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锦all棠同人)【少锦all棠同人】春风恨》分卷阅读36

    冥火僧瞧着阿九那两眼湿漉漉傻到极致的模样,哼笑了笑。

    “老子想睡觉不行啊?!”

    阿九气得想踢他,可到底念着这人救了自己一命,只得咬牙忍了下来。

    路上。

    “和尚,你知不知道那些人是什么身份?怎么死的?谁下的手?毒雾又是怎么回事……”

    “闭嘴。”

    “啊?”

    “此事与你无关,别在老子耳边蚊子叫似的吵来吵去。”

    “这、下、不、是、蚊、子、叫、了、吧!”

    阿九愤懑盯着那疲惫不堪的高大男人,猛然拔高了声音,虽然多少因着内息微弱而显得中气不足。

    “……”

    冥火僧不由觉得头疼。

    他到底造了什么孽,要挟持这么个祸害。

    可想到背后的残月楼……

    男人不由暗了眼眸。再无声响。

    药花谷。

    澄江如练,霜峦森翠。白鹤踏雾,山岫飞云。

    袁笑之躺于病榻,眉头紧闭,一身皮开肉绽的浸血伤痕被纱布包扎得七七八八。

    他做了一个纷乱繁杂的梦。一会儿梦见自己的发妻明心,一会儿又梦见妻子的脸变成了袁小棠,笑得灼灼盈盈。一会儿梦见早已出落成挺拔少年的那小子说着喜欢他,一会儿又梦见还是豆芽菜般的那孩子恨恨说着,“你害死了娘,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袁笑之头痛欲裂,不由手指一动,低吟出声。

    而睁开如覆铅块的沉重眼皮时,视线从恍恍惚惚眸光四散,猛然收缩于捧着药碗走近的红发那人。

    小棠?不……不是,那般眉目柔和神色温婉的,只会是……

    明心。

    袁笑之呆在了原地。看着自己心尖上想念却不敢念那人,罗裙秀钗娉婷走近。

    嘴角噙着再熟识不过的笑意。

    “……明……心?”

    嘴唇干裂如荒漠,声音嘶哑如朔风。袁笑之眼皮一跳,不敢置信地低声反问了句,整个人紧绷如弓。

    “明心”却娇滴滴地倚到了他怀里,吹气如兰一波三叠地喊了句,“夫君”

    袁笑之神色一震,立马清醒过来推开了眼前人,眼底满是戒备,“你不是明心……你究竟是谁?!”

    “我?”那人毫不在意地掏了掏耳朵,神色悠游自在,好半晌才撕下人皮面具,露出清隽逸朗秀美如画的面庞来,竟是逝世已久的医圣,萧琼。

    袁笑之惊魂不定地盯着他,总觉这副脸和花道常有七八分相像,一时面色暗沉,疑心更重。

    “实不相瞒,在下乃药花谷谷主萧琼。”他笑笑走近,拍拍袁笑之肩膀示意他放心,“明心是我那几个弟子中最有灵慧一个,其他徒儿不是学什么道术、换脸,就是学使毒、下蛊。唯独她,当真安安分分地学了药理,若干年来执着钻研于此,悬壶济世,救尽世人。”

    他如狐狸般的眼尾一挑,便多了几分自知不自知的勾人。“当年她因疫病而死,我一直心有愧疚。你既是小明心所爱之人,我这个师父说什么也得护着你,不然黄泉再会,我怕是无颜见她。”

    袁笑之拱了拱手,面上仍不动声色,“原来是萧前辈,失敬。”他环视四周,声音从容不迫,“敢问是前辈救的在下?”

    萧琼笑眯眯的,“算是吧。”

    残月楼那家伙,他早就派人盯着了,黄泉渡口更是从一开始就藏好了准备劫棺的人,只等着时机一到。唯独没料到的,是狐狸那小子居然也在鬼街。

    他早有风声锦衣卫那晚会有大动作,是以派了手下以换药之名把花道常带回谷中,切莫卷入事端。不过这借口也非假,那小子……如今命数越发叵测,药物之效一日比一日削弱,不知还能撑到第几年。

    说曹操曹操到,就在这时门外一阵争执闹腾,不一会儿就有人风风火火地大嚷着踏了进来,“死人!是你让他必要时打晕我?!你他大爷的给我出来!”

    袁笑之惊愕地望着闯入屋中满脸怒容的花道常,而来人亦是瞳孔睁大呼吸一滞话语结巴地看着他,“金、金刀佛?!”

    那袁笑之不是被残月楼的人运出了黄泉渡吗?!怎么会在这?!

    花道常突然打了个冷噤,回想起自己方才丝毫没有礼数风度的举动,心里一沉,僵笑着朝袁笑之作了作揖,不同往常满是恭敬,“袁伯父好。”

    废话,面前之人是他未来岳父,不能得罪啊!!!

    那讨好模样,让袁笑之眉头一拧神色一冷怀疑这家伙今日是不是吃错了药。

    花道常是什么人?早就习惯了各种假面,这会儿演起一个进退有度的翩翩公子不在话下。

    萧琼见自己这小徒弟似乎与袁笑之有些渊源,倒是放下心松了口气。他还怕那小子急着要走,这下只要袁笑之一日伤势未愈,狐狸应会都乖乖留在谷里试药。

    只是萧琼的算盘还没来得及打多久,外头就有人进屋通报道。

    “谷主,白衣段云来了。”

    在袁小棠不知道的地方,早已风起云涌波谲暗诡,局势变得越来越棘手。

    而戚府里,亦是发生了件不大不小的事。

    为了救出被徐灿关押入牢的鸽子等这些方雨亭的锦衣卫同伙,几人打算从徐灿下手,特地设了一请遍京城达官贵人的晚宴,就等着跟着定国公前来的徐灿上套。

    袁小棠与方雨亭戚承光一起商讨着这计划时,不知为何想到了牢里另外一人。

    听说季鹰虽奇袭鬼街有功,却还是因弄丢了九公主而被陛下关入大牢,丢了官职落魄狼狈。直到现在……他都没能去看看那人。

    有时袁小棠也会觉得迷惘,他去看季鹰做什么呢?

    可心里的枝芽却越发抽枝疯长,叫嚣着躁动着喧腾着,叫他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季鹰对他来说大概是不一样的。他想。

    虽然这一切,他从来不敢承认。生怕落得自作多情,反笑难堪。

    而小光……袁小棠想,大概也是很在意小亭子吧。

    所以才会这么看重她的请求与愿望,不惜斥重金下请帖邀遍了整个顺天府的贵人,还亲自下厨做了一大桌的满汉全席,搞得隆重而又热烈。

    袁小棠不知自己的倾力里,有多少是因为鸽子她们,又有多少是因为私心。因为那个白毛乌鸦。

    再见时,那人会对他说什么呢?可会愿意跟他走吗?

    是会鄙夷,还是感激?是会漠然,还是愤怒?

    袁小棠不安着,晃神着,自然没多少心力去顾及席上觥筹交错的戚承光喝了多少杯酒,又有没有醉。

    徐灿这晚上安静得不像话,脸上包着层层纱布,看不出面貌。

    油头肥耳的定国公笑呵呵地搂着两个陪酒的青楼女子,其中一个还是与袁小棠有过几面之缘的红袖。

    方雨亭偷到徐灿的钥匙后就立马隐遁于黑暗之中,脚尖一点便往大牢方向逐云跃去。

    袁小棠为防几个故人认出,没一会儿就悄悄退下,回了西厢房歇息。

    月升凌空,清光皎皎,庭院里的花枝蔫蔫垂落,打着哈欠有气无力。

    袁小棠在榻上紧攥棉被,额上冷汗涔涔。

    他一会儿梦见季鹰惨然笑着,唤他,“明心……”

    一会儿梦见花道常笑意盈盈的,吐出口的话语却无情至极,“你还以为我真爱你?”

    一会儿梦见石尧山朝他歉意拱了拱手,“小兄弟,对不住,我要成婚了。”

    一会儿梦见段云朝他笑得轻淡,飘渺如风,“我的喜欢,不是你以为的那种喜欢。”

    一会儿又梦见戚承光兴高采烈地迎娶方雨亭入门,对新娘子说着,“以后,我就给你一人做海棠饼。”

    头痛得快要炸开,心底有什么在呐喊挣扎。

    最后,他不出意料地梦见了袁笑之。向来严厉的那人头一回朝他笑得温柔,眉眼舒展。

    口中却说着,“爹先走一步。你照顾好自己。”

    所有的莺飞草长还未迎来三月天便冻结于饕餮寒冬。大地荒冷,万物如死。

    “啊!!”袁小棠惊得心头狂跳睁开了眼,喘息急促。

    可现实却没留有多少时间给他缓冲和思考梦境,因为就在这时,他发现自己已被再次点穴定住。

    而他身上……此刻正压着一个人。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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