不生他气了,他却死了。阴阳两隔,阴阳两隔,我帮他照顾好小贞 ,照顾小贞·····”吴夫子居然睡着了。马车的轱辘声在暗夜中显得格外寂寞。

    月无暇在抚琴。悠远的琴声夹杂着浑厚的内力,穿透了瀑布的碎玉般的轰隆之声。月光撒洒下来,树影轻轻地浮动,血星辰隐在黑暗之中,静静地看着月光下的月无暇。一身白衣,一身月华,驱散了污秽,驱散了无边的黑暗,一切在月光中都变得如此朦胧,仿佛黑夜和白昼的界限也开始模糊······

    泪水的冰凉让血星辰惊醒过来。原来是梦一场。月无暇还在奔忙,为了他对自己的承诺。一笔勾销!血星辰看着自己的手,细长而灵活的手指不知沾了多少血。什么都不要,放弃一切和自己隐退,为自己赎罪。如此深重的罪孽,赎得了吗?!全身而退?!可能吗!

    白玉堂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血公子醒了?”血星辰苦笑一下:“月无暇昨晚回来过吗?”白玉堂沉默了一下:“没有,血公子不知月兄的行踪吗?”血星辰连声音都掺进了苦涩:“不知,他他一直在为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忙碌。”“是二位退隐的事吗?”白玉堂安慰道:“月兄可能明天就回来了。血公子先休息吧。”血星辰冷静地谢道:“多谢白公子,不如白公子回去陪展大人吧,我傍晚就看见展大人回来了。”这个提议明显让白玉堂心动了:“这·····猫儿叫我值夜······”血星辰笑道:“展大人问起,就说是我老觉门外有人睡不着,赶你回去的。”白玉堂高兴得跳起来:“那就多谢血公子了。”白老鼠滋溜一声向猫窝奔去。血星辰披了件衣服,静静地坐在床边。

    等待是漫长的过程,和月无暇在一起的血星辰,尽管不愿意等待,却已经渐渐地习惯了等待。当月无暇决定要和自己一起隐退江湖,等待月无暇,已经成为血星辰人生的一部分,这部分是好是坏血星辰已经分不清楚,但现在血星辰能做的,就只有等。

    门外又传来响动。血星辰警惕道:“谁?!”“我!”无精打采的白玉堂闷声回答:“猫儿把我扔出来了,叫我好好值夜。”血星辰笑了出来:“展大人真是方正,和白公子完全不似一类人。”白玉堂还未回答 ,月无暇的声音已然响起:“当然不是一类人,展大人端方白贤弟风流。”白玉堂咬牙切齿:“别随便把自己身上的词往别人身上套!”“半夜三更,你和星辰说什么话?”“你自己半夜不归,害我值夜,还好意思说!”“我不在的时候离星辰远一点,不许和他说话!”月无暇张牙舞爪。“月无暇!”血星辰怒道:“你跑到哪里去了!”月无暇脖子一缩:“星辰,你听我说。先开门哪····星辰·····”白玉堂幸灾乐祸地看了被关在门外的月无暇一眼,回猫窝了。

    今天的月色是那么美好。抱着王淑贞,王怀恩心中一片安宁。王淑贞轻轻地抬起头:“老爷。”王怀恩低头看着淑贞,她的容颜一如初见。“你愿意为我放弃名利,远离官场吗?”“淑贞,”王怀恩尴尬地笑笑:“这次吴世伯帮我搭上了包大人这条线,包大人可是皇上身边的红人,说不定明年我就能升迁入京了,到时候你和我一起去,京城和柳州可不一样·····”王怀恩的声音渐渐弱下去,取而代之的是均匀的呼吸声。王淑贞轻轻地说道:“是的,老爷,京城和柳州不一样。我已经输了。”

    第二天清晨,马汉撞开包拯的房门:“大人!大人!大事不好了!王夫人,她····她死了!”

    第38章 第三十八章、香消玉殒

    包拯和公孙策大吃一惊。安坐品茶的吴夫子跳了起来:“你····你····你再说一遍?小贞不是还好好的吗?昨天····昨天我们还一起饮酒····”马汉不知吴夫子也在,吓了一跳,连忙禁声不敢多言。

    包拯眉头一皱:“备车,去王府!”

    车还没到王府,却见四周的百姓把这座豪宅围了个水泄不通。王朝马汉连忙开锣清道,只见王府外一片白绫,吴夫子似触到心事,脚下一空,几乎快从车上摔了下去,幸好王朝一把扶住,包拯和公孙策捏了一把冷汗。只见王府管家几乎是冲了出来:“包大人,吴大人,公孙大人,里面请,请!”王管家擦着汗,连忙把几位迎了进去。一进内堂,面色铁青的吴夫子道:“小贞在哪里?!你们老爷呢?!”王管家连忙道:“小翠,快给几位大人奉茶,老爷马上到,马上到·····”吴夫子顾不得礼仪,一把推开王管家,高喊道:“王怀恩!王怀恩!你给我滚出来!”王管家反应倒快,一把拉住往佛堂冲的吴夫子,哀求道:“吴大人,我们老爷悲痛欲绝·····”吴夫子气得怒骂:“狗屁!王怀恩人呢!小贞到底怎么了!”王管家哀道:“夫人·····已经过了。”听到这句话,吴夫子像泄了气的皮球,跌倒在座位上,喃喃道:“怎么会?怎么会·····”

    闹了大半天,王怀恩还是没动静,公孙策隐隐感觉不对:“王管家,你们老爷在哪儿?快带我们去!”王管家也觉得不对,一拍脑门:“我的天啊!各位大人这边请。”众人急急忙忙地冲进佛堂,只见一口凤棺停放在那里,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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